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做DNA鉴定吗?”果然他眼中的危险又多了一分。
“这个不必了。”我顿时气势上就弱了下来。
“爸爸,那是不是以后我们就要跟着你姓了?”小鬼头不顾我杀人的眼神继续在那里胡说。
“是啊。”厚脸皮的家伙,我还没同意呢,你干吗说是啊。
“那爸爸的姓好不好呢?”
我心里呐喊:“不好不好,没有妈妈的姓好听,韩那个姓听起来多寒冷啊!”
“跟我姓比跟你妈妈姓好。”这个人是在说胡话吗?简直气死人,侮辱我的姓氏嘛。
“为什么呢?”两个小家伙在一旁露出好学宝宝该有的表情。
“韩一这个名字是不是比姚一这个名字读起来响亮?”他看准了儿子爱表现的弱点。可怜我的乖宝宝居然被他带着跑,瞧,还猛点头呢。
“而且姓韩对芫芫就更有好处了。”他卖了一个关子,温柔地笑着,当然对象是小芫,他偶尔瞥向我这一边的目光还是很恐怖的。
“什么好处啊?爸爸快说。”叫爸爸叫那么勤快干吗?改天妈妈再给你们找一个,让你们一次性叫个够好不好?我噘起嘴,双手抱臂,赌气在旁边不说话。不过耳朵可是竖得高高的,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理由可说。
“芫芫的全名现在是不是叫姚芫?其实汉语里面还有一个词跟这个读音一样,而且是不好的词哦。”
“爸爸,我知道,是不是解释为不真实的话的那个谣言?”小鬼头们现在正处在旺盛的求知欲阶段,对这种乱七八糟的词记得可牢了。
他表示赞赏地摸了一下小芫的头,“如果跟爸爸姓的话,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哼!汗颜有什么好的。”我旁边冷哼一声,表示反对。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好似看见他眼里若有若无的微笑。
“芫芫,你觉得别人叫你韩芫比较多,还是你叫自己韩芫比较多?”
“当然是别人了。”
“恩。那么别人如果说汗颜这个词的话,应该怎么说?”
“应该叫令人汗颜。”
“对,别人对你感到汗颜,那是不是指芫芫你很棒呢?”我晕!他居然能这样曲解,我佩服啊。
“对啊对啊!”小芫在旁边开心得一边拍着小手,一边蹦跳。
“妈妈,我们要跟爸爸姓。”
我一拍脸颊,做颓废状,这两个小鬼,知道跟他姓意味着什么吗?
“小一小芫乖,妈妈和叔他还有点事要谈,所以你们还是先回房间去睡觉。”本想说叔叔的,却被他一眼把话都瞪了回去。呜,我真是没用啊,是威武能屈的小女子。
这回小鬼们倒乖,听我话回房间了,只是如果他们说话的时候能把门关紧,不让我听到的话就更乖了。
“小芫,妈妈和爸爸要谈情说爱,我们就不要当电灯泡了。”
我差点吐血,连电灯泡的隐含意思他们都知道?到底是哪个电视剧里面的,我一定要把那个导演和编剧揪出来暴打一顿。
坐在我对面的他,倒是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若有若无的微笑着——切,这么悠闲,还真当这里是他家啊。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孩子的?说实话。”
“离婚的第二天。”我说的果然是实话。
“哦,离婚第二天,我记得你有来见过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再次小啜了一口茶,口气尽量轻描淡写,可是却越来越让我感到心虚与害怕。
“有必要吗?我们都离婚了。”我低下头,不去看他。
“如果我知道了,肯定是不会离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负责的人。”说这话时,我心里很酸,因为他那句话深深刺痛了我,他不肯离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有了他的孩子。
“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我在他面前好像是个透明人,一切的心思都逃不脱他的掌握。
我抬头,望向他的眼,眼里都是真诚。
“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寻师问罪吗?”我再次低头不去看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悸?
“你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成长需要父亲?”
“没有爸爸,他们还是活得很好,我会让他们接受好的教育的,也会给他们最好的生活。”
“这只是你的想法。你有问过小一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我语塞——记得当时他们有问过我,可是我只是流泪,乖巧的孩子们就再也没有问过,可是他们心里也许真的是渴望有父亲的疼爱,毕竟父爱和母爱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不同的。
“我未来的生活规划中没有你的出现。”
“姚疏影。”他站起身,把手撑在我靠的沙发背上,“不要任性,也不准任性。”
“我不是任性,是认真的。”
“既然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我抬头看他,他的表情冰冷,怒气在眼中交织,“要么嫁给我,要么我们法庭上见。”
“你想干什么?”我简直不敢置信,他不会是
“你说呢?”
