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情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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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贝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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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路,咱们谁没撞上,为何独独会擦撞到你的车?”海雅看不过去,立即加入亭兰的阵容。

“这声音……可是海雅格格?”

他怎么会认出海雅的声音?

“你是何人?”海雅的格格架式马上端起来。“我的名字也轮到你这种不明不白的人来叫?”

整条大街上热闹非凡。贩夫走卒、喝茶卖酒的街坊人群全都闹烘烘的围着看好戏。一条大街被这两辆方向相反并列的马车一堵,占去大半空间,后头过不去的人还来不及开骂,就先跑出来看好戏。

“你连我都认不得了?”

这吟吟笑语好熟悉,可是海雅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一犹豫,反倒令坐在她身旁的亭兰意外。

“他是你的熟人?”

怎么可能!海雅自诩家世清高、书香门第,来往的人非达官即显贵,怎么会认识这狡猾善辩的分子?!

“你到底是谁!”海雅一怒掀起窗帷,一双乌黑眼眸瞪得老大。

对方已揭开窗帷直盯着她们的车窗笑。

“宣慈哥哥?”

“他是你哥哥?”亭兰根本没看那人一眼,只顾着惊讶的质问海雅。

“不是不是!他……他与我哥哥是知交,我们两家也互相交好,我一向都拿他当哥哥般尊敬。”

“他?”这种人也配!亭兰不屑的瞟了那人一眼,随即又把视线拉回那人身上,杏眼圆睁,目不转睛的看着。

对面车里坐的竟是位衣饰华丽、神情淡漠的美男子,似笑非笑,懒洋洋的轻摇折扇。

“你哪一旗的?”管他熟人不熟人、好看不好看,刻意撞了她亭兰格格马车的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先声夺人有个好处,就是刻意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和失态———亭兰居然初见他的那一剎那,看得有些失神。

宣慈一直像鹰般的盯着亭兰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镶黄旗,豫王府三贝勒宣慈。”

亭兰闻言刷白了脸。豫王府的贝勒?就是在皇上面前出什么骑射较劲鬼主意的人?就是与他们硕王府互为政敌、恩怨难了得豫王府?

“混帐东西!”亭兰粉拳重重敲在车窗边。“你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出现?卑鄙小人!”

亭兰怒焰冲天的一吼,吓坏了她身旁不明就里的海雅。

“要骂人也得有个名目吧。难不成随意开口、不分青红皂白地咆哮,就是硕王府的家风?”宣慈幽幽笑着摇动扇子,双眼始终未曾自亭兰娇艳亮丽的脸上移开。

“住口!”

“亭兰,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海雅愈听愈觉得不对劲,事情似乎不是只有‘撞车’如此单纯。

“我和他?”亭兰反问海雅,怒气攻心。“少拿我和这种无耻的家伙相提并论,否则我铁定和你翻脸一辈子!”

“宣慈哥哥不是无耻家伙、卑鄙小人。他……”

“你还敢提他说话!”亭兰激动的嘲着海雅喊着,一手指向宣慈。“就是他害二阿哥生不如死,天天想尽办法该如何应付皇上期待的秋狩之赛。你竟敢替那种人申辩?”

“你说什么?”海雅难以置信地看向宣慈。

“好说。”宣慈冷笑一声,以扇轻击窗边,交代下人,“上路吧,别在耽搁、误了正事。”

“你想逃?”亭兰狠狠地瞪视他渐渐放下的窗帷。

“多谢亭兰格格,让我亲眼看了出‘泼妇骂街’的好戏,精彩极了!”随即,他的清朗笑声与俊容都消失在远去的马车背影里。

亭兰的怒火却一路延烧回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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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宣慈哥哥要陷害你?”

海雅一回到硕王府,就直追着思麟问个不停,让他根本无法好好教她拉弓射箭。

“拜托你把心思放在练习拉弓上,好吗?”

他已经苦口婆心的求了她一个多时辰,却只见海雅拎着弓箭像牵小狗似的,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

“海雅,你再不练,太阳都要下山了。”又浪费一天。

“不要,你先回答我!”

海雅一旦拗起来,任性固执得令他难以理喻。

“二阿哥!二阿哥!我就知道你在侧院这儿的练箭场。”亭兰刚在正厅发完飙,现在追杀到思麟身边准备诉苦。

“噢,我求求你们!”饶了他吧!思麟一个头两个大,左手横掩着疲惫不堪的双眼,太阳穴一直隐隐发胀,他快受不了了。

“思麟,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说?被人陷害,这么重大的事,为何不对我透露?”海雅难过的扯着他的衣袖。

为什么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只有她被排除在外,什么都不明白?

“我们家和豫王府是世仇,恩恩怨怨都是难免的事,你根本没有蹚入的必要!”思麟认为目前专心练箭最重要。

“我也是你们家的人啊,为什么说‘没有必要’?”她始终有种被排拒在这个家门外的感觉。

“知道又有什么用!”亭兰挽着思麟的另一只手臂。“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有什么好法子吗?你的身手会变得好些吗?你倒说说,除了这样拖着二阿哥死缠烂打地追问外,你还能怎样?”

