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北上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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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北上广-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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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解放出来。

所以说,新医改允许医生多点执业,这是走上了正确的轨道。但是,“多点执业主要不是解决收入问题,而是解决人才的充分利用、健康发展和合理流动问题,解决医疗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北京市第六医院副院长危天倪说。

实际上,针对一次又一次的医改,黄天宇说,医生们需要的不是给钱,而是给政策。

4。结婚别苗头

上海话里的“别”,有比的意思;苗头即端绪、预兆、因由。章太炎《新方言·释器》:“茅,明也……今语为苗。诸细物为全部端兆及标准者皆谓之苗,或云苗头。今俗言事之端绪每云苗头是也。”所以“别苗头”,即是在事情的发展刚出现端倪时就要一争高低的意思。评弹《女蜻蜓》:“有时和尚道士一起做法事,彼此别苗头,还要好白相。”

“别苗头”最初指农村庄稼汉比谁家的稻苗长得好,后来才渐渐变成了上海人“攀比”的代名词。在石库门里,婚姻是最需要别苗头的事情了。

因为在上海谈情说爱,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不久前,在上海世博园芬兰馆内举行的一场“富豪相亲派对”,门票就要30万。这就是爱情在上海的定位,想要进来就得跨过门槛,而这道门槛就是经济实力!请问,你有钱吗?

带着你的钱、开着你的宝马来见我

“你买房了吗?”

“你买房贷款了吗?”

“你的房贷还剩多少?”

美国加州大学人类学系博士杜晓桦,对沪上白领的婚恋观调查发现,这是上海白领女性在各类相亲活动中最常问的前3个问题。

作为标准的美国人,杜晓桦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很惊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在美国,如果男女一见面就这么问,很‘土’的,就好像‘巴子’。”杜晓桦说:“有个被访者要求对方有BMW(宝马轿车)。我就不明白,她到底是找男朋友,还是找BMW?”

她随后发现,不止是上海本土白领女性相亲时会向男方提这样的问题,一些外地来沪发展的单身白领女性也同样爱问这样的问题。这自然就和上海整体的文化氛围密切相关,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待久了,你会不自觉地被各种活色生香的光景吸引,而且趋同。这也就是“魔都”的腐蚀性。

近几年,名目繁多的各类相亲派对在上海越来越热。但是,因为市场的火爆,出现了“骗婚”等现象,致使上海不得不于2008年出台新规,“要求征婚者必须提供真实可靠,同时一天内不得相亲两次。”由此可见相亲在上海的盛行程度。

杜晓桦在调查“白领父母相亲团”时,听到不少家长说,现在的孩子太忙了,没空谈恋爱。“很多白领也都这么说,难道他们真的那么忙吗?忙得连寻找爱情的时间都没有?”杜晓桦分析,“没空谈恋爱”也许只是借口,但白领的社交圈越来越窄却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很多人很想谈恋爱,但他们去哪里找呢?

平时,单位和家两点一线;出差,客户、宾馆两点一线。收入越来越高,交友圈子越来越窄。和同事,公司有规定不能谈恋爱,自己也不想忍受地下情的痛苦;和客户,也很难谈恋爱,因为客户终究是客户,公私应该分明。剩下的,还有谁呢?

于是,交友派对应运而生。呼啦啦把成千上万单身男女拉到一起,既然社交圈小,那就给大家一个平等、宽松的大环境,随便挑,就怕你挑花了眼。同时,“白领父母相亲团”也应运而生。

有这样一个例子。在人民公园“相亲角”,一位退休教授将放有小女儿照片、自家情况介绍和择偶要求的牌子放在手提袋上,静候“金龟婿”。“女儿29岁了还没对象,做父母的干脆替她相亲,这是家里的大事。”他说他已来过12次了。

“子女在家,父母全包家务;子女买房,父母倾其所有;就连子女找爱,父母也都一齐出动。”这是杜晓桦对许多上海家庭的概括。近两年,“父母相亲团”有星火燎原之势。

2006年,由天津的南开大学心理研究中心、零点研究集团等联合开展的一项调查发现,上海人的平均结婚年龄是,男性31。1岁,女性28。4岁,是中国婚龄最高的城市。而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上海女性对另一半的要求太高”。而这要求,主要来自物质方面。

在上海属于高级白领的张立(化名),就深刻体验到了“上海小姑娘的物质”。张立是北京人,在沪有一家自己的小公司,典型的70后“奋斗男”,自力更生在上海的黄金地段买了两套房子,不过都是贷款。

经朋友介绍,他决定和上海女孩文欣(化名)相亲,地点安排在浦东金茂大厦的88层咖啡厅,那里的咖啡一杯就要88元——出于绅士风度,地点是女方挑的,买单是张立要负责的。

