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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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凤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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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物在我的脚下变得越来越小然后消失,突然间我想起你,好像很久没这样想过你,不,也许从没这样想过你。在刚分手那时候的难过并非想念,是因为不习惯,是因为分手这件事本身带给人的伤感。现在我突然想起的,是那时我想去哪里你就陪我去哪里,我想吃什么你就带我吃什么,想起在我自卑时你对我的鼓励;想起当我忘形时你对我的严厉;想起你独自坐在后院叹息。;想起你教我“惜字如金”;想起你反复地要求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起你开了一整天的长途车对睡不醒的我兴奋地喊到“快醒醒,快醒醒,拉斯维加斯到了,你喜欢的迈克尔杰克逊就住在这个酒店里!”,还想起你曾说就算你有一天爱上别人,最后也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我想起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失去你。即使分手后也一直这样以为……想起我没有你的这几年,我以你所希望的方式去读书走路。自然而然的去做了你希望我成为的人,我长大后像极了某部分的你。

本以为从不曾伤害过你的我,后来以你当初爱我那样的去爱了别人,才领悟到原来太年轻的我不懂得对方给予的爱,这,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分别这几年后的今天,我是多么想走近你像亲人或朋友那样谈谈心,就如同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面朝大海静静的坐着,聊年轻时的欲望贪婪与梦想,还有我们那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固执与天真。我觉得我还可以像多年前一样与你分享生命中所有的悸动,分享那些漂亮的心碎如火花般摔在眼前的感受。我需要像亲人或朋友那样与你分享生活带来的一切与其它,因为你塑造了我某部分的灵魂,所以,你会懂得我……

爱情盲目,我们都曾爱上过其实并不喜欢和欣赏的人,可当一旦我们爱上某个人之后,即使对方再混蛋也无法不去对他(她)好,甚至反而更好。再智慧的人也无法控制自己爱谁,不去爱谁。好男人塑造了我,坏男人历练了我,我把被你塑造好的自己,又交给了别人来历练。我以你疼爱我的方式去鼓励、去严厉、去宽容、去指引,去等待这世间别的男子之后才懂得了你那时爱的厚重。不管对方是谁,我是谁,对于爱情我唯一的态度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递在他面前,任他选择捧在手里或放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并不奢求完美的爱情,我接受所有事物本身的残缺,因为现实生活中不知什么样的爱情才算完美。如今看来也许我错得很厉害,因为这个时代是灰色的,也许所有的事都不该去较真那绝对的黑与白。

别人可以辜负我,但我不能辜负我的爱情。在爱情面前我愿意相信没有人会蓄意的伤害对方,即使已经开始变老的我也不妥协地永远相信及追求那种真挚的爱情,曾给我伤痕的他们总有一天会懂得,就像现在我懂得了你一样。

想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不是痛苦,不是委屈,我不知如何形容这是种什么情绪,它像是一片海从我的心里不断翻涌出我眼睛。最后一次的感情经历,终于用尽了我的坚强,和正能量。自以为我强大的爱情已经全被掏空,我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灾后重建自己这一颗坍塌心灵。我不知为什么想把自己倔强坚韧背后的委屈和软弱全都说给你听,不管你会像父亲兄长那样心疼,还是像个路人一样说句“活该”然后转身,这两种结果其实我都会使我难过,此时我三百岁的灵魂对我八岁的心灵说,“收起你的坏情绪吧!你此刻的想法和感受只属于你一个人,只属于你一个人”——是啊!我不能去打扰别人平静的生活,即使最简单的谈话也是打扰,每个人的情绪都是独立的一个世界,我不能自私地把任何人拉进我的世界来感受我的悲悯!亲爱的Shadow,你知道吗,一个人生活的好处是可以冷静分辨过去和未来,当我整理了这半生的几段恋情我发现,你是唯一一个即使当爱情激情退去后,我依然不舍的人,你是唯一一个即使当爱情激情退去后我还愿意在一起的人。你是我遇见所有男子中最勇敢坚持的一个。你是我所有爱过的男子之中最美好的那一个。我能接受失去我们的爱情,却无法接受我生命中失去了你,年过三十的我现在才真正感觉到,原来我早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曾对我最好的你……

趴在你给我腾出来的书桌前看书。挂在走廊上我们相拥的小小照片。窗内总被风吹起来的窗帘。窗外远处总冒着白烟的烟囱。门前那棵每当四月都开满花的玉兰树。这些已拆的老房子里的往事,是在这宇宙中只存留在一个或两个人记忆里的碎片,是在那里面长大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去不返的、最年轻的时光。

但如果生命重来,我还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我还会与你相爱,我还会与你分开,几乎如这一世相同的步骤,因为若不是这样我便无法体会到我此刻的感受,感受这非亲情爱情的爱,感受从眼睛流出不苦涩的海,感受远远去祝福曾最疼爱我的人,感受完整的遗憾,感受独自畅快淋漓地承受辜负与欺骗。当时那些让我们过不去的事现在看了都不再重要,而后来觉得真正重要的当时却又看不到。若不是离开你后独自成长经历了这一切,也许,我永远无法像现在这般懂得你有多好!

