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贪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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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贪官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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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时都不能暂时离开,梁武帝有一天送去丰盛的饮食给江氏说:“我要到你这里来进行欢宴。”他只携带未登皇位时的老朋友射声校尉丘佗卿前去,与萧宏及江氏喝了很多酒,梁武帝半醉后对他们说:“我现在想要看看你的后房。”就招呼后阁舆与直接前往后房。萧宏恐怕梁武帝看到他聚敛而来的财物,脸上表情十分恐惧,梁武帝更加相信收藏着武器,因此逐屋巡视。萧宏性爱钱,一百万钱堆成一聚,用一块黄榜标明,一千万钱占一间库房,悬挂一个紫标,象这样的有三十余间库房。梁武帝与丘佗卿屈指计算,萧宏收存的现钱有三亿余万,其余库房贮存的布、绢、丝、绵、漆、蜜、纟宁、蜡、朱沙、黄屑等杂货,只看见堆满房屋,不知多少。梁武帝才知道不是武器,大为高兴,对萧宏说:“阿六,你的生活很不错啊!”于是回去继续饮酒,直到夜里举着蜡烛而回宫。兄弟的友情更加和睦。萧宏在京都附近有数十个邸店,出借高利贷,以百姓的田宅邸店作为抵押,悬上文券,到期就将原来的主人驱逐出去,夺取田宅。京城及东部的百姓失去田宅家业的相当多。梁武帝后来知道此事,命令不得再悬上文券驱夺百姓产业,自此以后,贫寒庶民不再失去居宅产业。西晋时有《钱神论》,豫章王萧综因萧宏贪婪吝啬,遂作《钱愚论》,这篇文章写得切中萧宏的要害。梁武帝知道是指责萧宏,宣旨给萧综说:“天下文章题目有那么多,为什么要作这个?”虽然命令赶快销毁,但流传已广,萧宏深以为耻,稍微收敛一下聚敛的行为。萧宏又与梁武帝的女儿永兴公主私通,因此就密谋杀害梁武帝,答应事成之后立永兴公主为皇后。武帝曾为三日斋,诸公主都参加,永兴公主就派两个家僮穿上婢女的衣服一同前往。家僮在跨过门槛时掉了鞋,阁帅看到后起了疑心,秘密报告给丁贵嫔,想要告诉梁武帝,又恐怕他不相信,就使宫帅暗中进行部置。宫帅命令内舆人八人,身上缠上纯绵,站在帷幕之下。斋坐散后,永兴公主果然请求让左右人退下,梁武帝同意。永兴公主走上台阶,而两个家僮先奔向梁武帝身后。八个内舆人冲出,抱住家僮,将他们擒下,梁武帝吃惊得从御座掉下去。在家僮身上搜查出刀子,他们供认是受萧宏指使。梁武帝秘而不宣,把两个家僮杀死在宫内,用漆车把永兴公主送出宫去。永兴公主怨恨而死,梁武帝竟不去临视与参加葬礼。梁武帝的女儿中,临安、安吉、长城三个公主都有文才,而安吉公主的声誉最高。萧宏性情好色,又喜欢饮酒,终日沈湎于声色之中,有侍女千人,都极其艳丽。他不知谨慎自爱,因此屡次受到降免。(刘驰 译)

'原文'

