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谋杀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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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谋杀你的丈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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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所谓的科学方法,应该是一边喝着卡布其诺,一边问你的女性朋友。」

「好吧!没错。重点是,洛伊,如果我们是在一架飞机上,我们目前的状况将被判定为即将坠机。」

「你该知道这不是我的错,长久以来,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不是冷肩膀就是热舌头。你光会骂我,可是从来不支持我。」

「幸运的家伙,因为我唯一得到的舌头在我的鞋子里(注23)。」

「唉……如果你能不要这么急切地想阉割我,我在床上会更有信心。我的意思是,你怎能那样打击我的专业?当年我是班上最年轻的学生,我比谁都更快完成学业!」

「洛伊,你做其他的很多事也稍嫌太快。」

我丈夫像被踢了一脚的狗,怨恨地看着我。「我很想道歉,」他嘲讽地说,「可是睾酮素合约显然禁止我承认失败。」

「的确,不知这合约有没有包括丈夫重置计划?」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追问。「我们这段婚姻的保证书已经过期了吗?」

「这段婚姻如果是你心爱的动物,你早就让它安乐死了。依我看,我们已经到达离婚,或『诚征另一对愿意进行无限制之娱乐』的阶段了。」

洛伊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从他的表情判断,好像我刚才拔掉了手榴弹上的插梢,只要朝他丢去,他就会粉身碎骨。

时钟上,夜光的秒针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滴答滴答地声声敲击。

「看来你真的失去高潮了!天哪!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前像兔子那样整天做个不停的。」

我耸耸肩。「我们的婚姻得了多发性黏液瘤!」

11 三剑客

婚姻肯定是自然之母推销自慰的方式。只是我总认为,自慰就像没有音乐的舞蹈。

我以电子邮件向洁思诉苦,她回答我——

你还太年轻,教宗不会打电话把如何守贞的秘诀告诉你。你需要一个小白脸,不妨列入考虑,想一想。

我开始想,而且经常地想。

例如,我趴在健身房的按摩台上,享受壮硕的按摩师替我做油压按摩时,我想着要不要学学那些脑满肠肥的商人,翻转到正面,说:「我要『来点额外的』!」

而后,当学校的体育老师在教师办公室告诉我们一个笑话时,我也在想。

她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已婚女性比未婚女性容易发胖吗?因为当未婚女性回到家的时候,她们看看冰箱,然后就上床睡觉;可是,已婚女性回到家看看那张床,嗯……就走到冰箱前面。」

后来我看见《卫报》上刊载了一篇婚姻现况报告,我也在想。

根据他们的调查,百分之四十二的女性说,她们经常想跟其他的男人一走了之,半数的女性但愿她们从来没有结婚,三分之一的女性认为性生活很无趣。

当我哭着醒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睡时,我也在想。我作着恶梦,梦见自己咬牙切齿,而后发现我其实醒着,只是活在恶梦里。

我去探望父母时,心里依然在想。

在英国,要找父亲可能必须像寻找森林小精灵那样,到花园的底部或最远处去找。我母亲把建造在花园边角的工具棚称为我父亲的「死亡等候室」,他常躲在里面好几个小时。

「我偶尔会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在呼吸。」我母亲说。

我陪着我那像酸黄瓜般腌在家里、几乎足不出户的父亲,在他的工具棚旁边吹着冻人的冷风、守着要死不活的烤肉架的火时,我父亲突然宣布今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

「来呀!洛伊,过来亲亲你可爱的新娘子。」

我一直处心积虑地躲避着这个话题。

倘若洛伊记得这件事,那才是这个日子最大的惊喜!

而万一他记得了,我得到的将也只是稍后那令人沮丧、假借庆祝之名行其兽欲之实的虚伪性爱活动,又名「那只手」,记得吧?(当妈妈的都受不了它,可是,没有它又当不了妈妈!)

唯一注意到我越变越小、被焦虑下了锚,而且快被压垮的,是我母亲。

「我需要做个改变,」我告诉她。「需要一些刺激……而我说的不是去圣迪亚戈主教堂忏悔,或去湍急的大河泛舟。」

她建议我投身于工作。

我听从她的建议,利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拼命地写学期评估报告。

但是,因为实在太过心烦意乱,有两次,我差点把真相写给家长看。

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这个孩子生出来。

另一次是针对全校最让人神经分裂的学生,我对他的父亲说:请你去结扎,这种孩子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于地球上!

到了星期五午休过后,孩子们像瀑布的水直接从走廊冲下来,每个都一副调皮捣蛋的模样,我感觉工作的确可以让我把婚姻的困境摆到一旁。

要是我也能把校长大人摆到一旁,该有多好!但是,他正迈开大步朝着我来,裤子的腰带高高地扎在胸前,裤脚的翻折连脚踝都没盖到。

「到我的办公室来!」

他的声音充满恶兆,如果他有下巴,早就伸出来了。

我刚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坐下,他立刻问我,凭什么让他变成「教师办公室谣言」的受害者?

