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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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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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啐到:“这是什么破规则?”
  陆亢龙想了想,道:“你喻师叔说了算。”
  “干什么非要听喻师叔的?”
  陆亢龙又想了想:“……喻师叔说了算。”
  “那如果大师姐把我杀了又如何?”
  陆亢龙摸了摸唇上短髭,道:“算我输给大师兄,要拍拍屁股滚回玉门关外。只因你是自己上门送死,死得轻于鸿毛……”
  银锁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鼓成个寿桃包。
  陆亢龙道:“你我说好,一月为限,快收心吧,别总围着你大师姐打转。”
  银锁愤而进屋摔门,又在她自己的小院子里关了两天。
  她院子里呆了两天,院中每天都要起狂风,柱子上墙上都新添了许多刀痕,落叶的冤魂在风中上上下下,又被刀风搅成许多块,一刻也不得安息。
  这几天那院子里连阿曼也呆不得,赫连辉日略担心,问阿曼:“影月到底怎么了?她从前可不是样。”
  阿曼道:“她吃了大亏,又找不回面子……”
  “什么人这么厉害?”
  阿曼忽然跑远,快速道:“教主叫你少问!”
  赫连捉不到她,跳脚道:“你们都瞒着我!”
  阿曼忽然又从他身后冒出来,道:“辉日左使,教主是汉人,在中土定有些旧恩怨,你少打听了,还想像上次一样吗?”


  ☆、51旬阳江头 一

赫连辉日还想抗辩,忽有手下副旗主求见;他出得门去;事务繁忙,再想起回来之时,银锁已被陆亢龙带往金州旬阳一带。
    陆亢龙化名“吴慈仁”;带着巨木旗旗主康禄赫与银锁阿曼两个小姑娘,启程前往旬阳。
    阿曼觉得奇怪;问道“我们往襄阳的路已通;为什么还要去旬阳?”
    康禄赫道:“教主要与南边的汉人做生意,路自然是越多越好。”
    银锁一个人四处漫无目的的张望;尚且还沉浸在第二次输给大师姐的沮丧中。
    不过她很快就忘记了沮丧;全心全意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陆亢龙道:“银锁;旬阳乃是建在两河交界处的山城;此处河道扭曲,城若河中孤岛,颇为神奇,你不睁眼看看吗?”
    银锁道:“师父为何总想骗我脱面罩?”
    陆亢龙摸摸鼻子,干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见城中景色奇特么……呵呵呵呵……”
    陆亢龙化名的“吴慈仁”,乃是个塞外巨商,因此初到此地,便买下一座大宅,充做门面。
    接着他就与康禄赫一道,带着珍稀古玩塞外宝石之类的稀罕物,在城里到处拜访。
    银锁接他指令,在城中四处转转,实则是为了调查城里水夫挑夫都是谁的势力。
    城中码头不大,银锁带着阿曼绕开警卫,来到一片逼仄低矮的屋子附近。两人窜上屋顶,窥视一番,见码头上熙熙攘攘,不时有号子声远远传来。
    阿曼问:“少主少主,那些穿蓝褂子的人怎么都带个那么大的帽子?像顶个磨盘!”
    银锁摇摇头,道:“大约是当地蛮族,你瞧他们许多人都不穿鞋子。得回去问问师父才知道。”
    这些蛮人大多黑瘦,甚少有高大威猛的,原本汉人的体态并不算高大,被这些蛮人一衬,倒是显得威武起来。
    阿曼又道:“那蛮子竟然给汉人让路,难道这地方的汉人特别厉害吗?”
    银锁道:“我倒是听说差不多十年前,这个地方还属于北魏元家,都督是个元家宗室,后来别人来打,他就开城投降,可见鲜卑人也不是各个骁勇善战很有骨气。如此来想,这里的汉人说不定便是那种很有骨气很能打的。”
    阿曼笑道:“跟你的大师姐比起来如何?”
    银锁脸色一沉,道:“阿曼,不得提她!”
    阿曼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惹她。
    忽然银锁道:“阿曼,你看那边。”
    她眼睛上盖着面罩,却像是能看见一般,面对着一片空地,指着角落里一个大屋棚。
    阿曼凝神望去,眯眼看了许久,方道:“有几个汉人青年,有男有女,围着一个蛮女……”
    “推推搡搡?”
    “是的……少主,你是不是偷偷在面罩上开洞了?”
    “当然没有,那蛮女是何模样?”
    “少主,这么远可看不清。”
    “走,我们过去些。”
    她猫着腰走过去,阿曼道:“这蛮女长得很有些不错……”
    与此同时,下面有个汉女道:“你这黑乎乎的丑婆娘,为什么还不对靳船主死心?”
