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马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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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断袖-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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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的书房还真是简陋啊。”那将领撂下一句狠话,愤愤不平,却也只好撤走了。
陆秉文方才那一番对峙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胆魄,现在回过神来,一时心有余悸,差点跌坐在地上。
……
其是雪迎风并非在陆秉文与那将领对峙之时趁机逃脱,他先前便一人独自出了陆府。但他却未直接出城,而去了寒浕府上。
那时那般径直跳上了寒浕的屋顶,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
此时寒浕也已从广陵赶回,似乎是察觉到了雪迎风行踪,寒浕淡淡的开口道:“出来吧。”
雪迎风应声跳下屋檐,走进屋内,还没等到雪迎风开口,寒浕便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
“哦,我担心我母妃,便先行回来了。”
“那雪伯母可还好?”
寒浕似乎并不知道淄郢王府所发生的事,雪迎风也不想道出事情,让他担心:“还好……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你那朋友人虽然古怪,医术还不错,现在已经无事了。”
……
一时无话,两人沉默了半晌,雪迎风握紧了拳头,像是下足了决心。
“寒浕,我且只问你一句,撇开你我之间兄弟情谊不说,这么多年来,你于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别的感情?”
须臾之间,远方掠过一抹缥缈,浮光落下,模糊了眼前人的姣好面容……
“没有。”寒浕回绝的干脆。
……
其实,雪迎风此来并未是要找寒浕要个说法,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他此来,只是想做个了结罢了。
“我想也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失落。
雪迎风缓缓走到寒浕跟前,嘴角却微微上扬,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梦魇一般,像是诀别一般……
“你做什么!”
寒浕一把将雪迎风推开,意料之中,他倒也没什么反应,只不过唇角,笑意更深了……
今此一别,愿你我皆能做到,无念,无挂。
若厌,便厌罢……
迎风……他想喊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想挽留,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害怕这一别,便是永久……可双脚被无形的桎梏束缚,使他从来不曾向他迈开过一步……
纵然今时今日,依旧如此。
……
申荆监隶属于皇帝,由皇帝直接管理,只为皇帝效力。但凡申荆监要做的事,任何人都不得阻拦。申荆监在宫内宫外皆设有办事处,既能承接皇帝委派的任务迅速做出反应,也能方便行动。因此,其办事效率极高。申荆监的总领官比一品大臣,甚至有时候凭借皇帝赋予的权利,还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然权利越大,心就越大,申荆监设立至今,已不同最初那般一心一意任劳任怨只为皇帝效力……
申荆监总领特地出宫,为了见一个人。宫里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宜来往频繁。
皇城西侧门青云门出去,便是亁来长街,不比伏星大街热闹,且人们多在祭祀常来,平日往来人流更是少之又少。
乾来长街中,歌乐坊间,红尘烟酒是绝佳的掩饰,申荆监在此处也设有分处。便在装潢华丽的二坊间,背后有一处不太起眼的小阁,而司城瀚此刻正静候在小阁内,不久,檐下一个身形微壮的人影匆匆闪过,司城瀚连忙起身向着门口,待那人出现在眼前,便恭敬地微鞠躬道:“父亲。”
“嗯。”司城鳌看都没看司城瀚一眼,自顾走到茶几前舒舒服服地坐下了,因他体形有些富态,整个人坐下后像极了一座小山,良久,才又缓缓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事情……”司城瀚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纠结了一阵,想是也早被司城鳌看出了端倪,只好咬牙承认,“出了点儿差错。”
“嗯?”一听“差错”二字,送到嘴边的茶盏一顿,又放了回去,“你近来是怎么回事?上次行刺失手,这次又出差错。为父悉心培养你二十年,你就是这样回报为父的?”
“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责罚?责罚也得有用,”司城鳌闷喝道,用一种恨子不成材的眼光瞪了司城瀚一眼,“你先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雪迎风如今下落不明,不过父亲请放心,那雪迎风被毒剑所伤,铁定跑不远,不出三日,孩儿一定取他性命。”
“嗯,朝廷现在下达海捕文书全国通缉雪迎风,你的动作一定得比朝廷快,还要做得不留痕迹,必要时候,即使杀不了他,也不能让他落到官兵手中,可明白?”
“孩儿明白。只不过……”
“不过什么?”
“国公之子,好像也牵涉进来了。”
“什么?”司城鳌心里一凛,终于没有了品茶的心思,习惯性地捋了捋胡须,不禁有些忧虑,“那可就棘手了。”
“那……父亲,需不需要孩儿……”
“不可,”司城鳌一想便知司城瀚在打算什么,“寒国公毕竟与此事无关联,现在,还动不得他儿子。先按兵不动,继续观察些时日再说。”
“是。”
“淄郢知府怎么样了?他可有乖乖听话?”
