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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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有染-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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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试过很多遍,一切都还在。
  兴许是经历了太多的打击,冷暖冷静的让所有围观的为现场的惨状而感叹不已的人侧目。
  尽管冷暖不喜欢刑警,但她承认刑警在警队里确实是做事雷厉风行的一支队伍,只是在周边搜了一搜,又问了一问,现场封锁之后不消半个钟头。
  他们就在案发现场20米开外抓住了凶手。
  冷暖在看见凶手的一刻,她都笑了,甚至都笑出了声儿。
  是不是命运非得开这么大的玩笑?
  凶手竟是疯癫的乔栓子她娘。
  在逮捕她的时候,她还大叫着要替她儿子报仇,那疯癫的程度要3个男干警才制服她。
  冷暖真的欲哭无泪,这是多么大的恶作剧?这是多么狗血的剧情?好像这些都应该出现在警匪片里的情节,为什么会上演的这么彻底?
  她们不过都是一群在这个城市挣扎的普通人,她们不过是也会为了爱情为了友情为了家庭而纠结困扰的平凡女人,为什么偏偏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边,发生在她的身上?
  柴青就要生了,她的儿子都已经成形了!
  一尸两命,老天,你何其残忍!
  冷暖想要骂天,却无力抬头。
  皇甫烨赶到现场的时候,几乎是一路狂奔,这个端着气质了活了20多年的男人第一次撒开了腿,毫无形象的冲到了警戒线里。
  在看见法医在那具尸体上摆弄着,腿儿软的几乎支撑不住,心一瞬间凉的透心儿。
  “这谁放进来的,出去!这是案发现场!别影响我们搜证!”女法证人员的嗓子犀利而尖锐。
  “警官,他是死者的爱人。”跟着进来的冷暖漠然说道,看着脸色惨白,满目惊痛的皇甫烨。
  冷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懵了。
  曾经小丫头流产的那天,她曾以为他没有心,可事实证明,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为了他在乎的人而崩溃。
  看着全身颤抖的皇甫烨,冷暖突然明白柴青的那句话了。
  她说,这个笑话很滑稽,很滑稽。
  真的,真的是很滑稽。
  “她临死之前说什么了么?”皇甫烨的手一直再抖,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个被扎的千疮百孔的肚子上。
  “说了。”冷暖顿了顿,“但不会是你想听的。”
  冷暖终是转身出去了,她始终是没那么残忍。
  即便她曾经那么恨皇甫烨,但这个时候,她不过也同情他是个可悲的男人。
  一个一头热使劲儿,却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过的男人。
  她想,如果柴青活着,也一定对他满怀歉意。
  欠一个人情债的感觉,她太懂了,没有人比她更懂。
  被带去警局录口供的路上,冷暖想了很久,终是拿出了手机,在许久不联系的人里,找到了布峥。
  一条短信,她反复打了3遍,发出去的时候,她觉得她竟是那么残忍。
  可这是柴青的遗言,是柴青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托她转述的话。
  柴青死了,她让我告诉你,你们的孩子她还会叫他布悔。
  
  一切都是结束,一切又都是开始。
  一切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触碰了一块,就会以崩裂之势迅速前倾倒塌。
  翌日,上午,阵雨。
  a市高院的门口,一夜未免面色疲惫的归齐屡屡看表。
  身边儿的另一名男子攥着拳头,满面急色,“马上就开庭了,这布峥来不来了!太不靠谱了!我们这要命的事儿,他怎么就不着急不着慌的!一个辩护律师,电话还关机!”