我说我必须先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真的对雷新格先生说,他的孩子本来很聪明,是教育使他变笨了?」电力公司若能有效收集从他的五官喷出来的蒸气,伦敦的能源缺乏问题立刻可以解决。

「呃……是的,我真的认为杰士伯可以从家庭指导学到更多东西……」

「你知道这对学校的形象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的本意真的是以『建立学生的信心』为出发点吗?」

史镐先生喜欢咬文嚼字,做爱会被他说成「校内班级合作」,杂交大会则是「课外团体活动」,他的结婚周年是「核心竞争年度检讨」,他的孩子是「有效计划之产品」,而如果有人离婚,那是「感情缩编」。

「呃……」

「我觉得你那太过挑剔的成绩标准应该重新评估。」

而我觉得你应该采取行动,改善长期的口臭——我真想这样回答,但我当然只是温驯地微笑。

如果奥运项目有比赛谁比较可怜这一项,我早就拿到三面金牌了!真的!

「督学一再指出,你的教学技巧非常有创意,但我们也不能离课程太远。我跟教务室开过圆桌会议,我们得到的结论是,你应该听取一位比较……了解规范的同时给你一些建议。」

我真希望有个小行星掉下来直接打中他,再举行一个圆桌会议,讨论他是不是全世界最混帐的家伙。

「什么建议?」我的头发覩已站立起来,准备格斗。

「潘德太太慷慨地主动提议,愿意先看看你的教学计划,确定它符合学校政策与课程。她或许是你的对手,却愿意把知识之泉跟你分享,实在很好心!」

我需要喝一杯烈酒,请给我一杯加了很多石头(注24)的知识之泉,谢谢。

如此这般,接下来那个星期,我必须忍受派笛妲钻研我的教学计划。

「千万不要忘记,凯珊卓,你是独特的,就跟每个人一样。」派笛妲怎没发现她用了矛盾修饰法?

更可怕的是,校方居然派她负责「自由活动日」。

这原本是一个孩子们可以自由活动、老师可以稍微休息,或专心把落后的教学计划赶紧补上的轻松时间,但是派笛妲居然要大家玩游戏联络感情。

「我们先来玩个什么游戏呢?」她像小鸟那样,对着一群绷着脸的老师叽叽咕咕地说着。

我憎厌地望向校长,心想:玩个用大头钉把假发插在光头上的游戏如何?

哇!这个投身工作的计划实在太有收获了,让我宁可重拾对私人生活的焦虑!

谁不知道,工作是既痛苦又恼人的事,然而,可笑的是,大家怎会把工作Work这个字和婚姻放在一起?

且看,问人家「婚姻是否幸福」的英文竟然是:Is your marriage work?

婚姻marriage和工作work根本是不相容的!

「全都安排好了,我们来两对约会。」洁思把汽车钥匙抛向空中,穿着迷你皮裙的腿往上踢了一下,双眼因为将要做坏事而闪闪发光。

她美丽且动个不停的外表令我惊讶地看得目不转睛。我多么想要变成洁思,学她那种凡事都难不倒她的样子,她随时都知道该给多少小费、该说甚么话,以及该怎样把两腿交叉起来,好使得她认识的每个男人只想把它们打开来。

「你应该也一起来点课外活动,汉娜。」洁思弯腰去看汉娜家的冰箱,娇佾的屁股像项链的坠子那样摇来摇去。「趁我们还年轻,三剑客一起出击。」

汉娜的肩膀高耸到几乎触及耳垂,高傲地说:「人或许只能年轻一次,可千万不要一辈子都不成熟。」

「汉娜建议我去做婚姻谘商。」我故作轻松地说。

「婚姻谘商?」洁思缩了一下。「你疯了吗?」

「那正是人们找心理医师最常见的原因。」我气馁地回答。¨。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

「因为婚姻走下坡而去做婚姻谘商,就好像……我不知道,就好像卡通影片里拿树枝要阻止火车冲过来的土狼。」

「不认为自己需要谘商,正是很需要谘商的征兆。」汉娜的口气冷若冰霜,她这样说话已快成为家常便饭了。

听着她们各自坚持相反的意见,聒噪地为我的生活辩论,我的脑袋像被扔到岸上的鱼,鼓起鱼腮,努力地做着垂死的挣扎。我轮流看着我的好朋友,发现自己又一次成为友情三明治里的那片火腿,左右不是人。

「你怎么看?」她俩异口同声地质问我。

我不想加入中年外遇女的可悲行列,我也不想找婚姻谘商师,全世界的专业服务有好几千种,只有这一种的客户是一定犯了错。

不过,有件事倒是确定的,结婚誓言里有一句「分享快乐并分担痛苦」,我跟洛伊肯定已经过了快乐的阶段,如今只剩痛苦,而且我最好赶快想办法。

至于我该如何在两个朋友之间选择?

