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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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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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地上空无一人,只有冷风的寒号。这时候他真是陷于绝境了!

………

注① 瑞士学者米歇尔泰勒(Michael Taylor)的《发现西藏》(Mythos Tibet。 Entdeckungsreisen von Marco Polo bis Alexandra David…Neel) 描述从1245年圣方济各本人的弟子方济各会士柏朗嘉宾(Jean…du PlanCarpin)到20世纪初期欧洲人对西藏的探险和侵略,提供了早期藏学的丰富素材。早期传教士去西藏的目的是寻找失落的基督徒。他们认为西藏人就是12世纪传说中的、曾经战胜了异教徒、波斯人和米迪亚人的约翰王后裔。据说,约翰王曾住在中亚的什幺地方。总之,在他们心目中,藏人就是那些在早期中世纪横跨小亚细亚、中亚和中国传播福音的基督徒弟子或门徒



注② 英国在纪念哥伦布的“大约在1492年”展览会说明书中定义说:“喇嘛教是印度、中国和日本密宗佛教与喜马拉雅山地区土著崇拜的一种结合体。”暗示真正的佛教存在微妙的差异:喇嘛教不是佛教或者甚至密宗佛教而是密宗佛教不同的形态与土著教派、崇拜的一种结合体。斯齐米德(Issac Jacob Schmidt,1779-1847)在1835年发表的论文《论喇嘛教与这个无意义术语》中,研究了1804-1806年俄罗斯境内卡尔梅克人中的佛教,解释说,la意为“灵魂”,ma意为“母亲”,据说西藏人相信,如果神灵la离开身体,人就会失去平衡、心情紊乱或精神失常、神志不清。随着来自la的喇嘛的形成,la的原始意义离开喇嘛,导致最终产生“喇嘛教”的平衡状态丧失。

2。 末世罪人

2。 末世罪人



他架起一堆柴草,把马牵近,马儿温顺地卧下,他和马偎依在一起,像末世罪人一样,面向篝火,拢做一团歇息,任凭飞砂呼啸而过。

“我承担着全世界最后的罪责,我准备殉道!”

李沪生把羊皮衣拢了拢,抱着他的宝马。



李沪生倒下了!



岩石上的树啊

风说 我们错待你了

本来你应生在沃野里的

阳光也在说同样的话

露水也说的一样



暴风雨来了

岩石上的树已没有时间回答了

它坚挺的身躯伸张着

迎接着雷电的轰击



在猛烈的震撼中它摇晃着

他的胴体在流血

他感到脚下的岩石在崩裂

他感到生命力的迸发



谢谢你们了

是你们把我种在这里的

岩石上的树

美丽的树



“叭!叭!”哪来的爆裂声!?后半夜柴草烬尽,他冻醒过来。就在这时,远方突然响起枪声,噪杂大作,马蹄声近,一彪骑影擦身而过,紧接着密集的马蹄声,像狂风从身边卷过,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了马刀劈砍声,还夹杂着斥骂声,渐渐声远。他循声向前摸去,(文*冇*人-冇…书-屋-W-R-S-H-U)只百十米外,荒草地上躺着一个藏民,黢黑的脸上沁着冷汗李沪生摸摸他胸口,似乎还有跳动,四处扫望,戈壁一片寂静。藏民头歪向一边,藏袍下面的胸口正渗出血来,耳旁还挨了一刀。发生了什幺事?!他手抄进藏民的后背,想把他扶起来。“死地,鸟叫他们要杀金珠玛!”负伤者睁开眼,断续嗫喏了一句。“什么咒语!?”李沪生狐疑。藏民用手无力地指指前方,嘴里冒出来一句:“快!札布让!追杀顿玛聂玛巴姆!来了!”李沪生愣住了!



藏语中“女英雄”!①

汉语的“红夜莺”!



那藏民头一下垂下来了。



“追杀金珠玛”金珠玛是解放军,“他是?不像匪徒一伙的!”摇摇头。

李沪生把藏民放下,骑上马天已朦亮,原地打了几转,欲行又止。他脑子里在转突然出现的情况。自从上个月自己在喀什边境发现了企图出境的俄语教师…时过境迁,“红夜莺”似乎已经远去今天从藏民口中又冒出来个女英雄?!



他头脑中渐渐浮现出北巴尔鲁克山匪窟里的一幕:

“中国夜莺就要凋谢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说。

“先让白夜莺喑哑”



这就是说:“红夜莺”的故事还没有完!



李沪生策马回踱根据对部队长说法的回忆,红夜莺是境外敌特电台的代号,也是一个人,一个所谓“穷凶恶极、对我安全造成危害、阴险狡猾”的特务份子;俄语教师只不过是一个怀揣保罗地图,对阿富汗怀有某种考古情结的越境份子而那个夹持他一起出走的中亚人“泥布拖地”又是什么神秘的人物?还有,彼得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一定是俄语教师藏有什么秘密!

而中亚人“泥布拖地”一定也知道这一秘密!



李沪生突然感到后怕起来,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他为自己这一向,自打喀什出来,对问题的根底欠思索而感到不安起来了!

