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在阁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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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阁楼的女人-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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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小赎则冷漠地斜了她一眼,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还打算跟我回家?”
  沫一眨了眨眼,厚颜无耻地回答:“既然村长大人邀请,盛情难却哦”
  龚小赎不满地哼一声:“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菜炒得不合我胃口”
  沫一攥拳保证:“不会不会,包准村长大人满意!”
  龚小赎揉了揉眼皮,随后爱答不理地向自家小院走去。
  …

  爱在心头,口难开

  沫一走入农家小院,她不由微张开嘴环视一周,这就是她向往的地方,几间普通的小瓦房,院落用竹篱笆当围墙,院中鸡、鸭散步觅食,墙角下种植着几颗葱和西红柿秧,头顶上方是绿茵茵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摆放着竹制的桌椅,安谧的夜晚,喝喝茶,赏赏月,好不惬意。
  “我好喜欢这里吖”
  “注意,这不是你家。”
  “”沫一嘟起嘴,村长大人也喜欢给别人泼冷水。
  龚小赎提着一只茶壶,顺壶嘴饮了口凉茶,随后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手里摇晃着一把济公扇:“炉灶在那边,会生火吗城里人?”他的口吻很不屑。
  “我可以试试,不会再问村长大人。”
  “叫我老龚就行了,既然我让你进门,你就别这么见外了。”
  “”那您也太不见外了!
  “回来,叫老龚。”龚小赎怒目圆瞪。
  沫一撇了撇嘴角:“老,老龚”
  “嗳,以后就这么叫,快去做饭吧。”
  沫一转身时翻个大白眼,横看竖看都感觉村长大人在占便宜!
  十分钟后
  沫一灰头土脸地跑出厨房:“咳咳咳咳老龚,我点不着火苗,咳咳”
  “你们这些城里人啊,唉!”龚小赎将济公扇杆插在后腰上,接过吹火筒走进厨房,沫一低头跟进学习。他蹲在炉灶下吹了几下,火苗即刻熊熊燃起,他随后又在炉灶上架起大铁锅,熟练的动作,利落的手法,让沫一不得不相信,龚小赎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伯伯。
  沫一利用现有的材料做了几道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菠菜粉丝、红烧鸡翅、地三鲜、炒豆芽和一碗鱼汤料底的冬瓜汤。
  当她将一盘一盘菜端上院中的小碗桌,香气扑鼻而来,龚小赎似乎感到有些惊讶,他扔掉扇子举起筷子,在每道菜色都试尝了一口,大口咀嚼,沫一则紧张地站在一旁等候“最终审判”。
  他忽然翘起大拇指:“行啊城里人!味道真不错,快坐下一起吃。”
  沫一如释重负地吐口气:“我先给村长大人盛饭去。”
  “嗯嗯,叫老龚。”
  “”沫一将冒尖的一碗白米饭送到龚小赎手中,而后坐在他对面的小椅子上。她双手托腮,注视龚小赎大快朵颐的模样,她的笑容不由绽放在嘴角。厨师最津津乐道地就是满足食客的味蕾,她多么希望端木羽翔也能尝尝她做的家常小菜,甚至也如村长大人这样吃得开心,顺便再夸她几句真能干,嘻嘻。
  也许是天色的昏暗,她将思念的视线落在龚小赎脸颊上,如果遮住龚小赎额头上的伤疤,头发长五寸,再换一套时尚的装扮,那简直和端木羽翔是双胞胎。
  “你真是28岁吗?看起来这么年轻。”
  龚小赎不悦地挑起眉:“你怎么又来了?我龚家世代住在幸福山庄,居然怀疑我的身份!村长是谁都能冒出的吗?啧啧,你这城里人哟”
  “不提了不提了,吃饭吃饭。”沫一急忙托起饭碗往嘴里扒拉饭粒:“你叫我叫沫一吧。”
  “沫一?姓什么?”
  “没有姓,就叫沫一。”
  “为什么想留在幸福山庄?”