只有经历感受过这一切的我才更加的丰富,没有你以后的我必须要过得更好,才不会辜负你那些年对我的教导。

终有一天,当我们成为风烛残年的老人后,会面朝大海静静坐着聊年轻时的欲望贪婪与梦想,还有我们那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固执与天真。时而大笑时而流泪,像亲人或朋友那样分享一路上的美丽与哀愁。

Shadow!祝福你和你心爱的姑娘,过着再也不心碎的生活,我会永远爱你啊,超越爱情的爱着……

写于2011年冬

第十章 一个人,一座城

三言两语说了些你好我好

于是眼睛告别了眼睛

没有握手

没有拥抱

没有留新的电话号

只说再见没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了了无期

他一直在这个城市中

经过蓝色的街银色的夜

还有那个红色的咖啡厅

我们又碰在了 一起

但是不是在当时约定的时间和旅程

我们的电影又放了回去

在一个城市里巡回的声音

我们都过的还可以

没有预期 了了无期

我一直住在这个城市里

也总路过哪些蓝色的街和银色的夜

还有那间红色的咖啡厅

就像一部电影又放了回去

在同一个城市里巡回

在这个蓝色的街银色的夜红色的咖啡厅

我遇见了很久没有遇见的你

夜里十点,在离地面三万英尺的高空中,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的高空中,像每次飞行一样,先看完当天的报纸,放下座椅小睡一会,大概睡了五十分钟醒来,灯光暗下来的机舱,除了空姐在前舱小声地交谈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已在飞机嗡嗡的呼吸中入睡。我听着那些我随身带的旧音乐,飞行在一片黑色的云层中,因为没有阳光,所以云彩会变成黑色的吧!不时的能看见飞机机体发出来的一闪一闪的蓝光,折射到这些昏暗的云层中……

正在发呆的时候,月亮从云层中显现了出来,可它为什么是金色的?我看着它发出的光还有月亮表面上浅浅线条的轮廓,大自然又一次让我睁大眼睛……此刻我又想到了那个曾说要给我幸福的人,“看,亲爱的!”我再一次的感觉他贴着我的脸朝同一个窗户看着这个金色的月亮!这一路上,我们各自看了多少美景与孤单,遇到多少奇迹与伤感,这一路到底还要等待多久,错过多少,才能够遇见彼此!我盯着月亮不放,问“我会幸福吗?我会得到那个幸福吗……”

飞机下降了,从云层上降入云层下,此时的天空,又回到一片寂静的黑,我的眼睛和我的心暗下来。我趴在小小的机窗上,对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月亮默念:〃你的消失是在想对我说些什么呢?我——会幸福吗?那就给我些提示,在飞机滑行停止之前再让我看到你,哪怕就一眼来证明我会拥有那份幸福,哪怕只是拥有一些年,一些些时光!

飞机离港口越来越近,滑行也越来越慢,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就在大概只有一百米停靠距离的时候,那一轮金色的月亮,真的再次出现在我眼前!1,2,3,三秒钟,虽然只有三秒钟,虽然只露出了四分之三张脸,如同只是探出来看我一眼便彻底消失了。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飞机停靠了,我相信的幸福也快要降临了。也许它就像今晚这金色的月亮,要到最后你不放弃的虔诚与等待下,他才会到来,可只要他能够到来,就算错过了所有的人与时间也都无憾!!!

等待是用肉眼看不见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岩石在等什么,没有人知道海在等什么,没有人知道那颗流星在等什么,那夜夜流泪的蜡烛,和一夜盛开的烟花,天边或眼前,它们看得见所有还在等待的傻人儿……

同是那轮月一路上陪着我走进每座城市与村庄……

相信

年初的时候,回到了湘西调养。闲暇时,我与家人还有兄弟姊妹聊到了一个新闻:一个老人在路上摔倒,一个好心人上前扶他,最后被老人的家人诬陷,要求他赔偿医疗费。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媒体连续报道出的几宗类似事件后,导致大众对见义勇为帮助别人这样的事有了重新的认识。让很多人突然变得“聪明”了,导致很多普通的老百姓不再敢伸手帮助他人。没想到这样的的报道对社会起了非常恶劣的宣传作用。

