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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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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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替父亲在祖母身前尽孝。”

谢弘文想不到若兰会说出回京都的话。

谢家老太爷是前朝内阁大学士,隆泰五年,因宦官杨天元勾结秦王发动宫变,囚禁隆泰帝,欲逼隆泰帝禅位秦王。然最终宫变失败,谢老太爷牵扯其间,被迫致仕。不久,便抑郁而终!

那时,他与丁氏正大婚没多久。

太夫人钱氏大悲之下,竟将一切怪罪到丁氏头上,说是丁氏命相不好,给谢府带来灾祸。便连侍疾也不让丁氏上前,但凡有事只交待大儿媳崔氏。

更甚至,三弟弘博成亲之时,竟让人将丁氏拘在了屋里,以至丁氏大怒大悲之下动了胎气,四个月已经成形的哥儿生生的落了下来。

太夫人据此更加断定丁氏是福薄之人,一连往他屋里赏了四个丫头,也就是那时候丁氏落下了病根,虽说后来有了若兰,但却在产下若兰二年后,撒手人寰。

这些事,谢弘文很清楚,身为丁氏身边的一等丫鬟,丁妈妈不可能不将这些事告诉若兰,可若兰却还是提出,她愿意回京都在太夫人面前尽孝。

谢弘文目光诧异的看着若兰。

“为什么?”

若兰看了一脸不解的父亲,真的想问一句,她留在这,跟回京都侍候太夫人,有什么不同?

许是前尘旧事终于触动了谢弘文的心,他闭了闭眼,稍倾开口道:“杜公子的婚事,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回京都的话,以后不要再提!”

话落,目光又落在若兰额头上的青紫,叹了口气,轻声道:“为父待你的心,和若芳,若英是一样的。”

若兰闻言便要开口,不想谢弘文却是摆手,阻止她开口。

“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话落,当真甩手便走,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对若兰道:“不管怎么说,太太这些年来待你不薄,过几天,去给她赔个不是吧!”

见若兰没什么反应,谢弘文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若兰直至谢弘文走远了,才身子一软,倒在了身后的榻上,抬手捂了脸,任由眼泪流了满脸。

“姑娘,您真的不用再嫁给那个短命鬼了?”

耳边响起锦儿惴惴不安的声音。

若兰缓缓的移开手,带泪的脸上,绽起一抹苦笑,轻声道:“你觉得她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吗?”

锦儿闻言,由不得便脸色一白,颤声道:“那姑娘这番苦不是白吃了吗?”

“唉……”若兰长长的叹了口气,眼见锦儿和丁妈妈一脸忧色,为免她二人难过,苦中作乐道:“也不全然,不管怎么说,我在这府中日子艰难的名头总算是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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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再出毒计

碧荷院里的主仆三人暂时松了口气。

松香院,司氏却是脸色极其难看的对着屋子中央大喊大叫的若芳怒声道:“你闹够了没,闹够了,就给我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您也嫌弃我!”若芳涨红了脸,恨恨的瞪了司氏,不甘的道:“我被人打了,您不帮着我出气,还来骂我!”

话落,跺了脚便要往外跑。

“站住!”一声略显稚嫩的喝斥声响起,谢景明一手牵了若英,一边站了起来,目光阴沉的撩了眼扶了额头一脸无奈的司氏,将若英推了过去,这才对伤心大哭的若芳说道:“你挨打,娘亲不心疼,不难过?”

若芳自来便有些惧这个平日里不大说话的兄长,这会子见谢景明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由不得便心下打了个寒颤,小心的退了半步,嚅嚅道:“娘亲她怪我……”

谢景明看着一脸固执的若芳,颇为头痛的摇了摇头。

两个妹妹都是火筒子,一点就着的脾气。

这样的她们,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任何时候都言笑吟吟,让人难识真情的谢若兰的对手?

“娘,她没有怪你。”谢景明牵了若芳的手,将她带到司氏跟前,轻声道:“娘,她只是在生气,生气因为你的蛮撞,与杜家婚事怕是不成了。”

若芳霍然抬头看了司氏,惊声道:“为什么?她谢若兰都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娘拿定了主意,她就是反了天也没用!”

谢景明还欲再说,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老爷回来了。”

司氏推了把身侧的若英,轻声道:“还不快去迎你爹爹。”

若英圆白的脸上先是怔了怔,下一刻,立刻撒了脚丫子,飞快的跑了出去,嘴里大声喊道:“爹爹,回来了。”

谢弘文才进屋子,便看到粉白嫩嫩的小女儿兴冲冲的跑过来,当即,便呵呵笑了,将若英抱在了手里。正欲与司氏说道几句,抬头对上司氏一脸晦涩的笑,心下便闷了闷。待看到若芳哭得红肿的眼,长子更是眉眼轻垂一脸茫然失措的样子,心下的涩味越发的重了几分。

将若英放在地上,谢弘文上前牵了若芳的手,怜惜的道:“别哭了,明儿让你娘带你去蘅芳轩买胭脂水粉去,好不好?”

