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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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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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振远把秋儿和锦儿暂时托付给好心的老婆婆,要去接应如月和小鹏轩。雷振远刚转身,就看到周志海一手抱了小鹏轩,一手拽着如月冲进来。

“周公子,多亏有你的帮助,谢谢你。”雷振远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非常感激周志海的出手相助。

“秋儿,锦儿。”如月激动地上前拉住两个安然无事的孩子,眼中含着泪珠。

老婆婆惊恐地说:“真吓人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个疯子。”这位老婆婆紧张地向外张望,叫人逃进来躲避,同时也随时准备关上大门。

逃进小院子里的人,都惊悸地望向小巷子外仍然惊慌失措逃跑的人。

“周公子,麻烦你在这里照应一下,我出去制服那个疯子,省得他害人。”雷振远向周志海点点头,在许多人惊惧的目光中,走出大门外。

周志海点头:“你放心,这里有我。”

“这位大哥,小心了,那疯子厉害极了。”老婆婆好心地提醒。

雷振远走出大门几步,停止脚步,掉头回望小院子:“已经有人制服疯子了,你们快出来看。”

如月、周志海牵住三个孩子,走出小院子。老婆婆和其他的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观看。

小巷子里的人们不再逃窜。

小巷子的外面,仇洪良将抢过的大刀仍到地上,脚踩在疯子的身体上。在疯子的旁边,仇大公子瘫倒地上,呆若木鸡地看父亲和疯子。有几个人拿来麻绳,将疯子五花大绑,抬走了。

仇洪良拉起瘫软地上的仇大公子,给了他两个耳光:“有家不回,你找死是不是?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死在这疯子的刀下了。”仇洪良拖着仇大公子,走了。

如月等人向老婆婆致谢,带着孩子离开了小巷子。

雷振远轻声告诉如月和周志海:“我才走出大门,就看到那个疯子举刀向表少爷劈去。仇洪良冲上去,伸手就夺过了疯子手中的大刀,一脚踢倒了疯子,踩在疯子的身体上。”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4。把酒言和

“我早知道他不对劲。”周志海接过雷振远的话,轻轻地感叹。

雷振远叹息,沉重地说:“真没有想到。”

这两个男子,像在打哑谜,如月忍不住问:“仇洪良救他儿子,是父子常情,有什么不对劲、想不到的?”

难道,要仇洪良眼睁睁地看儿子被疯子杀死,才对劲?

雷振远郁闷地:“夫人,父亲救儿子是人之常情,不会武功的仇洪良在疯子手中轻易地救下儿子,就不对劲了。”

如月回想,皱眉说:“也对,我怎么没有想到。”

如月、雷振远和周志海带三个孩子逛荡,走到雷威镖局大门外,周志海告辞离开。如月和雷振远带三个孩子进入镖局,有李管家派来的人在等候,来人禀报说,谢老爷子上门作客,现在就在雷府中。

如月和雷振远带孩子回到家中,看到雷磊轩陪谢老爷子和另一个陌生老人坐在客厅里。如月和雷振远走上前去,给谢老爷子请安。

“侄女,你不认识我了?”另一个面目慈善的老人,笑呵呵地看如月。

如月惊愕地看这位老人,自己跟他不过是首次见面,听这老人的语气,似乎跟自己很熟悉。雷振远茫然地看这个陌生的老人。

谢老爷子笑着解释:“他是梁老爷,是现任知府大人的父亲,过去常来我们家的。梁兄,月儿这孩子,把过去的事全都忘记了,不要怪她。”

如月一听老人是梁继华的父亲,就没有好感,淡淡地招呼过,就自顾喝茶了。雷振远一怔之后,也低头不语。

梁老爷去叩拜当今皇上亲笔题写的匾额,就告辞到梁知府的府衙中去了。

客厅里走了个碍眼的人,气氛开始变得热烈。

“父亲,你怎么跟梁老爷凑到一起的?”如月问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告诉如月和雷振远,昨天夜晚梁老爷造访谢府,说起雷振远和梁继华的冲突,请谢老爷子一起到清州城,劝说雷振远和梁继华冰释前嫌,不要拚到两败俱伤。从谢老爷子的口中,如月和雷振远还得知,梁继华昨天赶回家要了一大笔银子,府衙财物被洗劫一空后,没办法再维持下去了。

如月听得心花怒放,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当众笑出声。雷振远想到梁继华的狼狈,流露出得意之色。

谢老爷子看情形,明白梁老爷所说的事是真的,叹息说:“我们谢家和梁家是世交,希望你们小一辈的继续交好,不要伤了和气。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难为继华了,好吗?”