临川靖惠王宏,字宣达,文帝第六子也。长八尺,美须眉,容止可观。仕齐为北中郎桂阳王功曹史。宣武之难,兄弟皆被收。道人释惠思藏宏。及武帝师下,宏至新林奉迎。建康平,为中护军,领石头戍事。天监元年,封临川郡王,位扬州刺史,加都督。四年,武帝诏宏都督诸军侵魏。宏以帝之介弟,所领皆器械精新,军容甚盛,北人以为百数十年所未之有。军次洛口,前军克梁城。宏部分乖方,多违朝制,诸将欲乘胜深入,宏闻魏援近,畏懦不敢进,召诸将欲议旋师。吕僧珍曰:“知难而退,不亦善乎。”宏曰:“我亦以为然。”柳忄炎曰:“自我大众所临,何城不服,何谓难乎?”裴邃曰:“是行也,固敌是求,何难之进?”马仙(王卑)曰:“王安得亡国之言。天子扫境内以属王,有前死一尺,无却生一寸。”昌义之怒须尽磔,曰:“吕僧珍可斩也。岂有百万之师,轻言可退,何面目得见圣主手!”朱憎勇、胡辛生拔剑而起曰:“欲退自退,下官当前向取死!”议者已罢,憎珍谢诸将曰:“殿下昨来风动,意不在军,深恐大致沮丧,欲使全师而反。”又私裴邃曰:“王非止全无经略,庸怯过甚。吾与言军事,都不相入。观此形势,岂能成功。”宏不敢便违群议,停军不前。魏人知其不武,遗以巾帼。北军歌曰:“不畏萧娘与吕始,但畏合肥有韦武。”武谓韦睿也。憎珍叹曰:“使始兴、吴平为元帅,我相毗辅,中原不足平。今遂敌人见欺如此。”乃欲遣裴进分军取寿阳,大众停洛口。宏固执不听,乃令军中曰:“人马有前行者斩。”自是军政不和,人怀愤怒。魏奚康生驰遣杨大眼谓元英曰:“梁人自克梁城已后,久不进军,其势可见,当是惧我。王若进据洛水,彼自奔败。”元英曰:“萧临川虽(马矣),其下有好将韦、裴之属,亦未可当。望气者言九月贼退,今且观形势,未可便与交锋。”张惠绍次下邳,号令严明,所至独克,下邳人多有欲来降。惠绍曰:“我若得城,诸卿皆是国人;若不能破贼,徒令公等失乡,非朝廷吊人本意也。今且安堵复业,勿妄自辛苦。”降人咸悦。九月,洛口军溃,宏弃众走。其夜暴风雨,军惊,宏与数骑逃亡。诸将求宏不得,众散而归。弃甲投戈,填满水陆,捐弃病者,强壮仅得脱身。宏乘小船济江,夜至白石垒,款城门求入。临汝侯登城谓曰:“百万之师,一朝奔溃,国之存亡,未可知也。恐奸人乘间为变,城门不可夜开。”宏无辞以对,乃缒食馈之。惠绍闻洛口败,亦退军。六年,迁司徒,领太子太傅。八年,为司空、扬州刺史。十一年正月,为太尉。其年冬,以公事左迁骠骑大将军、开府同三司之仪,未拜,迁扬州刺史。十二年,加司空。十五年,所生母陈太妃薨,去职。寻起为中书监,骠骑大将军、扬州刺史如故。宏妾弟吴法寿性粗狡,恃宏无所畏忌,辄杀人。死家诉,有敕严讨。法寿在宏府内,无如之何。武帝制宏出之,即日偿辜。南司奏免宏司徒、骠骑、扬州刺史。武帝注曰:“爱宏者兄弟私亲,免宏者王者正法,所奏可。”