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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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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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流星雨,已经是黎明了,我俩不敢回学校,就随处逛着。那夜我们就像两辆既定轨道的电车,在那个城市里缓慢而平静行进着,说着一些不曾深刻的话题,聊着一些不曾深刻的事情,一种淡淡的情愫就像纷飞的小虫萦绕着桔黄的路灯般萦绕在我们周围。
最后,在胡同口吃完馄饨告别的时候,小小忽然很奇怪地问我:“今天几号?”我说:“10月23啊。”然后她又问:“那现在几点啊?”我说:“6点33分,怎么了?”“没什么呀,”小小很暧昧地看着我,缓缓道,“记住10月23号6点33分这个时刻,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呀。”

C

如果你爱过,你就会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爱一个人又是另一回事。爱还是不爱,这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在小小那儿不成为问题,她用亦舒的话给我解释:“陪你在路上满心欢喜,是因为风景,不是因为你——所以我们走着看吧,走到哪一天大家都累了,不想走了,再爱吧。”
小小送我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晶鱼缸,如果不是因为里面有几条金鱼的话,我更乐意拿这鱼缸去食堂打汤喝。小小把它放在我们男生寝室的窗台上,每天清晨的阳光会把鱼缸照得晶莹通透,远远地看去,小鱼们就像在暖暖的空气里游泳。从那以后,小小时常冷不丁地杀进男生寝室,把近乎全裸的我们堵在被窝里。每次当我们很色情地尖叫时,她就会很不屑地冲我们喊:“嗳,叫什么叫啊,流氓,没见过美女吗?”
小小每次来都给我们和金鱼带吃的来,兄弟们便全然不顾乍泄的春光,从被子里钻出来争着吃小小带来的早点或夜宵。一人得道,(又鸟)犬也跟着升天,兄弟们都很开心,都说我傻人有傻福。可惜金鱼命娇贵,时不时地会被我们的臭鞋臭袜臭烟味给熏死,为了能够继续吃到小小带来的美食,兄弟们只能轮流着跑花鸟市场,掏出恶心的死金鱼,对照着买差不多大小和颜色的冒充。真可谓用心良苦,倒也从未被小小识破过。
@奇@老爸老妈经常出差,顺道就来学校看我,有一次正巧碰上小小端着早点进来,一见他们,小小放下饭菜立即闷声不响地就闪了。我心想,咦,这小丫头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可不一会儿,小小又捧着一叠纸饭盒进来了:“伯父伯母,没什么准备,随便吃点吧。”老爸一哆嗦,手里的烟掉地上了。回去的时候,老爸拍拍我的肩膀问我:“这姑娘谁啊?挺好的,像你妈小时候。”老妈一声轻哼:“胡说,我以前可比她漂亮多了。”
@书@毕业就在我与小小若即若离的恍惚与初吻的缠绵中晃晃悠悠地到来了。那段日子,每一天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是醉生梦死的,兄弟姐妹们热血澎湃或清泪潸然地说了好多好多关于青春关于爱情关于未来的话,然后天明时抹把泪,从此天各一方,从此开始忘却。
@网@我决定留在这个城市,老妈法力无边,早就替我安排了一个机关工作。而小小却选择了漂泊,她说她现在不想工作的事,钱也存够了,只想那些梦想已久的地方,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漂走。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小小想好的事,永远都没有人也没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启程在凌晨,为了不错过,小小就在火车站旁的小旅馆里租了个房间。我给她买了好多吃的东西,还有酒。我们不说话,就喝酒,然后悲恸欲绝地(**),每一次她都是那一种姿态,抱得我很紧,很紧,自始至终一直盯着我的脸,仿佛要拓印入脑海似的。最后我们相拥着沉沉睡去,一小时或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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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里,她吻吻我的脸颊,像阿诺在《The Terminator》那样对我说:“I'll be back”,然后抽身便走,头也不回。我远远地冲她的背影喊:“小小,我等你!”但火车隆隆的呼啸吞没了我的声音。当承载着小小的火车驶出视线的一瞬间,我眼前晶莹一片,不知道这一放手,最爱的是不是还会属于我——是的,后来听到《卧虎藏龙》里说:“有的人心里有种毒,漂泊就是这样一种毒,如同泪珠,怎么也找不到安置的脸庞……”我觉着,那说的就是小小。
