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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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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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去看看锁儿,走出门去,锁儿是个直性子,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会正和雨桐在竹竿上晾衣裳,萧玉珠站在杂草从中看了一会,便放下心来。

“小姑娘,想什么呢?不会是还在想着刚才的丢盔弃甲的兵法之道吧?”秦浩从背后拍了她一下。

“我没有读过兵书,又不懂用兵之道,那懂什么声东击西,丢盔弃甲的高招?”萧玉珠看着秦浩偷笑的样子,天天一副没心没肺的皮猴样,再一联想到杜鹃,这么多年了,他都不能给人一个名分,觉得心里来气,有些讨厌不想看到他,说完了话就往荒地里走去。

原本以为秦浩会自觉没趣走开,萧玉珠却发现他一直跟在她后面,不禁回过来头,怒道,“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我不是伤心人,也没有伤心之处,你还是多操心你和杜鹃的事吧?她跟了你这么久了,你想把她怎么样?你总得给人一个说法吧?”

秦浩瞠目结舌,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教训,这滋味不好受,“让她等这么多年,实属我的不对,我原本想去年向老夫人讨了她去,没想她家了出了事,她也因此受到牵连,要是我这个时候去求恩典,两位姨娘势必会从中作梗,好事不成败事有余,我担心杜鹃会被两位姨娘赶出府去,她没有爹娘,有个哥哥却是不能依靠的,她出了府又该怎么活?”

“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你之前要是为杜鹃做点什么,事情也不会弄到如此田地,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我才看不起你!”萧玉珠情绪有些激动,说完斜了他一眼,大步地向前迈去。

“玉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秦浩在后面大声地喊,“我知道你是杜鹃的好妹妹,你才会这样为她着想,你骂我两句,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杜鹃是在丧期,三年之内不得议亲,我这个时候去提也是不合规矩。我仔细地想过了,再委屈她一年,等她丧期一过,我们就成亲。她在外面无依无靠,眼下还是待在府里头最合适,至少我能经常见到她,知道她一切安好。”

萧玉珠走得很快,几步就把秦浩甩在了后面,他的声音很大,她全听见了,他要杜鹃再等他一年,等丧期一过,他们就成亲,这些她全听见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秋风瑟瑟,风里夹杂着幸福的味道,这份幸福让杜鹃等候得太久,已经让人品味不出它的滋味。

萧玉珠朝前奔过去,心里头为杜鹃感到高兴,举目望去天空灰灰的,不是它本来的色彩,一片杂草,小野菊在秋风中开得很美好。她在荒地里跑了一圈,跑得累了,见屋里旁有一个红色身影,正望着她,奔着朝她过去。

杜鹃好像知道了萧玉珠和秦浩之间的对话,红着眼圈,拉过她的手,“谢谢你,玉珠,你为我做得实在太多啦。”

“你不是说我们是姐妹吗?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看着你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要是那矮子对你不好,你尽管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萧玉珠的一番话把杜鹃逗乐了,她又是哭又是笑的,颇有些狼狈,“他其实对我挺好的,你不知道,他在府里头偷偷地给婆子塞东西,为的是让人对我好一点,他知道我在偏院的伙食不好,还常常从三少爷的小厨房里,派人捎了东西过来,想让我吃得好一点……”

萧玉珠把头往里间看了看,见他不在屋里头,杜鹃道,“他进城打听消息去了,蒙古人一日不走,咱们一日不能心安。”

这时,李子墨和萧玉涵从草地上回来,杜鹃想起到了换药的时辰了,忙去准备细棉布和金创药。

李子墨笑了笑,却是沉默着不说话,杜鹃见状,觉得是玉珠在场,不太方便,便笑着让玉珠在外间歇会。

萧玉珠耸了耸肩,不就是光着大半个膀子,男人的上半身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记起这是在古代,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烫,转移了视线。倒是小孩子防不胜防,萧玉涵不知什么时候溜到里间去了,他要看他心目中的英雄的伤口,结果是一脸菜色的出来。

再次看到李子墨的时候,他已经上好了药,穿好了衣服,半靠在床架上,恢复了他谦谦公子的形象,他的面上有了血色,相比前两日的脸色来说,红润了许多,整个人也有了生气,只是眉宇间有些虚弱,眼睛里面没有往日熠熠生辉的神采。

他手里拿了本书,半眯着眼睛看起来,看书皮,是萧玉珠前两日带过来的闲书,用着消遣打发时间用的。萧玉珠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想进去又觉得不妥,毕竟他才刚换完药,不知道里面是否收拾干净,见他衣裳整齐,穿戴好了,同刚才没有两样。