“不准你这样,孩子是我一个人生下来的,也是我一个人抚养这么大的,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吗?”
“法官他不会判给你的。”
“那也未必,只要有好的律师,你知道我有很多这个圈子里的朋友的。”
“韩逸尘,你卑鄙。”我瞠大眼睛,狠狠地瞪视着他。可却看见了他眼中一丝的无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无所谓了,自从昨天开始,我就对自己说,哪怕被你恨,我也要得到你,这次我不愿也不想再放手,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是什么人都不能阻止我。”他的目光异常坚定,从以前开始他认定的东西都没有失过手,这次也是吗?我心慌了——
“疏影。”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考虑,这一个礼拜我随时都可以听你的答复。”
“我不会屈服的。”我闭起眼,不让委屈愤恨的眼泪流出。
“一个礼拜时间,你好好考虑——你眼圈很黑,昨晚一定没睡好,向公司请个假,在家里好好休息吧。”然后是在我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吻,我豁然张开眼睛,他却已经开门离开了。
“我恨你!”我朝着闭紧的门咬牙切齿的说道。
隔天早晨公司。
“小影,眼睛怎么成这副德行拉?”关姐一见面就讶异于我非比寻常的黑眼圈。这也难怪她,这次的确比以往分布面积更广,密度更大。
“不会是想男人想的吧。”旁边的刘SIR跟关姐在一起久了,也练就了毒舌一条。
是啊!就是那该死的韩逸尘,王八蛋,居然敢威胁我!
“不会吧,小影,果真是思春了?”一看我的表情心不在焉的,关姐就开始发挥她的超级想象力。
“关姐您六饶了我吧,现在我对男人简直是厌恶之极,一个个都是卑鄙下流无耻,要么利用女人的单纯善良欺骗她,要么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威胁她。”第一个指的是林雨翔这根该死的“导火线”,第二个指的则是韩逸尘让战争发起的“罪魁祸首”。
“小影,我也是男人啊,你不会也把我归类了吧。”刘SIR在旁边可怜兮兮地道。
我恨屋及乌,也把刘SIR列入讨厌的“雄性生物”一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呢?”
也许我说这话时的眼神应该是想把人生吞活剥了的,关姐他们笑着的脸皮渐渐僵了起来。
“小影,这个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拉。”身为男人的刘SIR第一个开溜。
“那,小影我也不妨碍你工作了。”关姐偷偷在刘SIR说了句:“今天小影像吃了十斤火药,还是别惹她。”
“关姐,等等。”我叫住一向是八卦消息最灵的关姐。
“什么事?”
“你有听说有哪个律师比较擅长离婚案的官司的?”
“小影,你不会和某个人偷偷结婚,现在又想离婚了吧?”关姐声音尖锐起来。
我小小地白了她一眼,也太会想了吧。
“不是,我只是帮一个朋友问问,我想像关姐你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对于这方面的消息一定知晓。”我小小地捧了她一下下。
关姐果然激动地脸唰地红了起来,“小影,你可真是问对人人,还真没什么我关小羽不知道的。”
关姐还真如其名,脸红起来还真能同关公相媲美。
“那是,谁不知道公司里你最厉害啊。”
“其实要数厉害的人物的话,陆景珩大概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律师咯。”关姐把脸冲到我面前,眼睛里尽是崇拜。
陆景珩?好熟悉的名字。
“其实小影你可以通过别的关系和他搭上边的,那不就可以帮上你朋友忙了?”
“别的什么关系啊?”
“哎呀,小影,你就别装蒜拉,谁不知道你和那个韩总是认识的,而且交情非浅呢,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你情人啊?”说到这个关姐又兴奋起来。
“谁谁和他有关系了,你别胡说!”
