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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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逆臣-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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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人都可以负我,我大郎儿又何必再在乎别人的感觉!天大地大,我又如何不能按照自己的愿望,走一条自己的路。
就在此时,船上“噗呲”小声传来,抬头望,上面有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那个发结双鬓的萍儿正拉着一旁绝美的女子碧落秀襟笑的晃动不止;那女子就是竹月,秀发轻拢,自然挽了一个发鬓,横插一枝白玉簪子,环饰鎏金珠花,穿着碧绿碎花锦缎襦袄;婀娜身姿起伏有致,巧笑嫣然,秀目顾盼,竟然和虞姬有着几分相似。
大郎儿一时看呆了,又有一种刺痛麻木神智,就踩着水,摆着古怪的姿势,在水上翻滚;众人大笑:“傻子,这人一定是个傻子!”
时间长了,酒劲过去了,大郎儿还真的感觉冷了;就游到船边,往上面呼叫:“某家赤裸表演半天,诸位知否给个赏钱!”
众人笑得更欢了,皆乎:“确是傻子!”
萍儿心中不忍,叫人垂下一个绳子,把他拽了上去。
一出水面,夜风袭来,身子不由一颤,望见众人讥笑的眼光,心道:说我傻,就真的傻给你们看就是了;哗啦啦就来了一套前世的军体操,然后俯卧撑,鲤鱼打挺的一通忙乎,把身子弄热了,就目中无人的走向自己住的地方去了,嘴里高歌: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那韩公子望着大郎儿的背影,对着竹月说道:“此人心有坎坷,必然有过一场惊心憾事!却是哪一个?”
萍儿忙道:“说是家住定州,一家子遭了大难,才道这里投亲又不虞,昨儿招进来做大厨的,手艺着实不错。”
竹月叹息:“世道使人疯狂,北蛮实在可恨啊!韩公子心怀大志,今后可解黎民倒悬之苦也。”
韩公子脸色黯然,望着竹月凄然:“竹月姑娘,就叫我雨熙吧,相处都一年多了,姑娘一直这般客气。”
客气的另一个含义就是疏远,尽管自己奴颜讨好,百般温柔,可这个竹月姑娘终是这般不即不离的,她的心究竟在哪里?在大宋,凭自己的各种条件,那一幢不是得天独秀的!
也是痴人,世间欢场女儿,只会把身边的峰儿嬉耍,那会真的抛出自己的真心!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他不由回味着刚才大郎儿的歌词,心中感慨,竟然也是痴心一片。
这一夜,就是这个小小的静海县城,竟然也有很多故事发生了。
当晚,崔押司正和族弟崔秀才喝酒庆贺,一举杀了举家大仇,心中的欢畅不可抑制;酒来杯往之间,崔押司大笑:“哥哥做了这般大事,族长会给某何等赏赐?怕不是下一任族长非某家不可了吧!”
崔秀才心里厌恶,小人得志就猖狂,一个没出息的衙役,还真的摆不上席面的!不由故意打击一下他的兴致:“还有件事不知哥哥还记得否,上面的命令只是暂时劫走那个副使,如今你私自做主,竟然杀了那人,恐怕要有麻烦的。”
崔押司乘着酒劲汹汹大叫:“那个混蛋,杀他千遍都不解气,上面的人又如何那般费事,傻了不是更省心吗?”
其实,崔秀才对上面的命令,也是不得而知,终归,他也不过是一个跑腿传舌的罢了。
那崔衙役越发的疯狂,嘴里大叫:“啥子狗屁主子,信不信爷爷来气了就把他剁吧了扔进大河喂鱼!”
崔秀才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见一个影子闪进屋内,望着崔押司阴阴的冷笑:“这位朋友好气度,叫俺红花盗十足佩服!如今爷爷来了,就等你把爷爷宰了扔进大河了。”
那崔秀才“扑通!”跪在在地上,大叫:“都是这个混蛋违了主子的心意,做出混账的事情!”
