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杀三千为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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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杀三千为君生-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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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方紧紧追随的公仪澈由于失血过多越来越感觉体力不支,终于在追寻了半日之后瘫软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一路狂奔的九尽只随意喝了几口山泉水,半刻也不敢停留,生怕一个停顿之后,玉落就这样香消玉殒。
  因为那些温暖软绵的内力在游走,玉落渐感周身暖洋洋的,殊不知这是九尽在耗尽自己的内家修炼来换得她不至于浑身冰凉。
  
  待得半夜时分,风尘仆仆的九尽抱着玉落出现在一很简朴的古老寺庙前,上书“云苓寺”,望着那紧闭的漆红寺门,九尽心想是了,定是这地没错了。
  九尽刚想翻墙而进直接去找未几禅师,心中思索一番后,终是决定敲门环等人回应。
  
  “嘭嘭嘭”
  由于九尽敲得急促,寺庙里那些赶出来的守夜和尚也比较仓促,边整理藏青外跑边礼貌询问道,“施主,深夜来访,不知是何事?”
  
  “去通报你们的掌门人,说九尽求见。”九尽强压住心中的狂躁朗声说道。
  那四个小和尚一看九尽怀中的女子也没再询问什么,而是转身进去通报。
  
  当九尽被两个和尚引至一空荡的大堂之前时,一眼就瞥见了眉须花白的未几禅师立于佛像之前,九尽也顾不得思及其他,当即奔至跟前跪拜在地,“禅师,求您救救这女孩儿吧!”
  
  未几禅师显是愣了一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低声下气的九尽,他自是知晓以前那个心性高傲的九尽。
  未几禅师捋了捋花白的发须,即刻低首扶了扶跪拜在地的九尽,“九尽贤侄,起身再说吧!”
  
  念及与公子竹的交情,未几禅师并没有拂逆九尽的请求,而是命人收拾出一间房,给玉落把脉诊断起来。
  “活下去恐怕也只是延续时日而已。”未几禅师边摇头边将玉落那冰凉的小手移入被褥之下。
  
  “延续时日?什么叫延续时日?”狂暴的九尽眼神霎时凌厉起来,声音也冷漠无比,完全不似刚才前辈儒雅的公子。
  未几禅师眉眼微弯,又摇了摇头,他只当是九尽在南疆这几年已学会了如何待人处事,可没想到他这心性还是未去除掉。
  “你不是医术高超吗?”九尽忽又软下声音带了几分哀求之色,可那扭曲的面庞却掩饰不了逐渐蔓延的杀气。
  
  未几禅师再次摇了摇头,未发一语。
  “要是不给老子治好,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这云苓寺给烧了?”九尽已处于癫狂的边缘,他一把拎起未几禅师,牙齿咯咯作响。
  
  “几年不见,贤侄还是一如从前啊!”未几禅师并未挣脱,而是缓缓地说道着,“我会尽力医治这小丫头,你且先出去吧。”
  短短一句话,却有着令人不容驳斥对的莫大威严。
  
  九尽望了眼面如死灰的玉落,紧握禅师衣领的手指蓦地颤抖起来,垂眸的刹那,九尽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未几禅师示意柱栏旁的小沙弥将门窗关好,而后这才将手探于玉落的手腕处仔细诊视起来。
  
  失血过多外加心脉有损,未几禅师皱眉略一沉思了会儿,然后到桌前执笔开了药方,接着就吩咐两个小沙弥拿着药房去药库里取药材准备药浴。
  在未几禅师吩咐的空当,九尽早已旋身进房守在玉落的床前,额前那缕墨蓝色的长发在烛光的掩映下煞是诡异。
  
  “这小丫头是何来历?看似不是练家子却为何受如此重的伤?”未几禅师边吩咐小沙弥去寻山下的婆子来服侍玉落边询问着九尽。
  “刚才多有得罪。”九尽低头对未几禅师一揖,面上有几丝愧疚之色。
  想这未几禅师素养高,是德高望重之人,武功修为在当世也是数一数二,纵是以前九尽的师父对他也是敬让三分。刚才若是未几禅师与他动武,他哪还会有站在此的机会,遂一向不低头的九尽甘之情愿的低声认罪。
  
  “深夜长途跋涉必定很累了,来,喝杯茶吧。”未几禅师斟倒着茶水将九尽呼到近前。
  一杯茶下肚的功夫,药浴准备好了,要服侍的婆子们也找齐了,而后未几禅师如是这般的交代了番。
  
  一行人将玉落抬到了另一间房,九尽刚要紧随而去,却被未几禅师一个挥手拦了下来,“你去也无用,现在可以告诉我来龙去脉了吧?”
  九尽不想告诉他如颜还活着以及被右无常和左天星抓走的事,虽说他是师父的好友,但这样会更生些额外的枝节,遂九尽沉吟道,“她是微生君的妹妹微生玉落,我的未婚妻。”
  
