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靴子里藏着的40两银子本是去找江寒的盘缠和自己以后嫁过去的私房钱,现如今却是我们逃命的本钱,说不定还要指望着靠它们起家。
“靴子?!靴子呢?”我猛的睁开眼睛,我的怀里已经没有靴子了,我焦急的四处张望。
“你这个小财迷!”他点了点我的额头,这古代的男人怎么都喜欢点人额头呢。
“靴子我扔了,逃命你也抱着那东西!我真服了你。”他笑道。
“扔啦?”我忍着疼,“咻”的坐了起来!
“哎呦,疼死我了!”我喊道。
“你别急啊,快躺下,我话还没说完呢,弄疼了吧?”他轻轻的搂着我,安抚我躺下。
要不是天黑,不然你肯定会看到我脸红到了耳根子,毕竟除了江寒和小阡,我还没和任何男人靠的这么近过。和江寒的亲密是一种理所应当,而章陌,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害我丢了家,丢了弟弟 ,还打过我的男人,靠近他,我却有异样的感觉。唉,帅哥的魅力真是不简单,果然是祸水,要是能成功逃脱,一定要远离他!
“银子我收起来了,想不到你都昏迷不醒了,还死抱着那只靴子不放,我掰了好久才掰开呢。”他好笑的开始絮叨,这个男人真啰嗦,一句话也分两段讲。我懒的理他 ,听到银子没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觉。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再将我搂紧点,也闭上眼睛睡下了。
第二天等我醒来,我们已经在下山的路上,我在马上也不觉得颠簸,原来章陌一直一手抱着我骑着小白,他这姿势一定不舒服。
“饿了吧?先喝点水,等到了齐霞县,我们就去吃顿好的。”
我挣扎着要自己骑马,他不让。
“你屁……那受伤的地方自己骑马就好不了了。”他抱紧我,稍抬起腿把我垫高。
算了,我扭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免得累着他!
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埋伏。
好不容易挨到了齐霞县,已是傍晚时分,我们虽然有山果充饥,但我还是饿的没了力气。
章陌找了处普通的客栈,要了两间房,把我安置好,就出门了。
到了晚上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到我房门口徘徊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来。其实,我没睡下,屁股和手臂疼的厉害,想他也是看我累了,不敢打扰我罢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就退了房,他昨晚已置办齐了路上所需的东西,我的伤口什么的都已经处理过。小白也被套上了斗篷,我可以不用骑马了,真是高兴,被抱进马车,还发现车里有个软垫,我可以侧趴着,我抱着软垫亲了亲,“嘿嘿嘿”的傻笑几声。章陌像看个傻子一样看了我几眼,无奈地转过身赶车去了。
从齐霞县一路往金宁城赶,这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尽量不走官道,也没发现有黑衣人跟着,还算是顺利的到达了金宁城。
我在马车上等着章陌去找房子,开始就决定了以此城为据点,所以不住客栈,要找个院落住下。
等了一上午,章陌终于出现,跳上马车就出发去了新家。也是邻近郊外,比较偏僻,虽然独门独院,但租金也不贵,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他抱我进了一个房间,就又出门打点了。
来到这世上,还是第一次完全依靠一个人,这种感觉还不错,我也不怀疑章陌会害我,安心的在家等着他回来。
阴谋
“啪!”
“属下有负主上厚望!自愿领罚!”
“哼!30个死士连他一根汗毛都没伤到,还让他逃了!没用的东西!”说完,又是一脚踹向堂下之人。
“火华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你拿什么找?为引他出来花了我们多少时间和人力?现在他起了疑心,必定不会那么容易现身!”
“请主上再给火华一个机会,一个月!我定将章书陌的人头奉上!助主上尽早完成大业!”
堂上男人白皙的脸上渐渐显出点光彩。
“哼!三个月!最后一次机会!下去刑人堂受罚吧。”说完,举起手挥了挥。
“等等,找出他们在哪?不要轻举妄动,我要活的!”
“属下遵命!”
我吃着手上的油饼,就着章陌递过来的水喝了口,依旧趴在床上。屁股本不是很严重,但因为又骑马颠簸了数日,倒是老不见好。老趴着,胆汁都快挤出来了。
章陌还不算十恶不赦,虽然啥也不会干,但还是能把我塞饱。带出来的40两一路花来,竟只剩10两,这个败家子,肯定没和人杀价,才几天就用掉普通人家半年的生活费。
不过,天天油饼,包子的吃着,现在看到面粉就想吐。我是典型南方女孩,面条都不能连着吃两餐。唉,这是遭的什么罪哟。好想念小阡炒的菜,再平常的菜到他手里也能变出美味来,还有宝来酒家的红烧肉。唉,这几天算是把我两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喂,那个谁,你有没联系到你的属下啊?小阡没事吧?”
