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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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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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宴倒是一介忠臣,就是有时候思想太过迂腐了,想她以前和云焕在一起管理这云国,就颇受他私底下非议。如今只怕又是满腹牢***了。

只是当他听说朱雀同意他的建议时,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略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想来觉得能够从一介宫女口中听到这些觉得很惊讶。

云焕这几日身体越发虚弱,脸色一如纸白,抿着唇,柔和笑了笑,问道:“凤皇倘若不答应呢?”

“凤国如今皇子蓄势待发,宫廷风云诡异,家事难了,自是也有和云国一样的顾虑,倘若云国主动提出邦交,只怕正中凤皇心思,他只有答应,而没有婉拒的份。”

“你觉得此事交给谁去办比较合适?”云焕说着,喉间发痒,低头捂着唇,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朱雀微微一笑,垂下眼婕,再抬起来时依旧一脸平静,说道:“骠骑大将军陆游,非他不可!”

楚天宴急声道:“皇上万万不可,骠骑大将军之前没少在阵前斩杀凤国部将,倘若他去了这凤国,铁定会引起朝臣愤恨,届时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朱雀扬眉长笑:“皇上,凤皇虽然猜忌心很重,但却是一位高瞻远望的君主,他若有心交好,定然不会斩杀陆游,相反陆游若去,定然会让凤国看出云国交好之心甚浓,奴婢可保陆游无性命之忧。”

楚天宴凝视她半响,目光里复杂情绪交织,最终平静的说道:“你保证有什么用?陆将军若出事,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朱雀浅笑盈盈,目光却隐隐生寒,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若陆将军出事,奴婢愿黄泉相伴。”

“皇上,您可要三思啊!”楚天宴说罢也跪在了地上。

云焕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天宴,道:“丞相,如果陆游不担此重任的话,你心中可有更好的人选?”

楚天宴一惊,唇瓣动了动,终是如实叹道:“臣没有。”其实这个宫女说的倒是可行之法,就是太冒险了。

云焕压了压胸腔泛滥的甜腥气息,缓声道:“那便是陆游了。陆游若真的出事,你这丫头也不必黄泉相伴了,朕到时候陪陆将军阴司相伴,同游忘川,把酒言欢,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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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宴离开后,云焕眉色淡然道:“你若为男子,定然会成就一番大业,名垂千古。”

朱雀漫不经心一笑,眨眨眼睛,“还好奴婢是女子,打打杀杀的事情总不如绣花奉茶来的轻巧。”

云焕只是一笑,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来这宫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习惯?”

“流水已去,心境非昨。人生在世,无非是为了苟活二字,只要能活着,在哪里又有什么差别呢?”朱雀抚着青铜面具,略显苍白的唇,勾出一抹笑,似自嘲,也似无奈。

“摄政王大权在握,最近蠢蠢欲动,这皇宫怕是不久就会有一场劫难压顶了。。你若聪明,就该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惹祸上身。”云焕说着,想是动了心绪,咳嗽不已。

朱雀只是看着,并未上前帮忙,眼波流动,嫣然道:“奴婢若要走,皇上愿意放行吗?”

他语气意味深长,“自然,只要你想走,朕绝不阻拦。”

她不似寻常女子,愿意为男人抛弃所有,成为男人的装饰品,那样的女人很受男人的喜欢,但不会得到男人的珍惜。

她不是,她有自己的思想,集天地之灵气,反而是这份独特,才让她越发的与众不同。

朱雀一怔,随即慢慢笑开,轻轻道:“良禽择木,也须持节自立。遇难而逃,终将自毁。耿耿此心,尚望皇上鉴谅。”

一抹难得的绽在云焕眼底的微笑,微微洇开,他忽然问道:“你有此心,可是为了这云国天下?”

朱雀听到这番话,身体一颤,兀自接着说道:“皇上,奴婢曾答应过某人,要帮他一起守护这云国天下。纵使此情已灭,奴婢也不希望这云国落入他人之手。”

“你不该回来的。”云焕的一番话彻底的打破了朱雀心中的最后一丝遐想。

朱雀含笑的烟眸陡然间掠过一抹尖锐,宛如被尖针狠狠扎了扎,有些惊疑地看着云焕,面上也就隐下了那丝怒意。

她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她的?”

他既然知道,既然决定装作不知,如今又为何要说出来呢?

