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发明得出,但他对发明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考虑问题的方式跟我有些相似:每做一件事情之前,总要先想一下,做出来的结果是让人快乐的,还是用来吓唬人的,如果是前者,他就做,后者不予考虑,这是我和他完全相同的地方。不同是,他考虑好了要做的事情,绝大部分能做到,而我绝大部分做不到,甚至还会做反了。比如,以前我想给一个女孩一点快乐,就去了家花店,卖花女郎替我精挑细拣配了一束花,用粉色丝带打了一个很漂亮的双蝴蝶结,还很嗲的对我说:看到这样的一束花,没有一个女孩不动心的哦。我看花是很漂亮,再看她也是对我很动心的样子,就信了。可是一敲开那个女孩家的门,她就大喊起来:你想害死我啊!接着就把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又把门拉开一道缝,对我命令到:把花扔掉。我想这花肯定配得不吉利,原因就是卖花女郎不希望别人爱上我,难怪要对我脉脉含情呢。就把花扔掉了,准备跟她解释一下,解释不通再找卖花女郎算帐,不过这帐想必会算得很甜蜜哦。刚要进去,她妈妈又来了,命令到:把衣服脱掉,还有裤子。这我就不明白了,这话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讲吧。好在女孩子及时喊起来了:花粉啊!我这才知道她全家都对花粉过敏,本来是想给她点快乐的,结果却把她吓了,这就是把好事做反了。后来我就想,要是这个谈不成,下次给女孩子送花前先打个电话,问她对花粉过不过敏,问过她,再问她妈她爸她哥她姐,问遍她全家,连她家的小猫小狗也不要放过,这样就不怕把好事情做反了。可是这样问过了一遍再送出去的花,谁拿到手上也不会舒服,是不是?好在这件事情发生得极其偶然,可以归入意外事故,而且带点喜剧色彩,提提没关系,多提点也没关系,那个对花粉过敏的女孩子后来成了我老婆,除了花粉,她对所有的香水都过敏,让我名正言顺的省了一笔开销,这是娶她划得来的地方。但我又要说这笔钱省得最不划算,老跟一个人Zuo爱本来就有点乏味,跟的又是一个没味道的人,乏味得就像喝白开水了,所以就这一点而言,要她为我跳段钢管舞一点不过份。
除了个别做反了的,更多的是做不到,让自己让朋友让对自己有所指望的人失望,这种事情不能提,一提我老婆又要说我没有吊本事了。而鲁教授要想做一件让别人快乐的事情就不像我这么难了,他发明了很多让人快乐的东西,所以他的研究室才敢冠以幸福二字。但是他的成绩离自己的目标差得还很远,因为他的每一样发明都存在着致命的缺陷,所以不能上市公开销售,只能由有关部门定向销售。比如,他发明过一种帽子,名曰极乐帽,戴上的人会觉得自己到了极乐世界,要什么有什么,比做官Zuo爱做壮元做皇帝比做什么都快乐,就是什么事也不会去做,光坐在地上发呆。简言之,戴上这种帽子,就像在吸毒。好在和吸食大麻鸦片海洛因不同,戴它不会上瘾,当然这是指生理上的,心理上还是会产生依赖性,所以这是一件对健康人害处大于好处的东西,有关部门明令禁止公开销售这类产品,只能卖给戒毒所,供瘾君子们过瘾,让他们逐渐摆脱对毒品的依赖,或者卖给医院做麻醉器。一开始,鲁教授发明它是为了给太太治病,鲁教授的首任太太得了燥狂症,戴上帽子后,就安静下来了,但又安静得过头了,变成了抑郁症。于是,鲁教授又发明了一种帽子,名曰活力帽,戴上的人会觉得精力旺盛得难以忍受,到处找事做,找不到事做就手舞足蹈,发泄剩余的精力。简言之,戴上这种帽子,就像是吃了兴奋剂,好在和服用内固醇不同,戴它不会乱长肌肉,对心脏也没有什么危害,当然这是就有人看着且适当戴一会儿的情况而言,没有人看着,戴它的人就像穿上了童话故事里的红舞鞋,一直跳到心力衰竭。所以对建康人还是坏处大于好处,只能由有关部门卖给精神病医院,作为治疗抑郁症的辅助器具。鲁教授还发明了一种帽子,名曰志远帽,初衷是为了帮助困惑少年,戴上它对异性就不敏感了,十三四岁的小毛孩就想不到谈恋爱了。简言之,戴上这种帽子就相当于做了一个阉割手术,不同是,被割掉的东西随时可以长出来,决定权在家长手上。但在试验的过程中就出了问题,接受试验的一百个人戴了一年后,男的阳萎女的性冷淡,而且还不是同性恋。所幸的是参加试验的这一百个人没有一个是孩子,全是自愿参加的家长,男女各五十,年龄也都过了五十周岁,而且这些家长都有一个共同的誓言:为了让孩子在法定结婚年龄前一直处于被阉割状态,萎就萎冷就冷淡就淡,反正也没有几天快活日子过了。如果这一百个试验对象是孩子的话,真不知道这样活一辈子有什么意思。所以试验结束后,有关部门禁止它上市,只能作为特种仪器卖给监狱,给强Jian犯戴,而且从人道主义出发,只有看到他的第一性器官出现明显异常时,才给他戴上三个小时。鲁教授还发明了一种帽子,名曰清风帽,初衷是防止个别头儿贪污公款,戴上它的人看到钱就恶心,结果在试验期间,活活饿死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头儿,因为他看到钱就恶心,连工资也不肯要,最后死于饥寒交迫,所以有关部门禁止研究这种东西,更谈不上生产销售了。我完全理解有关部门的良苦用心,毕竟,离了钱谁也活不了。除此之外,鲁教授还发明了许多东西,都做成了帽子,对健康人都是害处大于好处,只能卖给戒毒所监狱之类不为公众所知的地方,所以他这么聪明,却没有什么名。
