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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早,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以前我也没见过你。/怎么想到这儿来的?/溜狗来的。/小狗挺可爱的,好像是叫花花吧。/是挺可爱的,比某些人可爱。/对,比大多数人可爱,来,我帮你牵着。/不用,出来就是溜狗的。/你长得真漂亮,能认识一下吗?我姓孙,本院的研究生,名字很好记,名落孙山的孙山。/你是不是看到漂亮
女孩子就想认识一下?孙山研究生。/当然不是,但你的漂亮与众不同,在你身上集中了我两个女朋友的优点。/喔,你有两个女朋友。/唉,都过去了,都嫁人了,一个早就嫁了,一个刚刚才嫁。/被人甩了,心情很郁闷
吧。/那是,能不郁闷吗,比一江春水向东流还要愁。/你说的是哪一个?/什么哪一个?/你不是有两个女朋
友吗,哪一个让你更愁。/刚刚才嫁的这一个,早嫁的那一个倒无所谓。听到这话,解小珍不由自主的停住了,狠不得照他裤档就是一脚,幸好花花往前一窜,她才回过神来,把这口气压下去,接着向前走,但脸上的愠
色还是被孙山察觉到了,问到:你没事吧?/没事,我会有什么事?你讲你的故事关我什么事,别自作多情好
不好?/对不起,还想听吗?/讲吧,反正没话好说。/其实早嫁的那一个对我真好,我应该珍惜她才对;刚嫁
的这一个对我很冷淡,应该无所谓才对,是吧,可是感觉就是反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嫁的这个比
早嫁的那一个漂亮吧?/?那是。/亏你还是研究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可也不是。/哪儿不是?/
我也说不上,感觉还有其他的因素。/别装了,孙山研究生,好色是人的本性,承认了不算过,不承认就犯了
矫饰之过。/?好吧,我承认我好色,可我第一个女朋友也挺漂亮的。/还装,不理你了。/好好,不装,能认
识一下吗?/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怎么称呼?/陈小乔,耳东陈,大乔小乔的小乔,不是过河拆桥的桥。/?
你配得上这名字。
第6章
六
家英和礼文有了交往后,对方家人的态度也改变了,最明显的就是不再和方礼让打架了,但有个小过程。礼文打垮了秦安邦后,方礼让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开始主动的向家英挑衅,追着她屁股骂她狐骚臭,家英当然还是要揍他,但礼让比以前经打得多,家英想把他一撂一个跟头已经不可能了,基本上是扭抱在一起相持。礼让这时刚有点发育,但对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懂,摸到家英的敏感部位也是浑然不觉,家英早就是大姑娘了,被人乱摸当然要恼羞成怒,抓住他的手就是狠狠的一口。礼让疼得松开手,大骂道:你是狗啊,咬人!谁知家英比他还火,噙着泪跺着脚大骂他耍流氓,引来几个大人对礼让一通训斥,礼让再不开窍,也知道耍流氓是一件了不起的罪过,懵懵懂懂的就感觉到了羞,接着害怕了好几天,看到家英就是一阵惶恐不安,生怕她带着警察来逮他。可是没几天家英就对他和气起来,放学的路上拦住他说:方小三子,以后我不骂你,你也别骂我,好不好?礼让连忙点点头。家英又递给他一根冰棍:请你吃冰棒。礼让不由自主的接过冰棒,再看看家英对他笑得很甜,一直悬着的心才落到底。过了几天,礼让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人就是家英,梦里还闻到她身上那种特殊的体味,接着就洪水涛涛。礼让一惊,醒了,以为又是来尿,摸了发现不对,那东西跟尿一样热乎乎的但又是粘乎乎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愣了一会儿神,又睡。以后再看到家英,礼让的感觉就不一样了,觉得她特别漂亮,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对她的态度也变了,不再想到羞辱她了,相反还常常幻想自己变成一个英雄,把企图污辱家英的流氓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少年的性幻想,算不上是情窦初开。家英和礼文交往的事情被闹出来后,礼让很快就明白了家英对他好,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大哥,小小的惆怅了一会儿,就无所谓了。以后虽然还是常把家英当作遂情的对象,但并没有因为她和大哥的交往而伤心难过,依然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少年。我那么大时,每天都要换一把幻想对象,感觉自己像国王一样的富有,就算看到最宠爱的(梦里)邻家姐姐嫁人,都没时间伤心,那段时光现在想来,真的幸福。一年后,方礼文出人意料的提前退役回来了,说提前是因为他已经提干了,可以在部队上一直干到退休,方继先和刘秀明也都希望他一直待在部队上,因为那时部队的待遇普遍要比地方上高,也没有仗好打。这是比较自私的想法,也是比较普遍的想法,所以那时当兵要开后门,所以才有了床单事件。礼文一回来,并没有立刻回家,也没急着去找家英,在一个朋友家住了几天,等接到军转办的通知,到公安局领了一身警服,拿到宿舍的钥匙,才不紧不慢的把家回。他这么做是铁了心要跟家里面闹绝裂了,当然如果他们不反对他和家英来往,也就不用闹了。