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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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女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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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是的!”马彪听阿孜说出口,不禁欣喜若狂地附合着。

  阿孜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丈夫”面目可憎,不但没让她感觉亲切,反而让她可怕。

  “我的头好疼呀。” 阿孜努力地想回想起点什么,却感觉头痛难忍,她捂着脑袋呻呤起来。

  “那就别想了,好好睡一会。”马彪退出去,将山子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去办手续,多拿点药,我们马上带阿孜走。”

  “现在就走?可是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叫你去就快去,难道你要等她想起来再走?少在这罗嗦!”马彪又恢复了老大的威严。

  马彪想:万一这个女人清醒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乘山子去办出院手续,马彪走进病房坐在阿孜旁边轻声说:“我们马上回家,等到家了我再告诉你一切。”

  阿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1  掳来的地方
两辆212吉普车趁着天未亮,悄悄驶离了医院。山子开车,马彪抱着阿孜坐在后面。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阿孜躺在男人腿上,紧闭着眼睛,强忍着晕车和呕吐。她清秀的脸有些苍白,头发被绷带缠着显得散乱,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从见到马彪的第一眼起,阿孜就不喜欢这个“丈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努力想回想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马彪把阿孜抱在怀里,心里喜滋滋的。他没曾想歪打正着、顺理成章地就成了人家的丈夫。他忍不住想亲亲那张俏丽的脸,可阿孜脸上始终是一副抗拒的表情。

  马彪不想阿孜刚开始讨厌他,就按捺这性子。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来回摸索着阿孜的脸。马彪的手像粗纱纸,阿孜感觉脸上有无数条虫爬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想到是自己男人的体贴,还是强忍了。

  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如此陌生?阿孜的心变得阴沉沉的。

  我是谁?我来自那里?这个男人又是谁?疑问写在脸上,她想问,又无法开口。

  颠簸得狠了,阿孜胃部翻涌着,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喊“停车。”


()
  山子一个刹车,车停在路边,阿孜冲到路口就是一阵狂吐。

  吐完后,一阵山风吹来,阿孜感觉舒服多了,她想多在这里停留一会,马彪不同意,他担心那个男人醒过来后,会不顾一切追过来。

  阿孜不想违男人的意,准备上车。她一转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就像是梦中曾见过。

  阿孜指了指远处,问:“那是什么地方?”

  马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阿孜手指的地方正是其卡哨卡,她被掳来的地方。

  马彪脸色一沉,没说话,阿孜只好上了车。

  上车后,马彪坐在了前面,把阿孜像第一次那样扔在后座上随车颠簸着。车上男人的脸上忽阴忽阳,阿孜有点怕起来。阿孜不知做错了什么,心里委曲着说不出来。

  马彪不说话,山子也不敢多说。车只顾开着,不知转了多少弯,终于在天将黑时,赶回了金矿。马彪跳下车头也没回地走了,他留下一句话给山子:“给你姐安排了另一间屋。”

  阿孜下了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是自己的家,为什么没有一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矿区、板房、人还有一切的一切,除了面前这个唤她“姐姐”的男孩外,她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这,是我的家吗?”阿孜回过头来问山子。

  山子答不上来,只好打起哈哈。看到山子躲闪的眼神,阿孜觉得事有蹊跷。
2  这种感觉太好了
山子带阿孜去食堂吃饭,然后将她带到一间刚刚打扫出来的屋子里。阿孜正准备向他打听一些事,他却锁上门出去了。阿孜听到门在外面被锁上,急忙问山子,他却说山里狼多不安全,阿孜也只好认可了。

  一个人呆在屋里,阿孜有时间好好地打量着她的“家”。屋子里一半的位置被一张大炕占据,炕上摆着大红的新被褥和新枕头。炕边摆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红色丝绸的布子,上面搁着两个崭新的茶杯。炕角的地上摆着两个新铜盆。墙上临时贴了白纸,显得干净亮堂多了。阿孜不敢睡,她坐在炕边等马彪回来,等得累了正昏昏欲睡,这时听到马彪说话的声音。看到门被打开,阿孜无端地恐惧起来。

  马彪一进屋就兴奋地拉起阿孜,变魔法般从衣兜里掏出个荷包,说:“全是你的!老婆。”

  这个一会冷、一会热的男人让阿孜摸不着头脑。她打开荷包,看到里面尽然全是五光十色的黄金首饰,让她眼花缭乱。她疑惑地问:“这是那来的?”