我是那种当一个新的生活模式出现后,便会努力地去适应,然后便最好能固守于这种模式一成不变的人。两个月后,我已经逐渐适应工作,而且混得还不错,深得头儿的赏识。小小则依旧在路上,时不时地会发E…mail告诉我她在哪个城市,用各种形容词告诉我她的快乐,一张张照片撩拨着我的思念。当然,我对小小不应多抱什么幻想。她漂泊,我安稳;她小资,我小农;她心怀梦想,属于更遥远未知的明天,而我只看到今天,更多时候是活在昨天。
妈妈开始关心我的生活,电话里问我跟那个“长得不如我年轻时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样了?我问妈妈:“那年轻时候你跟爸爸是怎么样的呢?”妈妈说:“你老爸怎么能跟你现在比呢,他那时就知道扎根农村,还冒充知识分子,而我1977年第一批考进大学,毕业后本来可以留在北京的,我也不知为啥会喜欢上你爸,傻兮兮地又回来了,可能这就是你们说的缘分吧。儿子,有些事真的是命里注定好的……”妈妈的话让我很释怀。
单位里其实不乏美女,可我觉得她们的姿态让我觉着难受,她们在办公室里碰到我时的笑容和在公园里碰到我时的笑容都是一个版本的;她们吃饭从来不会像小小那样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她们在E…mail里永远不会忘记“你好”两个字,而不像小小那样劈头就是“你还活着吧”……所以我真的无所适从,仿佛心有所牵,却又麻木不仁。我学会了抽烟,半年的时光,在烟雾飘渺中,一滑而过。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小小的E…mail就断掉了。我一遍又一遍地给她发信,却始终杳无音讯。我紧张坏了,甚至想到了她会不会被雪人抓走了。起初我还有一种错觉,总觉得我和小小之间有某种无形的约定,无论怎么样,最终我们还是会走到一起。可冬天来临了,每天在梦里,我都梦到她,却只是一个背影,不停前行的背影,她从来不曾回头望我一眼。我想,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我把对小小的怀恋与思念都装进一个叫“记忆”的箱子,等待着如果还有某一天,由小小来重新开启,或者都随着时光变成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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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时候,单位搞活动去杭州游玩,可以带着家属或恋人去。我身在爱情之外,虽然依旧单身,但玩得很尽兴。第二天走到断桥,领导说:“这桥有种说法,很灵的,一起在断桥上从头走到尾的人,一辈子就不会分开了。”领导的话像一只手,伸出来那么狠地捏了一下我的心——与我牵手的人,此刻身在何处?
别人都乐呵呵地牵着手走过去了,就剩下我和另一个美眉还傻愣着,对面的人都起哄。我掏出盒烟,想点一根掩饰一下难堪的表情,却发现里面竟空空如也,一如那时我真实的内心。美眉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用求助的眼神。我笑笑,为避免尴尬,我伸出手去说,算了,咱也走吧。走到半道,手机响了,一接,听到一个差点让我潸然泪流的声音……
小小回来了,又黑又瘦,像《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头发还是那么短,目光却变得异样温柔。一刹那汹涌而来的情感让我有点憋气,我说,你怎么回来了,不过才半年多呀?她说钱包瘪了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来投靠你了,能在你这里敲一顿是一顿。她嘴巴歪歪地冲着我坏笑,这一笑,把我所有的矫情都给摧垮了。
我去银行里取了好多钱。小小问我干嘛,我说,没啥,这些日子你肯定没吃什么好的,今天我得把你一气补成个胖子。小小说,嗯,是的,是得好好敲你一顿,天南海北的时候特别想吃一种东西,梦里都想,现在你就跟我走吧。小小拖着我走过大街,转过小巷,路过学校,经过胡同,又找到了那个馄饨摊。
我说不行不行,今天你怎么能吃这个呢?小小说为什么不能啊,喜欢就是最好的呀,其实那时我喜欢馄饨,也喜欢你的,其实流星雨那夜我许的愿,就是我要我们在一起呀……现在,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半夜里,我忍不住问小小:“这半年多你都去了哪儿?”小小说:“你怎么这么健忘呀,不是告诉过你我去哪儿了吗?”我说:“那后来呢,你怎么连E…mail都不发给我呀?我还以为你给雪人做老婆了呢。”小小扇了我一下:“那么边远的地方,我上哪儿找网吧给你发信呀。有一次我足足走了50多公里才找到一个只有5台电脑的网吧。切,说你笨你还不信!”我说:“这经历对你很重要吗?”小小说:“是的。”我说:“那你以后有钱了还继续吗?”小小说:“够了。”我说:“为什么呀?小小说因为……我累了……不想走了……”
我抱着小小,闻着她短短头发和光滑身体上令我头晕目眩的味道,鼻子很酸。我把这种晕眩和发酸的原因归结为两个字——“爱情”。
是的,小农和小资都累了,想爱了。