老方看到大儿子穿了一身警服回家,愣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然后就不啰唆了,问问单位的情况,抽烟喝茶。过了一会儿,刘秀明回来了,看儿子这身装束,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是为了那个小狐狸精吧?浑!大好的前途都不要了,可惜不可惜……说了半天,礼文也不答腔,刘秀明拿出杀手锏:警告你,要是把她带进门,我就死给你看!然后气得饭也不吃了,上床躺着去了。老方接过话茬:礼文,这事你还是要慎重一下,老秦家的丫头岁数太小了,跟你不一定适合,他们家人也不同意,闹起来又是个麻烦。礼文喝了一口酒:爸,这事我会处理好的。礼娟插了一句:哥,你不知道啊?她有狐骚臭。/是吗?/我们同学全知道,没人理她。礼让也插话到:我也知道,臭死了,呵呵。老方总结道:臭不臭倒无所谓了,关健人要好,他们家人都不是太讲理的。吃完饭,礼文站在门口,朝对门看了看,秦安邦正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对着他。礼文上前一步说:秦叔,我分到公安上了,有事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老秦冷冰冰的说:不用,只要你不给我们家添麻烦就行。/秦叔,想哪儿去了,我和家英只是一般的朋友。/一般的朋友也不行,老秦家和老方家永远都不是朋友。说完,老秦把门一摔,回来操起
一跟擀面杖,指着家英的鼻子说:方家小子勾魂来了,警告你,敢跟他来往,打断你的腿。家英说:又不是我要他来的,这么凶干嘛?/怕你不争气,死丫头。家英站起来,板着脸跑回自己房间去了。朱丽雅劝道:老秦,姑娘这么大了,别这么说话。
家英跑回房间,心砰砰的跳,眼泪不住的流,一半是欣喜一半是发泄委屈。从上次挨打后,她就再也没受到礼文的信,尽管是她要礼文别来信的,可又盼着他来信,等了好久后,她又变得不安了,怀疑和礼文的关系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然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度日如年。哭完,家英想,要是碰上礼文,先不踩他,让他也难过上半年。可是过了一个月,礼文都没有来找她,等她又开始忧心忡忡时,他却突然出现了,穿了一身便衣,在路上拦住她,说:家英,漂亮多了。家英瞪了他一眼:你谁呀?礼文笑笑说:别生我的气,你爸爸盯得紧,不知道吧,他天天跟踪你。/胡说,我怎么不知道?/他当然不会让你知道了。/别拦着我,我不认识你。/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也很难过,怕给你惹麻烦才没来找你的,今天来是告诉你,我要去省警校进修一年,回来你也毕业,到时候我会天天来找你的。礼文跟着家英后面说了一通话,家英始终没回头。一年后,家英高中毕业,招工进了离家很远的红星仪表厂,当了一名质检员,每天上下班都要城南城北跑一个来回,中午就在厂里吃一顿饭。第一天上班,礼文就跑到厂里来找她,就在排队买饭的行列里找到了她。礼文说:家英,漂亮多了,大人了。家英还是不理他,自从去了警校,礼文连放假都没来找过她,这让她很生气。礼文接着说:走吧,我请你到外面去吃,我们还从来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吧。家英低着头说: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饭。/请你还不
行吗?/不行。/求你还不行?/不行。/那只好强迫你了。/放开,我喊了。/没用,就我这一身老虎皮没人敢拦。礼文架着家英出了厂门,把她放下,说:吓你的,当真会强迫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理我?/我不喜欢你。/真的不喜欢?/真的。/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不来找你是怕你爸爸打你,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总不能不回家
吧?我一个人民警察总不能诱拐少女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挨打,难过死了,心都碎了,真的,上次你挨打就碎过一次。/看来你的心不怕碎啊?/谁说的,难过死了,你没尝过那种滋味。/我没尝过?我被人打被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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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笑话,我不难过?我被人打被人骂被人笑话的时候,有谁来问过我?有谁来看过我?我的心就不会碎?说着,家英就泣不成声了,压抑了很久的委屈化为泪水,夺眶而出。礼文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家英有了依靠,倒越哭越伤心了。
后来,家英就不再为难礼文了。红星厂后面就是公园,他们经常利用家英午休的时间在那里约会,甜蜜之余都有点心事重重,家英说:要是跟了你,我爸肯定要把我赶出来。礼文说:那也别指望进得了我们家门,我妈说了,你一进门,她就死。/那我们住哪里?/就住这里,天当房地当床。/说正经的,方礼文。/说正经的,局里有间宿舍,不过很小,只能放一张单人床,只能两个人叠起来睡。/你睡下面。/不能老这样吧,轮着来?