不决定成了最好的决定。

Part 3

12 生殖器失常

这个婚姻谘商师所收藏的「高潮」——去新几内亚旅行买回来的红木阴茎状艺术品,多到快把她的书架压垮了!

「只要上我的课,保证几个月后,你们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地拥有高潮!」谘商师用她那天鹅绒般的声音,向参加课程的我们保证。

但是,坐在我旁边那个皮肤干燥、头发干枯、表情挫败、身材仿佛西洋梨的女人一脸的不信,眼神惊讶又恐怖地看着她。

这些自说自话的高潮气氛,来自婀娜多姿的婚姻谘商师。她的嘴唇画着引人注目的唇线,穿着把胸部垫得老高的魔术胸罩,胸前的名牌说她的名字叫碧安卡。

这位生活教练、临床催眠师兼婚姻谘商师的精力之充沛,让人联想到游轮上不眠不休的活动指导员,她站在桌后高谈阔论,一站就好几个小时,秀出她穿着网状裤袜的长腿。

「好,请问你跟妻子的房事失调几个月了?」她突然转向窝在有如一坨狗大便的懒骨头里的洛伊,一边把橘色的长卷发甩到肩后,一边笑着握住洛伊的手。

这女人的笑容就像我童年时期在澳洲内陆沙漠所感受的太阳,残酷而无情地当头罩下。

洛伊愤怒的眼光野蛮地对着我射过来。我建议来做谘商时,他说他宁愿被手提钻子钻进鼻孔。但我威胁他,将在他有生之年都不让他上床,他只好绷着脸屈服了。不过,跟一个生气的丈夫在交通尖峰时间塞在路上一个小时,而后来做谘商,效果也许正好相反。

我坐着的懒骨头松垮到几乎要把我吃进去,我一动,它就发出难听的声音,想来里面装着的一定不是真正的保利龙颗粒,我的大腿跟它接触的地方已经闷出一大片汗水。

「是啊!房事失调……」碧安卡察看手上的资料夹,参考我写的就诊原因。「你的另一半感觉你都没有注意到她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到达高潮。对这件事,你有什么反应?呃……」她看向贴在我丈夫胸前、用蜡笔书写的名牌。「洛伊?」

洛伊一脸政治犯大义凛然的表情,转向我的方向,更加生气地瞪着我。

「怎样?」碧安卡偏要坚持,依然握住他肉肉的手掌。

「这……呃……根据我的妻子说,我们的婚姻……」洛伊更往大便色的懒骨头缩去,一边寻找正确的形容词,「衬垫飞了、轮胎爆了,需要送修!」

谘商师冷硬如薄荷糖的薄荷色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一个用汽车术语说明情绪的丈夫?她已经在脑中按下手机上的快速拨号键,通知她的会计师:我发了!我买得起那栋有露台的房子了!这种无法表达感觉的丈夫,必定要治疗好几年!

碧安卡开始要小团体的每个人自我介绍。

在场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对面容苍白的新婚夫妻,那表情哀伤的小伙子戴着约翰·蓝侬式的圆框眼镜,可是眼镜好像要被他那巨大的下巴,以及体形庞大的妻子包了进去。这位妻子说她是个图书馆员,还说丈夫必须穿她的内衣,才会勃起。

再过去是一个第三次「怀孕」的客户,但他是个男性,这位戴了一顶好像某种动物死在他头上的假发的男士,带着一个「虚拟伴侣」来做谘商。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你会「很愿意」把最亲密的性行为与他分享的怪人。

而后碧安卡播放恩雅的CD,在薰瓶里点上精油,自顾自地聊着开场的笑话,例如:「需要多少谘商师才能换好电灯泡?一个就够了,但那个电灯泡得愿意被更换才行!」我则利用这个机会,环顾周遭的环境。

这个谘商中心位在伦敦北区一栋实用的两层楼砖造建筑里,室内装潢很像飞车党喜欢进驻的廉价汽车旅馆。墙边摆放着无精打采的盆栽,地上铺的是破旧的灰色地毯,摆着廉价的米色桌子,只用日光灯照明,而且窗户已经许久没有刷洗,给人的感觉很像一个集中营。

我刚把头转回来,竟然听见我丈夫对碧安卡说,他的妻子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达到高潮,大约一天半!

「你闭嘴!」我尴尬地打断他的话。

然而,不管情况多么惹我生气,以及洁思多么不赞成,我竟舍得拿出一小时三十五英镑,把我家那些狗屁倒灶的性问题拿出来公然展示,显示我真的需要谘商!

☆☆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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