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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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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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几尾色彩艳丽锦鲤之人。

“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久久等不到别人开口的情况下,胡瀚阳只得上前一步抬手打落了江惟清手里的鱼食,鱼食入水引得膘肥腰圆的鱼儿争相抢夺,激起层层的涟漪。“你莫名其妙的放走了几尾鱼,又急吼吼的使了武安上门去问,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江惟清将沾到袖子上的几点鱼食拍掉,回头,挑了眼一脸不解的胡瀚阳,眉梢微扬,脸上绽起一抹浅浅的笑,这一笑,便如乌云破月,顿时清辉耀眼!

“我打的什么主意?我能打什么主意?人家四姑娘的心思又不在我身上。”

就知道……就知道这家伙闲得没事干,要拿人开涮!可,你大公子开涮谁不成?为什么要搭上无辜的自己?什么四姑娘!那个花痴,他逃都来不及,还上赶着去扯关系不成?当下,胡瀚阳连连恨声道:“江惟清,你太过份了!赶情我千辛万苦的陪你跑一趟,到跑出仇来了!你要这般害我。”

“我害你?”江惟清一脸讶然的看了脸红白赤的胡瀚阳,“我们这府里的水渠与谢家相通,鱼不见了,自然要去问问。又没跟人说,是你送给人家姑娘的,我怎么就害你了!”

胡瀚阳这会子却是气得只剩干瞪眼。只,这话确又挑不出错来!

没错,府里的水渠与谢府是相通的,这鱼即是跑了,当然就近问问。可问题是……是,这家四姑娘是个拎不清的啊!便是自己那日让她当众出了丑,这几日还不是夜夜趴了墙头往这边瞧!

“京里有信来,在屋里的桌子上,你自己去看看吧。”江惟清一边对胡瀚阳说着,一边转身便往后院里走。

“你看过了?”

江惟清点了点头。

“信里说些什么?”

“你自己去看,看过后,到后院来找我。”

后院!又是后院!

胡瀚阳摇头,起身朝屋里走去。

一盏茶后,胡瀚阳将手里的信纸随手一揉,稍倾便看到一阵白色的粉末落了一地。便在他欲起身前去后院时,一阵悠扬的琴声蓦然响起。

“凤求凰!”江惟宁当即便怔在了那,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这家伙……这家伙……”

他这家伙了半天,到最后,只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提脚便走。

人还没到后院,远远的便听到了清浅如龙吟的吟唱之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西墙长着一排老的掉了皮的紫薇花树,浅紫淡粉的花朵缀于淡淡的绿色中,明明是一派花色荼蘼,却因着树下人的一袭白衣而给人清丽婉约的感觉。有风吹过,细碎的花瓣立时如细雨般飘飘而下,沾上了他的眉梢衣角!

那一刻,真不知道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媚!

胡瀚阳被眼前的这一幕美景给惊得忘记了呼息。

此刻,惊到的又何止是他!

碧荷院,自琴声响起的那一刻,若兰手里捧着的医书便没动过一页!她目光怔怔的看向窗外带了点旧色的院墙。

曾经开得昏天暗地的满架火焰藤,花期已过,此时便连那曾经遮了半堵墙的绿叶也落得差不多,只剩四处乱爬的似蛇般的乌黑枝干。

待得吟唱之声再起,若兰手一抖,手里的书落在了地上。

“姑娘!”锦儿不解的看了一脸异色的若兰,“你怎么了?”

若兰摇头。

锦儿便嘻嘻笑道:“姑娘,这人又是凤啊,又是淑女的,到底唱的什么啊?”

“这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名曲《凤求凰》。”若兰垂了眉眼,唇角嚼了抹淡淡的笑,轻声道:“是前世才子司马相如所作,因着这一曲,他不仅名扬四方,还拐了个便宜娘子家去。”

“啊!”

若兰没有理会锦儿的惊讶失色,她想的却是,这人到底要干什么?起先,她以为是胡瀚阳,但待到这吟唱之音时,便知晓,不是胡瀚阳,是那个冷得如冰的男子。

一曲《凤求凰》,成就了多少有情男女!可是,绝不可能成就了若芳!原就是落花空有意,流色并无情的事!只,这人却为何一再的要来招惹若芳?那几尾锦鲤!这一曲凤求凰!若兰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是敌?是友!

与她的担心揣测不同,蘅香院里,若芳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了出去。

“冬寻,冬寻,你听。”若芳跑到冬寻的屋里,一脸兴色的道:“凤求凰,他唱的是凤求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也是有心的!”

因为兴奋若芳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在冬寻眼前转来转去!

