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杀三千为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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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杀三千为君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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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玉漓瞅了瞅自己手上的鞋子,又瞅了瞅安如芷那一脚穿鞋一脚光着的境况,“给你,下次扔点别的!”
安如芷点头哈腰的接过鞋子,“刚才那一声原来是公子喊的,小厨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呢!”

嗯!微生玉漓鼻腔哼出一声,脑海中还悬浮着刚才被鞋子砸时的场景。
“公子,小厨就是拿鞋教训一下漓玉,您不要生气,要不然这俩崽儿非得半夜把那些鸡拔毛舔干净了!”安如芷边穿鞋边将如意和漓玉驱赶回狼窝。

谁知两只狼就是蹲在原地不动,而且还非常幽怨地望着安如芷,低声呜咽着。
“漓玉,你要是下次再带着如意招惹鸡,姐姐就不要你们了。”安如芷点着漓玉雪白的额头嗔怒道。

两只狼似是听明白了般,默默地转过身摇着尾巴返回了狼窝,临了还很幽怨地盯着微生玉漓。
两只狼,四只眼,四小撮幽幽暗蓝的光似是鬼火般射向让它们背黑锅的微生玉漓。

“都这么晚了,公子还在赏月吗?”安如芷拍了拍手,又打起哈欠来,“那您继续赏着,小厨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又趿拉着鞋消失在暗影里,留一言不发的微生玉漓呆立在那独自消灭着怒火。

后院又恢复了初始的安静,微生玉漓也不想再呆在这儿,加上他也实在承受不了黑暗中那幽蓝狼眼的注视,就快步朝前院赶回去。

这刚赶到公仪澈的房间,还未来得及探视,微生玉漓就接到沐风的深夜禀报,“君上已命人前来,请公子们后日启程前往。”
后日?微生玉漓揉了揉酸痛的脑袋,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现在只盼公仪澈能养好身体了。


第二十三章 茅房犬 流光涌
微生玉漓看望了公仪澈之后,又思忖了一些连日来的事情,然后休息至晨明自是无话。

那公仪澈早起抻了抻筋骨,恢复了一下︱体力,除了胳膊处的伤痕之外,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早饭时又听微生玉漓描述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当然不包括某公子被鞋子甩的事情,当听到微生玉漓说把那两坛菊花酒都喝掉时,公仪澈差点没把米饭都扔出去,“你小子就这么糟蹋了两坛酒啊!”

饭后两人就闭门商量起面见君上的事情来,至于千塘镇的事情两人也不便插手,所以现在只能持观望态度。

前院安静如常,后院照常热热闹闹,安如芷喂喂小鸡,逗逗两只雪狼,不知不觉一上午就恍惚过去了。
下午时分,安如芷以为前院那位公子又得来胡搅蛮缠,却不料猜测失误,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那就难得清闲地嗑嗑瓜子,研究研究菜谱吧!
孰料想清闲的时候就偏偏有人不让你清闲,只听雷泽扯着那破锣嗓子从前院回廊处喊了过来。

“奶奶个腿的!你个小丫头片子!给老子出来!”雷泽在后院中央站定,挽起袖子,对着厨房里的雪央一阵吹胡子瞪眼,“把小犬还给老子!不然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蹲在厨房里收拾菜的雪央一听这破锣嗓,立马抄着削菜刀站起,对着窗口处吐了吐舌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那只狗了?”

“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唾沫星子横飞的雷泽此时已怒火中烧,“他们都说老子的小犬自进了后院就再没出去过!”
雪央甩着削菜刀倚着厨房门口站定,拿眼瞥了瞥雷泽,很是幽怨的反问道,“雷大哥,您家小犬丢失了,怎么能赖我雪央呢?”

“你”气急败坏的雷泽将伸出的右手食指使劲指了指雪央,“你等着。”
说完,就见雷泽将两指交叉微探口中,接着就听见一声不似哨声的怪响从雷泽口中传出。

三四声怪响传出之后,耳尖的雷泽听到后院旮旯的茅房里传出了他家小犬的声音,冒烟的雷泽甩了甩衣袖就朝茅房奔去,然后就牵出了臭烘烘的连他自己都不敢认的宝贝小犬,一个大男人,对着一条狗,满眼的怜惜与疼爱。
“你,你,你这个恶女人!你他娘的给老子瞪大眼睛看看!”雷泽牵着臭烘烘的苍猊犬冲到雪央旁大叫,“你他娘的倒是解释啊!”