我们聊着聊着一位长者用关心的口吻对我说:看看这么多例子,女孩家一个人在外,躲远点尽量去避免触碰这样的事情。学会自我保护,做善事,别给自己引来一身祸害。

听到这话我突然激动的对他说:每次开车遇到前方有老人,我不会鸣喇叭,即使后面车辆催促我,我会等着他们慢慢地走过去;如果我遇到老人摔倒,就一定会上前帮忙,即使很不幸被人诬赖,被人误解,我会用法律手段来让所有人知道对与错。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长者说,怕喇叭太响会吓到过路老人。

我更激动地说:我这样做是希望我的父母过马路时,也能遇到一个等着他们慢慢过马路的司机;若有一天他们在路上摔倒了,也能遇到扶他们一把的好心人。

紧接我对着在场所有的弟弟妹妹们说:邪永远不压正,我们自己都不再去做的事别人还会去做吗?你们也能做到不被影响的去区分善恶吗?你们还会对身边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吗?

几个兄弟姊妹见她们的姐姐已经涨红了脸便齐声说:能!会!

长者听后,沉默不语,只是握着我的手,紧紧的。

每当义愤填膺之后自己仔细想想对于这个时代出现的那些让人发指的人与事,我的心里也是犯憷的,但我必须要坚持成为正直而勇敢的人去面对是非。有时身边人会说你是个好人,但其实做一个善良的好人是人类最基本的法则!在这基础上更重要的是要做一个明事理而正义的人!更多的人会说只要自己善良就好了,这时我又会激动的说,善良的人遇见事不运用那份善就等于他没有善良。就像一个有钱人从来舍不得花钱那他就是个穷人。一个人说多爱另一个人但连一顿饭的时间就不愿意给对方就等于没有爱!

每当讨论到这样的话题我就像一个激进分子,哪怕在大街上我也抓着对方必须讲清楚才放人家走。对于身边我所见的人与事,我总会心急如焚地想要让他们懂得已经被这个时代磨损模糊了的自然法则。朋友开玩笑说我爱管闲事就像个退休老干部。也许在无数人眼里我是个傻子。我累的时候也想过,也许别人都没错,错的只是我。我也曾为我关心的人说尽了道理费尽了心血最后却依然于事无补。见到这样的情况是痛苦的,小时候觉得自己很强大,可越长大越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而有局限的。我也并没有多么伟大的思想,也许归根结底这一切就是为了我的家人和所爱的人,出门在外时能够多遇到些善良正义的好人……

烟雨凤凰

长年出门在外的我,梦回湘西常泪湿巾。那里是我的避风港,那里有清晨旷野中的鸟鸣,有清脆悠扬的山歌,还有光着屁股打水仗的孩童,洗衣择菜的老妈妈,树下沧桑淳朴的阿公阿婆,半山挥汗如雨劳作的汉子,和在家里纺线织布的女子,无论你有没有回去,始终都有善良清澈的眼神等候着你。

湘西,土家族人。一个不为太多人认识的古老民族,有着原生态的美,五彩的西兰卡普,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三十余年前,我出生在那里。那里的女子无论是对待爱情,还是对待生活,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信念——那就是真实,一个民族所赋予她们的古韵。我庆幸出生于此。

从高处望下去,视线豁然开阔起来,古城的景致尽收在眼底。沱江江面上的小船慢悠悠地上游下游来回交替,船上坐着游人欣赏岸边的风景;新盖的与遗留的吊脚楼,青灰色的瓦片屋顶连在一起看不到尽头;坐落在江边的古塔,也尽收眼底。

此时从北京回到凤凰的我,由于不再适应南方冬天的阴冷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每隔半小时好像就能咳出二两肺头来。因为生病,我回归到晚上12点之前睡觉、早上8点起床的作息时间。由于说不出话来,所以加强了自己的大脑、双眼和双耳的运动。这样也不错,我可以窝在火桶里赶写出我欠了很久的这最后两篇书稿。

在写书的过程中我有两个瞬间想成为一名作家,虽然我的工作性质没办法长期坐在家里,虽然也不知是否有人喜欢看,但每回忆到自己各个时期的那些趣事和疯狂的事心中便会暗喜,我想童年少年历经满盈的人,到了中年老年一定不会孤单。

我曾去过不少很爱自己家乡的人们的家乡,当我到了那里我并没有感受到对方所形容的那么美,甚至他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早已经不存在了,那些地方伴随着回忆只存留在了曾生活在那里人们的脑海之中,随之百年之后带入泥土。这是让人伤感的,但又比从未见过感受过没有过记忆的人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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