冬寻又红又紫的脸上一对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听了若芳的话后,蓦的掠过一抹精芒,但很快便又被她敛下。稍倾,她犹疑的抬了头看向若芳,“姑娘,现下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冬寻抿了抿唇,轻声道:“姑娘想想,太太今儿是为了什么发作奴婢的。”

若芳听了冬寻的话,便似三九天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

“咚”一声,坐在了椅子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姑娘……”冬寻犹疑的看了若芳,犹豫半响,轻声道:“奴婢到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做什么?”若芳没好气的看了冬寻。

冬寻添了添干涸的嘴唇,轻声道:“姑娘不如寻个机会,当面问问胡公子,若是胡公子与您想的一样,便让胡公子上门提亲便是。”

若兰听了冬寻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待明白过来后,不由无力道:“我哪有机会跟他面对面说话啊!”

“机会也不是没有的。”冬寻眯了眯眼道。

“你有什么主意,还不快说?”若兰当即便跳了起来,一把扯了冬寻,急声道:“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冬寻便附在若芳耳边,细细说道了几句。

“这……这万一被母亲发现……”

冬寻笑了笑,扯到破了的嘴角,痛得她立时便敛了笑。

“姑娘,您不说,奴婢不说,太太怎么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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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乱像

没几天便是中秋节。

虽说一年到头节假日不少,但重要的也就那么几个。是故,谢府中好一番张灯结彩除尘打扫,天没亮,厨房的婆子便赶了马车出去采购这一日的吃食。

碧荷院里。

若兰正与丁妈妈翻看着顾维芳昨儿让人送进来的几匹料子,因着中秋后回京的日子便一日近似一日,顾维芳想着若兰回京以后不似在这平榆,往日的应酬便要多起来。时新的衣裳和首饰得抓紧着办起来。是故,便自个儿做主,送了一匹石榴红联珠对孔雀纹锦,一匹喜上眉梢的妆花锦又并着做里衣的素色薄棉缎进府。

“这几日里便开始动手裁剪吧。”丁妈妈拿着手里的料子往若兰身上比划着,一边眉笑晏晏的道:“顾师傅说了,衣裳做好了,再送去,她就着衣裳的款式绣些花式上去。待回了京,姑娘穿着这一身衣裳只管露个面,自有人上门来应酬姑娘。”

若兰这会子拿了大红雕花盒子里的钗子看,听了丁妈妈的话,便笑了道:“要不,怎么说顾师傅是我们的女军师呢?什么事到了她跟前都不算个事。”

丁妈妈呵呵笑道:“可不是,要说,这好人真就有好报,要不是姑娘当年的一念之仁,今儿也不会有这样的福报。”

若兰笑笑不语,拿了盒子里的一枝银杏花簪子,道:“这枝待会让锦儿给四姑娘送去。”

丁妈妈当即便不同意,一脸不高兴的道:“姑娘您念着一父同胞的情意,老奴原不该说什么。可,您也知道,那一窝子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您何苦好心去就人家的驴肝肺呢?”

若兰笑了笑,有些事任是再亲厚也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你谁啊,在这张头缩脑像个王八似的做什么?”

屋外响起锦儿尖利的喝骂声。

丁妈妈当即顾不得再劝说若兰,连忙转身走了出去。才出去,便见锦儿堵了个年约五旬正垂头弯腰不住讨饶的汉子,历声喝骂着。

“你当这是你家菜园子呢,说进就进,说出就出?不把话说清楚,不许走。”

“姑娘,老汉真的是给府里送花草的,一时不慎迷了路,才来到这。姑娘,您行行好,让老汉走吧!”

老汉长得到也齐整,不似那种尖头滑脑的。这会子便是与锦儿说话也是两眼只盯了地上的青砖看,只言语之中却带着颤瑟之音,显然是吓到了。

“锦儿,”丁妈妈几步上前,扯了把锦儿,压了声音道:“你这疯丫头,即是他走错了路,你要训也带到别处去,这般堵着姑娘的门是什么道理?”

锦儿原是气得恼了,现下听了丁妈妈的话,才惊觉不对,连忙喝斥着让那老汉退下去,老汉自是打揖作恭不胜感激。

“这府里越发是没个规矩了,送花的竟能摸到姑娘的院子来,再这般下去,不定要出什么祸事。”锦儿恨声骂道。

丁妈妈叹了口气,可不是这个理么!

