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帝国雄兵- 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中“呼哈呼哈”,地上连连打滚,弯刀来直刀往,眼花缭乱。一阵旋风卷着沙尘呼啸而来,在头顶上停住,“哗”的一层沙打下来,四个人一起被打趴地下。苏联人抹去脸上沙,踉跄摸到酒瓶爬起来又要打,李沪生也挥刀和印度人又对打起来。又是一阵狂沙卷来,天空一下黑下来了,四人再次被黄沙打得七零八落,一起倒在地上。

部队长和李沪生商量,这两个人不是事,现在紧要的事情是尽快离开这里,赶赴军情。



昏暗里,部队长一声唿哨唤来了战马,战剑入鞘,对苏联人和印度人说:“你们可以走了。感谢真主,让我们在哈萨克斯坦相会,祝你们好运,下次再见!”

14。四剑齐出

14。 四剑齐出



风沙旋卷,苏联人头也不回,一句话没有,身上裹着破旧军衣,两手抱肩,腋下夹着根擦炮棍,沙暴中歪歪斜斜地摇着身子,孑孓前行,趔趄走向沙漠深处。印度人站在沙地里,发呆,望着刚才鸟叫的方向。

风沙再次卷来,部队长和李沪生上了马,风呜呜叫的,打得走不动,掩面头偏向一边,见那个苏联持不同政见者,光着脚,两个脚腕都是血,地上还拖的血痕,缩着身子,向沙漠里摸了很远了,冷风呼啸,一团沙旋窝卷地而来,踉跄几步,无声地倒下去了。

部队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李沪生对视了一下,冷风卷着沙子像刀子一样扎来,两人都缩着头,往怀里紧了紧羊皮袄部队长策马,缓缓骑到苏联人身边,风沙已经在他身上覆盖了一层。两人一起跳下马来,上前扶起。苏联人垂着头,显得很衰弱。部队长和李沪生合力把他抱起来放在马上,李沪生还在一边撑着,防止他坐不住倒下去到哪去呢,不远处有座土丘般的古堡风急沙卷,马蹄一下踩进了沙窝,受惊,嘶鸣一声,扬蹄离去,苏联人一下子从马背上栽下来,跪着摸索擦炮棍,拣起杵在手上。印度人还站在原地,喊着:“带我,带上我啊!”见李沪生已经上了马,把鸟笼挂在马头上,拉着马尾巴,让马拖着自己走。部队长走在最前面,苏联人杵着擦炮棍,李沪生骑马在中间,觉得行囊里似乎塞进了好几个酒瓶;印度人拉着马尾巴,哭爹喊娘,身子不停翻滚,两脚乱踢,口中祈祷咒骂不歇:“上帝啊,天神啊,救救我啊!印度河啊,新德里啊造孽啊!”就这样,四人在风沙中东倒西歪,一脚深一脚浅挣扎跋涉,总算摸到了古堡边缘。



风沙渐渐平息了,四人靠着古堡的外垣坐下。说是古堡,不过一座几面透洞的土坯房而已,当年的巍峨造型已荡然无存。几个人喘着气,满头满脸都是沙,靠在墙上。部队长和李沪生合计了一下,把行囊里还剩的几块干烙馍拿出来,递给苏联人和印度人。苏联人接过去,一点一点地阙了吃了,眼睛挂着泪,看着墙顶。淡水也由李沪生的小杯子,一人轮流喝了一点。苏联人泯了一口酒,忽然小声说:“我认识你们我也认识他”

“嗯?”部队长和李沪生皱眉,吃一惊!