“瞧,脸都红了,承认吧。”她一副早看透我的样子,“那个陆景珩和韩逸尘韩总听说是大学的好友,你直接找他不就得了。”
天啊!我实在是太佩服关姐了,她居然连人家大学时的好友是谁谁谁都打听得到!我简直觉得她最适合的工作是当商业间谍或者是八卦记者。
陆景珩,听她这么一说,倒想起来了,以前也是同他见过面的,不过后来他定居美国,就没再见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嘿嘿,其实那个陆大律师也很厉害哦,听说他本来在国外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一年前突然回国好象是因为某个女的。”
我本是对这种三八的消息还是挺有兴致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心情。也就不理关姐,直接整理起文件来。
照这么一说,他的胜算真的是很大,不,应该说,我输定了。
这样的想法迸入脑中,我颓然地坐下,两眼紧闭着。
这下该怎么办呢?向他屈服吗?
☆、第 九 章
咖啡厅内,虽然很多人都是谈天什么的,可是并不嘈杂。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右手不断的搅拌咖啡,不厌其烦的放入一块又一块的方糖,直到它溶解不了。
并不是我爱喝过甜的咖啡,只是实在是等得人发焦。
不时低头看看腕上精致手表,3:27分,离约好的时间还差三分钟。
也许时间被人恶意定格,要不,怎么短短三分钟我却觉得过了有半个世纪之久?
3:30分,约定的时间到,我抬头望向门口处。
门外跨入一个穿着深咖啡色大衣的男子,脖子里围着的一条褐色竖条纹围巾更突出他的风度翩翩,两手斜插进口袋,显得悠闲自得,他朝我这边望过来,笑了一下,只是嘴角稍微动了动,就让人感到温暖——这是一个异常温馨的男子。
“不好意思,反要女士等我。”看着我边说话边坐下。
侍者过来,他点了一杯蓝山咖啡,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我想我们也算是熟悉的吧。”他开口了。
“恩,见过几次。”
“是啊,因为韩逸尘的关系。”他倒不避讳在我面前谈他的名字。
我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回答,支吾一声算是应付过去,可是咖啡甜得喉咙口发毛,猛咳嗽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我一方浅褐色格子的手帕。
我在咳嗽中道了声谢,接过。
好半晌,终于压抑住这要命的难受,可是脸已呛得通红。
他看得呆了,眼睛直楞楞地,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而是穿过我在回忆另一个人。
“很像,真的很像。”他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陆先生,陆先生?”
“啊,哦。”他回过神来,朝我抱歉地笑笑,“想些事情入神了。”略微的解释。
我点点头,并不在意,事实上我今天约他来的目的是
“听说陆先生是上海挺有名的律师。”我状似无意问了这么一句。
“朋友的谬赞。”
“您可知道我今天要你来的目的?”
“可以略微猜出一二。”
“哦。那么你对于我和他的事情也已知晓了?”
“的确,我同逸尘是要好的朋友。”
“那您能给我一个我希望得到的答复吗?”
“我想不能。”他笑了,拒绝了我。
“他的朋友果然还是很讲义气的人。”
“其实不是因为这。”我看到他的眸光一闪,好象有什么话要说。
“那么如果我要你袖手旁观呢?”我再退一步。
“这个也不能。其实我觉得您和逸尘真的挺般配的,当初。”
“闭嘴!”我不顾形象朝他喊道。当初?有我不肯提起的事,也有我要努力忘却的事。其实每次我拒绝韩逸尘都可以用那个理由,可是我一次都没用过,实在是心理上过度的排斥造成的。
一场谈判就在他的不合作和我的怒吼声中结束。
顺意公司。
“小姐,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被人拦在了门外。
“我找你们总经理有急事,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吗?”
“恐怕不行,这得预约,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转告一声。”我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一般的情况是要给名片,才有机会见着他的。
把皮包整整翻了四遍,一张名片都找不到,晕!今天是急糊涂了。
我讪笑着,期许坐台小姐能宽容一下,不过看她的表情是不行的了——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如果她知道我今天是来拒绝她老板求婚的,那,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该是堆起笑容让我进去吗?
越想越有意思,不自觉地站在原地傻笑起来。
突然听到嘈杂的声音,才从把幻想中的自己给拔出来,他们散会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他,此刻他正低头看着文件,鼻梁上没有架着眼镜,所以只得把头冲得很低,快“撞”上纸张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也许是想起了以前?
他朝我望过来,眼睛眯起,我想他肯定看不清,四年来,他对于工作的用心是有增无减,视力恐怕也是跟着飚升吧。
可是他还是认出了我,我猜他一定是听声音才辨别出是我。
快步朝我走来,显得有些惊讶,“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