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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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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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假,今儿就不去学里了。

“孩子他爹,孩子小,上了不到半年学,也不能这样子受人欺负!”范氏抬起头来,看向萧景土,让他给拿个主意。

萧玉珠气得直跺脚,“照我说,就得好好收拾金山那小子,让他还敢欺负人。”

“就你话多!”范氏瞪了她一眼。

两家一合计,这事还是家长出面,和金山爹说说,让管教管教金山那臭小子。往后的一段日子,几家轮着来,送着小孩去上学,和学里的夫子也说说这事,让夫子在学里约束着。

第一百零二章 结下梁子







“哎哟,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上个学也不让人安生,真是欺人太甚了!”喜子娘一手搂着喜子,抹了一把眼泪。

范氏把萧玉涵搂在怀里,搂得更紧了,一把声音带着哭腔,“真是可怜了几个小的,你说在家里哪受过这种气啊!那金山也是十一二岁的人了,虽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早该懂事了,怎么偏生不随他爹的性子,这副鲁莽就是个土匪啊,可怜我们家玉涵,年岁最小……”范氏越往下说越说不下去,整个人泣不成声。

“行了行了,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千万别出去嚼舌头!”萧景土怒声喝住了她,和喜子爹出去找老魏头,三人一起上金山家去,说说这事。

“我看啊,那金山就是随了她娘的性子,刁钻!金山娘那个狐媚样,天生就是一副勾搭男人的样!天天涂脂抹粉的,拿着个破扇子做给谁看!”喜子娘往地上唾了一口,目光闪过一丝凌厉,“总有一天,老娘要撕烂她的嘴,踩烂她的扇子,看她这个小妖精还敢勾引人!”

萧玉翠坐在厢房的床沿红了脸,萧玉珠还在气头上,气鼓鼓地看着窗外不理人。这些不体面的话让两个丫头听见了,着实不好,范氏朝喜子娘使了一个眼色,却知喜子娘越说声音越大,“那个狐媚子家的,竟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当老娘家里没人了!”

范氏皱着眉头,正色道,“喜子娘,家里两个丫头还小呢,玉涵和喜子都在,咱……还是别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话。”

喜子娘平下气来,看着几个孩子。范氏让玉珠带着玉涵和喜子去院子里玩儿,两人在堂屋里叽叽咕咕,头抵头小声说着。

萧玉珠心里憋着气,带着两人到槐树下走走,随手捡了根槐树枝,拿在手里撕着叶子蹂躏着,心情很是不好。爹娘是个性子温和的,玉涵也随了爹娘的性子。打小就是乖巧懂事儿。不让人操心。只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家欺负到头上了,怎么说也要站起来反抗啊,哪能仍由人踩在脚下

下次让她见着金山,一定把他碎死万段不可!

萧玉涵的眼哭得肿得跟桃似的。萧玉珠看了心疼,把巾子用水弄湿了贴在眼眶四周敷敷,抱着他坐在长条凳上。“玉涵啊,下回谁要是敢欺负你,回家来告诉二姐。二姐给你出头!”

萧玉涵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心里害怕得还没缓过气来。

萧景土和喜子爹走到老魏家时,小果子已经上学里念书去了,老魏头正拿扁担敲打着箩筐,把竹缝里面的米糠打出来。准备挑了稻谷去舂米。一听两人说了事情,猛地跳起来,手里轮着扁担急哄哄地就要往金山家去,“金山这个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魏头啊,你这是干啥!”魏大婶子从屋里冲出来,扑上去拦着他,“人家的孩子作孽,要教训也轮不到你,他家里还用当爹做娘的,你这大扁担的,一扁担下去,非把人打断了腰不可。要是把孩子打坏了,你拿什么赔啊?怕是贴了这个家也赔不起啊!”

萧景土和喜子爹上前劝,“金山说不定去学里了,拿个大扁担的有什么用,打了一回难道还打第二回?”

老魏头心里没了主意,整个身子软了下来,萧景土抢过他手里的扁担,轮得老远,“这小娃子不懂事,都有个过错,咱三去和金山爹说说,这管教不当也是做爹娘的不是,让金山爹看紧点,管管就是了。”

三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闷头闷脑去了金山家。

金山娘正在厢房的窗台下梳妆,往发髻上插了根碧玉如意钗,拿着铜镜在光线亮的地方照了照,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换了个姿势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家里一个常年伺候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村里来人了。

“吵什么吵,没看我正在梳妆吗?”金山娘不耐烦地呵斥道。

婆子小声回话,“来了三人,其中一个是秀才家制陶的老大,急哄哄地闹着要见人,老爷刚身子不适,正歇着,太太,你看……”

金山娘交待婆子两句,“这可是金山舅爷前不久送过来的簪子,贵重着呢,你好生收着,别丢了。”说着,挑了帘子出去,很快传来一把尖细的女声,“哎呀,秀才老爷家里的,你咋又来了,桑田的契约不是签过了嘛?”。

