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高攀不起 作者:秋如意(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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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少,高攀不起 作者:秋如意(vip完结)-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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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魂儿,早就遗失在那年最冷的寒夜中。

    

正文 128。想你的夜精高(关喆,配乐!)

    ——她的胆囊已经割掉了。

    ——你还说是她男朋友,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你算她什么男朋友?依我看,就是有你这种男朋友,她才会胃出血!

    不,这不可能!

    阎立煌的俊脸抽搐,迅速地扭曲着,双眸鸷亮得骇人,握着女子肩头的十指不自觉地收紧,根根指关都泛出了青白。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霍天野突然砸出的这个消息,狠狠地打击了他。

    阎立煌又扫了一遍众人,那目光仿佛还在问着“这是不是真的”,更深的沉寂席卷了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纷纷都别开了眼或垂下头,这不言而喻的事实,就像一把双刃剑,瞬即反噬了他。

    丁莹忽然慢慢抬起了头,说,“谁说我不能喝了,不过就是点甜水。”

    她的声音清冷,仿佛不曾在耳中响起,她抬起手,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粗鲁,松开了她的双肩,她伸手从他大大的外套衣兜里取出那瓶还温热的饮料,拧开盖子就要喝。

    霍天野却叫着“不行”,冲上前要夺。

    丁莹停了一下,看着霍天野,“拜托不要这么一惊一咋的,喝一口不会死人。”

    霍天野气哼哼地骂,“的确不会死人。但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有必要为安抚这只大黄狗就逞能吗?!”

    丁莹冷哼,“谁说我是在安抚他,我只是在纠正你的错误认知。”

    说着,她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吞下后,一口紧致的气息也被悄悄压下了。然后,转头冲着那个还一脸沉痛震惊之色的男人笑了一下,顺手半瓶子扔还。然后吆喝着呆愣的其他人,拿起地上的小红铲子,又接着继续堆雪人儿。

    其他人都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忙帮着抹平刚才那凝重的气氛,想要扭回正轨。

    可是天知地知,你心知,我意会,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模样。

    霍天野咕哝着埋怨丁莹不给朋友面子,还细声问着她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医院肠胃科的主任大夫随时给她准备着,就被丁莹打了个雪团子。随即,众人就笑闹了起来。

    阎立煌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慢慢冷掉的塑料瓶子,目光痴茫着看着那方打笑的人群,视野的焦点却不知凝在了哪一点。

    他就像一个完全置身在画面外的旁观者,画里的人儿仿佛一如当初,风光霁月,春花秋月,肆意欢笑,却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我知道她肠胃不好,我还知道她喝了那该死的冰糖雪梨,就会吐得胃出血,打吊针。

    可是天野又怎么知道,就在几个月前,在那个寒冷而圣洁的世界屋脊上,她最爱赖在他温暖的怀里,被他火热缠绵的吻包围,夜夜都融化在他的臂弯里。

    他知道她胃不好,常会在包包里备着各种副食类的小零嘴儿,或者干脆自己做点心带着,最爱骗着他偿试各种新出炉的古怪点心。

    他知道她喜欢穿红色系的衣服,因为她皮肤娇好白腻,笑起来就像一颗温暖的小太阳,谁待在她身边都容易被她一身的正能量所感染。

    他还知道,她抱怨自己的身高不足却又不喜欢穿高跟鞋,她一心烦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皱鼻子嘟嘴儿就像母亲养的比目鱼,她真正生气时就不爱说话,她其实很爱哭却偏偏要强装坚强地忍着,她胆小得连蟑螂都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要他陪着上厕所

    天野又怎么知道!

    ——大黄,人家从小到大从来没见着这么大、这么厚的雪,就想堆个像《爸爸去哪儿》里那么大个雪人儿,做个纪念!一辈子,就这一次啊!

    ——大黄,你看看,它多可爱啊!

    那第一个雪人曾是他亲手为她堆起,他抱着她给雪人穿衣戴帽,还架上了他的雷朋眼镜。

    这么这么多的事他都知道,唯独不知她而今喝了冰糖雪梨曾吐到胃出血。曾几何时,他竟然让她厌恶到了这种地步,碰到跟他有关的东西,会有那样严重的反应!

    莫怪她看到他时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总是骂他走开滚蛋,会是那种冰冷无温的眼神,明明是撕心裂肺却还要在他面前强装无所谓的坚强,他的确是该死,该滚得远远的。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就不会再触动她的心伤,让她红了眼,却哭不出来。

    他真的不该再打扰她此刻的平静吧,他应该自觉地离开,不带半点儿声响的。

    ——大黄,大黄,我的大黄最好最棒最强大了。好不好,答应我嘛,大黄!