如月听谢老爷子的语气,好像是自己和雷振远欺负了梁继华,不服气地说:“父亲,是梁知府先刁难我们的,我们总不能听任他宰割。”

“岳父,我是希望能够跟梁知府和平共处,就害怕这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雷振远说,这是他的真话。

谢老爷子高兴地说:“那就好。”

下午,雷府接到一张请柬,梁知府请雷振远、如月和谢老爷子晚上到府衙赴宴。

傍晚,雷振远、如月和谢老爷子如期赴宴。如月走进府衙的后院客厅,看到里面除了梁继华夫妻、梁老爷,还有周志海。

谢老爷子和梁老爷一见如故,两个人拉手拍肩,谈笑自若。梁老爷亲切地招呼如月和雷振远,似见到自己的儿女。

如月警惕的心,因梁老爷的亲切随和而变轻松,迈出的脚步变得轻盈。忽然,如月觉得有两束异样的目光笼罩住自己,刺得自己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她小心谨慎地望去,梁继华的夫人陈夫人正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自己。

咳,到底是雷振远仇家的家。

“周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如月避开陈夫人的目光,轻松自如地跟周志海打招呼。

“又见面了。”周志海微笑看如月。

雷振远冲周志海点头示意,然后就坐到椅子上,自顾喝茶。

谢老爷子热情洋溢地向客厅里的每一个人,热情地打招呼。

来到餐厅,梁老爷坐在正中的主位,谢老爷子坐在梁老爷的身旁。梁继华、陈夫人坐左侧,雷振远、如月和周志海坐在右侧。

如月坐在雷振远和周志海之间,脸上保持微笑,聆听谢老爷子和梁老爷大谈特谈谢、梁两家的情谊。在如月看来,这都是为了劝说雷振远和梁继华和好打下埋伏。

雷振远听得厌烦,谢老爷子大谈跟梁家的友谊,有跟自己唱对台戏的嫌疑。

梁继华听得感慨,他迷恋地望坐在对面的如月,要不是雷振远横刀夺爱,自己的夫人就是那位花容月貌的谢二小姐,而不是身边这位骄横的左相的庶女。

雷振远冷冷地瞪眼看梁继华,用这种目光看自己的夫人,他是活腻了?

周志海不满地瞥梁继华,那暧昧的目光同样让周志海不舒服。用这种目光看如月,周志海觉得知府大人亵渎了自己跟如月曾有过的美好感情。

陈夫人狠狠地横梁继华几眼,凌厉的目光砍断了梁继华望向如月的目光。来这里的时间久了,陈夫人知道了如月跟梁继华间的往事,对如月和梁继华是时时提防。

梁老爷和谢老爷子回忆在京城的一段往事,两人谈得起劲。

不甘寂寞的陈夫人,逮到开口的机会,她炫耀似的说:“京城的生活,当然令人难忘了。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到过的地方多了……”陈夫人滔滔不绝地向餐桌上的人谈起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接着又评论京城几位达官贵人的私生活,然后又谈论京城中官员的升迁降废。给人的感觉是,京城中的一切全在陈夫人的掌控中。

谢老爷子和梁老爷听得心焦,快谈到正题了,就被陈夫人岔开话题。梁继华听陈夫人的夸夸其谈,很不耐烦,向陈夫人打眼色。陈夫人不予理睬,仍旧说得眉飞色舞。

雷振远和周志海把陈夫人的话,当作耳旁风,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喝酒。

如月不会喝酒,又不好夹菜吃,装模作样地捧起杯子,轻轻碰一下红唇——没有一滴酒进入嘴唇里,脸上始终保持微笑。陈夫人说个没完没了,如月笑得脸部肌肉要抽筋,气得心中直骂陈夫人:“你要是舌头痒痒,回房间找把刷子擦拭,不要说个没完没了,让人忍耐得精神要崩溃。”

陈夫人的一番高谈阔论,让餐桌上的人,脸部都垮下来。

梁老爷子心中恼怒,要教训一番这个媳妇,又碍于是当朝左相的女儿,他把如月和陈夫人暗中对比一番:如月举手投足间舒展大方,善解人意,在餐桌上始终保持微笑;陈夫人骄横、目中无人,只顾自己高谈阔论,全不顾这次宴席的主旨。梁老爷暗叹:“都是梁家没有福气,娶不回谢二小姐这个好媳妇。”

陈夫人不知道是说累了,还是发觉只是自己一个人说话没趣,终于停止说话,低头吃饭。

梁老爷继续中断了快半个时辰的话题,他含笑看雷振远和梁继华:“我们梁、谢两家,相交甚厚,我希望梁、谢两家的儿女,仍旧和睦相处,互相提携。不久前你们发生了误会,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后还是抛却旧恶,互相帮衬才好。”

谢老爷子看到梁老爷示意,接过话茬说:“梁老爷说得对。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一个是我的女婿,一个是我的世侄,我不希望你们今后还有什么冲突。”

雷振远看到谢老爷子开口,不能不有所表示,就痛快地说:“岳父说得对,我和梁知府要是斗得两败俱伤,只会让他人从中获利。要是知府大人能够做到,我雷某人定能做到。”

言外之意,我雷某人不想斗,要是你梁继华要跟我斗,奉陪到底。

“过去的事,都是误会。我和雷老爷以后一定和睦相处,共同治理清州城。”梁继华想,自己身为一个读书人,不能落后于雷振远。言不由衷的话说完,梁继华轻蔑地看一下雷振远,那眼神分明是说:你配吗?