  “我刚才出去专为你打的,你是俺老婆,该给你备些了!放心,这东西俺多的是,只要你好好过日子,不会亏待你的。”

  马彪不由分说,拿起一根项链就戴在阿孜光洁的脖子上。戴好后他扳过阿孜端祥一番,连说“好看,好看。”阿孜还没开口,他的身子就压了上来。也许是与以前的感觉不同了,马彪想轻柔点,却依旧撕坏了阿孜的衣服。

  阿孜推开马彪猛地坐起来,抓紧自己撕坏的衣服对马彪说:“你等等,听我说好吗?”

  马彪忍耐住性子说:“你有什么话?快说!”

  “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们过去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不然我没办法接受你。”

  “没办法接受也得接受!反正你是老婆。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我叫马彪,你吗叫努丽吧。”马彪说到后面有点结结巴巴。

  “努丽?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看着马彪的表情,阿孜心生疑惑。

  “老子累了一天了,你问东问西的,烦不?”马彪竖起了眉毛。

  “那么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有一次出去办事,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之后呢?”阿孜又追问。

  “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的家人在哪里?”

  “从没听你说起过。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我困了。”马彪抱起阿孜躺下来。



  “今晚你不要动我,我的头很疼。”

  “好,好,今天就不动,你好好休息。”马彪不知是怜惜女人还是想赢得女人的好感,尽然答应了阿孜的要求。

  阿孜顺从的躺在马彪的臂弯里,“他妈的,这种感觉太好了。”马彪心里大吼一声,感觉心都醉了。

  听到马彪的呼噜声,阿孜怎么也无法入眠。这个家,这个男人,这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个谜,她隐隐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属于这里吗?阿孜决定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3  找到金窝子
马彪早上醒来,看着女人梳洗着,感到特别兴奋。这个临时的家因为有了女人变得温馨了许多,马彪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意。他坐在炕边看着阿孜细心地梳洗着,心里痒痒的,他走上前去想亲阿孜,却被推开了。马彪没生气,他凑过去对阿孜说:“一会吃过饭我带你出去转转?”阿孜也想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于是点点头欣然允诺。

  两人吃过饭出了门,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阿孜跟在后面。阿孜明显得感觉周围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越发让她感觉她和马彪的关系不简单。

  金矿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谷中,阿孜跟着马彪转了几个弯来了一个深山沟。

  “这里就是我们淘金的地方!”马彪指着远处开心地说。

  俗话说:阿尔金山沟沟都有黄金。金极具诱惑力的,没人号召无需动员,人们不自觉地加入到淘金人的行列。马彪五年前和一群乡亲来到这个地方,那时他仅仅只是个打工仔。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和一碟小菜,马彪就满足了。在那个年代,吃饭肚子是唯一的。如果能幸运地找到金窝子,那就大发了。

  跟着金把头,马彪总是默默地干活,闲的时候,他就到处转,幻想有一日天能开了眼,金子能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马彪依旧啃着窝头,穿着破衣裳,做着黄粱美梦。马彪每年开春进山,冬天又回到那个贫穷的小山村去。他没有钱娶妻,心爱的女人等不住他,嫁到山外去了。他就这样迥然一身,普通得跟那些面色暗黄的淘金人没什么两样。

  马彪在短短的时间赢得威信只因为一件事:两矿争金窝。

  当时有这么一句话: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辈子。阿尔金山沙金的富集是令人神往的,但实际发掘出大面积的金矿或金窝,却非常不易。马彪所在的金矿经过半年的时间也仅仅找到几个颗粒很小的金粒,这点收入连填饱肚子都不可能。马彪不死心,他仍旧每个晚上出去,看得多了,他发现查找金脉或金窝其实是有规律可寻的,这里面包含着流水动力学的原理。从普遍意义上讲,流水突然变缓的地方往往是沙金比较容易富集的地方,如跌水处,巨石的下游一侧等。有了经验,就容易找到金窝子,终于有一天,马彪和他的兄弟们找到了一个一辈子也吃不完的金窝子。

  马彪清楚得记得那一天,他们的脸被金子映得如此光彩。

  找到了金子,他们都高兴得发疯了!他们用金子换来了酒肉,找来了女人,他们尽情畅饮着,欢笑声传到对面的金矿,消息也像长了腿传到了另外几个金矿。 
4  成了金把头
那个夜里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时,灾难降临了。

