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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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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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梧桐落雨的女主人,这间我深深喜爱的咖啡屋,站在吧台里边,爱尔兰依偎着卡布其诺,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寻找着温暖。
梧桐叶飘落着又生长着,转眼之间我在梧桐落雨已经喝了两年的爱尔兰。有一天,卡布其诺对爱尔兰说:“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城市里了,那里有我真正的事业还有我的家人,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沉默了,生在这个城市,长在这个城市,这儿给了我太多的东西,我无法离开,可是爱尔兰好像已经没有办法离开卡布其诺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了。除了沉默,我没有给他另外的答案。
最后一次,我坐在原先的座位上,卡布其诺在爱尔兰的对面,他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因为你的无助和忧伤,之后的等待让我感觉度日如年。第二次看到你,我真的开心,我想你应该喜欢上这间咖啡屋。第三次我暗暗决定要认识你,可是却没有勇气,直到你坐在了我的对面。卡布其诺是一种孤单的咖啡,它需要爱尔兰的混合才能制造出属于自己的温度,所以整个冬日,卡布其诺再也没有感觉寒冷。”我哽咽了,拿出两年前的素描,我说:“原本以为卡布其诺和爱尔兰会永远相伴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第一次看到梧桐落雨的名字就暗暗喜欢着这间咖啡屋,猜想里面的主人也一定会很特别。吧台里边的你让一向害怕寒冷的爱尔兰感觉到了卡布其诺带来的温暖,之后的那一个月,爱尔兰品味了思念的痛苦,爱尔兰是一种忧伤的咖啡,它需要卡布其诺来让她快乐的生活。”泪就这样渲泻而出,他说:“想试试眼泪滴在咖啡里的味道吗?”他的眼泪滴进了爱尔兰里面,我的眼泪滴进了卡布其诺里面,喝完盛满眼泪的咖啡,我们相视而笑。
如今,卡布其诺已经离开爱尔兰好长时间了。我独自坐在吧台里边,泡上两杯咖啡,一杯是爱尔兰,一杯是卡布其诺,想哭的时候请把眼泪滴在咖啡里…… 

北京初秋的故事。

北京初秋的故事
作者:未知 文章来源: 点击数:1514 更新时间:2004…9…8

(1)

曾经有部电视剧,《北京深秋的故事》。我没有看完,但片尾拍得真美,光线
在黄黄的银杏叶间穿行。真的,那样才能看出真正光的线来。

现在只是北京的初秋,银杏叶没有黄,没有秋凉,也就还没有粗线毛衣的温暖
。只是一夜之间,风起了,雨来了,桃子没有了,玫瑰香葡萄紫了。

一场秋雨过去,自然就会来一场感冒。躺在软软的床上,每根骨头都硌得痛得
慌,所以梦见的只能老是在打针。小时候,发高烧也能跑出去玩儿。现在,1度烧
就能把人按在床上躺一天。那时枕边还总放着
一个纸包,里面有话梅、橄榄,烧得口干舌淡的,妈妈轻轻来掖被子,顺手把纸包
轻轻塞过来……现在每次病刚好都会有些奇怪的想法。

这回我突然想吃韭菜…………韭菜饼子、韭菜(又鸟)蛋饺子、韭菜炒肉丝。我围着被子
,精精神神地坐在床上,定要室友买这样买那样。昨天,她回来说:“我在超市里
买了煎饼,韭菜馅儿的!”我笑了,其实我有
几天都再不碰韭菜啦!

几年前,姐姐老喜欢找些没意思的对联看。那些对子文理不通,只是玩文字游
戏,为我所不屑。她非要我想想“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对什么。当时我正在看《
侠客行》,因此和她赖皮地开玩笑:“山西侠
行客行侠西山”。第二个是“日伴月边明”。我想了一想,正色道:“秋至心上愁
”。

秋至心上愁。这是初秋,北京的初秋。天开始难得地变蓝了,风在大楼和高高
的树间呼呼地绕着穿行,在城市里,它不能纵情地奔跑。草坪上的喷水龙头在安静
地定时四处喷水,是在草黄之前让它们更绿一
次么?

整整一个夏天过去了。我的心也就好象下楼梯,啪地下到最后一级,固然是掉
下来了,也落在实地上了。我写mail:“我瘦得骨头都支棱起来了”开一句自己的
玩笑:“骨感美人!^_~”要注明的,这是眯
起一只眼睛笑。我只能眯左眼同时睁右眼,要反过来绝对不行。

(2)

安静的日子里也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室友的导师,那个一向以女强人著称的导
师,突然哭着打电话来,说她先生快不行了。晴天霹雳!又如堕梦中!室友的手全
抖了,我只说了一个“钱”字就跳起来,啪啪
啪地翻箱倒柜把现金全翻出来,她也如梦方醒照办。我们以为是抢救要钱,怕她导
师一时仓促来不及,但没想到人都去了。半个小时前,他刚刚放下在美国的独生儿
子来的电话,一个小时前,他正在给妻子做烧茄子。