    他知道,他已经错过了。

    那样甜腻的呼唤,亲昵的拥抱,再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藏地的天,那么蓝,那么纯净,大片大片的雪絮,落在那个欢笑叫闹的女子身上,美得就像传说里的雪妖,眨眼间便慑了他的魂儿,更映出他灵魂里的肮脏。

    他突然决定去藏地,却是为了给这段恋情、给她,留个美好的回忆,慌乱的决定下,有他故意跟兄长叫板似的赌气,他心里并没有完全的胜算,甚至还有一丝逃避的心态,逃避现实的压力,先好好享受这段恋情的销魂噬骨。末了,相信女子也会知足。

    只是到了藏地,发生了那些事,一天一天撕扯着他的心,嘲笑着他的自私,让心里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兄长如父,本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地位,却教那个女子一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给砸了个粉碎。

    他干了平生最荒唐的事儿,他一点都不后悔。

    那个寒风呼啸、雪片夹飞的夜,篝火映亮的笑颜,缠绵成深夜里萦回不散的娇唤,一遍遍,他将她揉碎在怀里,旋转的吻,灵魂都合而为一。

    他是爱她的呵!

    当她说出“爱”时,天知道他有多高兴,那时若要他抛弃一切跟她在一起,他也不会犹豫。她攥着他的手一直求着不要那么快离开,佛一定知道,那也是他最渴望延续下去的幸福。

    纯粹的爱,纯粹的幸福。

    为此,明知道又傻又蠢,他还是开了二十多公里就为了给她买一瓶甜甜的饮料,想倾尽一切地去宠她,爱她,给她想要。

    在那个远离尘嚣的世界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为她做任何事。

    心里也更清楚,当他们回到人类社会后,这一切都会消失。所以他一边宠着她,心里却又万分矛盾,心里很气自己,故意跟她生气而远离她,跟兄长叫板却又逃不脱兄长的五指山。回头,他还是继续哄着她骗着她,也骗着自己。对兄长,也继续别扭地抗拒着,却也逃不脱兄长锐利的眼光,终是屈服于自己的卑鄙自私。

    他是真的配不上她的爱。

    

    “大黄,你也腻没意思了,你害得人家姑娘连胆儿都玩掉了,就别在这儿驻着碍眼招人恨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回家找你大哥安抚安抚吧!”霍天野还真是最佳损友,瞅着空档又过来打击人。

    。。。

    阎立煌看向他,他立马就跳离三步完,典型的恶人无胆小人猖狂。

    本来摆开了要干一大架的架势,哪知阎立煌只是那么看了他一眼,真的转身就走。

    “哎,你,你不是”

    霍天野傻眼儿了,他其实就是调侃一下,好打消死党那一身死了爹娘似的死气儿,激发活力。没想到这话不对口,不小心戮到死穴了!急忙跟着追了过去。

    那时,正在给雪人儿戴帽子的丁莹,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半晌没了反应。她背对着男人们离开的方向,视线的焦点忽地涣散一片。只觉得,远处云蔚蒸腾处浮起的那轮圆日,太大太亮,太红太艳,美得人眼睛有些模糊了。

    “阎立煌,喂,你真的要走?哎,我问你话呢?臭小子,你发什么神精啊!这叫兵不厌诈,咱以前又不是没玩过。谁叫你头晚弄那么多包子,靠,你知不知道现在出了门儿,那些小免崽子都叫咱啥?包子太郎!整得跟小鬼子似的,太侮辱爷们儿赤果果的高大形象了。喂,我说话,你到底有没”

    脚步倏地一停,阎立煌站在了原地。

    松柏掩映的石盘上,已经听不到那方的人声,也看不到人影了。

    “把那个主治大夫的电话给我?”

    “给是可以。不过你要怎么感谢嗷,你又打我脸,我的鼻子,噢”

    彼时,山风呼啸,树叶沙鸣,偶有积雪从枝间抖落,一场殴斗被掩没在了无人的林木间。

    最后,阎立煌抹着唇角的血渍,放开了霍天野,哼道,“我说过,不准再打我老婆的主意。就算她没胆儿了,我这儿有的是。让她呕吐胃出血的男人是我,你这臭小子再给我瞎参和,就别怪我把你这些年的风流韵事儿通通抖给你孩子他妈。”

    霍天野本来还在哀叫咒骂,一听这茬儿,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就从地上蹦起来了,“阎大黄,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孩子他妈?”