红花盗冷笑着望着他:“嘿嘿,谁不知道你就想叫他死,你的恨意使你失去了理智;要不是你暗中鼓动,这混蛋就未必敢做出此事来。”
那崔押司趁着几分酒意,又仗着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对红花盗竟然毫不买账,赤裸着上身,掏出竹节鞭就对红花盗大喊:“爷爷就是做了,你又能如何?别以为你出几个大钱就可以任人驱使了。”
红花盗不急也不恼,竟然坐下来呵呵笑:“呦,还真像个大英雄,有能你就杀马过来。”
崔押司过不来,因为身子已经麻木,不久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哼哼了。那崔秀才也是一般摸样,只是酒喝得少,这酒里的毒药就药劲少了许多,还能勉强吱唔:“就求求主子发恩,下回再也不敢了。”
红花盗叹气:“做出这等事,直接打乱了所有计划,就杀了你们哥俩,没有对你们的家人动手,某红花盗也算仁慈了。就放心的去吧,你个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第二天,有崔家的家人报案,说是家主崔押司和他的秀才堂弟竟然在喝酒时被人毒杀,每人身上都留下一支鲜艳的桃花。
红花盗一项在北国作案,南国的地方衙役自然对红花盗的大名和习惯不得而知,只有多派捕快衙役四方搜捕,一面上报州府清州备案,一时人心惶惶。
而此时,竹月花舫已经迎着朝霞向上游的清州府慢慢而去了。
大郎儿好像忘了昨晚的疯狂,正专心致志的做他的烹炒大厨;铁勺叮当跳荡,里面油火乎乎,不一会儿,这道油爆三丝就出锅了,噼啪的倒进一旁的盘子里,又浇上明油,嘴里喊着:“油爆三丝一道,大功告成。”
就听身后吱吱笑,回头望,竟然是萍儿姑娘诡笑着望着他:“不傻了?”
大郎儿王顾左右,左右望着问:“谁傻了?这里可不养傻子。”
众人憋着笑不敢言语,萍儿娇笑:“既然不傻了,就收拾一下跟我走,姐姐有话和你说。”
大郎儿心里发憷,难道昨晚的是要被人家追究,面上却嬉笑坦然:“竹月大家美如仙子,能够见上一面,也是几世的造化。”
萍儿掐了大郎儿一下,嘴里讥笑:“也没个正经,小心姐姐把你轰下船去。”
大郎儿害怕状,嘴里呼叫:“萍儿姐姐呀,真要把哥哥轰下去,咱心里可舍不得你呀!”
萍儿脸一红,唔嘤一声先羞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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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情与义谁能真的勘破?
大郎儿瞄着萍儿身影,就慢慢来到了花舫的顶层;也不必问竹月大家的方位,因为一缕琴音正从顶层的凉台泻下。
大郎儿定神细细品味,不觉一呆,竟然是水调歌头:把酒问青天!这首词当初是自己在韩家后院有感而发,被田继业听见,从此就在北国流传起来;不想南国的竹月姑娘竟也能弹出,由不得大郎儿不暗自心惊,尤其在这种场合听到。
难道是这位姑娘的有意为之?不会吧。
听琴声渐渐急切,显然姑娘心中的凄切和词中的意境发生了冲突,突听砰的一声,琴弦儿断了,那竹月月姑娘呆呆然望着断琴发呆。
“姐姐,难道这词儿就这样难?竟难住了姐姐。”萍儿上去轻柔的为竹月按摩后背,只知道,无论何等残破的古曲,都很少叫姐姐这样为难的。
竹月叹口气,道:“这首词难的是意境,姐姐还悟不透啊。”
那竹月转过身来,淡淡的望着大郎儿,问:“先生可否为奴家解惑一二?”