如果你爱过,看看吧!。

如果你爱过,看看吧!
作者:蓝色闪电 

那一年,我上初一。
生命的起点对我而言,一切都还是个开始,年少轻狂,不知道约束,对于未知的因素和神秘,充满了新奇和探究。学习对我来说,似乎成了副业,我开始更广泛地接触陌生的同学和事物,渐渐地知道,我的世界原来那么渺小,我的认知那么狭隘。
学校建在田地之中,校门前横亘着一条南北相通的土路,路边长满不知名的野花,奇形怪状的小草,沟间长满芦苇,把这条路装扮的异常清秀。校园朴实简单的构造,硕大的操场还有一块麦地,每年麦子吐穗的时候,便有三三两两的人,双手搓着麦穗,嚼着麦粒,那股淡淡的鲜甜,至今仍荡漾唇齿间。
用文字来记载过去,总没有回忆香甜。
那是怀疑的年代,具体怀疑什么?永远是个疑问,现在去体味,却没有了那种青涩。对于学习总有自己的主见,逐渐养成了习惯,至今仍受用。课堂尽心听,课后尽心玩,是我那时最好的学习方法。成绩一直不错,后来学校的分班,我自然分到了甲班,这种以成绩分班的做法,我无法适应。所谓的尖子兵团,我却高兴不起来,无法适应了。
下课了,也没有人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在门前的花园里,很失落。有一次上自习课,一个人没事做,折飞机,那个年龄段的我们,有点叛逆,纪律就是粪土,随着飞机的起飞,我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上,瘦弱的身体,层次分明的短发,弱不禁风中透着股锐气。瘦削的面孔透着清纯,就是这种淡淡的感觉,让我中邪了。
我开始琢磨着怎么接近她,纸飞机转了一个圈,落在了她的桌子上,她捡起,冲了我笑了笑,那张天使般的面孔让我呆了,我也笑了。
“上课不做作业吗?”
“作业?有作业吗?”
“有啊,课后的习题啊,你难道不做吗?”
“那个?我从来不做。”
她一脸的疑惑,好像在说,那你怎么学习的呢?我笑了笑。
“那些只不过是辅助的,课堂懂了,就足够了。” “哦”
“你是哪边人啊?”
“我是胡井的啊?你呢?”
“我是北面的,高集。”
………
这样我们可是熟悉了,下课我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现在想来都脸红,我向她要照片,她说没有,但还是给了我一张升学时的小照片,对我来说,老天太仁慈了,我把它贴在我最知心的日记本上,每天看着,整天迷糊起来。
“最近你上课,好像睡着了似的?睡不好吗?”
“没有啊,我在想问题啊。”我红着脸说。
“那要注意了,来甲班也会被踢出去的啊”
“恩,甲班乙班都无所谓的,我讨厌在甲班。”
“为什么啊?”
“我有压力,总没有人和我玩。我觉得累。”
“不是还有我吗?”她脸红红的。
我伸出手,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她的手触到我的手很快地缩了回去。学期结束,不期所料的我回到了乙班。自此我们分开了,可那份友情还在,年少的我们不知道什么叫(**)情,只知道谈的来,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一起笑。事情不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很快关于我们的事情被学校知道了,班主任狠狠地教训了我,那时的我好像并没因此而掉眼泪,很像一个战斗者,在做无言的战斗。后来他教训累了,叫我走了。我心底担心起她来,她会怎么样呢?
晚上放学的时候,我找她问了,她一直沉默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慢慢地流落。
“以后,我们不要在见面了。”
“为什么?”我大声喊到。她用手捂住嘴,转身跑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血色的夕阳,洒下支离破碎的余光,在诗样的人生上抹涂,一幅糟糕艳丽如血的画在我脑海久久定格。
初二那年我想尽了办法去接近她,都在她迷茫无情的眼光中告于破产。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玫瑰,一朵带刺的花啊,刺的我遍体鳞伤。那一年,分班的举措由于学生家长的反对也告于破产,我和她的机会,只剩下上学时的不期而遇,午休的刻意守候,放学的痴情等待,然而这一切,我不是为了爱,只是单纯到抗争。
爱,那时是个忌讳的字眼,哪怕有一点值得怀疑的火星,也会被老师和同学扼杀在火种之中。没有爱的日子,是冷漠的。没有友情的日子,是寂寞的。我就在这样的日子中苦苦煎熬,即使后来我有了很多好朋友,很多女朋友。
开始、过程、结束。一切对我来说永远是场不能醒来的梦,内容也仅仅是我知道而已, 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梦魇,转瞬即逝。
情窦初开,并不是借口。
借口是什么?仅是假托的理由或非真正的理由吗?记忆这种东西,不是时间命运可以随便改变的,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就算失去记忆也无法抹去。人最痛苦的是去忘掉那些不愿意忘掉或不乐意接受的记忆,如果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那死,岂不是一了百了。人啊,总是用无谓的解脱来困惑自己,作茧自缚。

人在世上,总有一些另人难以忘怀的事,生命的轨迹,印证了我渐行渐去的身影,花样的年华在血一样的学生时代凋零又盛开,是什么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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