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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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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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洛低眸望了一眼她,牵出一抹冷笑,问道:“公主为何要帮本王?”

她暗叹云玄洛的深沉,镇定的说道:“父皇和兄长无能,素来荒淫无度,无政治国,夏国生灵涂炭,青黛不能视若无睹,现下周边旁国群雄割据,百姓苦不堪言,在这乱世之中,若有贤才能够力压狂澜,救万民于水火,纵使灭了夏国,又有何妨?”

云玄洛看着她,眼神中顿时透露出三分激赏来,但是更多的则是冷然之色,启口道:“公主一心为民,可是本王听来的却不尽如此,还望公主解惑!”

“王爷请说!”

云玄洛双眸迸发出尖锐的寒光,淡淡的说了一句:“听说当初夏皇本来想让公主登基,可是却被你兄长捷足先登,晋封皇太子,公主可是因为此事对你兄长怀恨在心?”

“我若说是,王爷才会对青黛心安吗?”她低敛双眸,淡淡的应道。

云玄洛勾起一抹浓浓的笑意,似有三分激赏,五分警惕,二分凌厉,说道:“公主愿意无欲无求的帮助本王成就宏图霸业,本属坦荡,可本王却不得不思虑重重,俗话说人有七情六欲,人若无欲无求还道是人吗?”

“如此说来,倒是青黛不是了!也罢!若王爷有朝一日逍遥苍穹,不妨答应青黛,宠惯后宫,不知可好?”她抬眸,浅笑的看着云玄洛,一字一句,宛若落地的珠子般琳琅清脆。

云玄洛的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轻放下茶盏:“甚好!”

往昔话语犹言在耳,云玄洛没有食言,她人前人后两番模样,助其亡国,又为了收复夏国叛逃部将之心,设计流落万壑城,青楼贩卖,云玄洛买其身,众将无奈追随,借以给云玄洛拉拢的时机,还可洗脱她出卖夏国,助其成全霸业的嫌疑。

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份执念……

如今,她被晋封贵妃娘娘,看似拥有一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最想要的却始终都得不到。

“皇上……”她轻轻的唤他。若不是今日故意刺痛胃脘,他是否还不会过来?是否吝啬给予她哪怕一个温情的眼神?是否连这片刻的相处都吝啬给予她?

她没有想到朱雀竟在宫中,那样一双眼睛,她是不会忘记的,凡是他在乎的东西,她始终都是这么上心,所以才会伤心。

她苦涩一笑。

他为了得到朱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甘冒天下大不违,将朱雀囚于深宫,真是糊涂啊!

“身体好些了吗?”云玄洛回神,转身看着她,优雅含笑,只是眼睛却冰冷异常。

她恍惚的想,他的眼睛好像是万年都暖不热一样……

***************************

淮南王府,很少有人知道,这里住着云国先皇。

曾经有人将他喻作云国“传奇”,云国百姓信他能佑所有人一世平安,也信他永世不倒。

但他不是真正的神!他看不见未知的命运,更没有全然的把握能够永世成为百姓心中不倒的信仰。

他拥有世间女子倾慕的谪仙之貌,更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但却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他一生所求的,无非只是一个太平盛世,一个旷世明君。

曾经他以为他能做到,可是沉陷在俗世之中的他不过只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劫难和笑话!

一位白衣男子伫立在庭院里,满园的梅花瓣随风而动,卷舒游移,缓缓飘落在他的发肩和衣袂上。

他看着粘在袖口的花瓣,微微一笑,凉薄的唇畔微微扬起,双眸迷蒙、深邃,宛如一口深井般深不见底。

众人都道他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儿郎,可是又有几人知:他的无奈、他的悲伤、他的绝望,甚至是……他的恨!

似是想到了痛处,云焕蓦然闭上了眼睛,薄唇微微的抿紧下压,夹杂着一抹深痛,一向温和无波的双眸瞬间如同万年寒冰,冻人心扉。

“主子,封先生来了!”郭安一袭深蓝色长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云焕的身侧。

云焕收敛思绪,又是那副无波无澜的神情,薄唇轻启:“请先生兰亭稍候!”“诺!”郭安双手向前送出,行了礼,缓缓退下。

云焕看着缓缓飘落的梅花,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对身后亦步亦循跟着的朱灵说道:“将海棠树移到别处去吧!”

这树、这花,看了还真是叫人伤感啊!

若去兰亭,需经过大戏楼,远远望去翠山碧水、曲径幽台,美不胜收!

封竹跟在郭安身后,穿梭在绿林深海中,只能隐隐看到几幢各色的楼宇亭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到淮南王府,事实上自从先皇“驾崩”之后,他便是这里的常客,尤其是近两个月来,他已经不下几十余次的往返其中,只因为先皇病的很严重。

封竹行到兰亭,云焕还没有到,侍者上了茶水和糕点这才纷纷退下,亭中一时间只有郭安在一旁静伫。

封竹便四下打量起来,看到东端的大戏楼,心思一动,脱口问道:“主子平时喜欢听戏吗?”