雪央自己也傻眼了,本想把这条狗关到茅房稍微惩戒一下,谁会想到这狗把自己整的如此脏兮兮的,毛上还沾着草纸。
原来正午安如芷在厨房准备饭菜时,雪央看到雷泽那条恶狗在偷吃漓玉的骨头,赶了几次也不走,雪央就端着一盆肉粥将那狗连哄带骗的带到了茅房,等狗进了茅房只顾喝肉粥时,雪央反手一带将茅房的木门从外给拴上了。
本想着惩戒一下就放它走,结果这还没来得及放走,雷泽就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一看雪央嘟着嘴不语,雷泽更来气了,“你他娘的没话了吧!走!”说着就扯起雪央一条胳膊,“走!去给老子把小犬洗干净。”
石桌旁休息的安如芷本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当雷泽把苍猊犬从茅房牵出时看雪央的那神情,安如芷也算是稍微明白了些,刚想去劝解,这火爆脾气的雷泽早就拽着柔弱的雪央往前院走去。

知道自己闯了祸的雪央也不敢大声嚷嚷,眼泪却很委屈的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儿。
“雷大哥,请留步。”安如芷早先一步冲到雷泽面前,作了一揖,很是歉疚道,“雪央这小丫头不懂事,都怪小厨我管教无方,还望雷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雪央!”
哼!雷泽冷哼一声,接着侧过脸去,也没搭理安如芷。

“若是牵着小犬去了前院,雷大哥您脸上也没面子。”一见这情形,安如芷立马又挡住了雷泽的前路解释起来,“还不如放在后院由小厨我帮您洗干净,然后再给您送到前院去。”
一听说这事没面子,气哼哼的雷泽稍微消停了下,但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安如芷。

看到雷泽开始有点犹豫,安如芷乘胜追击指着两条雪狼道,“雷大哥放心,若是小厨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这两条狼任凭雷大哥处置。”
两条狼任凭处置?雷泽高兴地咧嘴大笑起来,“哈哈,老子早看这两条狼不顺眼了,行!就这么办!”

被松开的雪央气得跺着脚,扭头就回了厨房。
安如芷牵着苍猊犬目送着雷泽离开后,就拿出木盆开始忙活起来,躲在厨房里的雪央,实在过意不去了,就撅着嘴出来和安如芷一块洗小犬。

洗着洗着,雪央也忘了之前的憋闷事,逐渐和安如芷有说有笑起来,还乐颠颠地将如意和漓玉也洗了一遍。
两人一直忙活到傍晚才停下歇息,晚饭过后,俩小妮子又说了些闺阁体己话,然后各自去休息自是无话。

熄灯后,躺在床上的安如芷翻来覆去总觉得很别扭,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忽然一股冷到窒息的风自珠帘处吹来,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躺在了自己身旁,安如芷大惊,全身似失去控制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现在仅存的唯一一点意识就是喊人。

口刚张开,音还未发出,旁侧人那似鬼爪的手已覆上了安如芷的唇,墨色眼瞳忽明忽暗的欺近下来,接着是一股冷气吹出,“嘘!”
那苍白的脸慢慢渗出笑容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点了安如芷的穴道,安如芷颤抖的身体也平静下来。

“我的如颜师妹,你这是害怕么?”九尽的声音满是幽怨,额前那蓝黑色的发丝扫在安如芷的额头,指尖还不停地在安如芷的脸上游走。
不能动弹的安如芷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恶魔,“你怎会到这?”

九尽尽是玩味地盯着愤懑的安如芷,“就那些人也想阻止我?”接着就是一声轻蔑的冷哼。
也对,就算那主人家安排再多的人也不会阻挡住她这如鬼魅的师兄。

“师妹这是在这地方待上瘾了?”游走的指尖忽然勾画起安如芷的眉黛来,“师妹都不想回离恨宫了吗?”
本来恶狠狠地瞪着九尽的安如芷一听离恨宫,眼神似失去支撑般开始晃散开来,而后就是出奇的平淡,眼神里不再有一丝波澜。

“我真想杀了你!”玩味意趣尽失的九尽忽的徒增了几分狠戾,鬼爪捏着安如芷的脖颈瞬间转向自己。
月色下的安如芷没有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惊恐的眼神,只有一句不含任何温度的话语,“那你就杀了我!”

“告诉师兄,”隐去杀气的九尽伏贴在安如芷耳旁呢喃着,“那蚀月令牌呢?”
“不知。”安如芷仿若被封在万年寒冰中,脸上只剩下僵硬的面皮,话语仍旧是不冷不热。

“不知?”九尽冷笑着吹着安如芷的睫毛,“那师兄也不知,所以师兄就召了江湖人来找。”
被九尽钳住的安如芷冷眼相望不再说话。

阴冷之气骤降的九尽忽然又幽怨起来,指尖不再在安如芷的脸上游走,而是把玩起她的三千发丝来,“那怎么办呢?师兄也不想,可是左右宫主已经来了。”
“卑鄙无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安如芷觉得自己已经毫无心力了。

“你说,”九尽无视掉了卑鄙无耻四个字,墨色眼瞳洋溢着莫名的兴奋,“他们来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蚀月令牌呢?”
安如芷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见到这个鬼魅,不想!