“徐妃疯癫,宫婢惨死长乐宫,我的暗卫看到玄洛从长乐宫出来。”云焕一双清眸,静静睇着她。

半晌,朱雀才勉强笑道:“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云焕神色疏淡,随口说道:“皇叔这一生唯一动情的那人就是你,如若那人不是你,只是一介丑奴儿,他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下了杀机。”

“所以你才没有追究徐妃的事情?”窗外的月光耀着她沉沉乌瞳,那是双漆黑安静的眼眸,此时多了几分琉璃剔透的神采。

“我原本只是怀疑你的身份,毕竟当年你……可是那一夜我从灵鹫宫出来,不自觉去了你的院落,却发现你房间烛火燃烧,唯独不见你的身影,于是我看到了这个。”云焕冁然一笑,不急不缓的从一旁的锦盒中取出三张宣纸来。

朱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好似深秋时节的墨菊,抽枝展叶,有着说不出来的孤冷。

朱雀面上似拢上一层寒冰,即便看着他,目光也似冰刃一般,不带分毫的感情:“果真是你拿走的。”

云焕无奈道:“我原本不打算捅破这层纸,你就这样呆在我身边也是好的,这样的情形我已奢盼了很久,奈何这宫中是越发的不安全了。摄政王只怕等不到我驾崩就要开始行动了。”

朱雀一惊,目光中淬着尖锐的倒刺,“你什么都知道了?”

敛了笑容,云焕微微一叹,道:“你提议陆游前往凤国游说邦交,可是希望他借此掩人耳目,调动部将届时里外包抄,以防万一。”

朱雀目光陡地沉了下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云焕笑的轻狂:“柔妃和玄洛勾结,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以为云焕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有想到他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不说出来罢了。”

云焕再次语出惊人:“淮南王是我的人。”

朱雀微震,嘴角轻噙一抹淡淡笑意,无波眼神满是通透的了然,讥嘲道:“好一招反间计。”

静静的,云焕忽然说道:“瑜景宫的龙涎香这几日味道纯正了许多。”

“你知道龙涎香里面掺杂着眼儿媚?”朱雀只觉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怒火,陡然间燃至心间。

“两年前就知道了。”

“你知道却视若无睹?”她抿了抿唇,终是安安静静看了云焕一眼,一言不发。那纤白的手指,握紧拳头,生生的掐出了月牙指甲印。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而云焕就是看小丑演出的人。

云焕笑容冰冷无温:“我若不将计就计,又岂能消除他们的芥蒂之心?”

“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父叛变的事情是不是你栽赃陷害的?”朱雀默然半响,问了一直盘桓心头的疑惑。

“不是。”云焕回答的干净而又利落。

云焕低沉的声线让朱雀胸口隐隐刺痛,她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云焕看着朱雀眼中的那份冷痛,心里忽然化作了缠绵绕骨的怜惜。

他心中一动,想握住她的手。可伸出手却凝住了,宛如被浓浓严冰封住了所有的气息,他只觉心中最柔软的一角,似被人狠狠一扯,生生撕裂似的痛楚。

痛楚无声无息,但却痛彻骨髓。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抚平她的悲伤!

一种悲凉和绝望在云焕的心中升起,他的声音转瞬又冰冷下来:“你当真想知?”

朱雀几乎是咬牙出口:“我有权利知道。”兜兜转转进了这皇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事到如今,她都要知道,她朱雀向来不是任人鱼肉的大海小虾。

云焕垂下眸,在朱雀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一丝黯然和伤感,终是伸出手,说道:“你跟我来。”

朱雀看着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仅是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的手仍如幼时一般,因为身体冰寒,甚少有温暖的时候。但是她以前很喜欢和他双手交握,因为这样可以帮他取暖,如今交握在一起,一前一后,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思如水,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

时间果真是可怕,噬空了她的所有,如今连她的情感也要被一点一滴的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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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嫌释

云焕牵着朱雀的手,在外殿当着郭安和宫人的面,亲手将帝王方能穿的外袍给朱雀披上,也不理会宫中内侍宫女震惊的神情,牵着她的手,穿过蜿蜒曲折的庭院,走向暗沉无光的寂寥深宫。爱蔺畋罅

他的长袖低垂,她的裙带在夜色中飞扬,发丝缠绕间,透着丝丝冰凉的冷和痛。

朱雀任由他牵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带她去哪里,最初的慌乱不安之后,反而越见平静起来。