宏自洛口之败,常怀愧愤,都下每有窃发,辄以宏为名,屡为有司所奏,帝每贳之。十七年,帝将幸光宅寺,有士伏于骡骑航待帝夜出。帝将行,心动,乃于朱雀航过。事发,称为宏所使。帝泣谓宏曰:“我人才胜汝百倍,当此犹恐颠坠,汝何为者。我非不能为周公、汉文,念汝愚故。”宏顿首曰:“无是,无是。”于是以罪免。而纵恣不悛,奢侈过度,修第拟于帝宫,后庭数百千人,皆极天下之选。所幸江无畏服玩伴于齐东昏潘妃,宝直千万。好食(鱼责)鱼头,常日进三百,其它珍膳盈溢,后房食之不尽,弃诸道路。江本吴氏女也,世有国色,亲从子女遍游王侯后宫,男免兄弟九人,因权势横于都下。宏未几复为司徒。普通元年,迁太尉、扬州刺史,侍中如故。七年四月薨,自疾至薨,舆驾七出临视。及薨,诏赠侍中、大将军、扬州牧,假黄铖,并给羽葆、鼓吹一部,增班剑为六十人,谥曰靖惠。宏以介弟之贵,无佗量能,恣意聚敛。库室里有百间,在内堂之后,关甚严。有疑是铠杖者,密以闻。武帝于友于甚厚,殊不悦。宏爱妾江氏,寝膳不能暂离,上佗日送盛馔与江曰:“当来就汝欢宴。”唯携布衣之旧射声校尉丘佗卿往,与宏及江大饮,半醉后谓曰:“我今欲履行汝后房。”便呼后阁舆径往屋所。宏恐上见其贿货,颜色怖惧。上意弥信是杖,屋屋检视。宏性爱钱,百万一聚,黄(片旁)标之,千万一库,悬一紫标,如此三十余间。帝与佗卿屈指计见钱三亿余万,余屋贮布绢丝绵漆蜜纤蜡朱沙黄屑杂货,但见满库,不知多少。帝始知非杖,大悦,谓曰:“阿六,汝生活大可。”方更剧饮,至夜举烛而还。兄弟情方更敦睦。宏都下有数十部出悬钱立券,每以田宅邸店悬上文券,期讫便驱券主,夺其宅。都下东土百姓,失业非一。帝后知,制悬券不得复驱夺,自此后贫庶不复失居业。晋时有《钱神论》,豫章工综以宏贪吝,遂为《钱愚论》,其文甚切。帝知以激宏,宣旨与综:“天下文章何限,那忽作此?”虽令急毁,而流布已远,宏深病之,聚敛稍改。宏又与帝女永兴主私通,因是遂谋弑逆,许事捷以为皇后。帝尝为三日斋,诸主并豫,永兴乃使二僮衣以婢服。僮通阈失屦,阁帅疑之,密言于丁贵嫔,欲上言惧或不信,乃使宫帅图之。帅令内舆人八人,缠以纯绵,立于幕下。斋坐散,主果请间,帝许之。主升阶,而僮先趣帝后。八人抱而擒之,帝惊坠于(户衣)。搜僮得刀,辞为宏所使。帝秘之,杀二僮于内,以漆车载主出。主恚死,帝竟不临之。帝诸女临安、安吉、长城三主并有文才,而安吉最得令称。宏性好内乐酒,沉湎声色,侍女千人,皆极绮丽。慎卫寡方,故屡致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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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晖传