“世侄,贤婿,你们当我和梁老爷面说出的话,不要食言。周公子,你是清州城中有名望的人,为他们做个见证。”谢老爷子笑呵呵地看周志海。

周志海连忙摆手,推辞说:“谢老爷,知府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雷老爷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说出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用不着我来作证的。”周志海不想介入到雷振远和梁继华的恩怨中。

为表示两个人已经和好,当着谢老爷子和梁老爷的面,雷振远手端一杯酒走到梁继华跟前,跟梁继华手中的酒杯用力碰一下,两个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知府大人,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就化敌为友了。”雷振远深深地看梁继华,把杯中酒一口气喝干了。

“雷老爷,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梁继华看雷振远,慢慢地说,“朋友”二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随后他也喝干了酒。

谢老爷子和梁老爷放心地笑了。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随和,大家随意地交谈、喝酒。

酒宴散了,如月和谢老爷子共乘坐一辆马车,雷振远骑马带人围护,一起回雷府。

黑暗的车厢里。

谢老爷子舒心地笑:“月儿,你们跟继华和好,我就放心了。”

如月不认为喝了这次酒,雷振远跟梁继华间的积怨就能够化解,她在黑暗中问:“父亲,要是以后我们和梁知府发生冲突,你怎么办?”

“傻瓜,你是我的女儿,我、你的两位哥哥,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5。好事

第二天上午,如月、雷振远和谢老爷子在雷府后院的大厅里,谈论昨天夜晚到府衙赴宴的事,雷磊轩在一旁聆听。因为谈话内容涉及到雷府跟现任知府的恩怨,大厅里没有一个下人。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在大厅里玩乐。

“父亲,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没有用的。梁知府跟振远过去就有过节,又刚刚被振远捉弄,他不可能跟我们和平共处的。”如月向谢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看向打闹中的三个孩子。

谢老爷子点头,昨天夜晚宴席上雷振远跟梁继华的举止,他都看在眼中,只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谢老爷子说:“作必要的防备是要的,他要是不侵犯你们,尽量不要主动去侵扰他。”

“岳父,我心中有数的。”雷振远向谢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应对办法。

雷磊轩静静地听父母和外公谈论,在内心里分析着、思索着。

如月随意地望向三个孩子,吃惊地瞪眼,她看到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先后爬到同一把木椅,三个孩子在木椅上挤成一团。

小鹏轩从木椅上跳下来,他把木椅当跳台了,然后得意洋洋地望椅子上的弟弟妹妹。

“听话,别乱推。”如月惊慌地叫喊,没来得及走过去阻止,就看到秋儿从椅子上摔倒下来,是锦儿这个顽皮鬼将秋儿推下来的。锦儿要学哥哥从木椅上往下跳,秋儿的身子挡住了,锦儿就动手推了秋儿。

秋儿摔倒地上,发出凄惨的哭声。

雷振远、雷磊轩和谢老爷子都停止谈话,关心地望趴在地上啼哭的秋儿。

如月走过去,抱起秋儿,检查秋儿的身体,没有发现伤痕。如月无意之中碰到秋儿的右手,秋儿的哭声更加凄厉。如月查看秋儿的小手,吃惊地叫喊:“糟糕,秋儿的手腕肿起来了。”

雷磊轩马上走来看,焦急地说:“糟了。秋儿的手受伤了。”

闯祸的锦儿缩在木椅上,惊恐地望父母。

雷振远走来,托住秋儿的小手观看,果然手腕处肿起来了,再看秋儿闭上双眼,张开小嘴哭个不停,他恼怒地瞪锦儿:“看你干的坏事,把姐姐的手弄断了。”

锦儿吓得哇哇大哭。雷振远扯下锦儿的裤子,往小屁股扇了两巴掌。锦儿扯开嗓子大哭。

谢老爷子走过来,将锦儿抱起来,对雷振远说:“现在打孩子于事无补,依我看,还是趁早叫人请大夫来看秋儿的手。”

在大厅外侍候的下人,听到里面有动静,拥进来看望。如月吩咐一个家丁,马上到回春堂请周志海来,就说秋儿摔断了手。

雷振远托起秋儿的右手,轻声问:“秋儿,这手怎样了?”

秋儿举起右手,泪汪汪地看雷振远,抽泣地:“疼,很疼。”秋儿从母亲的怀抱,转到父亲的怀里,偎依在父亲的胸前,号啕大哭。

雷振远冷酷的心,被胸前这小女孩的泪水泡软了,他用最温柔的话语抚慰秋儿,抱秋儿在大厅里转来转去。

如月跟随在雷振远身边,观看秋儿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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