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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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百年-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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艿植亍⒓葱姓āF潆吥腺F州總督事務、著貴州提督張文煥署理。雲南巡撫事務、著貴州布政使楊名時署理。貴州提督事務、著河南南陽總兵官張致署理。南陽總兵官事務、著河南巡撫楊宗義、於本省副將內揀選一人、睿埵鹄怼R恋染阒傩懈叭巍

——看吧,这个是关于西北战事后勤补给负责官员的一次大大的调动。如果说,这个跟某人去热河,一点关系也没有,估计没有人会信吧!

如果是往常,我们的小年糕对这类事情最有好奇心,超级关注的哦!看看这次吧,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年羹尧是为了什么匆匆要四四去了热河。为什么呢?因为伦家满心底里都是她的爱情了,她只是在等那个人回来。等啊等!

某春也在等,等乃们的评论和收藏,等到天荒地老……这年头,不刷的孩子伤不起啊……——早春芳华

八月匆匆而过,可胤禛还是没有要回京的消息,天气一天天凉快起来,直到九月头上,热河才传来消息,说圣驾将于九月末动身回鸾。

转眼便到了九月二十,因是大夫吩咐我为休养生息,每日需睡子午觉,也就是每日中午午时和夜里子时必要好好安歇,因而虽是天气大凉,我还是保持着午睡的习惯。

乳母到了时辰便抱了福宜出去,我一个人侧歪在窗下的软榻上,粗粗拉了条锦被盖着,可翻腾了几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春妮坐在对面的桌边给福宜绣着肚兜,嘴角挂着丝笑意,幽幽说道,“想着王爷必是要和圣驾一并回转了吧!到京里怎么也得是十月末的光景。”

我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好气地说道,“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行,”春妮笑着起身,伸展了□体,道,“自己心里想着吧,还不让说,还嫌别人家烦,让出去咱就出去吧!”

我随手扯过个软垫砸了过去,骂道,“还不快走?!”春妮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往椅上顺手一搁,抿嘴一笑,悠然转身翩翩而去。

我躲在被窝里头,偷偷掰着指头算了算,十月末,竟还有四十来天,转瞬又安慰自己,还有四十来天,爱兰珠便也能回来了,她看见福宜该多高兴啊,算着算着才迷迷蒙蒙睡去。

太阳的光线由强到弱,开始时,深深晒进大半个屋子,然后渐渐退却。待我再睁眼时,那秋日便只能撒到窗下的榻上了。我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虽是醒了,可却懒着不想动弹,只是侧卧不动,半眯着眼,透过窗上的软烟罗打量着外头模糊的景色。

一道熟悉的身影疾步而过,停留在屋檐下,“王爷吉祥。”凝雪的请安声飘进我的耳中。

他回来了?

“福晋……在屋里?”

“回王爷,福晋在歇中午觉,还未醒呢。”宝儿回道。

“哦。”他低声应了。窗上的影子动了几步,像是要离去。

“王爷,”凝雪叫住他,“福晋睡熟了的,您进去看看吧。”

那影子没有动,停留着,随即才缓缓转了个向,踌躇着向门口踱来,“吧唧”一声,帘子被挑开,他迈着极轻的步子走近来。

过了许久,我才觉着软榻微微一震,猜想着,他定是坐在了榻侧。

心里犹豫,是回身相迎,还是合目装睡,是一诉衷肠,还是闭口不言。余星辰的自尊心一点点的壮大,作起祟来,抗拒着我想要回身的欲望。

我强烈期望着,期望着他如同往常那样,柔声唤我,甚至与我拌嘴,可他却默默坐在榻侧没有出声。

就那么僵持着,过了许久,倏然,软榻又微微一震,他起身了。刹那间,我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此刻错过,也许今生就再没有彼此倾心想与的机会,我可能就此永远失去他。与他相比,我卑微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实不愿就此一生错过,我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坐起,迎上他的目光。

他本正欲要离去,见我起身,怔在了那儿,凝视着我,不过片刻,连忙提步离开。

我却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他立着未动,仿若是怕他要逃走,我连忙又伸出另一手,也握了上去。

他终于慢慢回过身来,注视着我,徐徐抬起另一手来,抚上我紧握他的双手,把我的手深深藏入掌中。两人相对许久,四目柔柔凝望着彼此,眼里尽是无限的眷恋。

他坐到榻上,一把把我揽到怀里,用力搂住。

我的下巴牢牢抵着他的肩膀,抽泣道,“我的梦醒了,它已经醒了。”

他默然无言,只是紧紧地抱我在怀里,两人静静相拥,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在心里无数次咒骂着自己,因为他与成雨酷似的相貌,从一开始,我就刻意提醒着自己,不要被外表所迷惑,反反复复敲打自己,莫将路人当故人。可却差点就此错过这真正的隔世爱恋。