“不好!”若芳跺了脚,泣声道:“脸都肿了怎么出门?”

谢弘文闻言,目光落在若芳隐隐还有指印的脸上,眼里满是痛惜,柔声道:“爹爹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去招惹她,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哪里去招惹她了。”若芳哭了道:“娘被她气得心绞痛,我一时不服,便想去问问她,谁知道她不分青红皂白动手就打人!”

“若芳!”司氏历声喝斥着若芳,一边悄然的打量谢弘文的神色,眼见谢弘文眉宇间隐隐有一层青郁之色,当下便上前,一把将若芳推到张妈妈手里,连声道:“越发纵得没个样子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她是长姐,我们是一家人,让着些不吃亏,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我怎么不让她了!”若芳委屈的看了司氏,红了眼眶道:“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先仅着她?我争了吗?我抢了吗?”话落,一把将若英扯到跟前,嘶声道:“就连若英这么小,都是凡事让着她,还要我们怎么样啊!”

“你还说,你还说……”司氏急得脸红白赤的,对一边的张妈妈怒声道:“你还不快将她领下去,谁家的小娘子会跟她似的,一句一句不饶人。”

先头还笑嘻嘻的若英,这会子“哇”一声哭了出来,抱了若芳,哇哇大哭道:“娘亲不骂四姐,娘亲不骂四姐。”

一时间,屋子里当真是愁闷凄惨,让人鼻子发酸。

张妈妈红了眼眶,上前抱了若英,又对咬了唇哭的若芳道:“四姑娘,你就少说几句吧,夫人她心里若啊,你做姑娘的不体贴她点,谁还能体贴她?”

一句话,只听得谢弘文是肚子里好似喝了几坛老醋,酸得他眼泪直往外冒。咬牙,忍了心中的痛,看了谢景明道:“景明啊,你带着妹妹们下去,我跟你娘有事说。”

“是,父亲。”

谢景明站了起来,带着若芳往外走。

屋子里,只剩下谢弘文和司氏时,谢弘文起身倒了盏茶递到司氏手里,柔声道:“英秀啊,是为夫的对不住你。”

“老爷,是妾身没做好,是妾身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姐姐。”司氏慌忙站了起来。

谢弘文摆了摆手,在司氏身侧坐定,见司氏还站着,拍了拍司氏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将司氏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搓了搓,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若兰说要回京都去!”

司氏眉眼便急剧的跳了跳,略一犹豫,便断然道:“不行。”

谢弘文抬头朝司氏看去。

司氏垂了眉眼,一脸哀泣的道:“老爷,太夫人年事已高,大嫂要主持府里中馈又要照顾大伯和几个哥儿姐儿的生活琐事,哪里还能顾到大姑娘。若是说姑娘的舅家还在,妾身也不说这话,眼下却是姑娘孤身一人,妾身……妾身实在不放心。”

谢弘文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看了司氏,重重的捏了捏司氏的手,沉声道:“英秀,我没看错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心里还想着她。”

司氏微垂了眉眼,眸间飞快的闪过一抹暗芒,嘴里却道:“我当初对着姐姐的牌位发过誓,一定要好好待大姑娘,视她如若己出。”

“委屈你了,”谢弘文又是愧疚又是欣慰,“这些年你受累了了,我心里都记得。”

“老爷,千万别这么说。”司氏连忙道:“这都是妾身的份内之事,是妾身没有教导好四丫头,五丫头,让她们惹了大姑娘不高兴,妾身一定会好好管教的。”

谢弘文摆了摆手,“四丫头和五丫头很好,你不必说她们。”

司氏眼里便有了一抹隐隐的笑意。

却在下一刻,耳边蓦的响起谢弘文略显萧瑟的声音。

“英秀,杜家的婚事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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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谁也不会坐以待毙

沿池修建的抄手游廊,一边是花落莲立的一池秋荷,一边却是枝杆虬结,花朵蓊蓊郁郁密密匝匝的紫藤花架。

若兰一边剥着手中的莲蓬,一边微抬了眉眼,看着不远处欢声笑语的姐妹二人,几不可见的挑了眉头,淡淡道:“真是糟贱了这大好风景。”

锦儿却是心有余悸的道:“大姑娘,我们回去吧。”

“你怕什么!”若兰冷冷一笑,目光对上自远处朝这边看来的若芳,冷然道:“她若还是死性不改,我不介意再替司英秀教训她一顿。”

“可是……”

若兰摆了摆手,锦儿的担心,她自是明白。

可是明白又能怎样!司氏是一定要将她卖了的。而,她唯一能抗争的也无非就是在他们卖她之前,恶心恶心她们。既然左右都逃不过那个结果,她何不让自己活得畅快些!