    银锁道:“到底是漂亮还是不漂亮啊……”
    “我的好少主,你自己看看吧。”说罢伸手掀起了她的面罩。
    银锁眯起眼睛,见那蛮女肤色黝黑,生得俊美,领口有大片纹身一直延伸到脖颈上,有些甚至伸到了脸上。背上斜背了一面狭长的小盾牌,头发束到脑后,以复杂的银饰扣在一起,晶亮的眼中满是倔强,回嘴道:“我喜欢我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为首那蓝衫汉女一把把她推倒,道:“你这蛮子还敢和我顶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那蛮女爬起来,擦了一下嘴角,“你本是这个时间盘货,为什么又跑到这里聒噪?”
    “你……哼哼,靳船主让我告诉你,趁早离他远点,别脏了他的眼睛。”
    蛮女柳眉倒竖,道:“阿靳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为什么叫你这个丑八怪来?定然是你骗我……”
    蓝衫汉女一听,暴怒道:“你叫我什么?”
    “丑八怪!”
    “给我打!”蓝衫汉女一脚踢在蛮女的肚子上,蛮女猝不及防,仰面跌倒,背上木盾率先着地,滑出老远来,蓝衫汉女哈哈大笑,“女乌龟还问靳船主怎么会嫌弃你?他亲口说,‘水沉香那个下贱的蛮女也配嫁给我?你们别傻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个多月都不见你?”
    蛮女的表情忽然变了一变,“他……他去了下游……还没回来……”
    “哈哈哈哈哈……”这伙汉人忽然全都笑了起来。
    为首的蓝衫汉女收敛了笑容,道:“我们今日就是替靳船主告诉你一声,离他远点,莫让他瞧见。这可不是说假话。”
    “你骗人!我要去找阿靳……”
    汉女又一脚踢过去,做势便要打。银锁低声道:“阿曼。”
    她自己随手捡起屋顶一块瓦片,以掷弯刀的手法掷了出去。瓦片带起一阵疾风,绕着众人身边飞了一圈。众人惊慌失措,大喝道:“什么人!”
    银锁又连续扔了两块,正中一人背心,将他打得一个趔趄,另一块被人击落。而阿曼也学着她扔出好几块,打中了两个人,吓得他们就往小巷子里躲。这一招名唤“寒月耀”,是说以弯刀掷出,其反光犹如月光一般闪耀。瓦片黑沉沉的,自然没有反光的效果,只有风声呼呼,颇有震慑之功。
    银锁拉着阿曼,猫着腰从屋脊上追过去,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开窗叫道:“什么人!搞什么鬼名堂!”
    许是这帮人做贼心虚,听见有人呵斥,变了脸色,那蓝衫汉女道:“走,快走。”
    银锁笑道:“本座料事如神,走,我们去看看她。”
    阿曼得令,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跑过去扶起那蛮女。银锁跟上来,道:“你还好吧?”
    蛮女俯□去拍身上的灰,道:“多谢二位,没有大碍……”
    她抬头看到阿曼的蓝眼睛,忽然皱起眉头,拱手道:“多谢相救,但我们白虎蛮绝不和胡人往来。”
    银锁一愣,那蛮女便从一条小路跑走了,银锁追了过去,一进小巷子就花了眼,这巷子里四通八达,一个路口足有四五个方向,全然不知她是从哪里跑掉的。
    阿曼慢一步跟上来,望着呆立在巷子口的银锁道:“少主,还追吗?”
    银锁摇头道:“我们再追上去,未免强人所难,去别处转转吧。”
    她沉默地往前走,阿曼在后面想和她说话,开了几次口,都觉得气氛太过凝重。而银锁面罩下的脸,也确实十分凝重。只因蓝衫汉女那一句“那个下贱的蛮女也配嫁给我”,叫她心中一震。
    金铃也是终究意识到胡汉有别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小伙是安康人,跟我说现在旬阳已经没有港口啦!
    现在汉江上也没有客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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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旬阳江头 二

金铃也是终究意识到胡汉有别么?
    接着她又十足生起自己的气来,教中还有许多紧迫的事务;需要她去处理;圣教扩张很快,外敌环伺,实在没有机会给她为了金铃伤春悲秋。
    影月右使与辉日左使持日月之力;需守护光耀之柱,因此得有无上力量;而今她却连一道心魔也无法摧毁;谈何守护圣教?
    不过她的焚心诀已然练到第五重,生气、愤怒这样的情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抛在脑后。
    现在心中唯余一个金铃赖着不走;她甩甩头;像是想把金铃甩出脑海。
    她忽然站定;扭头看着阿曼道:“阿曼,我们回去吧。”
    阿曼还在想着方才那个蛮女,闻言一愣,道:“哦、哦,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嗯,嗯,这些蛮子都有部落,她方才说‘他们白虎蛮’,白虎蛮必定是个部落了,师父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去问问她。”
    阿曼垂下眼睑,叹气道:“这个蛮女真是可怜。”
    “怎么可怜了?”
    阿曼道:“她必是很喜欢那个靳船主的。”
    银锁来了精神,问道:“哦?你怎么知道?”