  未几禅师打量了番九尽,知他有隐情并未道出,也没再追问,而是温和道,“我已派人打扫出房间,你先去休息吧,这小丫头既是你的未婚妻,老衲定当会尽力的,你莫担心。”
  九尽一听“莫担心”,心底的大石也渐渐落了下来,他知未几禅师这样说定是有了几分把握的。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九尽并未去歇息,而是一直候在玉落的房间外,直到那些婆子们陆陆续续的将药汤一盆一盆的端出,他再也按捺不住焦躁的心,顺手抓了一婆子厉声询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啊?”婆子惊呼一声,转而颤巍巍答道,“中间醒来几次,但接着又昏迷了过去,现在还是处于半昏迷半清醒之间。”
  
  九尽放开婆子就要闯进去探个究竟,却被穿过走廊里的未几禅师给一手拦了下来,“九尽,你来一下。”
  在一参天古树后,未几禅师停了下来,转身说道,“现在正是药效发挥的时候,需要有人给她运功推行血气循环,这儿无会武功的女子。”
  
  一听此话,九尽当下甚是明了,只是自己所说娶玉落只是个幌子而已,她也并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去定会毁了她的清誉。
  “玉落既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推行血气之事还是由你来做吧。”未几禅师望着那药气氤氲的房间示意九尽赶紧过去。
  
  九尽忽的犯难起来,他此生所爱的女子只有如颜一人,他想要娶的女子也只有如颜一人,要不然他这南疆三王子至今还从未有妻室。如今他若是进了那房间,那他就要对玉落负责,事情就会复杂起来。
  “若再耽误,那女娃儿的性命怕是不保了!”未几禅师焦虑的摇着头,不知这九尽是怎么了。
  
  也罢!还是救人命要紧!想到此的九尽狠咬着牙猛吸一口气奔进了玉落泡药浴的房间里。
  在药气氤氲中当玉落那雪白的脖颈映入九尽的眼帘时,他堪堪地停下了脚步,忽的有一种想要转身的冲动。
  一向视人命如草芥的九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呵护一个从未涉世的疯癫小丫头,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见到玉落裸着的双肩时,心竟然会怦怦乱跳起来。
  
  “疼疼”药池中的玉落皱眉嘤咛着,声音若有若无。
  可九尽却听的清清楚楚,再无暇思及其它,九尽扯掉外袍跃入池中,将玉落扳到自己身前,然后开始运功行气。
  
  气息转换之间最忌讳思绪紊乱,九尽深知这一点,遂当他的手停落在玉落滑嫩的肌肤上时,他不得不念起心经以克制自己的思绪。
  半日时光倏忽已过,九尽也已经尽大半体力,若是再这么下去,他怕是也要晕倒在这药池中。
  
  忽然从窗棂中飞进一枚丸药,落在了台阶旁侧的瓷盘之上,接着未几禅师的声音传了进来,“给小丫头吃了这丸药,你不必再耗费功力,只需护得她周身温暖即可。”
  九尽当下用水服侍着玉落吞下了那枚丸药,然后自己又脱掉了衣服,将玉落紧紧地抱于身前,并将手掌覆于她的脊背处,将那温暖绵软的气息不断输人她体内。
  
  渐渐地,九尽感觉浑身燥热起来,竟有点无法克制自己的心绪,因为时而醒转的玉落总是在他的怀中蠕蠕而动。
  过不多会儿,九尽刚想扯过散落的衣服穿上,没想玉落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闪亮的眸子在氤氲的药气中甚是好看。
  
  那眼眸盯着九尽转了又转,九尽惊地手一抖,手中的衣物尽数散落在药池中。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玉落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梦见你一直抱着我在天上飞。”
  
  九尽尴尬的别过头去,轻声道,“伤还未好,先别多说话。”
  “你也喜欢我好吗?”玉落眨着那双纯净的大眼,声音中有着少女的几分期许。
  
53、第五十三章 银发竹 终相见 。。。
  且说那日微生玉漓抱着安如芷跌落雪崖;只一眨眼瞬间;微生玉漓借着昏迷前的一丝清醒强行将安如芷扳到身前;然后他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护得安如芷不至于筋脉尽断。
  安如芷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微生玉漓;她哪能再次让他为了自己而不顾性命;于是安如芷用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双手;无奈微生玉漓双手箍的太紧;还没等安如芷挣脱出来;两人已经直至崖底。
  
  在安如芷闭眼等待死神降临的时刻;她却猛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接着眼前一黑晕厥在了微生玉漓的身上。
  安如芷感觉自己冥冥之中被抱了起来;然后一直走一直走,她心想,是了,地狱之鬼来索魂了。
  想自己先前犯的那些罪孽,饶是自己都不能宽恕自己,更别说这天理了,想是下一世也见不到师父了,安如芷心说着。
  