萍儿惊讶状,嘴里嘀咕“问他?一个时不时发呆发傻的一个厨子。”
大郎儿也是一肚子的惊讶,不过也有准备;今早发现自己的包裹被人家动过了,里面有刘源的身份证明,本来是自己以防万一留在身边的;看来这位精明的竹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然是刘源的身份。
大郎儿故意沉吟,慢慢说道:“在下孤陋寡闻,恐怕姑娘问道于盲了。”
竹月莞尔一笑,给大郎儿的感觉,就如雨后彩虹,顿时满凉亭都生动起来了;不由暗叫厉害,就听竹月淡淡的说道:“每人心境和经历不同,对同一种事物都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的;请先生就直言论事。”
“姑娘果然大家,就这份见解都别出心裁,在下佩服!刚才姑娘之所以弹不下去了,乃是心境不同罢了。”
竹月面露讶色,定睛问道:“何解?”
大郎儿慢慢走到断琴一旁,抚摸着崩断的琴弦儿,说:“虽不知道此词儿是谁所作,但此人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情绪,不齿于世间的龌龊浑浊,想脱身域外又苦于置身其中,自然也是心中苦意难排,只有把可怜的希冀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明月。而姑娘虽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静月独坐,自会有一份年华流逝的无奈,戚嘘月圆月缺的无常,感遇自己的前途,自有一肚子酸苦;所以弹起此曲,就把姑娘的心结打乱,难于心静了。”
竹月肃然起敬,立马站起来给大郎儿行礼:“先生高明,一句话就解开了奴家的困惑。”
萍儿歪着脑袋问:“傻子,你很聪明啊。”
大郎儿淡然一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姑娘只是深陷其中而一时困惑罢了。”
那竹月马上又换了一幅嘴脸,瞪着大郎儿喝问:“先生如此大才,又有着秀才身份,还是前年的一路解元,为何屈身到这里甘心做一个厨子?请先生为竹月解惑。”
果然如此!一定是在昨晚下水狂荡时,这竹月姑娘悄悄派人调查了自己的身份;可如何自圆其说啊。
萍儿更是气愤,眼睛都红红的呜咽:“你。你个傻子,原来还是个骗子!”
大郎儿对她诡异的一笑:“谁叫萍儿姐姐如此美艳,叫我这个傻子不由自主的就找个借口混到船上。”
萍儿立马脸红似锦,低着头嘟囔:“你瞎说,奴家哪有姐姐漂亮。”
可竹月姑娘的脸色已经暗了下来;大郎儿暗骂自己,又凭空招惹是非作甚!那个虞姬和妖女还不是教训?
大郎儿向竹月一行礼:“刚才在下冒犯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的,如果我说是想搭乘姑娘的花舫去东京,姑娘信否?”
竹月还是满脸的狐疑,问:“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大郎儿笑了,眨着眼笑:“人嘴两张皮,也许,到时候大家还会笑骂:这家伙为了垂悬美色,竟然屈身为奴!嘻嘻,也算一个香艳的笑话。”
竹月也板不住脸儿笑了:“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行了,看在萍儿妹子苦苦为你求情的面子,就不把你赶下船去;不过以后可得规矩些,尤其不要再挑逗萍儿丫头,她可是个死心眼。”
大郎儿望了一下低着头搓衣角的萍儿,默默点头就离开了。
望着大郎儿离去的背影,竹月对着萍儿叹气:“这个人比那个韩公子还心机深沉,平和之中又霸气十足,比起韩公子的自怜自傲又可怕一些儿,萍儿你看上了他,可不知有幸还是不幸了。”
萍儿兀自犟嘴:“那个傻子,谁个会看上他!姐姐说笑了。”
竹月只有叹气,象是劝萍儿也像是自言自语:“姐姐这是为你好啊,要知道,既然入了咱们这个行当,最忌讳的就是情义两个字;就这两个字,有时候会叫你粉身碎骨的。”
可惜,只要是人,谁能彻底的抛弃情义二字?人非圣贤,又有那个能真正的勘破这两个字!