“进来吧!”李子墨发现了她。

萧玉珠走了进去,见里面被杜鹃收拾干净了,也没有药的味道,窗户也是打开的,一股秋风透进来,好不清爽。

李子墨却不看她,只是低头看着书,看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把书交到萧玉珠手里,低低笑了两声,“给我念念。”说罢,也不等人答应,已经闭起了眼睛,晒着从窗户上照进来的太阳,窗户上没有糊纸,太阳映出的窗格印打在他脸上,一杆杆黑影。

他倒是很享受的样子,他这是命令吧,她又不是他的丫鬟,才不要听他的使唤。萧玉珠心里不服,却不得不拿起书小声念起来,念了一段,见床上半躺着的人没有反应。

他不会睡着了吧?这样躺着也能睡着?可能是心力交瘁太累了,又有可能是身体虚弱,体力还没恢复过来,萧玉珠看着他那张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血色的脸,想到他那日摔下马的样子,觉得可怜,想摇醒他,劝着好好在床上睡一觉,等饭菜做好了再叫他。

萧玉珠的手刚伸过去,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她立刻把手收了回来,低着头,盯着手里的书,仿佛做错了什么事,被人抓了个现形。

“怎么不念了?”李子墨笑着换了个姿势,转过身侧着身子面对着她。

“你有在听吗?”萧玉珠磨了磨牙。

李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心听,你说的每一个字都烙在我脑海里。”

第两百一十六章 你别走







李子墨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嘴角上扬,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那是浅浅的笑,淡淡的笑,让人难以抗拒。

这样温文尔雅的公子,剑眉星目,面色晶莹,安静时谈笑风生透着雅致,动起来策马奔腾百步穿杨,一身谈青色袍子,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实则是一名武将,能文能武的人才本来就不多,更何况长相出众,性子温和,这样的男子一定是千万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吧!

萧玉珠抬起头来坦然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让人看了一秒却抵不过,觉得不好意思,转移视线看向它处。萧玉珠觉得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也许是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好意,想快点让他好起来,让他产生了遐想。

萧玉珠把书放下,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得回去了!”

“你别走!”李子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萧玉珠不敢回头看他,隔着衣衫,能感觉他的手在发抖,力道却很大,被他抓住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生疼,萧玉珠试着往外抽手,“你别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说不定要误会。”

“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当我感觉到你在我身边想要抓住你的时候,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感觉你离我很远,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言自语,语气里面满是无奈,说到最后声音都在发抖。

萧玉珠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无力,紧握着的手在慢慢地松开,她察觉到他的异样,回过一看,李子墨的脸色白得像一张薄纸。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布满了额头。

“你怎么了?”萧玉珠急了,俯下身子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你走!”

一股大力把人给推了出去,李子墨用右手捂着胸口的伤口,咳了两声,头上的汗不停地渗出,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萧玉珠掏出随身带的手绢要给他擦汗,又被他一手推了回来。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地方。她之前已经把镯子退回去了,她的心意他难道还不明白,这一次救人,完全是出于好心,受伤的人换了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做的。她又没有对人很亲近,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这几日的交往也只是朋友之间的相处。没有任何逾越之处。

萧玉珠盯着他的眼睛,“不管之前我们有什么样的误会,今天之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之前我就把镯子退回去了,我的心思你难道不明白吗?这次我救你照顾你,只是出于朋友之意。还望你不要多想。你是李府少爷,我又是乡下丫头,门第悬殊太大,府里头规矩又多,我的性子怎么能够受得了,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失去了自我,我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抛开这些不谈,其实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如释重负。

“够了!你要是心里没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李子墨感觉头痛欲裂,眉头紧锁,再也听不下去了。

萧玉珠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抽动她的内心,她咬了咬唇,不忍再看下去,扭头出去叫杜鹃。

李子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刚才的那段话犹如一把匕首刺痛了他内心最深的地方,比他身上的伤口更深更痛,痛得让他不能呼吸。

杜鹃跑进来,见着李子墨苍白的脸,吓得不轻,解开他胸口的衣裳,去看伤口,细棉布上已经染红了血,杜鹃忍不住掉下泪来,“好好的,怎么伤口又挣开了?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