横竖都在这深宫之中,总会有抵达的时候。

夜风下,云焕身上有一股自然而然的药香。一丝一缕,浅浅淡淡的,并不浓郁崤。

云焕带她来的地方竟是云国用来供奉先祖牌位的奉先殿。

朱雀微蹙的眉头舒开了,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道浅浅的暗影。

云焕握紧了朱雀的手。冰冰凉凉的,宛若秋水,朱雀低头看去,云焕的手指苍白,她握着,唯一的感觉就是骨瘦如柴鹋。

云焕自小就小病不断,身形瘦削。尤其是近几年,朝政和后宫,正在一点一点的透支着他的性命,眼媚儿的毒性更是逐渐吸走了他所有的光华。

朱雀双眸别开,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被风吹过,宛如吹皱的湖水波面。

云焕牵着她的手,逐渐松开,抿唇不语,伸手推开了宫门。

奉先殿素幔低垂,黑沉沉的大殿阴霾深沉,地面散发出诡异幽光,直逼先祖牌位。

殿内的内臣看到云焕,行礼之后缓缓退下,只余两人缓步慢行。

能摆放在这里的都是云国历代皇帝,九五之尊,生前握有这天下,可是死后不过也只余这么一方小小的地方而已,当真是凄凉。

云焕静静的讲着每一位先皇的事迹,朱雀只是静静的听着。

“雀儿,摆放在这里的牌位都是云国历代先祖,他们都说我死后也可以摆放在这里。”云焕缄默片刻,再开口时声色已冷淡了下去,肃然只说一句,“就是在这个位置。”

云焕修长瘦削的手指指着长台偏中的一方空位,上面已经摆放着灵位,只是黑漆漆的,此刻什么都还没有写上。

朱雀唇角的微笑,如同即将飘零的残花,浅浅一缀,说道:“你是云国的皇,自然百年之后牌位会留在这里,以供后人瞻仰。”

“可是我不配。”云焕纤长的睫毛紧紧的闭着,双颊上显出惨白之色。

朱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云焕,瞬间似是明白了云焕话语下深藏的含义。

难道云焕不是先皇之子?

云焕笑了,在这历代云国先祖的牌位前,狂肆的讲述着宫廷秘闻,声音泣血而尖锐:“我不是先皇之子,事实上,我只是太后当年为了保住后位,从宫外抱养的孩子。雀儿,我混淆了云国皇家血统。”

朱雀盯着那笑容,一直冷静淡定的双手,突然开始颤抖,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云焕的脸色惨白的不似人色,开口缓缓说道:“太后虽然待我如己出,无非是在这深宫,母凭子贵。我们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她亡。同样的,她若出事,我也活不了。人在这深宫中住的久了,就会分不清楚善与恶,眼中心里想的无非只是四个字,那就是成王败寇。”

朱雀只觉得手脚冰凉,胸脯起伏道:“先皇知道吗?”

云焕的五脏六腑翻搅在一起如同被巨手捏紧,冷汗冒出,他痛且快意无比的说道:“先皇若知道,我当初又如何坐上这太子之位。在这世上只有八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朱雀心一紧,问道:“哪八个人?”

云焕静静的盯着朱雀:“我、文太后、戴涛、你父母、我亲生父母,还有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雀只觉脑子,混沌得仿佛什么都听不清,四周安静诡异而又喧嚣杂乱。她乱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的母亲也搅进来了。

云焕的双眸中什么表情都没有了,瞳仁黝黑如永远不见天日的深狱,“文太后当年临产生下女婴,为了后位,便命太监戴涛将跟随丈夫入宫的夫人带到了凤栖宫引产。那位夫人当时怀孕才七个月,硬生生在药物下生下了一个未足月的婴儿。”

云焕的步子踉跄,她伸手想扶,但却呐呐的收回了手,凝声道:“那孩子是你?”她万万没有想到云焕的心里竟然压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云焕低低的笑了:“是我。我自小身患宿疾,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文太后当时下的药很重,我母亲产下我就死了。父亲赶来,目睹这一切虽然惊惧愤怒,但是身份有别,却无可奈何。更何况文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用最简单的话来成全对方的***。文太后的亲生女儿送给了我父亲,而我则作为文太后的儿子留在她身边,为的就是以后荣登九五,为家族光耀门楣。”云焕的神情沉重而漂浮,似乎只要不小心触着,就会立刻碎成千片,彻底崩溃。

朱雀怔怔的看着他,他身患宿疾是别人加诸给他的,云国这担子也是别人加诸给他的。是该恨的吧?要不然他现在该是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如今这般病体缠身。

朱雀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皱眉道:“那女婴是卿颜郡主,也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她想起以前文太后对卿颜郡主的喜爱就超出正常的君臣之别,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层关系在里面,这也难怪卿颜皇后现在在宫中无法无天也没事,试问有文太后给她撑腰,她还怕什么呢?

云焕的双眸好比深水,水底翻涌无尽波澜,到处都是疼痛的伤痕,痛苦已经让他麻木,他说道:“没错,我的父亲就是淮南王,而卿颜郡主就是文太后的亲生女儿。当年淮南王和文太后做了一场交易,他日我为云皇,卿颜郡主必是云国之后。文太后已经混淆了云国的血统,也许是怕百年之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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