春妮说的对,他就是那块我一直想要却不敢争取的月锦缎,因为怕得不到,因为怕别人争。我固执地守着自己骄傲的自尊,不愿意低下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就是为了守住那份骄傲,我才会急着想要躲开,不愿牵扯太深。

我总是要求别人对我不断的付出,所以才愿意贪婪地享受着十四阿哥无所顾虑的维护和爱恋,自己却是小心地守着心门,吝啬到不舍得丝毫的给予。

我自诩清高,不耻于卷入妻妾之争;自诩淡定,不屑于介入皇子夺储;自诩公正,不动心利用年氏高位。却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源于我的傲慢与狭隘,而我却始终给自己戴着圣母的金冠。

心中的自责愈来愈深,拥着他的双手却是越扣越紧,安逸地依偎在他宽大的怀抱中,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享受他的温暖。

半晌后,他才柔柔拉开我,勾起手指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泪珠。

我道,“都是我不好。春妮说的对,我明明就是喜欢那块人人想要的月锦缎,偏是怕得不到,故意躲着,弄得伤人伤己。”

他幽黑深沉的双眸,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又紧紧复紧紧地拥我入怀,说道,“是我不好,我总觉得很多事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可却不知……”

“四哥,”我打断他的话,忽然想起西山永安寺点化我俩的高僧,问道,“您可还记得永安寺的那位大和尚?”

他恍然大悟,吟道,“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昙花一现为韦驮,此番情缘哪有错?原来我竟就是那韦驮尊者,昙花却是为我而开。我,小人之心啦。”

我摇了摇头,回忆道,“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他惊觉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脱去肉身识元神。”说着,脸上现出一丝伤感,叹道,“原来大师早已点化我们,只是你我愚钝不堪,将来若有机会,我定要重修永安寺,再造大师金身。”

他执起我的手来,抚在脸上,含笑凝视着我,“却原来是你我情深处相约世世生生。”

我低头羞怯地一笑,忽然想起一首古诗来,动情吟道,“三生谁更问前因,一念缠绵泣鬼神。缘尽犹寻泉下路,魂归宛见梦中人。”抬眸细细端详他的眉眼,重重重复道,“魂归宛见梦中人。”

他揽过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脖颈中,一手紧紧搂了我,“魂归宛见梦中人。”

“与我缘定三生的是你,我一念之差,竟是认错了人。”我喃喃道。

“不怪你,若是当年娶你入府,我便能懂得你的好,也不至于四儿早夭,更几次把你送到鬼门关前。”

我嗔怒地推开他道,“若是当年你就敢稀罕我,我这就翻脸。”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忙掩嘴嘻嘻一笑。

他倾过身子,与我额头相抵,轻抚我的脸颊,我一抬下巴,快速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他眼波流转,身子一紧,就势就要将我压倒。

“王爷,王爷,”门外的奴才已叫了多声,见屋里没有回应,也不敢贸然进来,只听嬷嬷又朗声回道,“禀王爷福晋,小阿哥来了。”

我连忙推开他,他却也不动气,反而笑得甚为开怀,忙回道,“进来吧。”说着正起身子来斜倚在榻侧。

门帘子一挑,便见乳母抱着福宜进来,福宜醒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胤禛,他抱过福宜,搂在怀里逗弄着,“福宜,叫阿玛,来,叫一个。”

我看他动作甚为生涩,抱着个孩子整个人都僵直着,笑道,“都第几回做阿玛啦?连个孩子都不会抱。”

他涩涩一笑,“我不怎么抱过。”说着,抱过福宜递到我怀里,打趣道,“额娘嫌弃阿玛不会抱了,那就还是额娘抱着吧。”

我笑嗔了他一眼,瞥了眼屋子里的仆妇,却见她们早已识趣地退去。

他浅笑几声,侧坐到榻上,拥我在怀里,才坏笑道,“额娘阿玛来抱。”

我抿嘴一笑,整个人倚进他的胸膛,怀里抱着的福宜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一边把弄着自己的小手,偷偷往嘴里放。

此刻,我的心被填的满满的,丝丝的都是甜味。

◇◇◇◇◇◇◇◇

康熙五十九年十月末,康熙自热河回鸾,西北战报传来,十四阿哥带领的大军,深入藏地,分别于八月十五日、八月二十日、八月二十二日挫败准部叛军,八月二十三日攻取拉萨。并于九月十四日顺利护送新封达、赖进入拉萨,在拉萨举行了盛大的坐床仪式,至此,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十四阿哥声威远播。

康熙谕令立碑纪念此次重大胜利,并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碑文中详细记载了十四阿哥于西藏战事所作出的突出贡献,称颂他的贤明。

看罢邸报,我轻叹一口气,缓缓合上,交还给爱兰珠。爱兰珠溺爱地紧抱着福宜,瞧瞧眼睛又瞅瞅眉毛,捏捏他的小手小脚,怎么也爱不够。

我笑道,“那么喜欢,干脆抱回你府里去吧。”

爱兰珠一扯嘴角,“那我可真抱走了啊?就怕你家王爷不答应,回头打上门来。”

我掩嘴甜甜一笑,“那倒是。”

爱兰珠一瞥堂前平台上闲坐的几位阿哥,手肘轻一顶我,问道,“哎,老四,晚上来吗?”