海雅当场难堪,无言以对。

“好了。”思麟投降,重重叹一口气。“不管豫王府宣慈贝勒做了什么,你们又知道了什么,统统给我丢到一边去。我只要海雅专心练箭就好,别再提那些没用的前尘过往!”

“反正你就是不肯说!”海雅红着双眼,兀自练习拉弓射箭。

女人怎么这么固执?思麟烦躁得几乎想狂吠。

“亭兰,你先去桂苑找元卿,我有话和海雅说。”

“你们说你们的,我在旁边听,不碍事的!”

“亭兰!”思麟努力捺着性子。

“二阿哥,我这可是保护你。”亭兰巴在思麟手臂上盯着海雅。“免得你被豫王府贝勒安排的内贼害了,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什么内贼?”

“海雅啊!”

海雅“啪”的一声,用力将弓箭摔向地面,回身瞪着亭兰。“你说我什么?”她首次被激怒了。

以前被思麟气过,但他是俊伟的男子汉,又是自己的丈夫,她难免态度上会娇弱点。可是对手一旦同为女人,本能的战斗意志就会苏醒。

尤其是思麟这个成天缠着他、又艳冠群芳的妹妹,海雅心头不知吃过多少次醋。虽然吃自己小姑的醋是挺无聊的,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独占欲,而成为这种无聊的女人。

“你们佟家和豫王府私交甚笃,连宣慈贝勒那种卑鄙小人你也拿来当哥哥般的捧,不是吗?”

“那是我娘家的事,要你啰唆!”

海雅和宣慈贝勒?佟王府与豫王府私交甚笃?思麟一面惊讶,一面被两个女人一人拉他一手的对阵叫骂。

“要不是事关二阿哥安危,本格格才不屑过问你家家务事!”

“什么思麟的安危?你的意思好象我会害自己丈夫似的。”海雅一旦卯起来,架式完全不输亭兰。

真是人小“火”气高!

“你不打自招了吧!”亭兰优胜者似的狂傲笑着。“你和宣慈一个里应、一个外合,联手起来想斗垮我二阿哥?门儿都没有!”

思麟根本不出声,只负责把手臂借她们一人抱一只。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早就游刃有余。乖乖闭嘴为俊杰!

但亭兰的那句话,却使他的眉头高高挑起。

“你说什么?”海雅嗓门一扯,真像三岁小孩抢糖吃的娇喊声。

这让亭兰更有占尽上风的快感。

“你的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亭兰玻鹆酥罡鹂酌魉频纳袼闼邸!跋仁切缺蠢赵诔蒙瞎怀龈瞿烟飧⒏纾阍儆啥⒏缟砼匀コ端笸龋枚⒏缃肆侥选皇枪蛐缺蠢盏屯非笄椋褪窃谇镂п髁允背鼍⊙笙啵圆欢裕俊

亭兰强悍的口气,根本不容有否定的答案存在。

“我哪有!”海雅被她冤枉得火冒三丈,却又发觉亭兰设定的结论的确与目前的状况完全符合,让她找不出为自己申辩立脚的漏洞。

“我根本不知道宣慈哥哥会做出为难思麟的事,我也是真的不会骑马射箭,这完全是两码子事!”海雅所能做的,也只是宣告事实。

但是事实永远比不上捏造的情势吸引人,永远比不上谣言的花稍、富戏剧性,以及杀人不见血的破坏力。

连海雅都为自己宣告的事实,感到力道薄弱。

她悄悄抬眼望向思麟,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完全见不到他平日喜怒形于外的鲜活个性。

他相信亭兰的话?

海雅呆愣的定在原地与他对看,一颗心迅速沉到最深、最冷的角落。

“亭兰,去桂苑找元卿,他和额娘已经在那儿等你一下午。我和海雅先回房去,不和你多聊了。”思麟一说完话,马上拉着海雅离开。

看到海雅无力反驳又空虚落魄的模样,亭兰得意的露出灿烂笑容,蹦蹦跳跳的往桂苑方向跑去。

没有人可以占她二阿哥的便宜!思麟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兄长,岂能容一个徒有外表的小女子摆布?!

可是这个小女子此刻正摆布着思麟的思绪。

“你怎么刚才还火气冲天的和亭兰对骂,一回房就哭得没完没了?”

“我没有!”

海雅伏在思麟胸前又哭又叫,粉拳抗议似的捶着他结实的胸膛,活像在衙门前击鼓鸣冤!