  归齐扶了扶镜架,抬头看看天,阴沉,乌黑的云彩四处乱挤,看上去是那般的琢磨不定。
  这一刻,他一直等着的电话响了。
  接了起来,他一直听着对方说着,他却一言不发。
  放下电话,归齐长出了一口气,带着认命般的超然,淡淡的说。
  “走吧,他今天来不了了。”
  彼时,新闻台循环播放一则警讯。
  今晨,我市xx酒店1207房,一男子因酗酒过度,突发恶性心律失常猝死。


  ☆、159 成熟,必须疼痛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着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
  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是自己世界的老子,其实你早已经在别人世界里做了孙子。
  因为第一时间抓到了凶手,人证物证俱全,轰动全城的柴青被杀案,在立案24个小时之内,就宣布告破。
  此后的第三天,皇甫烨也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来领回遗物和尸体。
  那天的天,很蓝,蓝的一如皇甫烨到高院上班的第一天。
  云淡,风清。
  那一天,他穿着一身高院订制的黑色西装,挺直腰板,步调优雅的迈上了高院的台阶儿。
  那一天,几乎全院的女同事都在讨论,她们院里来了个史上最年轻,帅的一塌糊涂的年轻法官。
  她们说,他和煦的像春风般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她们说,他有一双不笑尚且含情的眼睛。
  她们说,他的家世让人羡慕嫉妒恨。
  就在那一天,皇甫烨又以高调的姿态,走进了所有同事的眼里。
  是的,皇甫烨是高调的,从小到大,权重财雄的家世和资优生的身份,让他在什么场合里都是高调的,举手时明月照,谈笑间微风生,你很难在人群中不注意到这么耀眼的男人。
  很多认识他的人都觉得,皇甫烨有着绝对完美的人生,从小到大,几乎没走过一步弯路的他,一路耀眼到如今。
  在政界母亲的熏陶下,皇甫烨从小就带着政治家的思想,有着权衡利弊的谨慎。
  他远比同龄小朋友来得市侩,来得势力,比如在凌犀还拳打三四五班,脚踢各个年级称王称霸的小学年代,皇甫烨就已经会系着全校最板正的红领巾阳奉阴违的跟每个老师点头微笑。
  如果说小时候的凌犀是吹胡子瞪眼睛的霸王张飞,那他就像是羽扇纶巾的诸葛亮,风流倜傥摇扇,一番算计自在心。
  小学五年级,他已经把小平同志的那句‘同什么人都可以打交道,在打交道的过程中要趋利避害’作为了座右铭。
  他深知道他要什么,他清楚的明白他应该走哪一步,他有着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也有着麻痹自己的特异功能。
  就像那个曾经强硬闯进他世界的野丫头,即便他自己承认自己的悸动,他也依然能在理智的分析各种不可能后毅然舍去。
  就算那样的理智让结果是血淋淋的缺德,他也义无反顾。
  曾几何时,他也觉得自己残忍。
  可谁也不是生来为了普渡众生的,他不是佛,撒不起那样的福音。
  他要修炼的不过是自己头上的光环,他要的是属于他自己的完美人生。
  一份光鲜的事业,一个优秀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全家安康,顺风顺水。
  柴青从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却是实现他人生完美蓝图的重要一笔。
  他只为了一个目的,从被动接受一段突入起来的婚姻,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到专心的经营属于他的家庭。
  如此而已,过分么?
  皇甫烨从不觉得自己活的多么天理难容,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耍他?
  当他美滋滋的收拾着明儿去妇产医院的行李,按照陈小生给的孕妇必备的单子逐一检查的时候,警察告诉他,“皇甫烨,你来认尸。”
  对,认尸。
  认他的老婆,认他的儿子。
  认他被扎的血流不止的老婆,认他被捅的血肉模糊的儿子。
  他的世界,塌了,他的完美,毁了。
  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一声再见,就此阴阳两隔。
  也许别人不信,可他真的在她的一直睁着的空洞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舍,看到了遗憾。
  甚至,还有一点点痛楚。
  那有别与每天在他面前大方得体,谈笑风生的女人,那一瞬间,他很好奇。
  所以他近乎痴呆的问着最后见到她的冷暖,“她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可冷暖说,“有,但那不会是你想要知道的。”
  那会是什么呢?
  皇甫烨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困惑,接踵而至的压力让他无法喘息,他的岳父岳母相继哭的休克入院,他的父母郁郁寡欢,甚至连举家重视的工程,都甩手不理。
  一时间来自舆论,来自社会,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让皇甫烨第一次真的认识到。
  从前以为骄傲的什么都信手拈来的自己,不过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
  其实他从来没有扛起过过什么责任。
  在事出的第二天,他不只一次想过买一张机票,去哪儿都好,躲过这些,他需要散心,他需要时间接受。