那婆子年轻时是在金山舅爷府里干的,因年纪大了加上手脚有些慢,府里夫人嫌她,有心想放出去,不过人却是个老实人,是个知根知底的。金山娘见那婆子又会种田种菜,人老珠黄没什么姿色,便放心地向金山舅爷讨了来。那婆子虽是手脚慢,整饬起菜地来却是个好把式,又烧得一手好菜,让金山娘很满意。

婆子见是府里送过来的东西,自是不敢怠慢,应着声稳稳当当地收好。

萧景土黑着脸儿在堂屋坐下,“今儿不是来说桑田的事,有其他事要说。”说着环视了一周,问,“金山爹不在屋?”

“他有些头疾,躺下歇着了,有啥事和我说就行。”金山娘瞄了一眼,观察众人的面色,见来者不善,心里有了底。

老魏头坐不住,站了一会便起来了,背着手瞪了金山娘一眼,“把你家当家的叫来!”

“哎哟,瞧老魏头说的,什么当不当家的,我就是这屋里当家的。”金山娘笑着在堂屋正中央的位置坐下。

“没见过这样的刁妇!”老魏头当下就小声骂了人,喜子爹一进屋就没落座,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吧嗒吧嗒抽着手里的旱烟斗。

“和你说也行!”萧景土正色道,一本正经地把事说了,“金山娘,这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想来你也懂,还望好好管教管教金山,别再干坏事!”

金山娘愣了一下,这告状告到家里来了,面上有些过不去,脸色讪讪的,“秀才家老大,和我说起大道理来了。这爹娘生爹娘教的道理,我怎么不懂,我又不是个粗人……”

老魏头干着急上火,“和这种泼妇啰嗦这么多,干啥?这事你这当娘的,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你家的小子金贵,别人的小子就不是爹娘生的?”

老魏头声音很大,金山爹被吵醒了,披了衣裳从房里出来,用手握成拳状,捂着嘴咳了两声,婆子机灵地端了碗参汤过来。

“这个逆子!”金山爹一拳捶在桌子上,又是急急的两声咳嗽。

“孩子他爹,你慢点说话。”金山娘端了参汤,让金山爹喝了两口。

老魏头是个急性子,大声道,“金山爹,咱家的孩子也金贵,这小子好不容易送去上个学念书,长点见识,结果没上两天,就吓得不敢去了!哪个做爹娘的不寒心?这金山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理,不晓得你这当爹的怎么教的!”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金山爹气得够呛,好不容易平下心来,“玉涵爹,喜子爹,老魏头,实在是对不住了,咱家出了这样的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老子是个粗人,你就给老子一句交代,管还是不管,不管的话我替你管!”老魏头握紧了拳头气势汹汹地道,说着朝喜子爹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这个榆木疙瘩,都什么时候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喜子爹被踢得往前一个踉跄,斜在地上,被刚吃进去的烟连呛了两声,附和道,“管……还是不管?”从地上爬起来。

金山娘被老魏头的阵势吓住了,往后侧了侧身,不敢看他的脸色。

金山爹气得直捶桌子,口里骂着这个逆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骂了一通,又喝了一口参汤润喉,平复了心情,久久才道,“这都是我平时管教不周,才会促成大祸!我给大伙赔不是了。”金山爹说着“通”的一声就要下跪。

萧景土上前拦着他,扯着他的身子起来,“金山爹,你这是干啥子?小娃子都有犯错的时候,谁小时候没摘过果子下过绊子,只是这上学的事比不得其他,这可是大事,误了小娃子的前程可不好。虽不是指望着能考个秀才老爷的,光宗耀祖,学两个字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别像咱们两眼一抹黑,大字不识一箩筐!”

金山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点点头,“这事我自会给大伙一个交代,等金山下学回来,我定要好好收拾他!”

“这还差不多!”老魏头甩着袖子,气哼哼一声,说着就往门外走。

萧景土伸手叫他,叫也叫不住,见金山爹表了态,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拍拍身子告辞。

喜子爹收起烟斗,跟在萧景土身后。

金山娘气得直甩帕子,突地站起了身,对着门外直骂,“你看看,你瞧瞧,这闹得什么事啊!这分明就是来找茬的。什么自家的孩子也金贵,也不看看,你家什么家底,能和我家金山比吗?天天捏陶的,卖鸡蛋的,养蚕的人家能出个秀才举人老爷,真是笑话!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臊得慌!龙生龙,凤生凤,生个老鼠会打洞,也不看看是什么腌臜货色!”