半天,章陌也没吭声。
“喂,你聋啦?我问你我家小阡怎么样了?”
哼唧了半天,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道:“小墨,你别生气,那……那,我暂时与其他人失去了联系,但我留下师门暗记,只是至今没有人接头,你……你别担心,小阡吉人自有天相!即使他被抓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你确定你那些人能信得过?”
“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接走小阡的是我师门中人,一定没问题,我那天就是接到消息, 发现有内鬼,才急着回来找你的。”
我还能怎么做呢,一没钱,二没背景,又无武功傍身,自顾不暇,只求老天爷能可怜小阡双亲已故,连亲姐姐也离他而去的悲惨身世,让他少受点苦。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们的银两可不多,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我不能动用家里的暗线,如果有内鬼,这样很快就会被发现行踪,可能这段我们要靠,靠自己的力量赚些银子,在这住一阵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遇上这瘟神,我就没一天安生的。
“你到底是谁?惹了什么事?我都已经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了,不会到头来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唉,小墨,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已后悔把你牵扯进来了,谁知会弄成这样。”
“哼!我已经在局中了!”
他拿着帕子过来擦了擦我的油手,缓缓道:“我原名叫章书陌,家住京城,你应该听过我这个名字吧?”
我茫然的摇摇头,整个宁国那么大,我怎么会听过他的名字。
“哼,果然是山野村妇,连本少爷的大名都没听过,真不识货。”他郁闷的嘟哝着。
“快说啊!”我没好气的朝他扔了个枕头。
“我们家是宁国第一大富商,家中弟兄三个,按祖制,长子接管家族生意,次子出仕为官护我章家周全,但我痴迷武学,无意商场、官场,可祖制不能改,前些年爹娘相继去世,家族不可一日无主,我不得已接任大当家的位置,二弟官至刑部尚书,这些年全家也相安无事。”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但我章家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也安排好了退路,当今朝廷太子与四皇子都是帝位之争的有力人选,我家的财力是各方势力虎视的对象,事情因我一年前赴好友户部侍郎董韶之约,席中因身体不适寻找茅房,无意偷听到陈王竟在这动荡之际私通越国,我听的不多,也不知是他们有意让我听得这消息,还是确有其事,恐怕他们对我章家之心也不纯良,连忙告辞而去。”
我还是搞不懂,不就听了点消息么,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他听到,即使听到了也不用杀他啊,照朝中局势来看,各方力量已经开始较量,只要他还是章家家主,有意帝位的都会透露消息拉拢他。干嘛要杀人灭口。
“回去后,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可能董韶也是受人之托拉我而已,但我章家已经表明立场,不参与皇储之争,只等日后哪方力量成为正统,章家定当鼎力相助,巩固帝位!逼到万不得已就散尽钱财,玉石俱焚!”
“你不就一个商人,哪有力量跟朝廷抗衡?想在天下安定之前明哲保身,那谈何容易?”
“哼,我章家百年家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扳倒的,在其他三国都有产业,大不了舍掉宁国,若我章家撤出宁国商场,对宁国来说,那才是致命一击。”
“那他们干什么要杀你?”
“我那日回去后,查了陈王近况,竟然发现陈王不仅私通越国,还在边境屯兵,章家铁铺最近也有大客户定制大单。恐怕是要变天了。”
“我还是不明白。”
“恐怕是有人坐不住了,要提前拉拢章家,在参不参这摊浑水上,家族里意见不一,很多章家的家臣不愿意舍弃宁国,毕竟宁国是我们的根基,舍了可是元气大伤。要重新在别国东山再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不肯放权,坚守祖训,不参皇储之争,他们也无可奈何,想除掉我的人,多了去。”
“那你怎么还没死?”我翻了个白眼。
“你,你这个蠢……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杀我?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是我一次大意,遭人暗算陷入一场命案,怕二弟为难,暂时把章家托付给三弟,逃了出来,不然他们都近不了我身!”