不过教授帮校办公司赚了不少钱,校长院长都对他另眼相看,允许他在上班时间上班地点睡觉。除此之外,他还让黑社会赚了更多的钱,鲁教授发明的让人戒毒的极乐帽,黑社会仿造出来,引诱人“吸毒”,等他们形成心理依赖了,就把帽子收走,给他们吃货真价实的毒品。鲁教授发明的治贪婪的清风帽,黑社会也仿造出来了,卖给黑心肠的包工头,包工头把这些帽子当安全帽给农民工戴,工人们就只晓得干活不晓得要工钱了。鲁教授发明的帮助困惑少年的志远帽,黑社会也仿造出来了,卖给开黑工厂的老板,黑老板把这些帽子当工作帽给童工戴,这些孩子除了干活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永远长不大,到死也长不大。鲁教授发明的治抑郁症的活力帽,黑社会也仿造出来,卖给其他的黑社会,后一种黑社会以械斗为主业,戴上活力帽,一来可以保护头,二来打架不要命。而前一种黑社会都是饱读经书的斯文人,以猎取别人的智慧为主业,然后把这些智慧的结晶用在歪门邪道上,鲁教授发明的各种帽子,最后都被他们仿造出来祸害人,这类黑社会的智慧有时连鲁教授都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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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的还把手伸进了幸福研究,换句话说,他们收买了教授的助手。所以连已经停止研究的志远帽,黑社也仿得出来,甚至连教授的创意他们都偷去研究,所以有时他们会抢在教授前面把教授想要发明的东西发明出来,然后找一个代理人来警告鲁教授不要侵犯他们的知识产权。不过这里所说的“助手”和孙山无关,是前面的三任,都已经被逮起来了,和他们有瓜葛的黑社会也被逮起来一批,遗憾的是没逮干净——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可能逮干净,有白社会就有黑社会,就让我们处之泰然吧,但不要与黑共舞,那是警察才干得好的事情,一般人弄不好要不自己舞黑掉。最近就有一些神秘的人物暗中注视着孙山,想把他的小白脸弄成小黑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2章
二 X先生的特使
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孙山连忙走进门。电话就搁在窗沿上,离教授的脚一米远,孙山拿起话筒:喂,鲁教授办公室。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小孙吧,我是费德生,告诉教授,我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到。/还有话要跟他说吗?/没有了,让他好好睡吧。/那好,让教授对你说声再见。孙山把话筒凑到教授的
嘴边,停了二三秒,又拿起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说:再见,费医生。费德生是一名精神病医生,也是鲁教授的老朋友。孙山在一本台历上留下一句话,然后把台历放在教授的两脚之间,走出屋,顺手把门带上,出了楼,直接向北朝图书馆走去,当他走过楼后面的报栏时,一位正在看报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转过身来,远远地跟着他。这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米七差一点的个子,体型略微偏瘦,上身是一件蓝灰色套头长袖体恤,下身是蓝白色的牛仔裤,白底黑条的运动鞋,梳了个学生常见的瓦片头,皮肤黝黑,四方脸,浓眉毛大眼睛,鼻子有点小,嘴有点大,嘴唇有点厚,牙齿不太整齐也不白,牙缝里全是黑黑的烟渍,总之长得还算漂亮。他跟着孙山进了图书馆,看到孙山一个人站在一排书架边看书,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电子线路》,一边看着,漫不经心地走到孙山的身旁,小声说:孙搏士,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孙山回头看看他和他手上的书,问到:什么问题?孙山学的就是电子工程,这本基础教材上的问题肯定难不到他。年轻人指着书上的一张电路图说:能请你小点声跟我说话吗?/什么意思?孙山愣了一下,冷冷地到问。关于你的女朋友,你也不想嚷嚷
吧。年轻人平静地说。孙山一听就软了下来。年轻人接着说:我叫杨仁,杨树的杨,仁爱的仁,跟洋鬼子没有关系。有人让我调查他妻子的行踪,很不巧就认识了孙博士您,本来这事不该我管,我是个学生,在商学院读MBA,也就是说,我是个生意人不是侦探,只想做生意不关心别人的隐私,怎么样,做笔交易吧。孙山心想,