  当马彪醉醺醺地睁开双眼,只看到满目的红。耀眼的火光、流淌的鲜血、还有被鲜血染红的金子。人们疯狂得抢夺着,撕杀着,不顾从头上拍下来的铁锨和铁镐。

  马彪的金把头死了,余下的有的躺下了,有的人跑掉了,还有的人拿到了金子疯狂地笑着,又被人砍死了。

  对面的金矿掠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马彪带着几个兄弟趁乱冲了出去。那个晚上他们睡在山风呼啸的山坡上,攥着受伤的拳头,眼睛里喷着火。

  终于有一日,也是个风清月洁的夜晚,新入驻的金把子大概觉得风平浪静了,他们终于安然入睡。这个晚上,马彪带着人悄悄地潜了回来。擒贼先擒王,马彪冲进工棚里,把那个金主用铁锨拍得稀烂,那死相恐怖得连他都不愿多看一眼。看到这群不要命的人,对方只好解械投降。为了警告周围的人,马彪将金把子的尸体放在空地上,整整摆了一周。

  而后,马彪就成了这里的金把子。

  马彪做了金主后,在与附近的金矿反反复复的较量中,他慢慢变得残忍而奸诈。他就像一只长期保持着警觉的秃鸠,时刻守护着那个不知明天又会属于谁的金矿,守护了一年又一年。这几年打拼下来,年近四十的马彪觉得太累了,他想歇手不干,又想到手下的这帮兄弟,为了他们有口饭吃,他得撑下去,等积攒点钱,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死亡之地”。

  想要离开的这个念头一直困扰着马彪,而今因为有了阿孜,这个想法变得愈发强烈了。马彪这个光棍汉突然想成个家,跟眼前这个女人过几天太平日子,然后再生几个崽,好好享受一下这人间的天伦。

  马彪这样想着,当看到年轻漂亮的阿孜款款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可眼前的一切对于阿孜来说却是陌生的,她不记得曾在这样的场景中生活过,哪怕是一天。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在做什么?”阿孜问。

  “这就是淘金场,他们正在淘金。你看,他们先把石块和灰去掉后,再拉到别处冲洗。这样搬运起来就比较省劲。”马彪有点讨好般地说。

  “哦。”阿孜似懂非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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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阵风吹过山谷,吹起的尘土迷住了阿孜的眼睛。她揉了揉,在弥漫着浓重尘烟的山谷中,她看到一个个灰黄的身影忙碌着。说是灰黄,并不是人们都穿了灰黄的衣服,而是阿尔金的土质是黄|色的。这些人常年呆在这里,和山里的石块和尘土混为一体,他们靠山吃山,成为阿尔金山的一部分。

  阿孜看到这些灰暗的淘金人手中都拿着块大块的帆布 ,他们把挖到的含金沙倒在帆布上,先捡出大块的石子,再对着风扬起。这简单的动作许多人都重复着,于是,一时间尘土飞扬,狭窄的山谷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味。
5  似乎属于这儿
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山谷,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马彪。隐隐之中,阿孜仿佛记得过去曾生活的地方是天清云淡的草原。她想,也许是梦中景象吧。

  阿孜怔怔地看了一阵子,她转过脸来对马彪说:“我怎么没有一点记忆了?”

  “不记得就别记了!走,带你去那边看看洗金。”

  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完全不管阿孜能否跟上他的步伐。不多会阿孜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她想走快点,却怎么也跟不上。阿孜有点郁闷地边走边想,心头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

  马彪走着走着发现阿孜不在了,他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远远的,他看到阿孜走过来,长发随风飘舞,婀娜的身姿把这个荒凉的大山点缀得格外美。马彪心里不由地醉了。当阿孜走近时,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她。

  阿孜受了惊吓,大声尖叫起来。这尖叫让马彪更高兴了,他“呵呵”地憨笑着,开心极了。阿孜的软软的拳头让他感觉十分甜蜜,他紧紧抱着阿孜不肯放下。阿孜挣扎了片刻,终于累了,她蜷在男人带着汗味而又厚实的怀中,却怎么也无法安静。

  这,难道真的是我的丈夫?看到马彪偶尔流露出的憨厚,阿孜心里更拿不准了。

  还好这个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马彪看到前面有人过来,就放开了阿孜。

  不远处正是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溪边有许多人吵吵嚷嚷地。阿孜走到山边,看到有细流潺潺地从山上流淌下来,马彪告诉她是这是山上融化的积雪。

  看到溪水,阿孜突然来了兴趣,她凑上前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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