我脸上一烫,瞪眼道,“你,怎么……”

“行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你俩眉来眼去的那腻味劲,我早猜出来了。”爱兰珠打趣说道,接着连忙又问,“问你呢,来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舔了舔嘴唇,答道,“他白天在这,夜里回前殿去。”

“啊?”爱兰珠惊讶地一瞪眼,“这老四不会有毛病吧?”

我朝着她的胳膊便是一下,笑骂道,“胡说什么?!”

“那怎么不来?”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

☆、第四十四章    绾发结同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个章节某春不想说什么了,反正就是,乃们好好看吧!记得回报偶……——早春芳华

花园子假山上的楼阁里,寿宴已经散了,我送罢了爱兰珠,又安顿了福宜,一个人站在云溪堂前的平台上看着一片乌沉沉的天空,今儿是十月三十,故而天上没有月亮。

天很冷,我微微哈出一口气来,便在眼前瞬间凝成一团白雾,手有些冻得冰冷,忙放到嘴前,又哈出口热气来用力搓着。

“那么冷,干嘛一个人站在这儿不进屋去?”胤禛送罢了几个兄弟回转过来。

我吃惊地望着他,原以为他会直接回前殿的。

“您不去睡吗?”我柔柔问道。

他背着双手,慢慢踱步过来,浅浅一笑,“我就是想要睡了,所以打发了他们早早回来,要不还要在前边耽搁一会呢!”

听着他暧昧的表达,我低头嫣然应道,“哦。”

他目光含情地凝望着我,执起我的手来,“映荷,十四弟已挫败准部叛军,直捣拉萨了……”

我忙伸手掩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他却缓缓拉下我捂着他嘴的手来,坚持说道,“眼看着他便功成名就,刚才送八弟、九弟出去,九弟也说道,这储君看来是要定了。”

“您想说什么?”我问道。

他脸上闪过一抹伤痛与挣扎,终于还是问道,“你可后悔?”

我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后悔。”

他身子一直,眼底升起一簇狂喜,“你真的不会后悔?”

“不会。”

“可我却着实为你担心,”他的脸上难掩忧虑之色,说道,“如此明争暗斗,若到那一日,你可如何是好?我满洲素有旧俗,凡获罪臣子,家中福晋出生贵戚者,皆可发回母家。荣芳她是内大臣之女,自有去处,即便是弘时的娘,也可回转母家。可你,虽是出生高贵,但却无处可回。”

我挽起他的胳膊,脑袋轻靠在他肩上,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陪着您。”

他顺势揽我入怀,动情说道,“你的母家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如有那日,你去求求老八家的,兴许可以有个解脱的法子?”

我抬起头来,正视着他道,“王爷,爱兰珠曾对我说,八爷说过,爱兰珠便是他的江山,即使什么都没了,只要有爱兰珠在,他便什么都抵得住。那您呢?若是您什么都没了,我会是您的江山吗?”

他抬手轻捏我的下巴,幽然答道,“你是我的边疆,有你在,一切的悲伤、寂寞、彷徨便都被挡在外头了。”

“边疆?”我喃喃问道。

“对,边疆。我曾说过,你永远不会懂得我寂寞是什么样子,还记得吗?”他问道。

我回忆片刻,答道,“记得。”

“知道为什么吗?”他的眼中如繁星流转,光芒柔软温暖,“因为有你在,我从不寂寞。”

我突然感到从未享有过的幸福,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我哪也不去,就这么一直陪着您,一直陪着。”

他徐徐拉开我,脸色凝重地问道,“映荷,嫁我,可好?”

我笑答,“我已经嫁您好多年了。”

他郑重地摇摇头,指指我的心,“把你的心嫁我,可好?”

我点头也郑重地答道,“好。”边说边用手掌摸了摸心口,握住拳头,抓过他的手来,把“心”放到他掌中,“收好了,可别捏碎了。”

他柔情地笑着,一直藏于身后的另一只手这才终于抽出,那手里正紧紧握着一个小锦盒,他轻轻挑开盒盖,触目之处,心生感慨,却原来就是那支曾被我远远抛出的碧玺络子。

他抽出络子来,插到我的发髻上,眉目含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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