后来,听说金山爹把金山打了一顿,抽了几鞭子,再后来,夫子罚了金山抄写一个月的诗词。

第一百零三章 小姨亲事







春风一吹,稻田里的草籽疯长,一朵朵紫色的草籽花恣意地绽放。

萧玉珠背着手跟在萧景土后面,去看稻田。清明一过,就得修田埂,为插秧做准备。前两日下过一阵春雨,稻田里软绵绵的,踩在草籽花上舒服级了。

麻婶挑了担猪粪往田里去,离得老远便大声喊,“景土老弟啊,你家稻田里种的是啥,打着花包儿模样儿怪好看。”

萧景土正在用铲子铲田埂上的杂草,边忙活边答话,“说是草籽,给来肥田用的。”

“我家丫头来田里来了几回,都说玉珠家的稻田好看哩,硬要我问问这种的是什么花……这草花哪里有卖?来年开春我也种种。”

萧玉珠笑道,“婶子,这不是草花,是草籽!草籽是冬上种的,到了开春长开了,正好给来做肥用。”

麻婶挑着担儿越走越近,在田里放下了担子,走近了看,“长得怪好,这么一大片全是的,这做肥啊只听过种油菜花的,没听过种草籽的。”

萧景土扭头答道,“这也是新鲜玩意,还没传到咱们这边来,去年在城里就那么一家卖的,还老贵咧,比油菜籽贵多了。不过这草籽啊,不用人操心,又好种,撒上就是了。”

说得麻婶动了心思,“这东西贱,好养活。”低语两句,又说,“景土老弟,下回你要种的时候和嫂子说说,嫂子也想种种肥田。”

萧景土答道,“行!”

麻婶挑着担儿走了。

去年买的草籽不多,种得稀疏了些,没想到长势却好得很,一根根草籽长得粗壮,这远远超出了萧玉珠的意料。她摘了一把草籽花儿拿在手上。在稻田里走来走去,看着一大片草籽花,眯了眯眼,“爹,今年冬上咱们多买些草籽,多种些,不出两年这稻田就能养得肥肥的,多打好些粮食。”

“好。听二丫头的。你说咋整就咋整!”萧景土咧着嘴笑。这一年多来,玉珠丫头主意多,种起田来像模像样,一点都不输于老庄稼汉。

草长莺飞的三月转瞬即逝,插上了早稻秧苗,转眼到了四月中旬。考秀才放榜的日子。

范氏心里惦记着柳家庄那后生,不知道考上了没,想抽空去柳家庄打听打听。正念叨这事,姥娘来了。

范氏见姥娘一个人来,嗔道。“娘,你咋一个人来了,没叫大和赶了牛车送你?”

姥娘高兴地摆手,“娘又不老,身板硬朗着咧。又没有多远的路,搭了过路的牛车就来了。”

萧玉珠见姥娘一脸的高兴劲,笑得合不拢嘴,猜着有什么大喜事,上前拉着她的手,摇着撒娇道,“珠儿好久没见着姥娘了,上回吃了姥娘做的包谷饼子,梦梦都想着呢!”

姥娘上下看了看,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心里更是感概,一把把萧玉珠搂进怀里,“姥娘的好外孙女,看着这小脸是圆了许多。”

萧玉珠抬头,清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姥娘,问道,“姥娘今儿这般高兴,是不是有大喜事?”

“还真是有件大喜事!”姥娘说完“咯咯咯”笑起来。

一听有大喜事,范氏猜想,莫非是柳家庄的有信了。见玉珠趴在姥娘身上有一会儿,怕累着她,忙把玉珠扯过来,问是什么喜事。

姥娘高兴得一拍腿,还没说话老泪先笑出来,“哎呀,那柳家庄的后生考上了,考中了秀才!”

那后生看着是个喜欢念书的,还真让他给考上了,范氏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往后,那后生成了秀才老爷,这小姨的亲事恐怕……范氏轻轻的哦了一声,面色淡淡的。

“莲儿,这么大的喜事,你咋不乐咧!”姥娘板着脸责怪道。

范氏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考中了秀才,是值得高兴儿。”

姥娘眉笑颜开地道,“昨日,柳家后生娘派了媒婆上咱家提亲去了,秀才老爷家上咱家提亲,咱脸上也是挣足了光的。娘也知道小闺女看中了这柳家后生,没想这事还真成了,咱也就不端得高高的,不端架子,一口应下了这门亲!”

范氏很是激动地说,“柳家后生和妹子的亲事还真成了!妹子是个心气高的,眼光比别家闺女高,看上的人自是没得挑的,原本以为这后生考中了秀才,这事也就没指望了。”

姥娘用手背沾了沾眼角皱纹上的泪花,笑道,“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萧玉珠也很是为小姨高兴,找到一个心意的夫家不容易啊,欢喜地道,“这么说,我有秀才姨夫了!”

范氏怪道,姑娘家年纪轻轻的,这些事不是姑娘家能打听的,说着笑着把玉珠支开,和姥娘有说有笑的进了堂屋。

说来还真是缘分,柳家庄那后生之前和小姨在集市上见过一面,有过一面之缘,那后生见了小姨也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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