这个“可怕的幽灵”如果就是雪雪说的那个 “出走” 的侦查员,一直没有露过面,他究竟在哪里?苏联人彼得和印度人湿瘩说这个被称为“红夜莺”的人,如果真有其人,在中亚和克什米尔都有出现,可见他活动范围极广雪雪说他可能到了西藏藏民口中又冒出来个“女英雄”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的谜团,仍然是——俄语教师、彼得、中亚人“泥布拖地”



李沪生此刻正陷入一座迷宫,暗影憧憧,莫衷一是,所有的线索都搅到一起,阴雾重重,莫辩路向!



可是我已经到了阿里李沪生忽然感到后悔莫及,座下的马原地转了几圈。



西藏和新疆一样,都是敌特活动重点地区,刚才的无名打斗,一定也有部队紧随其后!中国军队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入之敌!

那个死去的藏民最后嘴里冒出来一句:“他们要杀金珠玛!”

俄语教师和“中亚泥布拖地”都已潜逃而去,去向不明;而中国军方和敌方仍在寻找这个“红夜莺”

“他”是谁!?!?



“难道他现就在我附近!?”

“难道我一直在扮演‘看客’?那么,谁是真正的‘演员’?!”



“难道这个可怕的人物正在接近了‘卸妆’?!”



李沪生推理到这一步,浑身掠过惊悚,脑海闪过一串问号,忽然感到一片茫然!

李沪生不知道,这次喀什剿匪,被围匪徒,由于有人暗中引导,几个重要匪首已经逃脱,为此我军对一直在疑嫌犯“红夜莺”,已经下达一级“格杀令”!



曙光初现,远处露现出了一些绿色,信马前去,他不知道已经走在札布让的路上了,沿途竟有些树木花草,令人惊叹不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极乐世界。再向南行,一路沙丘,荒野无人,赤褐的山,黄色的沙,在白炽的骄阳下,一切显得格外荒凉偏僻。

下午时分,才算骑入札达县境内。弯弯曲曲的河道,峡谷中穿行,两侧奇景迭出,古老灵魂似复活于山影之中,一路都在河谷里,传说中的象泉河谷有的地方有溪流,有的地方像水泥抹过一样,有的地方两边是小雅丹夹道,院墙似奇妙砖雕

很快前方出现了令人惊奇的景观,峡谷两边,万丈土林,千姿百态,逶迤向前,正不知绵延多少公里强烈阳光斜射而下,高低错落达数十米的“树木”,有圆柱,有巨大的树根千姿百态,镀上一片耀眼金黄行进其间,就像绕着众多巨人、建筑、动物转圈,千年万年风蚀水冲,土林雕塑成庞大古城堡、宫殿、碉堡群还有无数恐龙爪、开花馒头、森森古木站队成列的菩萨,有鼻有眼有手有脚;狮身人面像,卧虎,两只大爪子搭在山上。。。。。。土林颜色,有暗红,黑灰,金黄像行进在画中,佛教的壁画,移动的画,创作并诠释着高原雅丹的光与影、色彩与灵感

李沪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慢慢骑入了西藏西部的最壮丽景观——百里土林 ②。



李沪生顺着林地,45分钟后,走到森林尽头,马儿忽然一声长嘶,腾跃前蹄,原来到了断崖。李沪生勒住马,土崖下,前方是一片开阔地,下面就是象泉河,两岸土林环绕,气象万千,蜿蜒曲折——有形似勇士驻守山头,有状貌万马奔腾,有酷肖虔诚教徒静坐修行。。。。。。在高原迷幻光影的衬托下,婉若神话世界。

李沪生顺原路退回沿河而下,行进在土林中,仿佛进入古代社会走廊他看到了长达数里由先民遗留洞窟形成的古建筑群………在这片荒漠上,高大而狰狞的土林触目皆是,张牙舞爪对怀中的札达盆地作势欲扑。无论在土林之巅,还是在河谷之侧,几乎到处都是废墟,最多的是荒芜的寺院,也有山腰上残损的窑洞,如一双双永不瞑目的眼晴,瞪视着后人,似乎随时都会有凄婉而悲凉的故事从中溢出



“壮美河山,当有英杰伟唱!”



这一刻,李沪生忘却了一切,他仿佛是千古帝国雄兵,旗猎鬃扬,金甲银铠,仗剑执戟,威风凛凛,行进在东方神话故事里!



注①“顿玛聂玛巴姆”藏语“女英雄”意,这里代指“红夜莺”鸟名。



注②土林在地貌学上称为“水平宕层地貌”,经流水侵蚀形成比较特殊的决生松造地貌,结构致密而坚实的砂岩和砾岩构成粗细砂岩和粘土岩保护层,或平铺于岩壁顶部,或突出于岩壁之上,与软岩层次交互组成,十分壮观。云光下,座座峰峙,绵延一二百平方公里,一眼望去,茫茫一片,犹如莽莽林海,巍然壮阔,无穷无尽。高而平的山顶,被纵向切割侵蚀成一条条深深沟壑;即使是一条小沟谷,也深达100…200米,时而峰峦迭起,时而大柱横立,巧夺天工,俨然奇特。每一座土林都体形独特,有似持枪而立哨兵,有形如腾飞的骏马,有如同雄伟挺拔古城——札达土林是远古造山运动,湖底沉积地层长期受流水切割,并逐渐风化剥蚀,从而形成的特殊地貌。这种奇特神秘的地貌,依山环绕,遍布了整个札达县。

3。 死地鸟音

3。 死地鸟音



一颗晚星已经升起来,幻觉中,仿佛有半块残币般的白月残照海蓝色的东天耳畔轻吟浅奏,传来了一支小夜曲——露露,你在哪里!?