“他是牧民好朋友会骑马,马术很好会唱中亚歌曲会跳中亚舞,吹笛子,很幽默,穿民族白褂子,戴织锦帽,经常出现在葡萄园里长得就像哈萨克小胡子,大眼睛”苏联人灌酒,像是梦中呓语。

“他是谁?”李沪生右手就要去摸刀,部队长按住,使了个眼色。

“夜—莺。”彼得靠在土墙上,朝上翻白着眼珠,咕哝出这个字眼。

夜莺在中亚的词汇里是美丽的姑娘,也是间谍的意思。



部队长和李沪生“哗”地站起来了,刀剑碰到一起。

奇怪啊,“夜莺”正是敌特代号,一个我方苦苦侦查的对象!



部队长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是哈萨克斯坦监狱里的政治犯,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李沪生小声说。“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古拉格蹲久了,得了精神压迫症。”部队长靠墙坐下,从荷包里掏出莫合烟,卷了一支,递给醉晕晕的苏联人:“为什么不愿意到中国去呀?”

“他们给每一个人灌输邪恶他们毁了这个国家他们隐瞒历史,掩盖真相”苏联持不同政见者拒绝了部队长手中的烟,说着胡话,眼睛渐渐眯起来了,手里又抓过酒瓶要灌,头却向一边栽下去

“醉了,骂自己国家呢。”李沪生说。

“我是苏共党员,不是叛国者。”他两眼突睁,正视前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霞,两只手抱着酒瓶,开始思索什么,面容变得严峻。

他是清醒的!撑直了身子,抬起了头



“夜莺啊,我见过它!我见过它经常在天上飞”印度人不合时宜地接过话头说起来。“啊哈!五彩羽毛啊,夜里像一块红翡翠啊,眼睛就是绿宝石”他的嗓音有点沙哑,没有喉音,倒是像是有点奶气。

部队长瞥了一眼李沪生:“还真是抓鸟的?”

李沪生站过来,手里拿着刀,只见那印度人悲情万种:“啊啊,真是人间少有那个歌声啊,简直是啊,嘬!”他一个飞吻,表情里充满了谄媚、艳羡、贪欲、诡诈。

部队长厌恶地白了一眼,“你是干什么的?”李沪生在旁边说:“他是湿瘩下士,他腰包上写的。”又小声说:“我好像在哪见过”

“什么湿瘩下士,军队的?”部队长怀疑地看了湿瘩一眼,一点也不像军士啊。



“我?是鸟鸟啊!”他鸟起来,喝醉了似地,双手做羽翅状扇动,“啊哈,我捉鸟的”怀里摸出一只骨笛,“呜纽纽啹啹啹呜哇呜哇”吹了一连串鸟音,“啊哈夜莺我见过穿我们的衣服,说印地语啊我做生意啊”李沪生见他说话颠三倒四的,便问:“你见到了什么?”

“它高贵,只生在中亚细亚雪山丛林里能卖1000卢比啊!我要抓,抓,抓住它!”印度人好像看见了那只鸟,上前做抓捕状,脚下跘着了什么,肥胖的身躯“啪”地摔在地上。苏联人鄙夷地投了一瞥。

“那人在什么地方?”部队长冷不防插了一句。

“啊,啊,夜莺在克什米尔,克什米尔啊,巴扎,巴扎”印度人还趴在地上,扭过头,转了一下眼珠,“他是卖酒水的,卖珠宝,卖丝绸啊,卖天山的瓜果”

“天山的瓜果?”部队长目光阴冷,慢慢地站起来了。“啊啊,这我是德里人,我是到沙漠里看鸟来的”印度人察觉了不祥,眼里闪动着绿光,也慢慢站起来了。

李沪生头脑里盘旋着往事,指着印度人问:“你是不是到过错那山口?”

“没没没啊!”印度人两手在空中舞着,一只手回到腰里,摸索一样东西。



一道奇异的光从大漠深处射来,很快地又是一片幽暗。部队长转过身,目视苏联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苏联人也慢慢站起来了,手里摸着一样东西,支撑着身体,凛然地说:“苏联人彼得,前罗波聂勃夫市党报主编,我也曾是一名红军战士!”李沪生暗暗握住了刀。“唰!”地,四剑齐出!部队长用剑压住彼得的擦炮棍,彼得手抖抖的;李沪生用刀尖指着印度人,印度人手中的弯刀颤得像割草机,两腿似舞蹈状。

15。奇艳月圆

15。 奇艳月圆



“谁是红夜莺!?”部队长突然一声厉喝!