/不行,就你睡下面。/那好,现在就来试试。/别撩了,让人看见。他们在公园里只能接接吻,扶摸也只能隔
着衣服,再进一步就有伤风化了,去礼文宿舍也不行,离得太远,午休的时间还不够花在路上的,晚上去也不行,家英工作后,秦安邦也不许她夜出,还归定她下班后半个小时内必须到家。没多久,朱丽雅去世了,又没多久,家英也到了合法的结婚年龄,两个人决定向两个家庭摊牌,礼文说:先上你们家,我们一起去,谅他不敢动手。秦安邦一看到两人一起出现在面前,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这时,他正沉浸在丧妻之痛中,精神不振,身子骨也是软绵绵的,不像是个好斗分子,但脾气还是很倔,气哼哼的对女儿说:你妈妈才死,你就来气我,想把我气死?家英噙着泪说:要么你把我打死,要么你让我嫁给他。/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懒得理你,
滚蛋。这一头就算断掉了。到了老方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老方抽着烟不说话,刘秀明横卧在门口,不让他们进门,还口口声声要寻死,僵了一阵子,老方开口了:闹什么闹,死了几十年也没死得掉,你们两个走吧,以后别回来惹事了,让我安稳几天。这一头也断掉了。两个人办了一个很清冷的婚礼,然后就一起住到礼文的宿舍里了。后来局里给礼文分了一套中户,两个人不用叠在一起睡了,但家英总爱搂着礼文睡。我老婆开始也有这个习惯,后来我查出了心脏病,她就把这个习惯改掉了,对于心脏不好的我来说,这是她的一个坏习惯,必须改。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上着小学,听左邻右舍的大人议论说:这一对真不简单,罗密欧与朱丽叶。我那时
还不知道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但能从大人的神情里看到羡慕,因而也和大家一样觉得他们会很幸福。过了三年,我知道了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就离婚了。左邻右舍的大人又议论说:真不懂他们怎么会离婚呢?罗密欧和朱丽叶怎么会离婚呢?我听了也跟着后面不懂,后来有点懂了,但说不好,现在要我说,只要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去:罗密欧和朱丽叶怎么就不会离婚?罗密欧和朱丽叶根本就没有结过婚,离婚有什么奇怪的。还得补充一下,那些“左邻右舍的大人”都是些一辈子没体验过浪漫的老女人,看到一点浪漫就激动得叽叽咋咋。家英和礼文住在一起没几天,礼文就蔫掉了,一部分是因为酒色过度(我新婚第二天就蔫了),这一部分他开始没承认(我开始也不承认),还有一部分他主动承认了(我没什么好承认的)。家英问:礼文,没精打彩的,是不是想你妈了?礼文说,是有点想我妈,但和这无关。/那是为什么?后悔娶我了?/哪敢呀,就觉得差点什么。/差点什么?看不到你女同学了?/不是,比我们以前差点东西。/没以前爱我了,是不是?/也不是,好像差点偷偷摸摸的感觉,差点刺激。/哼——,礼文,你动坏心思了,是不是?/还没有。/还没有!你
的意思是还想有!/没有,绝对没有。/你保证。/我保证,我用生命保证。/保证什么?/保证永远只爱你一个。/不行,得有行动。/唉——。/叹什么气,不愿意?/腰疼。/不行了?/不行了。/承认了?/承认了。/那我怎
么行?/你是女的,可以装。/放屁,是我爱你,来,我帮你。/别,太委屈你了。/没事,我愿意。家英帮完礼文(此处省去若干A级描述),抱着他的头问:礼文,我好不好?/好,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