郭安淡淡的应道:“称不上喜欢,只是闲来打发时间,偶尔会听上一会儿罢了!”

封竹低低的应了一声,明白郭安的冷漠性情,也便没有再寻他说话,待茶水温淡下来的时候,方见云焕和昔日柔妃朱灵远远走来。

封竹连忙率先站起身来,等待云焕入内。

他对云焕总归是敬仰、畏惧多过医者之心,这样一个本该翱翔天际的蛟龙,身患宿疾,命不久矣,当真是令人惋惜不已。

“属下叩见主子!”封竹见云焕入内,连忙跪地行礼道。

云焕淡淡一笑,翩然自若如惊鸿:“先生莫要多礼,入了王府,自是没有尊卑之别!”说到这里,云焕顿了顿,吩咐郭安道:“郭安,扶先生起来!”

“诺!”

封竹自是不待郭安相扶,就站起身来,默默垂首一旁。

云焕看着封竹,薄笑如清月,歉声道:“让先生久等,实属歉疚!”

“属下惶恐,主子您言重了!还请主子安坐,属下再给您施针试试!”封竹将药箱打开,朝云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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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易散

云焕看着封竹,薄笑如清月,歉声道:“让先生久等,实属歉疚!”

“属下惶恐,主子您言重了!还请主子安坐,属下再给您施针试试!”封竹将药箱打开,朝云焕说道。

云焕将手放在药枕上,封竹看着云焕苍白修长的手,心里暗自叹息一声,抖开针囊,取出里面的银针,精准的扎进云焕的天府穴。

封竹屏住呼吸,问道:“主子觉得如何?”

云焕摇摇头,看到封竹蹙起眉头,云焕倒也看得开,轻轻一笑道:“先生医术精湛,如今让你医治我的身体,当真是连累了你的名声!惬”

“名声是旁人加诸的,与属下倒是没有丝毫的关系!”封竹也是笑笑,又在云焕的少海穴、孔最穴、列缺穴分别施针,细心观摩云焕的神情,见云焕眉眼未动,不由怅然的将银针拔出,放在针囊里。

封竹眼光落在药枕上,云焕的手已经移开,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终是将药枕收起,看着云焕,迟疑的说道:“针灸看来是无望,想来还需细寻他法,稍过几日,属下再来为主子诊治!”

“先生不必急切,我知晓若想身体康健,定是比登天还难,除非神仙在世,另赐我无恙之身,要不然实属渺茫!”云焕音色飘渺,恍如九天传来,淡淡的,似无意却含情迈。

封竹听出云焕话语间的颓丧之意,不由脸色微变,劝解道:“主子身体虽然日渐衰败,但是并非没有痊愈的可能,还望主子不要放弃才好!”

云焕本思绪漫漫,失神亭中,听到封竹的劝慰,不由片刻愣神,遂勾起淡笑道:“有先生在,我自是不会轻言放弃,但倘若有一日先生心知无望,还请先行告知,也好过让先生四处奔走,徒增疲惫!”

“主子言重了!”封竹话语虽然不卑不亢,但是眉间却夹杂着一抹深凝!

云焕转回眸子,吩咐道:“郭安,好生送先生出城!”

“诺!”

郭安走到封竹身旁,微微点头额首。

封竹背好药箱,恭声道:“属下告退了!”说着朝云焕跪拜在地。

云焕亲自搀扶,封竹握着云焕的手,云焕眼角微凝,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先生慢走!”云焕双眸微挑,嘴角泄出一丝笑意。

封竹向后退了几步,方随郭安快步离去。

兰亭外,郭安带着封竹和适才出了兰亭的朱灵擦肩而过,朱灵行至亭内,上前道:“起事在即,还需最后商议方可行事,您要不要和王爷再做最后定夺!”

云焕眉间笑意点点,嘴角扬起笑莲,只是这莲花却是沾染上了鸠毒罢了,淡声道:“不用了,起兵之事,他比我可应心多了。若是如愿坐上这云皇之位,有一天我若魂归黄土,他绝对会取而代之。”说着冷声一笑:“他现今看似在帮我,父子齐力剿杀云玄洛,实则是在为他自己将来踏上这帝王路而精心谋划罢了。”他这个父亲无非是在利用他的先皇身份,想要光明正大的坐上这云皇之位罢了。

这世上人情果真是淡薄啊!

朱灵恭立一旁,看着远去的封竹和郭安,忽然感慨道:“如若真的有那一天,您真的甘心让位吗?”