一天的惊愕和不信之后,只会有黯然。那是个细心照顾妻子的好脾气人,她住
院时给她耐心地从家里带切成小片的西瓜,还有大虾。他也不是学术界里有名气的
人,只是一名普通的退休的高工,远比不上她
。永远都是他在照顾她,她在指令他。但他走了之后,这个世界就是完全两个样子
了。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我们在沉默中好象突然大彻大悟。从前我有许多狭隘的
想法,为一点小小的得失,和别人的一点点片面的对比。“别人过得怎么样,与我
们有什么相干?”我说。早一年出国还是晚一
年出国?已经工作的同学有多舒服得意?论文比别人多了多少篇?你的背景怎么样
我的又怎么样?为什么我的付出没有回报?……诸如此类问题,想起都哑然失笑。

都说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但在追求结果时,就会忘了初衷。如果人生只是
为了经历,只要经历中得到深刻的体味。尽人力,听天命。从前也不是不知道,只
是不能看得透澈……

(3)

转眼又到了谢师恩的时候,只是现在再也没有程门立雪的故事了。

和同学去看导师前,我灵机一动,多备了一样给师母。她退休多年,又不再带
学生,必定寂寞失落。她拆开一看是只精致胸针,高兴得合不拢嘴。“从52年进北
大,我只得过北大这样东西。”她端出一只锦
盒,原来是两本相册,上面印着从教三十周年纪念。噫,三十年只得两本相册。可
是她多高兴啊!一发连旧相册全端出来了。北大同学四十年后红楼前的重聚,再看
看四十多年前白衣长裙短发的她初入北大时的神采飞扬;三十年代着长旗袍的母亲
和戴圆眼镜的父亲,穿着对襟衫的少女的她……那个年代的黑白照片,张张清晰典
雅。

怎么我们往年就想不到?怎么我就只送了一枚胸针?……

(4)
桂花香,思故乡。月是故乡明。

好象是很遥远的从前,家家户户都把月饼水果摆在门前供月亮的年代。我们先
是嘻笑着在大人的指点下拜月亮。然后四处追逐着玩儿,躲在一溜儿房子的墙后,
一家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站在最前面那道墙
猜,叫到谁谁就答应一声,从声音的距离猜躲在哪道墙。那时我几岁呢?记不起了
,只记得我到家里门口墙边的第7块砖。7块砖高的孩子到底是多少岁?

怎么我们往年就想不到?怎么我就只送了一枚胸针?……

(4)
桂花香,思故乡。月是故乡明。

好象是很遥远的从前,家家户户都把月饼水果摆在门前供月亮的年代。我们先
是嘻笑着在大人的指点下拜月亮。然后四处追逐着玩儿,躲在一溜儿房子的墙后,
一家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站在最前面那道墙
猜,叫到谁谁就答应一声,从声音的距离猜躲在哪道墙。那时我几岁呢?记不起了
,只记得我到家里门口墙边的第7块砖。7块砖高的孩子到底是多少岁?

那时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因此想起来,只是恍若隔世。

很久以前读一个故事,以谜为主线,男女主角相遇在中秋夜宴,猜的是红楼人
物。花好月圆,两人初见,不交一言。那女子站在花下,撷下一枝花,轻轻掷向那
青年。那青年接住,朗声道:“花袭人。”

谜虽不难猜,但此情此景,太动人。

笔友。

笔友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意林》2005年第12期 点击数:2328 更新时间:2005…7…6