  可看到爹妈耷拉的眼角,看到家里的一摊死灰,他的那只脚终是没有迈出去。
  凌犀跟他说,逃避不是一个老爷们儿该干的事儿。
  可皇甫烨跟自己说,他真的想只当一个孩子,一个没有压力的孩子。
  有幸,他还有个哥们儿,一个真的拿的住事儿的哥们儿。
  从前他总以为凌犀比他幼稚,比他鲁莽,遇事比他冲动,比他不切实际,可当那些所谓的不幸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明白。
  其实凌犀,远比他成熟。
  xx公安分局门口,一身儿黑的凌犀锁了车,走过来拍拍烨子的肩膀儿,用力捏了两下儿,声音深沉。
  “走吧,别寻思了,事儿都到这份儿上了,办完利索。”
  “恩。”
  是,办完利索。
  凌犀提前找人打好了招呼,所有的程序都稍显着着快点儿,一直跟着忙乎的警察也热情的许多。
  “这是遗物,你先清点一下,有没有什么丢的。”打开一个个的塑料带子,干警把那些不再有用的证据都摆在了皇甫烨面前。
  有情人节他送她的名牌包,怀孕3个月的时候他送她的保温杯,还有那款她买的和他一样的钱包,还有那个他嘲笑她土豪金的崭新手机
  种种,许多。
  清点着这些遗物,皇甫烨才发现,这个叫柴青的女人,跟他的交集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多。
  看出来他陷入了低迷,一旁的凌犀揽住了他的肩膀儿,给他输送着力量,“都是些身外物,不能丢什么,简单看看得了。”
  “恩。”他点点头,把那些东西有秩序的装到了干警给他准备的袋子里。
  领了遗物,还要领尸体,在开了证明手续之后,两个人又到柴青的户籍所在地的a区某派出所开了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之后再派出所干警的指引下,办了销户。
  至此,柴青这个人在这个世界正式消失。
  皇甫烨,丧偶。
  拿着一堆所谓的证明,忙乎了一小天儿的皇甫烨走出了派出所,迎面一阵风吹过来,激的他精神了许多。
  管他前方是风是沙,人还得往前看。
  “你回公司吧,别陪我了,你自己还一堆烂摊子呢。”陈欧丧子,无心上班儿,公司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凌犀已经每日没夜陪了他3天了,皇甫烨也是看在眼里的。
  凌犀拿车钥匙敲了下皇甫烨的头,“说啥呢?咱俩谁跟谁啊?用唠这么外道的话么?等忙完明儿追悼会再说。”
  皇甫烨了然的淡淡一笑,他就知道这小子会这样儿,一陪到底。
  “现在咱俩干啥去?你想去哪儿?”凌犀问。
  “走,请你撸串儿去。”
  
  人是肉做的,就算经历天大的事儿,他也得吃饭。
  撸串儿是次要,重点是哥俩儿得喝点儿。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又来到了上次冷暖结婚前一天,凌犀上演千杯不醉的传奇那个小胡同里的小串儿店。
  当然,凌犀选择这里不是为了怀旧,他考虑的是,躲避着点儿媒体。
  烨子家里在这个城市也是有头头脸的,现在摊上这么大的案子,被盯上也是在所难免的。
  低调一点,总没有错。
  胡乱点了一堆后,皇甫烨跟凌犀说,“给练练姐打个电话吧。”
  “她来不了。”凌犀摇摇头,歪嘴儿抽了口刚点上的烟儿,“布峥今儿火化,练姐去领他尸体了。”
  皇甫烨叹了口气,“这人也真够倒霉的了。”
  可不,大好的前途,突然喝酒喝死了,多倒霉?
  丧妻丧子的皇甫烨无暇分身去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不算熟悉的人身上,对于这件事,他能有的只是一点点同情。
  凌犀歪脖捻息了烟头儿,“你不知道,他刚死警察联系了他周边农村那几个姑舅才有才,派出所让他们去领尸体办手续,这帮人一个没来,你猜为啥?”
  皇甫烨摇头。
  凌犀冷笑一声儿,“我他妈长这么大,头一回知道还有这事儿,就因为一听还要交几百块钱的尸体存放费和火化费,那帮亲戚一个都没来。”摇摇头,凌犀嘲弄的轻嗤,“操,我他妈头回儿知道,啥叫人死如灯灭,就他妈几百块钱,这要没个练姐,这人就得搁那儿。”
  长叹一声,皇甫烨也无限同情,“一个人混到这份儿上,也真够不容易啊。”
  想布峥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相逢无数,却孤独终老。
  可悲,可叹。
  这个时候的皇甫烨,其实远没有想过,其实真正可悲可叹的孤独人,其实是他。
  这个晚上,他和凌犀话很少,感叹很多,喝大的时候,他们也曾回忆青春年少,然而对于时至今日的他们,却已然是久远的美好。
  他们很少笑,却也没有哭,两个大男孩推杯换盏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而那些命运刻在他们身上的创伤却没有人主动掀开来重拨。
  青春有限,岁月无常。
  曾几何时,他们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天之骄子的他们也会被动的需要时间来为自己舔伤。
  他们拥有许多普通人没有的光环,却也经历过太多平凡人没有经历过的惨痛。
  不过好在,他们至少还有时间。
  有人说,时间是黑板擦,一切粉笔涂抹的命运,终将会化为飞灰。
  
  不无意外,凌犀喝大了,大的因为老板12点的时候就说要闭店,他喝的蛮子似的抓凳子就要砸店。
  有幸,皇甫烨今儿怎么都喝不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到底是把凌犀给折腾到车上了。
  皇甫烨没有送凌犀回家,他想,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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