两人的目光厮杀数回,便在若兰料定若芳会再次上前寻衅时,不想,若芳却是冷冷一哼,一脸不屑讥诮的撇了眉眼,将若英的手一牵,转身便离了这长廊。

这到是有点奇怪了?!

锦儿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双手合什,连声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是走了。”

若兰撇了撇嘴,心里的担忧却是愈盛,她到不怕若芳上门找事,怕的却是素来喜形于色的若芳却知晓藏事了!那对她实在是大大的不妙。

略一沉吟,便对锦儿道:“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是,姑娘。”

锦儿匆匆的退了下去。

若兰手里拿着个剥了一半的莲蓬,目光怔怔的看着那一池已呈半枯的荷叶。

这几日外头没什么传言,那就是说司氏已经将那个来府里看病的老大夫给打点好了,她想借由人言而给司氏加压的这一步棋算是废了!虽说,与杜家的婚事自那日后无人再提,可谁又会晓得接下来,司氏又会打什么主意呢?

一阵风吹来,若兰由不得便紧了紧身上的褙子,这才初秋的天,怎么就这样冷了?!

“姑娘,姑娘……”

耳边响起丁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

若兰霍然抬头,几步上前将跑得气喘吁吁的丁妈妈扶了,探手便取了一侧小几上的茶盏,轻声道:“妈妈别急,喝杯水润润喉咙,再说话。”

丁妈妈接了若兰手里的茶盏,一口饮尽,狠狠的吸了口气,才颤声道:“姑娘,司英秀那个贱人……”

若兰听得丁妈妈张嘴便提到司英秀,当即眉宇便蹙了起来,她飞快的撩了眼四周,眼见周遭寂静无人,方轻声道:“妈妈,坐下慢慢声。”

丁妈妈哪里还坐得住,她紧紧的攥了若兰的手,眼眶红红的道:“那个贱人,她是一心要毁了姑娘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妈妈被若兰眉宇间的镇静感染,喘了口气,在若兰身边的木墩上坐下,方细声道:“她给姑娘又寻了门亲事。”

若兰扬了扬眉,示意丁妈妈往下说。

“说是本地一个姓卢的举人,七岁上面便没了父亲,只留下一个寡母。那老寡妇因守寡早,族中人又百般欺凌,多年下来,便变得很是刻薄尖酸,放出话,若是要做她家的媳妇,少说也得拿个两、三千两银子的陪嫁。”

若兰听完丁妈妈的话,由不得便轻“嗤”一声,两、三千两的银子陪嫁,她当她养的儿子是什么金疙瘩不成?!

“妈妈,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灶上的杨婆子跟我说的。”

大家大户若说消息最迅捷最准的莫过于灶上,若兰不由便想起适才若芳那不屑讥诮的神色,想来消息肯定是假不了。更有可能,这就是司氏吩咐下去,刻意让她们知道的。

你不是嫌那杜公子是庶出病体吗?行,这回就给你找个人好体健还有功名在身的,你若是再推辞,传了出去,那便是你谢若兰难侍候,人都只会说她司英秀贤良淑慧!

若兰深吸了口气,好一个司英秀!

这坑挖得可够深,由不得她谢若兰不往里面跳。

“姑娘,怎么办?”

丁妈妈眼见若兰神色几番变幻,眸中满是苦涩,虽是百般心疼却也是万般无奈。姑娘若是还有舅家这婚姻之事,自是由不得司氏拿捏,然……丁妈妈撇了头,眼泪便似断线的珠子啪啪的只往下掉。

“妈妈,你别难过了。”若兰抬头,温婉一笑,拍了丁妈妈的手,柔声安慰道:“议亲议亲,又不是说议了便要定,不是还有父亲吗?”

“他!”丁妈妈脖子一梗,怒声道:“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二舅爷哪天突然就找上门来给姑娘做主。”

丁妈妈嘴里的二舅爷,说的便是丁家过继的儿子,丁鹏。

只是当年那场政变引起京都一场战乱,丁鹏也在那场战乱中失踪不见。有人说,他是带着自己的爹娘拿了丁家的钱跑了,也有人说,他死在了那场战乱中。

若兰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怎么可能呢!”

松香院。

司氏一手抱了若英,拿了洗净剥好皮的葡萄喂她,一边与张妈妈轻声道:“消息放出去了没?”

“夫人放心,是老奴亲自交代杨婆子的。”

司氏眼里便闪过一抹得意,哼了一声,冷冷道:“跟我斗,我让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张妈妈笑着接过了若英,拿了帕子替她擦手,一边轻声道:“只是,老爷那边……”

司氏冷冷一笑,拈了颗葡萄放到嘴里,入口的甜腻使得她脸上的笑越发的深了几分。

“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那卢举人长得一表人材,又有功名在身。哪里委屈她谢大小姐了?”司氏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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