《极品女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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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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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怪,他难道已经把山乌槛当作家了吗?!

兼思一手冰泥、一手野草,怔住了。

第二天,宝刀和慕飞病势更见好。刘复生非常诧异:好得比他想像中的快多了!

这还是简竹留了点余地,让两个孩子还有点咳嗽、身上也还有一点红斑。他想,如果一下子全治好,人会大惊小怪的。

人是容易惊慌的动物。人一惊慌起来,总会连累其他物种。千百年来,简竹对此有深刻体悟。

“还是……要卧床静养,病根断了再下床。”刘复生捋捋胡子,宣布。

“不要!”慕飞顿时惨叫,然后怒视宝刀,“别学我!”

只是凑巧跟他一起叫了声而已,拜托!宝刀回瞪他:“这两个字你买了?别人不能动了?”

“你不讲理!你爬我的床,还抢我的字!”慕飞想了一下,修改语序,把重点突出,“你抢我的字,还爬我的床!”

宝刀的团子脸顿时垮下来。一世英名!她的一世英名!她到底为什么醒过来时会发现躺在慕飞床上,跟他手臂抱着手臂睡得哥俩儿好?

她梦中舒舒服服的棉花被,难道就是慕飞不成?!

“别小心眼儿!大不了下次给你抢回来好了。”宝刀嘟囔。

兼思平静地解决他们的争执:“分房睡吧。”

一言定稿。反正都不是快死的人了,不用挤在一个地方照顾了。再说,时不时要拿药汤擦洗,男女两个人住在一起,也着实不便。

慕飞挪到了旁边的屋子。

胡九婶兴高采烈地捧着大包蝎子草回来了。这里面,混进了屈老板的礼赠。正见到儿子挪屋子,她怔一怔,且不说什么,等药汤煎好,宝刀那边还是她帮忙洗。她看看宝刀身上,几处红斑,并不厉害,料来必定不会落疤。而这一身嫩滑肌肤,白里透着粉,粉里浸着处子香,真真的我见犹怜。现在还小,身段没长足,想必再过几年,个头蹿上去了,胸和屁股都出来了,一定是个漂亮姑娘。骨架不大不小,肌肉结实,能做事,利生养!

胡九婶从头看到脚,欢喜往下跑,从脚看到头,欢喜往上流。替宝刀一边擦洗着,她一边问:“怎么你不跟飞儿一起睡啦?”

“是他不跟我睡!”宝刀还委屈着呢。

“怎么呢?”胡九婶心里头咯噔一下。

“他嫌我爬他的床。”宝刀郁闷,“我又不是故意的……九婶你笑啥。”

胡九婶真是好艰难没忍住笑:“没什么,没什么。都怪我们家飞小子太小心眼!宝姑娘,你别恼,回头我叫那小子来给你赔罪。”

端着汤出来,胡九婶想:真真的因祸得福,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门媳妇,是跑不了啦!又想着:如果他爹在,该怎么说?

想着“他爹”时,慕华的影子、守墓人的影子,混绞在一处。胡九婶心乱如麻,叹一口气。

第二十六章 姑娘那儿静养去

慕飞擦洗身子,是兼思帮的忙。胡九婶给慕飞拉开衣服又看了看:恢复得也不错。

“妈,怎么啦?”慕飞惴惴然问。

“什么怎么?”胡九婶纳闷。

“你脸色!”慕飞看亲娘这脸色,似乎大事不妙。

胡九婶这才醒悟。她心里留的是守墓人的影子,连累脸色都差了。她恼起来,迁怒到儿子头上:“问你!你家姑娘好好的,你跟她吵什么?”

“是她跟我吵。”慕飞理直气壮。

“得咧!”胡九婶没好气,“以后你别后悔抽自己!”

“我抽自己干嘛?”慕飞糊涂着。

胡九婶看儿子不开窍,这话没法谈下去了,拿着手巾准备走:“你没事就好,我干活儿去了。”

“别!”慕飞陪笑,“娘,我一个人在这儿无聊。”

其实宝刀也无聊。兼思昨晚累了,自己补觉去了,也不陪她。

幸亏有简竹。

简竹又带了一盒骨牌来!宝刀大喜:“好棒!”又担心,“这次不知输给师父多少个点。”

“你不会输的。”简竹笃定道。

“为什么?”宝刀一喜:咦,难道她一病之下,打破任督二脉,智力爆表,面对师父都不会输?

“因为我不陪你玩,”简竹忍笑,“当我自己没事儿?整天陪着你呢!”

呃……可是简竹经常俨然没事,整天陪着宝刀和慕飞练手练脑练嘴皮儿啊。

宝刀摸摸头,为难:“可是我一个人怎么玩?”

“左右互搏好了。”简竹抛下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建议,真就撩衣襟走了。宝刀坐在病床上,把骨牌理得哗啦哗啦响:一个人真是很无聊啊!