说到这事儿,司城瀚不由得紧张起来,后背起了毛毛细汗……
“父……父亲……那老头儿狡猾得很……”
“你这是何意?”见司城瀚神色不对,司城鳌大概已猜出七八分,此事一定进展不顺。只不过,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司城瀚的办事能力……“你可别告诉我,你让他跑了。”
眼底浮现一丝绝望,司城瀚无地自容地垂下了头,艰难地从齿缝里逼出一个字——
“是……”
“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都看不住!你还有脸回来?”
说到这里,司城瀚心里是满满的不甘心。若不是他将手下大半人手都带去埋伏雪迎风,怎么可能留给知府那老头儿可乘之机。可问题就在于,两头都落了个空,这也是事实……
因此,面对司城鳌的责骂,也只要硬着头皮隐忍下来。
雪迎风那厮,真像狐狸一般狡猾!司城瀚不禁暗自骂道。若让我下次遇见,定不可听他花言巧语!上次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雪迎风给迷惑住了?司城瀚至今都还在纳闷儿……
……
去往荆安,路途遥远,崇山峻岭,极为险峻。
雪迎风现在是个通缉犯,便不可同往日那般招摇,奈何生得一副俊美模样,即便刻意收敛着,也免不了招来路人流连的眼光。因此,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不说,还不得不特意往脸上抹了煤灰,又去泥地中滚了几圈,将自己浑身上下弄得邋里邋遢,伪装成一个蓬头垢面乞丐……
就这般打扮,顺利逃亡了三两日,过往之人,闻者视者皆对其避之不及,还真没人认出他便是那个以姑射神人之貌闻名天下的雪小王爷。
……
才逃出城前几日最为危险,到处都布下天罗地网,一不留神便会踩中陷阱。陆秉文不放心雪迎风一个人上路,本来想说派几个人一路保护他,但雪迎风以为人多了反而招人耳目,执意独自行动。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噩耗传来

然而连夜奔逃疲惫不堪,到现在,确是有些孤立无援的心酸。
这两天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不敢浪费,自然也粒米未进。雪迎风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便钻进了一片荒林,找了个最隐蔽的地方,想着坐下来稍微歇歇脚,吃点儿干粮填填肚子。
几天前还是风光无限的小王爷,穿着锦衣华服,吃着山珍海味,而如今,不过转眼光景,竟落得这般东躲西藏不敢抬头见人的田地……
是报应吗?可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要接受上天如此残酷的惩罚?
难不成……
“雪迎风,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可能是因为他……”雪迎风甩了甩脑袋,希望将那些烦杂的东西抛出脑海。大口大口地三两下将烧饼给解决掉,手随便在脏衣服上蹭了两下,起身便准备继续赶路……
可刚一站起来,左腿像是倏地失力,一下没能稳住又跌坐了下去。
“嗯?”雪迎风心里一咯噔,似乎想到了什么。
自己腿上有伤,他也知道,只不过因为伯庸治过,便没怎么在意,况且伤口也不怎么痛了。可直到现在他才留意到,这两天左腿时而酸软无力,起先以为只是奔波劳累所致,但如今竟连站都站不稳了,看来情况没那么简单……
雪迎风又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能够勉强站起来,只不过刚走出几步,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果然,还是太过强迫自己了。
……
“你的腿,怕是快坏掉了罢。”
什么!?一听此言,雪迎风猛地抬头一看,那一瞬间,不免萌生万念俱灰的想法……
“是……是你……”
虽然之前见面,对方一直蒙着面,但那双暗藏杀气的眼睛,他一眼便认得出来。
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哼,看来老天爷,你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啊……”雪迎风费力地抬眼望了望天,止不住地哂笑。
“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司城瀚缓缓拔剑,剑出鞘的声音宣示着死亡将近,格外刺耳。
好啊,算是一种解脱罢。雪迎风再也撑不住,整个人趴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
可你若死了,雪家如何得以平冤昭雪?
“且慢!”
就在剑光斩风一瞬,雪迎风及时开口阻断了司城瀚的动作……
“什么!郡王府被查封,郡王和郡王妃都被关在刑部?”寒浕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管家,在自己出去这几日,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动。
“岂止啊,现在下了搜捕令,雪少爷正在被……被全国通缉啊!”
“难道淄郢王之罪已定下来了?”
“皇帝并未发下诏书,不过……看这情形,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多久的事?”