    阿曼道:“她说到‘阿靳’的时候,眼神都亮了,那些汉人说‘靳船主不要你了’的时候,胸口像是给人砸了一下,险些都要站不稳了。”
    银锁道:“但我不明白,看她手脚,还是个练家子,为什么不还手呢?”
    阿曼转转眼珠,道:“必是万念俱灰,手脚冰凉,连站着都没有力气,何况打架。”
    银锁心中一喜,暗道我对大师姐可没有这样,又不小心回忆起当初金铃与向碎玉一同走掉之时,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哭得很没面子,即使当初年幼懵懂无知,也是一辈子无法洗去的污点。这么一想,她的心情陡然又滑落下来。
    她心情不好,就要用阿曼撒气,于是坏心肠地问道:“你很有经验嘛,传说你暗恋过辉日,果然有这么一回事?”
    阿曼涨红了脸,“少主!你怎可听信坊间传言!”
    银锁笑嘻嘻地跳墙进了陆亢龙新买的大宅院,门口的家丁实则为巨木旗弟子,见有人跳进来,纷纷戒备,待看清是影月右使归来,都弯腰行礼。
    银锁点头,领着阿曼回屋,回屋之后交代道:“阿曼护法,本座要练功了。”
    阿曼在路上怕隔墙有耳,憋得够呛,正要兴冲冲与银锁讨论一下今天见到的那个蛮女,谁知道被银锁赶了出来。
    等阿曼走出去,银锁盘腿坐在榻上,拉下面罩,暗暗运功。
    初时她内息流转毫无阻碍,沿着经脉缓缓前行,充塞四肢百脉,暖洋洋的十分受用。心中喜怒哀乐恶五种心魔纷纷浮现又很快消失在记忆洪流之中,唯有爱欲盘旋不去,看不见摸不着,又如巨大的阴影一般笼罩四野,叫她觉得无端端恐惧。
    这一关她曾冲过许多遍,就好像在心中行走,前面五重心法都是小桥流水艳阳天,而越往上走,四周就越是荒芜暗沉,“爱”、“欲”两个心魔,看不见摸不着,却静静埋伏在路旁无尽的荒野里,伺机而动,叫她时刻担心恐惧。
    四周越来越黑,越来越荒芜,风卷起了黄沙,撕扯着她的衣服,魑魅魍魉挤在视野的边缘,对着她指指点点,发出低沉的议论声,低低的讨论声渐渐连成一片,似乎前后左右都挤满了黑色的怪物,把前面的视野也挡了起来。
    前方忽然变亮了一些,黑色的鬼怪们齐刷刷让开一条路,黄色的土路露出来,前面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她心中恐惧着,双腿却停不下来。黑影周身蒸腾着隐隐的黑气,越发让它的边界模糊起来。她越来越接近黑影,黑影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晰,它手持一根棍子,也慢慢走向银锁。忽然黑影消失了一瞬,接着马上在她面前出现,她心中大惊,双手伸到背后拔刀,一摸却摸了个空。黑影手中棍子突然被它拉长,竟是一把黑色的剑。剑尖乌沉沉地刺进了她的前胸,因此也与她贴得极近,脸几乎和她靠在了一起。
    黑气显现出金铃淡漠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唯有双目炯炯,目光如电,似乎照亮四野,照进她的心底去了。
    银锁惊疑地睁大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大师姐!”
    声音凄凉绝望,响彻荒野。
    银锁忽然惊醒,浑身衣服已被冷汗浸透,沉甸甸的好像魂魄终于回到自己身上,赶紧摸了摸前胸,还好,并没有一把黑色的剑插在身上。她大难不死,不由道:“一日不除大师姐,一日无进展。”
    她并不觉得在上庸与金铃的一段往事还有什么后续,只觉得上了当受了骗,给人从头到尾耍了一遭。爱欲一事,反正练不过去,不如慢慢参悟。真正拦路的,必是因为输给大师姐,心中梗着一根刺。因此目下有两件事算是燃眉之急,第一便是杀了大师姐,除掉拦路虎。第二件事便是搞清楚“爱”“欲”到底是何物,既然自己经历了无用,看看别人也是好的……
    阿曼推门进来,问道:“少主,我听你下地了,是结束了?”
    银锁一愣,点头道:“嗯,只是毫无进展。哎,阿曼,我问你,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不喜欢了又是什么感觉?”
    阿曼脸一红,嗔道:“少主又来捉弄我么?我真的没有暗恋过赫连辉日。”
    银锁道:“可不是捉弄你,我便是很好奇。今日那蛮女说到什么‘靳船主’,人就不大对,我便是不明白……”
    阿曼道:“这……我也说不清,少主日后遇到意中人,一下子就会明白了,现下问我,也是枉然。”
    银锁佯装不悦,恨道:“好啊阿曼,竟连我的命令都敢违背。”
    阿曼笑道:“我的好少主,可别再捉弄我了。教主回来了,方才来找过你呢,你现在去见教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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