大郎儿回到厨房,迎接他的是一屋子嫉妒又敬佩的眼神;能够被高高在上的竹月大家亲自接见,这可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待遇!
一个伶俐马上屈着身子讨好的问:“老大,那竹月大家都和你说些啥子?她对你笑没笑?”
大郎儿毫不在意的答:“没啥,只是姑娘近来胃口不好,向我交代一些儿可口的饭菜。”
马上有人暗自嗤嗤笑:“都说姑娘一项守身如玉,不想这回儿被那个韩公子中了大彩,想来是有孕在身了;只是姑娘正火,会退身嫁给那个韩公子为妾?嘻嘻。”
无论市井还是上层文士,这八卦心思都是习俗,千年不变的;大郎儿不想自己一句随口之言,竟然给竹月和韩公子惹出这多绯言绯语,也只有暗自苦笑了。
花舫就这般又行了两日,就来到一个两岸风景秀丽的所在。逐月动了下船游玩的心思,就叫大船靠岸了。
按照大郎儿的估计,到青州府还有三天的航程。
船上人都憋了好些时日,一听到可以下船游玩,自然是欢呼一片;厨房里还得到了吩咐,要带上厨具和必要的吃食,今儿就在外面野餐。




第一百六十二章:善意的谎言
停靠的码头,叫大河驿,乃北向清州府防卫北国的一个兵站。
河东侧,一个无名小河稀溜溜浅滩细水,弯弯绕绕的汇入大河;所以这一带,沼泽水塘参差密布,是鸟儿和水禽的天堂。
四望,但见青草离离,如茵如茜,延伸尽处是三面郁郁葱葱的密林,青翠欲滴;春天幻出希望的五彩,具有如斯魔力,叫人怡然忘忧。
一线弯弯细流曲蛇爬向大河,叮咚水流跳荡;两岸,翠柳野花成林成荫,风过,如红花粉雨,漫天流转,吸呼间,只见几只彩蝶在飞。
众人也欢如飞蝶,彩衣飘荡,燕语欢歌。
苦熬船上,除了最初的几天新鲜之外,剩下的就是呆板无趣之极了;今儿能有机会在鸟语花香的春夜发泄,绝对是鸟儿飞出了鸟笼。
望众人兴奋如斯,大郎儿摇头苦笑,这年代的乐子实在少得可怜啊!可怜的孩子们,阿门!
身后萍儿忍不住吱吱笑,见大郎儿回头望她,马上撅着小嘴望向别处;逐月姑娘微笑:“先生这是念的是那路经?拜的是哪路神仙?”
“这神叫买噶的,乃西方大秦的神仙。”
大郎儿手指西天,说:“春色缤纷,各幻五彩,其实人也是五彩齐全的。”
逐月立马来了兴趣,不由大奇:“各国朝圣,有唐最壮,有黑人有昆仑奴,白人如慕容鲜卑,中原各地皆是黄白人色,敢问先生,还有何种人色?”
大郎儿很后悔招惹出这个话题,只有含糊其辞:“其它的还有红。绿皆有,只是以前面三种为最,但因分布不同,肤色也深浅不一,民族习性和语言也各不相同;在极南的非洲,九岁成年,三十几岁长寿;而极北之地,也有百多岁的新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
突听萍儿大叫:“看呀!官差把一个孩子绑在树上也打死了!”
几人愕然望去,前面不远,果然三个衙役大半的汉子正气势汹汹的望着树上的孩子大骂,而他们身边,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富态财主,呜咽哭泣的指着树上的孩子咒骂。
那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布衣烂衫的瘦骨嶙峋,嗓子已经哑哑的叫不出声来了。
萍儿拉着大郎儿哀求,一脸的怜悯:“傻子,那孩子太可怜了,你就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就听那财主呜呜哭泣:“这个挨千刀的,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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