  走了许久之后,抱她的人忽然不见了,安如芷四处张望着,映入眼帘的全是碧绿的藤蔓,周围静的出奇。
  玉漓呢?安如芷不停地呢喃着,四处找寻着出口,可是所及之处全是藤蔓,安如芷蓦地泪如雨滴,心想玉漓怎会和自己一样到这万恶的地狱,他定是去天上陪师父了。
  
  如是想的安如芷呆呆的扯着藤蔓,不停地流着泪,孤苦无依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安如芷感觉自己就要心力枯竭时,忽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抚上了她的肩膀,“如颜,快醒醒!”
  
  如颜?好熟悉的声音,安如芷不自觉地回味着那扰人心弦的声音。
  霎时猛然惊醒,是师父的声音!
  
  安如芷匆忙抹掉脸上的泪珠,回转头,定定的望着身后那甚是模糊的脸,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师父,师父,是你吗?我是如颜啊!”
  那模糊的脸没有回话,只是在一直呼唤着如颜,好似要把她从鬼门关叫出。
  
  当那张模糊的脸渐渐地清晰起来时,安如芷情不禁的想要用手去触摸那类似于幻象的脸。
  可刚抬起手,安如芷就“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她忽然感觉浑身经脉像是被扯断了般剧痛不已。
  
  “如颜,如颜,你醒了?”坐在床边上的一满头银发的男子焦急地呼唤着安如芷,满眼的疼惜。
  此时,安如芷已经完完全全看到了人也听见了声音,原来刚才那只是一个梦境。
  
  待她再定睛瞧向正凝望自己的男子时,安如芷的心蓦地疼痛起来,声音也颤抖如寒风萧瑟,“你你你是”
  那人好像猛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般,转身就要离去,却听安如芷大声吼道,“站住!公子竹!你为什么要避开我!你不是已经离开人世了吗?咳咳”
  
  “噗”的一口血从安如芷的口中喷出,她再也无了说话的力气。
  银发男子嘴角微微一动,满脸尽是苦涩之情,想不到竟是如此之恨,不再喊“师父”而是喊“公子竹”了么?
  
  “你且不要乱动气,你伤的很重。”公子竹边扶着安如芷躺下边心疼的嘱咐着。
  安如芷稍微顺了顺气后,别过头去紧抿着唇,老死不相往来般的决绝。
  
  公子竹轻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小女孩般的心性,想着便伸手抿去她嘴角的血迹,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安如芷终究是没忍住,仍旧侧着头,声音哽咽道,“你的头发”
  
  “不妨事,师父老了不也就是银白发丝了。”公子竹云淡风轻地说笑着。
  安如芷慢慢地回转头望着公子竹,那俊朗的面庞纵使苍白毫无血色却仍然是和煦如春风,她心下蓦然一阵酸楚,师父定是隐瞒了些事情,然后他自己默默承受着,不然也不会到如斯境地。
  安如芷想着想着,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她这一言不发的泪流满面倒把公子竹给惊了下,没想到三年不见她竟改了性情?公子竹刚要用巾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没想到手刚伸出,却被安如芷抓在掌心,然后一个用力起身扑到在了他的怀中,接着就是“哇“的一声大哭。
  公子竹全然没有意识到安如芷会扑到他怀中,胳膊仍旧是静静地抬着,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接着就轻轻拍打着依然大哭不已的安如芷,柔声道,“师父不在的日子里,如颜受苦了!”
  
  安如芷好似要把这一辈子里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来般,久久未停歇。
  待她哭的全身气力皆无时,转而改为抽泣之声,泪水早已将公子竹的衣衫打湿。
  
  “既已哭完,莫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了,你就好好地养伤吧。”公子竹边拍打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如芷边小心翼翼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珠。
  好好养伤?安如芷这才意识到她还活着,遂猛地抓住公子竹的胳膊急声问道,“师父,玉漓怎么样了?”
  
  “玉漓?”公子竹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原来你昏迷中一直念念不停的玉漓就是那个重伤的公子?”
  “重伤?”安如芷的音调忽的提升了许多,难掩喜悦之情,“师父,你是说他还活着?”
  
  “放心吧,他还活着,现在青无长老的房里修养着,”公子竹安抚着满眼焦虑的安如芷,“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一听公子竹吞吐不语,安如芷竟蓦地慌神起来。
  
  “只怕是这孩子的武功要尽废了!”公子竹低首叹惋着。
  “啊?”安如芷惊愕地双目圆睁,仿若武功尽废的是她自己。
  
  “青无长老的房间在哪儿?我要去看他!”安如芷边语无伦次的呢喃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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