慕飞悻悻然露脸。

“哎,你来啦?”宝刀喜出望外。

“嗯,我……”慕飞有点尴尬,“我是想,你无聊,对吧?所以我不计前嫌,来陪你玩一下。算补偿你跟我抢东西的坏行为。”

其实是他听见隔壁骨牌响,手痒。简竹又蔫儿坏,故意地不来看人了。慕飞像憋在窝里的小狗仔,闷闷地拿爪子挠被子。胡九婶以为他碍着面子,不肯过去,安慰他:“吵过架算什么?小猫小狗,早饭吵晚饭好。你再养一养,等医生说你身体可以了,我准你过去找她玩儿。”

“呃?”慕飞的脑沟回明显没有跟胡九婶走在一条道上。

胡九婶立起双眼:“你想拿什么消遣?”

慕飞低声下气:“娘,我病倒之前,不是看过一本书吗?那本书……”

“丢了。”胡九婶板起脸。

“喂!”慕飞瞠目,“那是我借人的。我怎么还!”

“肯借那种书给你的,还指着还?”胡九婶伶牙俐齿。

“……”慕飞不得不放大招,“我病了!唉哟!我肝儿疼!我是好不了了!”

“好不了,娘陪你入棺。”胡九婶一个字都不让他。

慕飞没辙。一向来,嫡母大娘都让他三分,只有他的生母,是他克星!他停了撒泼撒赖的动作,那一脸郁郁,却叫胡九婶真正心疼了:“行了,你好好养。真等养好了,我还你一本书来就是了。”

慕飞大喜:“多谢亲娘!”他就知道那本书可以着落在娘的身上!

胡九婶啐他:“回头还人家,不许再看了!那种人,不准来往了!人在做,天在看!脏书脏字,都不准再碰!”

慕飞答应着,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也不叫脏……”

“!”胡九婶又立起一双眼睛。意思是:你敢再跟我犟一句试试?小命还要不要了?

慕飞无奈投降,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哄好了娘亲,以后终归有机会看。

他以为那本奇书,娘亲早就替他收好了,故意不拿出来,存心教训他,哪里知道那天胡九婶差点被他吓死,纸张散在地上,都踩坏了。之后胡九婶忙着照应他,哪有精力去收拾?后来看到那地面,已经干净了,想必是被谁扫走了。慕飞如此悬念,胡九婶只怕对他病势不好,装作自己手里有书,先稳住他,出来以后慢慢儿的打听,看能不能找回几张破纸,应付儿子。

慕飞是被稳住了,胡九婶待出去寻书,转念一想:儿子贪看这种不正经的书,竟然连找小姑娘玩儿都不去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两害相权取其轻,胡九婶告诉慕飞:“我去做事。你找宝姑娘玩儿吧。”

“医生不是说要卧床静养?”慕飞困惑。娘脑袋没问题吧?

他的反应让胡九婶更加担心了:提起坏书要看,提起好姑娘就躲。这是不正常的!

“去宝姑娘床上静养去!”胡九婶推慕飞。

慕飞略加忸怩,到底蹭到了宝刀床前,还是嘴硬,非要来几句场面话,给自己长脸。

宝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他一会儿。

慕飞心虚。

宝刀笑了:“一起玩吧!”

四只手,把骨牌一起抹开。宝刀忽然问了一句:“你家里被抄斩,你是什么心情?”

慕飞顿时双目尽赤:“白宝刀,你有仇直接冲我来!再提这种问题,别看你是女的,信不信我揍你一个桃花开!”

“对不起,”宝刀立刻道歉,“不是故意的。”

慕飞低下头。骨牌排好,宝刀听见他逸出幽幽的一句:“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结果也没有死,然后也就活下来了。”

活下来之后,还是能吃饭、能吵嘴、能争强好胜。宝刀提及那场大变,他气急败坏,也许不是哀悼自己的父亲、嫡母,是在恨自己的无情。

以前在学塾里,先生教育,天地之间,父母最大,所以父母生病,孝子割股进医。没有父母就没有自己。

遭遇大变之后,慕飞才知道,父母再重要,也没有自己重要。父母没有了,他也还是活下来。说绝情是真绝情,但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他抬起头,看见宝刀的神情,吃了一惊。

宝刀好像在梦里,好像在出神地盯着某一点,那一点并不在人世间,却是她生命的基点。

“喂。”慕飞推她。

“哦。”宝刀收回目光,“好出牌了,你先出还是我出?”

第二十七章 同病相邻

屈老板兴致勃勃端了烫面饺给绵羊医生:“你嫂子刚做好的!尝尝!”

“不敢劳动老板——”

“要的要的!你是我的狗头军师,是我的狗腿子,我要犒劳你的!”屈老板大加赞赏。

绵羊医生含泪对墙。这夸奖的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趁热!趁热!”屈老板招呼。

绵羊医生拿筷子,咬了一小口,先让热气散尽,再拦腰吃一半,咂了咂味道,倒也鲜腴细嫩。他顺眼看看剩下一半皮子里的馅。

屈老板正巧热情地说:“瞧瞧什么馅的?”

绵羊医生就清点:猪肉臊子、笋丁、香菇、禾虫……

等一下,为什么是禾虫!