我的脸埋在你的怀中

像暴风雨前树叶震颤

你的手在我心中弹奏

你哼唱我熟悉的童音

把手轻放上我的眼睛

我的眼帘合上像乌云

一颗星正升起在星空



我的夜是你初夏星空

因为你在我心中弹奏

我的歌越来越像儿童

一颗星正在升起星空

黑暗将大地悬在空中

众星我正在望着你们

把我的脸埋在你怀中



天空飘来了乌云,转眼间天空已经黑下来,暴雨像巨流般砸下来,李沪生无处躲藏,就扯出雨布钻到马肚下。又一转眼,雨云已飘然远去。跃马走出峡谷,象进了一座迷宫!夕阳下,漫山的沙子都在发光,真怀疑是传说中的稀世金矿!一片平阳之地,落日霞光中,一座土山上,竟矗立着一座宫殿…整座王宫就建筑在土山上,即使只剩下遗址,还是看得出城堡的规模,站在城堡前,依然能被它的威严所震撼。他瞩望周遭,伫立半晌,连绵不断的土林连成一片,如同“万里长城”——难道这就是1000多年前那有着10万之众的神话王国的诞生地吗?

据早年进藏的同志说,1957年部队在西藏西部发现过一座古城 ①,有庙宇残城,还有干尸在距札达县城18公里处象泉河南岸札布让村一座高约300米土岗上——而札达县城和千年古格遗址,则处于连绵不断的土林包围之中一定就在这里了!

李沪生策马在城下转了一圈。遗址从山脚拾级而上,到山顶约高达300多米,整座山都是黄土建筑群,有宫殿,窑洞,碉堡、佛塔,一圈是城墙,可以想见1000年前,同样的阳光下,伫立着强盛一时的古格王国,当时的情形是何等的宏大壮丽!

李沪生弃马步行攀援,几座轩敞的佛殿与肃穆的佛塔废墟蓦然在目。

登临山顶,环顾四周,那重重迭迭的土林,浊浪排空,滚滚而来;象泉河滔滔不息,像一曲琴音倾说着无尽的哀鸣斜阳西去,余晖夕照,整个古城址生出极度的凝重、苍凉古老的文明,散落在这被人遗忘的角落

李沪生策马徐徐从废墟上退下来,穿行在古城址断垣残壁和排排窑洞暗道之中,踏千年尘埃,有种说不出的伤感,曾经何等辉煌古国,今天却只留下一阵阵历史的叹息离开这神秘遗址,天色已晚。黄昏中,伟岸的城垣和残殿断壁耸立天际,更显苍凉浑厚。极目远眺,象泉河在桔色土林簇拥下更显妖媚



古格几乎完全隐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沉沉黑夜里。



“那个苍凉秋日,伤怀之晨,。。。。。。一行数十骑暂且中止了仓皇西奔的杂沓踢声,聚拢来凄然作别。。。。。。吉德尼玛衮这位落难王孙,乱发纷披,衣冠不整,双目茫然,灵魂空虚。此刻,奉命护送王孙西行亡命的两位老臣该踏上归程了,正双双向王子施礼,祝祷王子一路平安王子掩面而泣,竟不能言。”



阴风卷地,仿佛有无数的亡灵从宫殿屋室里走来,白衣素布,面目狰狞,眼睛喷血,指甲尖利,转经筒、经幡、佛像到处乱滚四处抛撒,响起了地狱里沉重低音的脚步声,一种更大的恐怖感掠过,一个个青面獠牙的恶鬼迎面扑来——李沪生肝胆俱裂,大叫一声,向后仰倒在地!



吉德尼玛衮,吐蕃王朝那位著名灭佛赞普朗达玛的曾孙,曾祖父大规模地禁绝佛教,强令僧人还俗,终招杀身之祸,导致了奴隶与平民大起义,吐蕃王朝不久分崩离析。吉德尼玛衮仓皇逃往西边的阿里――羊同(即象雄)札达县,不意竟成为统一阿里的君王,幼子德祖衮受封于“云彩弯弯”地方,即札布让,成为煌煌七百余年古格王朝的开国君主神秘古国诞生在这片土林环绕的地方,千奇百怪,气势磅礴,规模宏大,造型独特,其形状、面积和规模属世界少有——一个令人神痴魂醉的神秘古王国奇迹般地在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环境中诞生,700多年之后,又雪崩似地一夜之间冰销瓦解



冷风吹来、四围凄凉一团团死气像吐着毒信的蛇头纷纷潜来仿佛即将发生什么重大事变李沪生猛坐起来,内心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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