“你果然是个杀人犯!”我朝床内挪了挪,不过他当我的面也杀了不少人就是了。
“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好像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把章家推在最前面,家里也出现了内鬼,我怀疑你们家也是他们布的局引我过去。”
“喂,喂,你什么眼神?我可不认识什么章家,李家的,我就一良民,和弟弟与世无争过的好好的,结果遇上你这瘟神,连家都被烧了!”我怕死,根本不想卷进他们的大事业,我只想赚点钱,让小阡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过一生,不过,这国家跟阿富汗似的,看来公务员也不好当,还是做点小买卖,叫小阡也别入仕了,给他赚够老婆本,娶个美娇娘算了。
翻了翻白眼,不想再听下去。
“我信你!是我欠你太多!要是你真不怀好意,也不会三番五次赶我走了,他们引我过去,应该是伺机杀我吧。”
“你死了,谁会是下个当家?”
“你怀疑三弟?不可能,三弟是我一母胞弟,你和小阡之间什么感情,我和三弟也是一样的。”日后想起这句话,我们都尴尬不已。
“切!能和小阡比?我们家小阡可是模范弟弟。”
“你睡会吧,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等等,现在不管什么阴谋,阳谋的,填饱肚子要紧,你有没想过什么营生没?”
“我不能经常抛头露面,所以还没想好做什么呢。”
“唉,算了算了,就当我养个小白脸吧。”真是个麻烦,就会吃软饭,还是靠我这21世纪的头脑更有用。如果真如他所说,很多人要杀他,那肯定也知道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了,目标有点明显。得想个办法乔装一下,我还是想赶车,进城时,发现这个城市比宝来镇大的好几倍,马车也多,但看起来也是有地位的人才有,我决定还是做那出租马车的营生,小白还在。没办法,我只会赶车,其他一概不会。
还有好多东西要想,真累,这破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这手上的伤不好,我也赶不了车,屁股伤好不了,就下不了床,就得天天吃面食,唉,造孽啊。
争吵
一天晚上,我竟然在饭桌上看见了米饭,眼睛直冒小花。
“尝尝,看看好不好吃?”他期待地望着我。
屁股已经没什么大碍,能够直立行走和坐板凳了。呵呵,总算和猿有了区别。我瞅瞅菜,再望向他。
“不会是你做的吧?”咽咽口水。如果是他做的,我可不敢吃,瞧他那少爷样,能不能分辨盐巴和味精还不一定呢。
“你尝尝看么,我已经尝了很多次,觉得还行,趁热,你快尝尝。”他扑闪着大眼直朝我放电。
好吧,好吧,我就舍命陪佳人吧!
小心翼翼夹了块黄不啦几的东西往嘴里送,原来是南瓜。
“呕……”
“怎么了?怎么了?不好吃?那快吐出来,快,吐我手上。”
“嘿嘿,还不错,骗你的。”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把南瓜吞了下去。味道一般,但于他,应该不容易了,好久没吃米饭,晚上可把我给吃撑了。
小章同学高高兴兴的看我吃饱,才动筷子,吃完二话不说,洗碗去。真是新世纪大好青年,我都不免对他竖起大拇指,朽木可雕也。
这段时间,因为我行动不便,小章同学是忙上忙下,练成了名副其实的家务能手,做的饭菜也越来越可口。
这大爷的日子随着我的伤势眼看就要到头了。
眼看就要过年,银子也所剩无几,得马上想个法子赚钱。
吃过饭,我拉着章陌商量事情。
“小墨,你别担心,我能养活你,隔壁街有家私塾正缺夫子呢,我已经通过面试了,嘿嘿,过了年就上工。”
“你不怕别人发现你?你还是在家待着,等我身体养好了,就出工,以前小阡在,我还不是把他养的好好的。”
“小墨,你这是担心我么?小墨,你对我真好!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吃苦的!你不必出去,那家私塾离咱家近,我在咱家后院开了个小门,一出去就到了,不会有人发现的。”小章同学似乎又犯傻了。
“谁……谁是你的女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不能有事,找小阡还得靠你呢,你非得去,我也没办法,你们这个年代不是会易容么?你会不会?”
“我们这个年代?”
“ 啊,不是,不是,我说岔了,嘿嘿,会易容么?”我随便瞎扯过去。
“噗嗤,易容会一点,但易容可是瞒不过那帮人的。”
“那你看我这样,整一整,能不能整出个男的来?”我站起身挺了挺肚子,原地转了两圈。
“男的?你有啦?谁的孩子?”他“嗖”的站了起来摆正我的肩膀,愤怒的喊道。
“说,是不是姓江那小子的?”他目露凶光,我还在当机中,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