微不足道的小事往往会演变成人生的重大经历!我从历时二十年方告结束的一段生活经验中认识了这项真理。
这经验是我在二十一岁读大学时开始的。有一天上午,我在一本销行很广的孟买杂志某页上看到世界各地征求印度笔友的年轻人的姓名和通信地址。我见过我班上男女同学收到未曾晤面的人寄来厚厚的航空信。当时很流行与笔友通信,我何不也试一试?
我挑出一位住在洛杉矶的艾丽斯的地址作为我写信的对象,还买了一本很贵的信纸簿。我班上一个女同学曾告诉我打动女人芳心的秘诀。她说她喜欢看写在粉红色信纸上的信。所以我想应该用粉红色信纸写信给艾丽斯。“亲爱的笔友,”我写道,心情紧张得像第一次考试的小学生。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下笔非常缓慢,写完把信投入信箱时,觉得像是面对敌人射来的子弹。不料回信很快就从遥远的美国寄来了。艾丽斯的信上说:“我不知道我的通信地址怎会列入贵国杂志的笔友栏,何况我并没有征求笔友。不过收到从未见过和听过的人的信实属幸事。反正你要以我为笔友,好,我就是了。”
我不知道我把那封短信看了多少次。它充满了生命的美妙音乐,我觉得飘飘欲仙!
我写给她的信极为谨慎,决不写唐突认识不相识的美国少女的话。英文是艾丽斯的母语,写来非常自然,对我却是外国文,写来颇为费力。我在遣词用字方面颇具感情,并带羞怯。但在内心深处却藏有我不敢流露的情意。艾丽斯用端正的笔法写长篇大论的信给我,却很少显露她自己。
从万余公里外寄来的,有大信封装着的书籍和杂志,也有一些小礼物。我相信艾丽斯是个富裕的美国人,也和她寄来的礼品同样美丽。我们的文字友谊颇为成功。
不过我脑中总有个疑团。问少女的年龄是不礼貌的。但如果我问她要张相片,该不会碰钉子吧。所以我提出了这个要求,也终于得到她的答复。艾丽斯只是说她当时没有相片qǐζǔü,将来可能寄一张给我。她又说,普通的美国女人都比她漂亮得多。
这是玩躲避的把戏吗?唉,这些女人的花样!
岁月消逝。我和艾丽斯的通信不像当初那样令人兴奋。时断时续,却并未停止。我仍在她生病时寄信去祝她康复,寄圣诞卡,也偶尔寄一点小礼物给她。同时我也渐渐老成,年事渐长,有了职业,结了婚,有了子女。我把艾丽斯的信给我妻子看。我和家人都一直希望能够见到她。
然后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上面的字是陌生的女人的笔迹。它是从美国艾丽斯的家乡用空邮寄来的。我打开包裹时心中在想,这个新笔友是谁?
包裹中有几本杂志,还有一封短信。“我是你所熟知的艾丽斯的好友。我很难过地告诉你,她在上星期日从教堂出来,买了一些东西后回家时因车祸而身亡。她的年纪大了———四月里已是七十八岁———没有看见疾驶而来的汽车。艾丽斯时常告诉我她很高兴收到你的信。她是个孤独的人,对人极热心,见过面和没见过面的,在远处和近处的人,她都乐于相助。”
写信的人最后请我接受包裹中所附的艾丽斯的相片。艾丽斯说过要在她死后才能寄给我。
相片中是一张美丽而慈祥的脸,是一张纵使我是一个羞怯的大学生,而她已入老境时我也会珍爱的脸。

波罗的海相爱的琥珀。

生命中的一些际遇,最终不过像一勺曾经放进他颈项间的冰淇淋,在岁月的体温中慢慢溶化,成为一团昏黄的亮光,或者琥珀,永远在生命的最深处,闪烁着隐约的回声……

1999·缘起

高中毕业后,秦深到哥本哈根大学念计算机。大三暑假,秦深通过留学生会的介绍,找到了一家比学生公寓要便宜的住所。一幢位于哥市北部弗雷登斯堡的两层小楼。叩开青藤垂绕的门,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位中年亚裔男子,体格壮实,皮肤黎黑,面容沧桑;他身后是一个穿着纯白拖地长裙的亚裔女孩,有着清丽的面庞,怯怯地打量着秦深,漆黑的双眸里流露出孩童似的天真。
那天晚上,秦深在这座静谧的小楼里睡了个酣畅淋漓的觉,恨不得像蘑菇一样长在床上。醒来时已是次日正午,他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是一个庭院,草地上种着几株茂盛的西洋鹃,常青藤饱满的绿叶攀附在西洋鹃枝杆上,沿着墙缘一路爬上来,他摘了一片叶子,捏成一团,丢下去,正打在庭院里打扫草坪的女孩头上。女孩抬起头,微眯了眼看他。秦深很酷地瞪大眼睛朝她笑,她也莞尔,双颊暗暗渗出一抹绯红。
这个家庭只有父女两人,女儿谙熟汉语,父亲却完全不懂。他们从不谈及家庭内部的事情,秦深自然也不便多问,他只知道那女孩叫阮栎,父亲叫阮松印,一个常年漂泊在外的渔商。秦深曾偶然在阮栎房间门口看见里面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照,阮栎青涩地笑,一个中年女子左手搂着她,右手搭在阮松印臂间。秦深想,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阮栎的母亲吧,看上去倒像一个中国南方娟秀女子。但那女人并未出现过,所有家事都是阮栎一个人打理。阮栎没有念大学,也不去工作,甚至连门都不出,每天就是呆在家里操持着这些琐事。
有一次秦深好奇地问她:“你准备这样在家里呆一辈子吗?”她凝视着他,久久地,眼眶里竟汪出两泓泪水。秦深慌了神:“你别哭呀,我没有恶意的。”她撇开他,步履沉缓地走到庭院里。秦深倚在门缘,看着静默地陷在藤椅里的她,西洋鹃酒红色的花朵映红了她凝脂般的面颊,几片花瓣零落到她的曳地长裙边。秦深愈发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刹那芳华,却从容地看着时光流逝,脸上无悲无喜,只剩下沦陷似的释然,和落寞的美。

2000·谜底

初春,阮松印赴大马做一趟鳕鱼生意,家里只剩下这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孩子。
秦深决定继续读硕士,每天都学到深夜。阮栎有时会端上一块榛子蛋糕,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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