眼角悄无声息滑落的泪滴在月色的折射下透着不属于黑暗的莹光,森白的鬼爪揩下那滴泪,放在舌尖舔了舔,“嗯,这次也是咸的。”

话音未落,鬼影已消失在珠帘之外。
夜空中飘过的云渐渐挡住了皎洁的月色,珠帘内的安如芷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原先的空洞无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变幻无常的流光暗涌。
第二十四章 西偏殿 贵客来
安如芷早起时,虽说穴道已经解开,但浑身仍酸麻难忍,如万千蚂蚁啃噬,自己揉捏了一阵儿后,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到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可纵使强打起精神,也还是一整天处于恍恍惚惚状态,做菜也心不在焉,几次三番刀尖从指甲处滑落,惊得是冷汗直冒。
多想亦无用,蚀月令牌一出,全江湖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正义还是私欲,一切都将是劫难。

黄昏时分,前院老管家来传话说是主人这几天外出,所以膳食准备上无需再那么费心。
主人外出?这一消息将安如芷从阴霾中抽离了出来,同时又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之中。此一举动肯定事出有因,否则主人不会如此匆忙离去,难道是与自己有关?

身心俱疲的安如芷现在有点草木皆兵,虽说一直努力保持镇定,但也难免瞎猜乱想,因为身处玉府这深宅大院,对于外面的事情那是一无所知。
主人离开后的第二天,安如芷仍是心烦意乱,在没有想出完全的对策之前她不想逃离这里,何况这玉府还有沐风把守,她可不想深夜外逃再招惹嫌疑。

且不说安如芷在这玉府的日夜煎熬,微生玉漓与公仪澈一行人那可是日夜兼程赶往君上的直辖区域面见君上。
当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在傍晚前到达大殿时,却被底下人带到了西偏殿休息,同行的雷泽大怒,“奶奶个腿的,你家主人就这么待客?以往是在东偏殿,为何这次带到人烟荒芜的西偏殿?”

微生玉漓赶紧轻咳一声制止了暴躁的雷泽,虽说同为君,但人家毕竟是君上,是统领中土之人,自己仅是微生君,来到此地相当于臣,当然断不可在人家的地盘上放肆。
权衡利弊轻重之后的微生玉漓轻摇折扇将雷泽隔于身后,对着掌灯引路的两位宫奴微微一笑,“本君的属下不懂礼节,还望两位权当没有发生过。”

如此客气的言语,两位宫奴受宠若惊般当即跪倒在地,“微生君言重了,奴才们自当没有发生过。至于来这西偏殿,是因为君上要在东偏殿招待别的客人,说是明日国宴上的重要来客,奴才们只知道这些了,还望微生君与公仪君不要难为奴才们。”
如筛糠般抖搂出这些话后,两位宫奴还在地上瑟瑟发抖,互相甚是同情地望了一眼,这苦差事本不想接的,可总管命令他俩来,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下属都怒了,这主子能不怒吗?只不过人家修养好,憋着而已,何况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君,他俩只是微小如尘末的宫奴,所以还是将所知和盘托出为上策。

微生玉漓瞥了一眼身后跪倒在地的十八位宫婢,又瞥了瞥眼前这两位哆嗦的宫奴,甚是和颜悦色的用折扇扶了扶两位宫奴,“在哪儿休息,无所谓,带路吧!”
深夜,西偏殿,公仪澈流窜到微生玉漓房间,小声询问道,“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黑暗中的微生玉漓紧闭双眼,“我俩既不知明日是国宴,也不知还有重要来客,现在处于被动地位,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那子桑默那小子”抱剑的公仪澈忽地停顿了下来,他不知该怎样询问。
躺床上的微生玉漓缓缓睁开眼,带着莫名的微笑,“或许他还是称病在子桑府吧,他是不会跨出子桑界地的。”

公仪澈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想以前,他们三个是自小玩在一起的玩伴,自从回到各自的封地各自为君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很少再看到子桑默,他好像与世隔绝般,连他们这些好兄弟都不再相见,一直对外声称染病在身。

“澈,莫多想,先回吧!明日事情明日再说。”微生玉漓打了个哈欠,翻转过身继续睡去。

翌日,正殿之中的左右十六侧殿纷纷掌琉璃灯结七彩羽衣缎带,升五色麒麟毛帜铺纯红鹅卵绒毯。
巳时三刻刚过,乐妓舞伶俱已准备停当,宴前酒水瓜果也俱已备齐,各地府君大臣拱手陆续寒暄而入。

微生玉漓与公仪澈分坐大殿君上两侧,因为两人极为尊贵的君王身份,对于进入的府君大臣也只点头微笑,并未起身相迎。
待袅袅音伶声响彻大殿,各家交头接耳之时,殿外传来“君上将至”的一声声通传。

大殿两侧各式大臣均起身低头恭迎,不一会儿殿外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两列宫奴宫婢步入大殿,正中一威严的仪容敛去豪爽笑意,扫视着大殿之中的群臣,而后径直走向蟠龙金座。
威严之人坐定之后,手缓缓一抬,“众位起身入座即可。”

大殿之内一阵窸窸窣窣声响之后,各人这才抬起头观赏鱼贯而入的舞伶,细舞薄纱,鬓钗横斜,时而婉转多姿,时而气势如虹,细细品味之际,乐声已戛然而止。
蟠龙金座上之人睥睨着殿下群臣,“今日国宴,孤向各位介绍一位重要来客。”

随着手指的方向,一着淡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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