相亲当晚,在迟到将近1个半小时之后,女主角文欣终于在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大姨妈、小姨妈、舅舅、舅妈组成的一支庞大“亲友团”的陪护下,出现了。女孩打扮入时,肤色白皙,谈吐得体,是典型的上海小家碧玉。张立对她几乎一见倾心。

然而,文欣妈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张立问住了,她开口便是:“张先生,你的两套房子不是贷款买的吧?”文欣爸爸的第一句话是:“侬是上海户口吗?”文欣舅妈的第一句话是:“张先生,你家里将来是要请保姆的吧,阿拉这个外甥女可是什么都不会做噢。”

在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之后,为了缓解过于紧张的“谈判”似的气氛,张立随意地问文欣是否会做上海菜,却意外地让文欣妈妈大为恼火:“侬讲的这叫什么话,会做饭吗?侬可以去打听打听,现在几个独生女儿会去学烧饭,阿拉宝贝还来不及呢,舍得让女儿去烧饭?再说了,阿拉这宝贝女儿一路名校读下来,门门功课都是最优秀的,阿拉小学读的是××小学,上海最好的学校,中学读的××中学,上海最好的中学,大学也是上海最好的大学。而且,正因为这么优秀才被留校做助教,这么优秀的女儿,叫伊去烧饭?侬不要太拎不清喔!”

第一次相亲就在这样火药味十足的尴尬气氛下结束。

就在张立打算放弃的时候,作为介绍人的朋友又传话过来,说女孩那边提出只要他能够保证结婚前把房子一次性付清了,还是愿意交往一段时间的。

出于对文欣的好感,张立满口答应。但两人刚开始交往三个月之后,文欣妈妈又提出让张立给女儿买三克拉的钻戒。市场上,名牌的三克拉钻戒至少50万。张立很是苦恼:“我不过是正在努力的小老板罢了,为了把房子买下来,我已经在节衣缩食了,连高尔夫都很少打了,为了娶老婆让自己的生活品质下降得如此之快,我都快要崩溃了。”

然而,不买钻戒,文欣赴约就变得很不积极,不是推说“不舒服”,就是“今天忙”。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约一个多月,张立终于决定妥协,毕竟他真的动了娶文欣的心思。于是答应为她买钻戒,文欣要求去香港买,张立正有一桩生意要去那边谈,也就同意了。

结果到了香港以后,文欣每天从早逛到晚,一口气买了五个名牌的手袋,而张立在酒店的房间里发烧到40度,她却全然不知。后来,酒店服务生帮忙为张立叫了救护车,送至医院。

文欣回到酒店以后,发现张立人不见了,服务台给她的留言也没看到,她却只当是对方公务繁忙,并未在意。第二天继续出去逛,直到信用卡刷爆了,才想起向张立求助,他当时正在医院输液。

张立对文欣的挥霍和自私表示了不满,女孩却更是满腹委屈:“我是不折不扣的‘月光族’。自从我工作以来,每个月2000多元的薪水,没几天就用光了,我还得向我妈要呢。可我要是有钱,我找你干吗呵,男人赚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吗?我妈说了,看一个男人是不是对女人好,主要体现在他是否舍得给女人花钱,只有真正舍得给你花钱的男人才是可以考虑的对象,我挺认同我妈的话。”

这件事让张立彻底改变了想法,“这样物质的上海女孩,要不起!”

实际上,张立遇到的还不是最极品的物质女孩。在上海,有个流行的代称,叫“篱笆女”。

在上海著名的生活消费网站——篱笆网论坛中有很多单身女子发贴谈论婚嫁问题,有部分女子表达了对男方各个方面(例如身高,视力,经济状况等等)的高要求。这个“高”是相对她们的自身条件而言,以至于她们根本找不到心仪的对象,于是在某些论坛上出现了“篱笆女”或者“liba女”一词,主要是这座城市里的大龄光棍们用以表示对这类没有自知之明又极度物质的女子的不满。“篱笆女”就成了无视自身条件,对婚姻盲目高要求的未嫁女人的代称。

沪上“篱笆女”的择偶标准,概括起来16个字:“有房无贷,有车沪牌,月入过万,父母双亡。”

举例说明:某“篱笆女”,1977年出生,正宗上海人,身高1。63米,体重48公斤,本科毕业,工作收入稳定。

她要找的人是:“最好出生于1975年或1976年,‘弟弟’不要;希望生活能安康,月薪要税后过万(这个要求不算高,好多MM都要求年薪20万到40万元);身体要健康,‘眼镜兄’不要(俗话说:啤酒瓶底,闷骚心底。小女子怕怕);上海人,新上海人也勉强可以;房子一定要有,可以不大,80平方米,但不能有按揭;小车——最好有,实在不行,也勉强可以没有;长相可以不是很帅,不过也不能太难看;最后,要疼我。”