“乓!”的一声,四件利器已经撞到了一起!印度人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鸟笼一脚踢飞。苏联人彼得故伎重演,又甩起了酒瓶就在这时候,一阵狂沙袭来,四人被打得八倒七歪,紧接着更大的沙暴像暴雨般横空而下,脚下沙子像是海水一样在上涨。印度人首先被沙子打倒,爬在地上呼唤恒河。李沪生被飞沙掩埋了半条腿,用战刀撑着,费力从沙浪中拔出腿来。苏联人彼得在沙坑里摸酒瓶。部队长赶快把两匹战马牵住,四人你拉我拽向古堡里面走去。



古堡里一片漆黑,印度人首先跑到一处避风的墙角,跪在地上祈祷。苏联人爬在地上数酒瓶。部队长和李沪生手持刀剑,警觉地扫视着堡内的断壁残垣。沙漠深处还在发出神秘的强光,一闪一闪的,好像预示某种神秘时刻的来临。强光里,彼得一步一个趔趄,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印度人湿瘩已经点亮了一盏神灯,部队长发现古堡里散乱着许多骷髅和兽骨,还有一些残旧的锅碗,颓圮的火灶,扔弃的油灯、锈剑,还有一些不明文字的残纸。

印度人突然大叫起来:“就是在这里,就在这里!”部队长和李沪生一愣,印度人指着一扇土窗说:“上次我来这里,我看到他,我看到他!”他煞有介事,比划念叨着,“他和一个女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很漂亮,西亚人的装束。他们好像是从牢里跑出来的。那个男的,很高大,像古典戏剧里的王子,我听那女的喊他红夜莺——‘哦,红夜莺,我的红夜莺’”

湿瘩开始比划起来:“那天也是风沙,平息下来以后,他就在这扇窗口,拥着那女人,说:‘这里要是有一片海就好了’。”

印度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在舞台上一样。“你们看!”那个印度人已经爬到窗台上,两个中国人临近窗口,好像有一片海,正泛着银色的波光,咏唱着生命和自由的欢歌,连天涌来窗外,风暴已渐平息。一缕月光正在升起,沙丘像起伏的波浪,在初升的月光中变幻着波光水影。李沪生有一阵几乎是动了感情,他忽然有了一种置身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地中海!”他心中轻轻呼唤了一声。



“后来呢?”部队长问。“后来,远处传来了马队的声音,有人冲进了古堡,发生了打斗,好像是一伙土耳其人抢走了女人我心中害怕,就逃走了。”

“那个红夜莺呢?”李沪生急切地问。

“被杀死了。”印度人湿瘩湿润了一圈眼红,仿佛为自己现场不能相救而痛心疾首。

“纯粹天方夜谭!”部队长看着印度人那张涕泗横流的肥脸,蔑视地吐出了一句:“转移视线!”再看那边,苏联人似乎对印度爱情罗曼史根本不感兴趣,端着酒瓶,高傲地卧靠在墙上,嘴里小声嗫喏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像是放大了的钟秒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又传来了马蹄声。部队长和李沪生一下怔住了。印度人说声不好,“土耳其人又来了!”满地去摸鸟笼,苏联人彼得正发出鼾声。古堡外声音越来越近,响起了两声枪响。部队长和李沪生枪上膛,一下冲到洞口。苏联人一下爬起来,“鞑靼打来了吗?”满地摸酒瓶。



微弱的月熙中,两骑矫健,擦古堡而过。前面的黑色斗篷,两手缰马,背双筒猎枪,马儿像飞燕般轻捷,腾跳进沙丘。后面的那个一手驭马,一手持枪,也是黑色斗篷,身形矫健,紧随其后。两条中亚小猎狗活蹦乱跳地在沙漠中跳跃追逐。一个小黑点在灰白的沙丘上狂奔。前面的那个人上身前倾,黑色斗篷一闪,右手已经抖起了索套。小狗在沙狐后面穷追,“嘣!”的一声枪响,沙狐见斜刺里又有一骑飞到,掉头就向来时的方向跑,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网套闪电般地从天而落

“又是黑衣人?”