可往细里想,还不是司氏不待见大姑娘,底下人便也看碟子看下菜了!往日也只是消极怠工,这几日却是越发的不像样,擅离岗位起来。

“锦儿姐姐,金妈妈说她那人手不够,这几日府里为着过中秋节要准备好大一批花草,等她手里空了,便使了人来。”黄婵一脸害怕的站在一边,回着锦儿的话。

“她到是好大的能耐,姑娘要几个人干活,还得等她有空了。”锦儿当即便气红了脸,跺了脚道:“我找她去。”

“你作死!”丁妈妈一把拉住了锦儿,急声道:“这个时候,你跟她计较什么?守好了姑娘的院子才是要紧事,没的阿猫阿狗的又放了进来。”

锦儿虽恨得苦,却也没办法,指了西墙下那扒在墙上乌黑色的枝杆对黄婵道:“你即喊不了别人来帮忙,你便自己去动手吧。”

黄婵虽满心不愿,可也没办法,只得点了头应下。

这边厢,锦儿与丁妈妈一道往屋里走,边走,边恨声道:“这起子狗眼看人低的混帐东西,总有一日要叫她们好看。”

屋子里将适才一幕尽收眼里的若兰听了,不由笑道:“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左右这样的情况也没多少日子了,你这气乎乎的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别的事也罢了,”锦儿恨声道:“却是越来越不像个样,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往姑娘院里钻了,前儿个才赶走讨水喝的小子,今儿就来个走错路的老汉,真当我们这碧荷院是菜园子不成?”

若兰闻言由不得挑了挑眉头。

这事情照说确实是有些蹊跷,后院,别说是男子,便是一般婆子下人也没进来的道理,怎的这两日,她这院里状况却是频发!莫不是司氏又起了什么妖蛾子不成?

“过两天就会好了。”若兰翘了翘唇角,将那枝银杏花簪子装了盒子递给锦儿,“你送到四姑娘那里去。”

锦儿接了盒子,嘟囔着道:“姑娘,这东西就是往水里扔,也能看朵花儿。往那边……。”虽没往下说,但锦儿脸上的却是有了抹讥诮的冷笑。

“没事,那边出不了水花,能出朵云彩也好的。”若兰笑了道。

锦儿讶然的看向若兰,她直言姑娘话中有话,却又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待问个仔细,若兰却再度开了口。

“你也别急着回来,冬寻前些日子挨了太太的训,你好生开解开解她。”想了想,又开了钱匣子取了几个银锞子出来,递给锦儿,“把这个给冬寻,告诉她,好生用药,别不舍得银子。真不凑手了,姑娘我多的拿不出来,少些总不碍事的!”

“这……”

“去吧。”若兰对怔在那的锦儿道:“办好差,到我这来回话。”

锦儿一步三疑惑的走了,将一切听在耳里的丁妈妈看了看,见院子里只有黄婵在修理那墙上的藤蔓,当即便走到若兰身边,压了声音道:“姑娘,四姑娘屋里的冬寻是不是……”

“妈妈别问了。”若兰笑了道:“妈妈且记着,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些事自个儿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回事。最要紧的便是记着一条,祸从口出!”

丁妈妈便是有再多的猜疑也说不出口了,她自也是明白若兰的意思,且不说现如今府里的这团乱麻,待回到京都面对大房三房,那岂又是好相与的!多少祸事,便是嘴边少了个把门的引起的!

当下,连连应诺,当真一个字再不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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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月是中秋明

蘅香院。

若芳正一脸恼色的跟冬寻抱怨着。

“也不知道娘和爹是怎么想的,先不说远亲不如近邻,单说那胡公子对我有恩,上门去请人家来一起过个节,怎么就不行了!”

冬寻小意的奉了茶盏,闻言,轻声劝道:“太太和老爷想必是有自己的计较,姑娘眼下可不是心急的时候。”

若芳脸上的恼色便僵了僵,但下一刻,却是越发的心急如焚,连声道:“前儿个云春回的话你也知道了,胡公子他们正在采买特产,指不定哪天便要走了。我……我如何能不急!”

冬寻暗暗的挑了眼若芳,唇角扯了抹讥诮,敛了眉眼不说话。心里却道:你个蠢货,若那胡公子当真对你有意,还愁寻不到法子与你搭话?人家眼里根本就没有,偏你却是自作多情,一心寻死!寻死倒也罢了,为何还要扯上我!

“冬寻,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要疯的。”若芳扯了冬寻,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上次你说的那个主意,我决定了,就选在今晚。”

“会不会太急了!”冬寻似受惊般抬起头,一对漆黑的眸子满是惊恐惶乱的看了若芳,急切的道:“便是要行事,也选别个日子,今儿可是中秋节。”

“来不急了,再等下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事!”

冬寻还欲再劝,屋外却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姑娘,大姑娘屋里的锦儿姐姐来了。”

若芳当即便不乐意了,张嘴便要说不见,冬寻却是抢在她前里,轻声道:“上回多亏了大姑娘替姑娘遮掩,姑娘不高兴见,奴婢便去应酬一番吧!”

若芳想了想,万分不情愿的点了头,自己甩手进了内室,留了冬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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