对此,有人给出了一个可行性分析报告:

截至2005年底,上海常住人口为1778万人,户籍人口1360万人,按照男女1:1的比例,其中上海本地男性680万,25岁到44岁的黄金年龄人群比例仅为30。6%,即208。0800万人,在30岁到34岁之间的,52。0200万人。去年本市25岁以上人口中,本科以上学历程度的比例为5。1%,继续缩小至26530人。30岁到34岁为黄金年龄中的黄金阶段,该人群平均年收入超过5万元,按照金字塔比例,收入超过10万元的约为8843人;中国青少年近视趋于低龄化,大学生近视率已超70%,那么不戴眼镜的剩下2653。上海男性平均结婚年龄为31。1岁,就算其中还有一半人没结婚,那也只剩下1326人。上述人群由于年龄、收入关系,有女朋友的居多,算有三分之一没有女朋友,那么剩下442人,按双向选择规律,第一眼印象达标的概率为50%,还剩200人左右。

经过计算,该“篱笆女”寻到目标男朋友的概率为200除以680万,大概是0。0029%。

据上海市统计部门公布的数据显示,上海市未婚人口比例,女性未婚比例上升幅度大于男性。在2000年至2005年间,女性未婚比例上升2。1个百分点,上升幅度大于男性0。9个百分点。

此外,统计数据还显示,在沪上未婚人口中,中心区比例最高,达到24。3%;高学历未婚人口比例增幅明显。

大都市里的“剩男”、“剩女”越来越多。一个小城镇出身的女孩过了28岁还不结婚,远在家乡的亲友就会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询问女孩的父母:你家千金怎么还不找对象?父母答曰:她在上海上班。亲友们就会“哦”一声,表示理解。似乎上海就该是这样,盛产繁华和孤独。

网上曾有一条颇为惹眼的新闻——网友建议“剩男”缴税补贴“剩女”。大致意思为“剩女”现象已然成为目前中国一个很大的现实问题,我们应该寻找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建议能出台法律条文,赋予“剩女”相关的权利和义务。具体的操作方案多是针对“剩女”选择做单身母亲这一行为而设置的,广大“剩男”同胞要通过缴税的方法为单身母亲的孩子承担一部分抚养费用。这一假设引来了网友的众多评议,一部分网友对此表示赞同;也有网友觉得这是在瞎操心,不能把女人单身的自由也剥夺了;更有甚者建议“剩女”超过30岁不结婚,缴税补贴35岁无钱娶妻的“剩男”。

议论归议论,上海女孩对于婚姻的原则性从不会因为年龄而丧失。她们不会“病急乱投医”,该列的条件还是一一列清楚的:

(1)身高170cm以上,最好175—180cm;(2)学历必须为大学本科及以上(关于这一点,父母觉得要求学历相当的话选择面会窄很多,因此放宽要求);(3)要聪明,有责任心;(4)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至少要门当户对……以上这些可以代表上海的父母对子女的婚嫁要求。

关于第四点,上海姆妈(妈妈)们会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有房的,要是没有房子,生活压力太大了。特别是在上海这样高房价的城市中,一套房动辄上百万,就算父母出钱帮你们付个首付,剩下的几十万也会让你还得蜕掉一层皮。接下来的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中,你会整天提心吊胆就怕丢工作还不上房贷银行来收房子;就算工作稳定你也不敢乱花钱,怕一不小心生活费超支了。就算你勉强平安熬过了还房贷的这二十或者三十年,终于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你的孩子已经到了结婚年龄,你总不能让他将就着老房子吧。于是你又得买房,由于之前还贷没啥积蓄,于是又要问银行贷款,说不定还得卖掉老房子来付新房的首付,想想看,这一辈子就在买房还贷中憋憋屈屈地过去了,多不值啊!

有时,你可能会听说一个女孩准备跟认识了约三个月的男朋友结婚,而她之所以那么快决定结婚是因为男方家里是准拆迁户。只要在拆迁以前结婚,按户口计算就能明显地受益。“今年结婚,三年之内有宝宝就能多分100来个平方,就是200万。”石库门里的爱情,拥有房子才能有安全感。

上海就像一个舞台,当咖啡般的浪漫爱情遭遇到婚姻家庭的人生课题时,精明的上海人就会引领着来到大都会奋斗的“新上海人”一起,开始斤斤计较着现实的利益与得失。

无论是城市居民还是来到大城市里拼搏的人群,“没有房子怎么结婚”几乎成了择偶与婚姻的共识;很多家庭让女孩们努力读书,读出一个高学历,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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