——《北史》卷一五

'说明'

元晖(?—519),字景袭,是北魏宗室。他受宣武帝元。恰的宠幸,历任给事黄门侍郎、侍中、领右卫将军等职,曾劝阻宣武帝不要将都城迁回平城(令山西大同)。他任吏部尚书时,大收贿赂,选用官吏皆有定价,因此,当时人将吏部称为“市曹”。他出任冀州刺史时,大规模检括隐匿的户口,增收调绢五万匹,但同时大肆聚敛,使百姓不堪忍受。孝明帝时,回朝任尚书左仆射,提议安定边境以及在全国范围内检括户口,得到采纳。曾招集儒士百余人,撰写《科录》二百七十卷,在病危时献给朝廷。据墓志记载,他死于孝明帝神龟二年(519)。

元晖字景袭,是北魏宗室。自小深沉敏锐,多涉猎文史。宣武帝元恪即位,他出任给事黄门侍郎。起初,孝文帝元宏迁都洛阳,旧臣权贵都不愿迁徙,当时想要平和诸人的抵触情绪,于是允许他们冬天在南边居住,夏天再回北边居住。宣武帝被左右近臣迁回平城的意见所迷惑,因此,外面人就有了将都城迁回北边的传说,甚至有人出卖田宅,不安心居住。于是元晖请求单独见宣武帝谈论政事,他把所听到的都奏报给宣武帝,说:“先帝迁都,由于百姓怀恋故土,因此发布冬夏居于两地的诏令,以暂时安定百姓的情绪。这是出于当时情况而说的,实在不是先帝的本意。而且近来迁到洛阳的人,安居时间已久,公私事业都已建立起来,不再有返回的想法。我愿陛下能完成先帝已确定下来的事业,不要相信邪臣不合情理的胡说。”宣武帝采纳了他的意见。他又迁任侍中,领右卫将军。虽然他在职没有多少补益,但深受宣武帝宠信。凡在宫禁中机要秘密的事情,元晖另外奉旨,收藏在柜中,只有无晖进来才打开,其余的侍中、给事黄门侍郎都不知道。侍中卢昶也受到宣武帝的思宠,因此,当时人称他们为“饿彪将军,饥鹰侍中”。他迁任吏部尚书,大收贿赂,任用官员,都有定价,大郡太守二千匹,中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余官职的价钱各有不同,因此,天下人将吏部称为市曹。元晖出任冀州刺史,到冀州赴任时,动用大批车辆装载物品,从信都到汤阴之间的道路上,他的车辆首尾相接,络绎不绝。他的车缺少脂角,就在途中所碰到的牛身上活生生地截下牛角,以供自己使用。元晖到任后,检括隐匿的了户,允许他们自首,多收调绢五万多匹。但他没有休止地聚敛财物,使得百姓忧虑不安。明帝初,征召他入朝任尚书左仆射,又下诏让他掌管吏部选用官吏事务。以后,下诏让他与任城王元澄、京北王元愉、东平王元匡共同议决门下大事。元晖又上书论政要:第一点说:“御史的职务,一定要让贤臣担任。如果才干合宜,不必拘限于官阶品秩,让他长期担任此职,以求能作出成效。”第二点说:“安定民心,使边境宁静,要观察时势而动。近来边境守将没有宏图大略,只是贪图侥亻幸之功,听不到与敌方和平相处的消息,而经常是相互骚扰结怨,使双方百姓无法生产,这只是庸人的作法,是由于只看重虏掠的利益而引起的。平定南方的大计,自有良策,不在于一城一戍的得失。另外,黄河以北诸州,是国家的根本所在,饥荒多年,户口流散,可如今边境上又在征发兵士,象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还能轻易有所举动?臣认为数年以来,只宜于使边境保持安宁,以停止征发兵役,安定民心,劝课农桑,使中原地区富庶起来。请陛下严厉敕告边防将领,自今以后,有敌方边戍贼人请求内附者,不许擅自派军去接应,都必须上表奏报朝廷。违反者虽有功劳,请按违抗诏书论罪。”第三点说:“国家的资源储备,只依靠黄河以北。但饥荒连年,户口逃散,因此,产生隐匿户口,增减年令,随意乱注死亡流失等各种奸诈方法,收敛百姓的租调,归入私囊。这样,百姓饥困于下,官府损失于上。假如不再设立临时规定,详细加以检括,这样的损耗情况,还会变本加厉地延续下去。请求议定此事,明确颁布法令条文。”明帝采纳了元晖的建议。元晖一向喜好文学,招集儒士崔鸿等撰录百家要事,按类编排,取名为《科录》,共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下到晋朝,共十四代。元晖病势危重时,上表将此书献上。元晖去世后,朝廷赐给他东园秘器,追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赐给谥号称文宪。将要下葬时,又给羽葆、班剑、鼓吹二十人,羽林一百二十人护送下葬。(薛建茹 译)

'原文'

元晖,字景袭。少沉敏,颇涉文史。宣武即位,为给事黄门侍郎。初,孝文迁洛,旧贵皆难移,时欲和众情,遂许冬则居南,夏便居北。宣武颇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还北之闻,王乃牖卖田宅,不安其居。晖乃请问言事,具奏所闻,曰:“先皇移都,以百姓恋土,故发冬夏二居之诏,权宁物意耳。乃是当时之言,实非先皇深意。且比来迁人,安居岁久,公私计立,无复还情。伏愿陛下终高祖既定之业,勿信邪臣不然之说。”帝纳之。再迁侍中,领右卫将军,虽无补益,深被亲宠。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晖别奉旨,藏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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