云焕淡淡的瞥了朱灵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一天对我来说目前还遥遥无期,但是云皇之位却不是谁人都可以坐得了的。就算我肯,凤国那位也不肯。”

朱灵伺候云焕多年,自是明白他口中的“那位”究竟是何人,当下不由迟疑着开口道:“虽说皇位诱惑力极强,但我还是愿意相信王爷对您并非全然的无情,只要您一日身体康健,王爷就决计不会有争夺皇位之心,虎毒不食子,现在想将来的事情,确实是太过遥远了一些。”

云焕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嗤笑道:“其实云国若是有朝一日被凤国覆灭,凤影成为天下之主,也并非自此走上火坑,兴许那是徜徉大道也说不定!”

痴傻之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正常人的笑里藏刀,防不胜防!云玄洛是这样,淮南王是这样,可是他们生性嗜杀,***极强,不宜为天下之主,天下之主当以仁爱治天下,唯有凤国凤影方能胜之。

朱灵眉头微蹙,任由心绪纷飞,问道:“姑且不谈天下之事,敢问您可管得了自己的心?”

云焕目光远眺,微微启唇,“心?你指的是什么?”

朱灵的眉梢染上深深的忧愁,叹道:“您对小五的情愫,难道也能随着生死消失的无影无踪吗?”

“情愫?呵呵……”云焕看着朱灵,抿起苍白的薄唇,遂轻叹道:“朱灵,人若死了,化为泥土,身已灭,魂已断,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云焕这个人,那我对雀儿的情也该随云烟散了便是。时间长了,她自然会忘了我的存在。”

云焕说出此番话语的时候,眼中忽然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痛!

“您……”朱灵看着情绪不稳的云焕,忽然双眸圆睁,不敢置信的失声呢喃道:“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焕忍下心中情绪,恢复了威严,自沉声而言:“朱灵,该醒了!沉沦在美梦里太久,势必会迷了心智,如果你一味沉沦在幻象之中,那就只能离开我,因为这里从不留无用之人!”

朱灵仿佛没有听到云焕话语间的冷意,只是双眸游移,摇头说道:“难道您真的甘心如此吗?辛苦打下江山,夺回云国,却打算在最后将它白白送给凤影?”

云焕凤眼微眯,微透精光,淡淡的说道:“朱灵,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有比凤影更适合的天下之主,我也许会改变心意。”

朱灵一震,连忙咬唇道:“我只是……”朱灵终归是说不下去了,她的思绪乱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她虽有预感,但是亲耳听到云焕的坦诚,仍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尽管她深知云焕的想法。

他命不久矣,又不愿云国被淮南王占据,所以才会如此,听来让人震惊又心痛。云焕从朱灵身上移开视线,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似彼岸花般邪魅,淡淡的说道:“我自幼和云玄洛宿命已定,少时也曾跟他一起戎马沙场,纵使开创了云国辉煌盛世,却引来了云玄洛对我的忌惮。他对我始终是猜忌颇深,就像我知道瑜景宫的小李子是他派来监视我的细作,我也选择视若无睹,因为我始终认为成大事者,必须要做到六亲情绝,有些事不舍便没有所谓的得。云玄洛是一个天生的霸主,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无话可说。再过不久我就要魂断黄泉,我只希望临死之前还能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听了云焕的话,朱灵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只是问道:“我从来不曾问过您,小李子一直都循规蹈矩,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是云玄洛的人?”

都说最高深莫测的人是云玄洛,其实不然,真正深藏不露的人应该是云焕才对!

云焕泽唇凉凉,薄唇轻启,含着一抹讥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手心里满是练武而成的粗茧,这还不足以引起我的怀疑吗?”

朱灵扬起一抹笑意,继而迷茫的看着云焕,喃声道:“你早就知道了,可为什么没有拆穿小李子,或是……”

“或是灭了他的口?”云焕低低的笑问。

朱灵一怔,眼中流露出的迷惑一闪而过不易捉摸,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云焕侧过泠眸,微微敛起眉头,摇头笑道:“杀了他,云玄洛还会派别人过来,既然如此麻烦,还不如直接留下他,也好让云玄洛心安!”

朱灵闭上双眸,复又睁开,转而问道:“您这一生尽数毁在文太后和淮南王身上,文太后已死,不知您可恨淮南王?”

云焕懒懒的倚靠在亭柱旁,轻轻合上眼,微风轻轻拂过,睫毛轻轻颤动,终是说道:“恨他?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我恨他无疑就是在恨我!所以我不恨!况且要恨的话,只怕他要恨的那人是我才对,毕竟有朝一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那人有可能是我。”

空气中的冷意涌入朱灵心头,她微微颤抖,眼中竟有了一丝雾气,她苦笑道:“您总是这般淡定凉薄,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间,这世间若是有人能让您去恨,想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云焕看着朱灵,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清冷的说道:“我本不想说些凉薄之语,但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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