“大概就是前天。”
“前天?可他昨日才……”
“雪少爷昨日怎么了?对了,小的还听闻说昨日高将军带了一大队人马到陆尚书府上去拿人,拿的好像就是雪少爷吧。”
“那迎风他可被带走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自刘管家向寒浕通报关于雪迎风的事情开始,他眉头便一直深锁着,久久不能舒展。明明那个人昨日还他跟前,怎么会……寒浕到现在还有一种恍惚之感,仿佛昨日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一样。
雪迎风点到即止的吻,并未给寒浕留下什么实感,就像一瞬之间到了沧海桑田,到了地老天荒,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在天空的划过飞鸟一般,转眼之间,就没有了痕迹。
自雪迎风走后,寒浕的心绪便久久无法平定,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从何梳理。雪迎风的样子许久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抽离,挥之不去,他不想去想,却又不由得去想,坐立不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所有一切正常的规律似乎都被扰乱。晃眼之间,已从白昼转为黑夜,他逼着自己入眠,这是他习惯性的解决方法,以为醒来之后,会一切如旧……
……
没有一刻的犹豫,寒浕立即向门外走去。他打算去趟陆府,想知道雪迎风现在无事,想把自己悬着的心安定下来。
“浕儿!”寒浕刚从正堂前走过,便被 他的父亲叫住了,“这么匆忙是要去哪?”
“孩儿打算去趟陆府。”虽然匆忙,但寒浕对他的父亲还是恭敬有礼。
“不必了,”寒霆古似是猜出了寒浕的心思,“我已经和陆家确认过了,那高将军昨天什么都没搜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孩儿还是不放心。”
“那你晚些再去,我想先和你谈谈郡王一事。”
“……好,父亲请说。”寒浕努力按捺着心中的躁动与不安。
寒霆古一边想内厅走着,一边说道:“我打听到,淄郢城那边的几个小知县,似乎是在御前做了证,断定这私盐一事是正则所为。户部那边,也盘查出了相关的账目,这次要想洗脱罪名,全身而退,估计是不可能了。”
“可以雪伯父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寒浕笃定道。
“是啊,正则是什么样的人,我定然清楚。可是想要害他的人,来头不小,这局也是精心布置,短时间内,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找出他们的破绽来。”寒霆古此时也如同寒浕一样,面带愁容,“今早传来消息,皇上亲自提审了淄郢郡王。现在表面上看来已经是证据确凿,圣意不可揣测,不知审讯下来又是什么结果。”
“孩儿明白,时间短促,我已派人去搜寻淄郢知府的下落,此人可能就是重要的线索。可是,若时间赶不及,便也只有令寻他法了……”
“确是如此,”寒霆古看上去有些犹豫,但语气却十分坚定,“此招虽险,但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正则他含冤而死。”又转向寒浕命令道:“去过陆家之后,你便开始着手此事吧,如若真到万不得已的境地,也只能如此了。”
……
寒浕独自一人走在长街上,正月将末,年节的气氛渐渐淡去,人们又回到了习以为常的忙碌中。
方才在陆秉文那里得知,雪迎风出逃在外,现在大概已出了锦纶城,寒浕的心算是安下了大半。雪迎风大多数的朋友,都在锦纶城内,城外他可以投靠的,大概就只有之前的伯庸,和远在荆安的穆翛宁,可现在回淄郢找伯庸无异于自投罗网。
寒浕在断定雪迎风会投靠穆翛宁之后,便立即派了一队最忠心的手下南下荆安,一路搜寻。一来为了可以暗中保护雪迎风,二是寒浕自己也有许多话想要稍给他。寒浕本想自己立即动身去找雪迎风,可囿于眼下还有大事要处理,也不得不按捺住心里的冲动。
回府之前,寒浕顺道去拜访了伯庸在锦城里的徒弟,大致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势,现已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一晃,又是大半天。长街上的摊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归家。夜市门户开始陆续点上灯火,招揽客人,灯红酒绿,一切如旧。现在寒浕开始有些理解,陆秉文平日里经常说的“人生易尽朝露曦,世事无常坏陂复”是什么意思了。
……
三日之后,夜深,锦纶城四下本应一片静谧。可唯独刑部院内,火光冲天,浓烟肆意,嘈杂一片。几乎调动了刑部大半的人手救火,前赴后继,跌跌撞撞,但火势依旧未曾有减弱之态,甚至无休止的向周围蔓延,惊得周围的人家,久久不能入睡……
翌日清晨,这消息便传遍了锦城上下,寒浕无论走到何处,总会听到有人议论此事,可众说纷纭,每个人口中说出的故事,都不尽相同,不过大多的说法大概是昨日淄郢郡王因私盐一事畏罪自杀,被幽禁在刑部的郡王妃得知此事之后,便纵火殉情。
此事在百姓口中还没有定论之时,锦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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