部队长和李沪生看得惊呆了,上马,轻轻上前了几步。



月华初放,大漠里一片寂静。一行行散乱的脚印引向新月形沙丘。半明半暗,明亮的地方,起初有一些灰绿,紧接着放射出近乎透明的萤光,渐渐转换成橙色桔色捕狐人还纵马在沙丘上飞奔,小狗在欢吠月亮在上升。起初,天边像是有一条极耀眼的亮线;然后,像是露出了一双眼睛,温柔的、微笑的,上升着一种情愫她以圆满华贵的形象上升着,四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传来了微弱的鸟鸣声,“叮咚——叮咚——”云中有扇动翅膀的噗啦声那歌声在月空里婉丽、清悦、抒情 印度人湿瘩扑通跪下,歇斯底里:“那是我的鸟儿!我的神鸟!上帝啊,你把我的魂儿带走吧,你把我带走吧”大漠转红,转成赤金,最后转成一片白金色!



月亮一霎那间脱离地表,雍容升起了!那黑衣人跃马土台上,马儿前蹄腾空,一手扬刀,斗篷扬起,融进了月亮里,形成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副图画。



一轮壮观的满月悬挂于中亚沙漠上空。

四个人都丢了手中的刀剑,沉醉在这一刻的美景中。



苏联人躺在地上,手上攥了个酒瓶,侧卧着身子:“只有理想的才是美的。”又灌了一口。

大如圆盘的满月与捕狐人的矫健身影交相辉映的壮观景象给中国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部队长轻轻说了一声:“完美。”

印度人两眼混杂着虔敬、迷茫、贪婪的神色,双臂张开,不断收入怀抱,又不断张开,口中喃呢不停

16。古堡悬疑

16。 古堡悬疑



入夜。月光照进了古堡。古堡里像水光一样明烨。断壁残垣上还不时有细沙流下。印度人与苏联人已经和衣而睡。部队长和李沪生睡不着,交换了一下眼光。部队长朝两个异国人睡觉的墙角瞅了一眼,小声对李沪生说:“很奇怪,是不是?这里好像不是上演的战争一幕”李沪生也小声说:“是呀,我有点看不懂。好像在戏剧中。怎么会是这样?”他做了手势,要不要把两人结果掉部队长小声说:“不要,这里不是战场,也弄不清他们的身份,甩掉他们,我们半夜起来走!”李沪生手指捏拿了一下,意思是这两个人怎么办?



“看看他们今晚要干什么?”部队长小声说,朝李沪生挤了一下眼睛:“你看出什么邪乎来了吗?两个人都提到了夜莺。”李沪生悄声说:“那不是鸟,是一个人。”部队长点点头,向那边角落里瞥了一眼,低声说:

“奇怪啊,一个是克格勃监狱里逃出来的政治犯,一个是从克什米尔来的捉鸟商人?”

“夜莺到底是什么人”李沪生暗中揣度。

“如果说苏联人在这里还有道理,印度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同时出现在沙漠里”

“跟西藏会有什么关系吗?!”李沪生猜测。

“而我们也刚好在这里”部队长把疑问深入一步。

“就是说,很可能有人透露了我们的行踪!”李沪生眼睛一亮,大胆推测。

“就是说,有两个夜莺”部队长看着干打垒的土墙,语峰一转,像是自言自语地。

一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