萧玉珠一路狂奔往乡间路上奔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途中撞上了从城里打探消息回来的秦浩,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秦浩已经打听到,蒙古人在城里搜不到人,下令派兵搜府,李府老爷出面把人挡了回去,老爷如今告老还乡,但之前是朝廷命官,蒙古人还得惧他三分,不敢硬来。时间过去四五日了,小黑肯定已经把信送到了京城,蒙古人黔驴技穷,最后的鱼死网破之争也落空了,他们已经不敢再待下去了。

秦浩原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萧玉珠,让她带回去,让她爹娘也好松口气,才张了张嘴,人已经出了几丈远。

萧玉珠回到家里,便把自己关进了房,她的心里一点也不好受,可能是话说得太重了,让人一时承受不了,可是她心里喜欢的人是旦儿,她不能再看着李子墨为了她,把自己陷进去。

李子墨是个好人,她希望他能找好属于他的归属。

到了第二日,城里的蒙古人一夜之间消失了,街上行走的人很少,多半是些男人和婆子,挑了担儿出来做小本生意,年轻的姑娘和媳妇子很少见,巷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在家呆坐了几日的妇人们,听说蒙古人走了,才敢悄悄打开门,出来打听消息。

有早上出了门的婆子,在巷子里得意地嚷嚷,说她亲眼看见蒙古人骑着马,往南边去了。

一群三姑六婆在巷子里八卦,“哪里是南边,分明是西边,我家男人早起去进货,差点撞上了,一大队人马呐,那刀明晃晃的,比屠户家的杀猪刀还利,甚是吓人。”

“可不是,他们可是带刀带箭的,胆子又大,说杀人就杀人。”

“那刀箭我不敢瞧,只不过他们头上戴的帽子真是稀奇,听人说,都是上好的动物毛做的。”

萧玉翠手摸着肚子,小心地走着,段光启娘跟在她身后,张起耳朵打听,她向来喜欢凑热闹。往人多的地方听了一两句,没听过瘾,见萧玉翠走远了,担心她被人撞上,才追了上去。

萧玉翠好几日没出门,听说蒙古人走了,才敢回娘家来看看。

范氏听见敲门声,见是自家闺女。才敢打开门把人迎进来。“哎呀,你这么大的身子还往外跑,要是有个闪失,不是闹着玩的,我可担当不起。”

“我也是不放心爹娘,才过来看看。”萧玉翠笑着道。

锁儿见大小姐回来了。忙过来搀扶人,让她小心门口的台阶,“大小姐。如今你可金贵着呢,你得担心点儿。”

锁儿话多,说的话还算中听。听得大伙都笑了,段光启娘直夸,“锁儿这丫鬟乖巧干活又利索,不知帮了主子家多大的忙了,我啊也寻思着要找一个像锁儿这样的丫鬟咧。”

萧玉翠一个钱能掰成几份花。听到婆婆说要买丫鬟,立马就不高兴了,不过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咱们拢共就三个人,又何必花这个钱,眼下我是身子不方便,等孩子生下来,家里头的活计我一个人就能干得过来。”

段光启娘见她不愿意,便张张嘴,“我只是说说而已,要是真要买丫鬟,我还心疼钱呢。”

范氏私下里同萧玉翠说,“你婆婆要买丫鬟的事,你千万别答应,你和启哥儿还年轻,做得过来,等过两年,手头宽裕了,孩子多了再买个丫鬟也不迟。”又问,“她是不是嫌活做得多了,才会打这个主意?”

萧玉翠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才说,“她来城里头名义上是来照顾我,实则是来享福的,我能干的活计我定是会自己干了,不让她插手,她光洗个衣裳,煮个饭,就整天唉声叹气的,好几回还在启哥儿面前说我的不是,说我挑剔,喝个稀饭要把包谷粒子磨得碎碎的。这肚子里的又不安生,经常闹腾,有两天,我身上不舒服,她做的饭菜本来就不好吃,我又没胃口,她又去向她儿子告状,说我摆谱。”范氏是她的亲娘,这些事没必要瞒着她。

范氏听了担心不已,“有这样不省事的婆婆,她仗着儿子是她亲生的,会站在她的那一边?也不想想,儿大不由娘,这样子倒是苦了你了,要是日子不好过,要么就回来住,我照顾你,家里头还有玉珠呢,我把铺子里头的事放一放就是了,只不过买的五十亩荒地要开出来,得操心儿。”

“我倒是想让她回去,搬回娘家来住,提过一两回,她不乐意,到了城里头,又没有一大班媳妇孙子的在她面前烦她,她要住就住下去。”萧玉翠道。

范氏知道玉翠是个心软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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