碰上一个无赖了,小声问到:你要多少钱?年轻人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笑了一下,说:我以前是个拉皮条的,但从来不敲人竹杠,现在和你一样都为X工作,你为的是X楼,我为的是X先生,X先生有的是钱,你要是肯为他工作,他会给你一大笔钱。/我要是不呢?孙山明白了对方要逼他做商业间谍,他的三个前任最后都做了黑
社会的商业间谍。年轻人先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接着点点头说:那我们也不能勉强你,X先生从来就不喜欢
不勉强人,但是我们了解你的全部情况,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喜欢的东西一样一样离你而去,要什么就没有什么,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包括我的脑袋吗?孙山感到背上冒冷气,但还是硬撑着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说。不包括,我们也是斯文人,不喜欢动粗,不过我们有办法让你活得不太开心。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与其模样很不相称的流氓气。孙山厌恶地看着他的脸说:你就不怕我报警吗?/怕,怎么不怕。年轻人换了一副表情,看起
来很单纯的样子,说:求你了,孙博士,千万别这样,我只是X先生的一个小马仔,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他才
不在乎呢。/那你就离我远点。孙山不想搭理他,把书放回书架子,转身想走,年轻人轻轻地顶了一下他的腰
说:别忘了,今天是星期一,晚上还有一场约会等着您呢,地点也想提醒您一下,是东华苑三十八号,五零
一室。/你什么意思?孙山又恼又怯地问。没什么意思,早点谈了,您有您的事,我有我的事。/我要是不谈
呢?/那您就再也看不到解小珍了,不对,应该叫解老师,也不对,应该是陈太太。不过,要是陈太太出了什
么事情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可别恨我,有我没我,他们都要干,好心告诉你一句,那些家伙都是没长
脑子的粗人,只要给钱上他娘的事都干得出。/好吧,我跟你谈,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不客气,这里就不
错。/要我干什么?/幸福帽。/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傻帽神经帽倒是有一堆。/不管有没有,只要鲁教授想
出来的东西我们都要。……
前后总共谈了不到五分钟,年轻人就走了。临走前送给孙山一本笔记本,上面除了他的通讯地址,还祥细记录了孙山最近三个月的活动情况,以及他的身世,有些孙山已经忘了的事情,他也记在上面,除了记录,还有大段的分析,孙山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在乎什么人,讨厌什么人,每个接论前后都有为什么,有些地方写的很精辟,就像是心理医生的分析报告,孙山怀疑杨仁做过心理医生。
孙山是个弃儿,母亲怀他的时候,父亲不知了去向;生下他后,母亲把他丢在家门口,也不知了去向。街坊上有位靠收旧货为生的孙姓老姑娘收养了他,给他起名叫孙新,孙姑娘没什么文化,认得钱会算帐会写自己的名字,仅此而已。收养孙山的初期,她是位天使,后来慢慢地变成一个吸血鬼式的怪女人。孙山的生父是个浪荡子(不客气地说是个流氓),很会讨某些女人的喜欢;生母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长得很漂亮——这是街上大多数男人的说法,大多数女人则认为她长得不好看,只是有点骚。按交叉遗传的原理,我认为她长得漂亮的可能性更大。这两个人和孙姑娘都没有亲戚关系,孙山的生父和孙姑娘是老街坊,一个住在牛家巷东头,一个住巷西头,一开始并不太熟,见面点个头而已,后来有一天,孙姑娘跑到他家收旧货,两个人才第一次谈了超过三分种的话。就这三分种的时间,那个流氓也熬不住,动手动脚地吃起她的豆腐来。孙姑娘先是严辞规劝然后恶语相向,但对那个流氓都没有用,有女人的豆腐吃他既不听劝也不怕挨骂,唯一能制止他的方式就是照着裤档踹他一脚,最后孙姑娘就是这么做的,并且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后来再遇时,孙姑娘头也不朝他点,偏过脸扬长而去。那个流氓也不敢再对孙姑娘动手动脚了,但嘴不肯闲着,朝她吹口哨,追着她哼流氓小调。后来的情况又变了,孙姑娘居然喜欢上那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