    阎立煌唇角一斜,真的转身走人,不再恋栈。

    霍天野吼叫着,跟着追了上去,投臣了。

    

    看了日出,便也没什么值得恋栈,丁莹一行人就下了山。

    路上,金艳丽前后左右没见着那个活动发起人,嘀咕,“这个大祸害还真是名符其实,把人巅巅地拉来,扔山上就不管了。莹莹?”她拉了拉好友,又压低了声儿,“那个,大祸害竟然连你割了胆都知道,那个医生会不会连”

    丁莹垂下眼眸,“不会。那医生只是肠胃科的专家,再跨刀也不可能落到妇科上去。我的情况,若不是做仪器检测,应该是查不出来的。所以,你最好给我管好嘴巴。别像那个笨蛋一样”

    她的话,突然打住。

    不过处的停车坪上,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迎了上来。原来他们并没走远。

    丁莹率先开了口,“我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你们去玩,不用管我。”便把金艳丽推到唐成刚身边,迳自走向霍天野的车,车门是打开的,她坐进了后座,就闭上了眼。

    众人表情各一,便商量起来。

    不时地通过车窗传来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极低,出声少,但也能很快让人辨出。

    闭着眼,她摸了下车门,把车窗全摇上了,感觉隔了那些吵耳的声音,世界终于平静了。可是眉间的细痕,却散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开了车门,坐进驾驶位,就把空调开大了些。

    那人没有立即发动汽车,却是静得像完全不存在。

    能听到车窗外,另一辆车已经开走的声音。

    观后镜被手移了移,映出女子拢着毛绒帽子,将自己埋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的模样,很像当初懒床时,把自己包成粽子。双手紧紧互抱着,把自己圈起来。这是一种没什么安全感的自卫的体态,她的不安很容易就让人一眼看穿。

    一声淡淡的叹息逸出,引擎的发动声终于响起,汽车很平稳地启动了,缓缓朝前开去。

    他看着前方的路,心思却全落在了后方的小女人身上。

    她闭着眼,也能感觉空气里已经不同寻常的气息,并不属于之前的霍天野。霍天野也绝不会像此刻这么沉默,心无陈府,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此刻,心里就像灌满了铅,只觉得沉重得压得人连呼吸都困难,真的不想再去面对任何过往纠葛。

    汽车停下时,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通过过观后镜看着后方似乎已经入睡的女子。

    心里其实非常厌恶此刻的无言以对,可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什么话都不对,什么话都是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

    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两个明明那么相爱相契的情人,竟然会走到今天。

    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又习惯性地去掏兜里的烟和打火机,虽然他不会抽,可是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很难戒掉。而强大的习惯之下,当他掏出东西,刚一打火,就犹豫了一下,反射性地看一眼后方,就把打火机给盖上了。

    她睁开了眼,在黯淡的停车场里,光线极黯,男人转过头的目光里,沉沉的一片忧色,似凝浊不化的寂夜里最深的那抹黑,寂寞,悲沉。

    她立即转过了头,伸手去开车门,一如既往,他又上了锁。

    “开门!”

    “莹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阎立煌,你确定你是在跟我说话?”

    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

    他低头,自嘲一笑,“我知道,我没资格再跟你要求什么,但是请你答应这一次,我就开门。”

    “好!你开门。”

    她也没什么好骄情的,答应了,也不代表什么。

    随着她那声“好”落下,他倒是很干脆利落地打开了门。她也没客气,直接下了车。看他很快地也下了车,跑到她面前,笑了一下。

    “动作这么快,真是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

    她抿了抿唇,眉间皱着,口气立即倾出了一丝不耐烦,“你的要求”

    尾音一下没入他怀里,他突然把她抱住,用力地揉时怀里,她的鼻头撞上他外套上冰冷的金属链子,咯得脸颊有些疼,她微微挣动了一下,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双臂紧揽住她的腰,让她的双脚都微微离了地,又收紧些怀抱,两副身子就像连体婴似的,整个儿的,深深地,嵌实在一起,再无一丝空隙。

    他的脸埋进她颈弯,被白色的绒毛,和红色的毛线扎着脸,有些微的刺,他故意蹭了蹭,深深地嗅了口熟悉的气息,那是她喜欢用的洗发香波的味道,没有变。

    “阎立煌,你干什么?”

    她有些急地挣了两下,没有再动,可是出口的话还是透露了几分慌乱,气愤地伸手推他,又被他更用力地抱紧,双手将将抵在他心口处,那疾速的擂动,震得她想要退开,却又被他紧紧压着,动弹不得,双手就那么被 。。。

    他锢在原来的位置,一下一下的,帖近他的心。

    浓浊的气息,顺着耳颈,绕过脸颊,拂过鼻端,亦是曾经最迷恋的味道,又熏热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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