绵羊医生脸色大变,筷子从手中落下。

那饺子当然也掉到了地上。

“干什么!”屈老板呵斥。白面哎!四鲜馅哎!他一心疼,就弯下来拣那半个饺子。

“卟嗵。”绵羊医生面无人色,在他对面跪下了。

“干啥干啥!”屈老板吓一跳。

“我不会告密的!老板千万别杀我灭口!”绵羊医生求情。

屈老板觉得他疯了:“灭口?拿什么灭?灭完还要藏尸还要跟人掩饰你的下落我烦不烦?灭你口比留着你还麻烦你知不知道?”

“那你给我喂禾虫干嘛?”绵羊医生眼泪汪汪。

“禾虫?”屈老板拿了饺子看。

猪肉臊子、笋丁、香菇、虾仁……

嗯,对,是虾仁。绵羊医生揉揉眼睛,看清楚了,不是禾虫。

“神经病。”屈老板翻个白眼,把那半个饺子塞自己嘴里了。

“对不起哈!”绵羊医生道歉。

“没关系。我自己不想浪费。”屈老板想得开的很,把那碗烫面饺又端回去了,“你不吃拉倒!喂,很快‘那边’就要发作了,你知道怎么办吧?”

绵羊医生知道。刘复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肯定手足无措。这时候,他就可以杀个回马枪,把刘复生排挤出去。多亏刘复生指点的明路,他接下去治就有把握了。

他想啊,硫磺、大黄、白芷煎水外洗,对付水仙和禾虫汁惹下的祸,肯定可以奏效。补气还是要继续补,刘复生的药丸不能再用了,里面也不知都有些什么成份?他估计,可以用上白芨、白芍、当归、元胡,炙甘草、香附,以及,唔……

绵羊医生思考着,觉得身上有点痒。

痒了,他就用手抓。

抓着抓着,疮就抓破了,脓水滴下来……

等一下,为什么会有脓水!

绵羊医生脸色大变。

一院之隔,屈老板吃完了贤妻热腾腾的饺子,过了米酒,挺着肚子在后院睡觉。

今天没有风,春阳很暖。他披着半新的夹袄,躺在半旧的摇椅上,舒服、舒服啊……

有人小声叫他:“屈老板,屈老板!”

屈老板在睡梦里,没听到。

那人叫大声了点:“屈老板!”很紧张,以至于声音扭曲和变尖了。

屈老板在梦里听这尖声,就像是始红院的娇娇,不由微微含笑:“嗳呀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一张眼,屈老板但见墙头扒着个人,蓝花布裹着头脸,就露出一双咕嘟嘟乱转的大眼睛,意似乞怜。这眼睛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屈老板呆了一呆。

屈太太也听见了动静,她摸到后院来了。

摸过来,第一耳朵听真了“小妖精”,再一眼,看见墙头扒的人!她打翻醋缸,直接去拿扫把,像抹臭虫一样去抹墙上的人头:“打妖精!打妖精!”

“啊哟太太饶命!我是你邻居!”

“我没这妖精邻居!”

“我不是妖精是羊医生啊……”绵羊医生要哭了。

屈老板夫妇定睛一看,果然那道墙不是邻街墙、是邻着医生小院的那堵墙。蓝花布里露出的一双眼睛,果然是绵羊医生的眼睛。

看清楚、听分明之后,屈太太就怒了:“匝那臭医生,你闲着没事拿布包头干嘛?”

“我臭了吗?”绵羊医生真的哭了。

屈太太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她骂得太重了?——话说,绵羊医生的哭点会不会太奇怪了?

屈老板也觉得绵羊医生太奇怪了。但是跟太太不同,屈老板知道他跟绵羊医生携手做过坏事……好吧,是他逼绵羊医生做过坏事!但出发点是为绵羊医生好嘛!至少有一部分是为绵羊医生好嘛!另外一部分是给山乌槛找不痛快,但说起来得益最多的是绵羊医生。屈老板同时能在医生诊金里扣掉一大块给自己还利息,多好的事儿,绵羊医生其实不必特意登墙道谢,尤其是包着头……

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屈老板一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春天的阳光太厉害了,他后背前胸,有那么点儿痒辣辣的。他烦躁的挥手,叫太太先走开。

屈太太哼了一声:“你们做的好事,别瞒我!”

其实屈太太是乐意被瞒着的。屈太太也知道无商不奸。要支撑这盘买卖,总有点阴的阳的、不阴不阳的手段。她是念佛的人,恶事不便入耳,口头上警告了丈夫一句,扭着屁股还是走回屋里去了。

绵羊医生红通通泪眼趋上前来:“老板,你没事儿吧?”

“什么事儿?”屈老板心头警铃大作。

这时候,他怀里又痒了一点儿,他本能的隔着衣服抓两下。

绵羊医生伸手到他衣服里帮他抓!

“干什么这是!”屈老板愣了。拍马屁也不是这种拍法!

绵羊医生把手伸出来:“完了,老板,你也得了!”手指上沾着脓液。

看来两人得的是一样的病。绵羊医生把自己包着头的蓝花布松了一点,给屈老板看,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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