“好好,你没哭,你没哭。”真是睁眼说瞎话。他胸口都被她的泪沾湿一大片,也只能顺着她的意去安慰。

“我没有和宣慈哥哥里应外合,我根本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哄女人不能用理性方式处理,尤其是正在闹情绪的女人。

“你知道?”海雅停下了哭泣。

但也不能吹牛不打草稿的乱哄一通,否则是自掘坟墓。

“你认为我会相信亭兰的话?”他顽皮的一笑。

“为什么不?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啊。”甚至连她这个无辜的当事人都有点招架不住。

“我问你,你和宣慈联手起来陷害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海雅两眼还浮着一片水光,红着鼻子就偎在思麟怀里沉思起来。“没有什么好处啊。”

“这不就对了。”他只消一句话就搞定。“不擅长和人争辩就别乱使性子,笨娃娃!”

思麟笑嘻嘻的用中指轻点她雪白的额头,看她顺势往后倾头眨眼的动作,觉得她这模样份外可爱。

“原来……”海雅终于被点通了。“你明知是我有理、是亭兰诬赖我,当时你为何不帮我?”她又开始火大。

“天哪!原来你不是个普通笨娃娃。”思麟故作惊讶的搂着海雅。“而是个非比寻常的‘超级’笨娃娃!”

“我哪笨了?”海雅死命捶他,却怎么也挣不开他拥紧自己身子的两只铁臂。

“是你有理没错,但你要我当场和亭兰撕破脸,给她难堪,那你在硕王府还有好日子过吗?”

当然没有!硕王爷和硕福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谁不要命了敢去招惹她?

“喔,好吧,算你对。”海雅低头对着他的胸膛低喃。“可是你凉凉站在一旁看我好戏,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哪凉了?当时左一个亭兰、右一个海雅,抱着他的手臂互相叫骂,他热都热毙,哪里凉了?

“好吧,当时我就算不护着你,也该安慰你。我道歉,行了吧?”

“不行。”她把脸埋进他怀里。“没有诚意。”

“哦……”思麟故意拉长这个音。他明白海雅的意思了,玻鹧劬υ粼粜ψ牛皇种鹚南掳停崆嵩谒缴锨琢艘幌隆

“这样行不行?够诚意了吧。”

“不行。”这哪叫诚意?根本在敷衍了事。

“那这样呢?”这次可不是轻轻点一下了。思麟的双唇在海雅嘴上来回盘旋吮吻,不断磨蹭。

“不……不行……”应该是“不够”。因为她好喜欢思麟的吻,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令人难以自拔。

“那我还真是太对不起你了,连这样道歉都还不行。”他笑着移开支着她下巴的手,改抵在海雅颈后。

这一吻,连他自己都过度沉醉,吻得忘我。他温润的舌尖在海雅口中纠缠,开始教她如何响应他唇舌的引诱。两人身子紧密贴合着,炽热难耐。

他开始觉得两人之间的层层衣物实在很碍事。

“这样行不行?”思麟的欲火烧哑了他低沉的嗓音。不只海雅在娇喘,连他也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渐急促混乱。

看到海雅双颊绯红、双眼迷蒙的娇艳模样,不等她回话,他覆上另一个火热的吻。海雅全身瘫软无力,完全依靠思麟的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她娇弱的双手勾挂在思麟颈后,这个本能性的反应瓦解了思麟最后的自制力。

思麟两手一转,俐落的打横抱起她,往内房走去。

他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吹拂。

“我道歉道过了头,现在得从你身上讨回点公道才行。”他用双唇逗弄着海雅最敏感怕痒的粉嫩颈项。

她被横抱在他怀里,躲都没得躲,只能可怜兮兮的任他予取予求。

“真的?你真的相信我,没有因为亭兰的话而对我信心动摇?”

思麟以鼻子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尖,邪笑。“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大手轻巧一挥,层层芙蓉帐缓缓垂下,让两人缠绵的身影浸透在雪白薄雾中,一片浪漫朦胧。海雅不仅陷溺在他柔情似水、炽烈如火的怀抱里,思麟对她的信赖更让她的心完全失去自主能力。她全然的将自己交在他手上,一辈子任他左右、任他疼惜——

只不过,亭兰的话虽攻不破思麟对海雅的信心,却成功的打进硕王府其它人的心底。

第六章

硕王府,东院戏阁。

“托思麟的福,咱们府里的煞气是愈来愈旺了。”大贝勒思麒在全家人看戏班子表演时阴冷的笑着品茗,一派优闲自若。

“你别再落井下石了!”硕福晋不悦地皱起眉头。

“他娶了个‘内贼’进来,可是不争的事实。”

似乎打定主意要拆尽自己弟弟的台。仿佛看弟弟里外不是人的好戏,比台上演的“黄鹤楼”更有趣。

坐在正位静默不语的王爷,心中满是“里外不是人”的尴尬滋味。

“都是阿玛啦!”亭兰也放着台上的戏不看,加入这淌浑水里蹚一蹚。“要不是阿玛执意要结佟家这门亲事,我们哪会招了海雅这么个大麻烦进门!”

“谁教你们阿玛看中了佟家的聘礼。”硕福晋满口无奈。

没办法,她原本也想好好疼惜海雅,可是知道她娘家竟与豫王府私交甚好后,疼她简直像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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