  “因为我喜欢这里,喜欢村民的纯朴可爱。”
  “看你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不是离家出走了吧?”
  “当然不是我是孤儿。”
  龚小赎腮帮子里卡着一团米饭,缓慢地咀嚼,当即拍板决定:“那你先住我家吧,替我洗衣服做饭,打扫院子,就抵住宿伙食费,怎样?”
  沫一立即放下饭碗,站起身鞠躬致谢:“请村长大人放心,我会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干活您放心!嘻嘻。”
  龚小赎似笑非笑地扬起唇:“你为什么总对着我傻笑?”
  沫一怔了怔,她每分每秒都会把龚小赎错看成端木羽翔,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居然有一位村长与端木财团的大少爷如同双生,谈不上好与坏,至少减缓了她的相思之苦。
  “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了。”
  龚小赎嘴角一抽,从前至后捋了捋坚硬的短发:“不可能,这世上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像我这么潇洒的村长!”
  噗真可爱。
  龚小赎无意间问起她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沫一没把做过开颅手术的事告诉龚小赎,谎称头部撞伤缝过针。她也问了龚小赎的家况,龚小赎说是一人住,平日务农、调剂调剂邻里之间的关系,偶尔召开几个小会,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了。
  幸福山庄规定很严格:鸡鸣起床;晚上10点之前必须熄灯睡觉;生病例外;全村只有一部电话,在村长办公室,打电话要提前报备;出入村庄需村长批条;夜间不得在村中恣意游走,因为没有路灯,被野狗咬伤概不负责;每到星期六晚7点,小会场准时播放露天电影,自备小板凳、瓜果梨桃入场。
  “露天电影?”
  龚小赎得意地扬起嘴角:“是啊,我托关系才搞来得最新设备,你真走运。”
  “”沫一知道这是一种老式的胶片播放器,果真够原始。七十年代早期的播放设备,哪里有很新唉?而且每家每户最大的家用电器居然是半导体收音机,专门用来收听村中小广播。再想想端木羽翔一屋子的高科技产品,简直是天壤之别。
  饭后,沫一刷完碗筷,替龚小赎沏了一壶新茶。龚小赎吃饱喝足坐在院中纳凉,举过茶壶抿了口:“别说嘿,家里多个女人就是好。”
  沫一手捧茶杯笑了笑,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偷看龚小赎,太像了,尤其是他在抿唇不语时,冷俊的表情瞬间与端木羽翔重叠,她已快辨不清真伪了。
  “你和一个大男人住一起,就不害怕?”龚小赎忽然问起。
  “呃?你是村长,作风一定很正派。”
  “谁说村长作风必须正派。”龚小赎不屑一哼,向沫一身边凑了凑:“你嫁人没?”
  “?!”沫一抱着小板凳向后蹭了蹭:“报告村长大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紧张什么啊,你爱人家,人家爱你么?”
  沫一低下头,面对同样地一张脸实在难以启齿:“不管他爱不爱我,我会爱他一辈子。”
  龚小赎迷茫地眨眨眼:“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他把你甩了?”
  “我困了,晚安村长大人。”沫一默默站起身,鞠躬离去。
  龚小赎挠了挠头,待沫一合起房门,他也伸展懒腰回房睡觉去了。
  沫一躺在木板床上,合起酸涩的眼皮前天还住在繁华的都市里,今天便身处安逸的小村庄,村民和蔼可亲,好似做了一场梦,但无论是梦里梦外端木羽翔,我想念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希望我的离开能让你眉上的愁云,烟消云散。
  ※※
  第二天清晨,鸡鸣叫早,门板砰砰作响,沫一揉着眼皮打开门,一套印有小兰花的衣服递到她面前,沫一顺手接过:“谢谢村长大人”
  “嗯?!”
  “谢谢老龚。”沫一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执着在这称谓上,貌似超享受。
  “田里缺人手,跟我去收玉米。”
  “哦。”沫一即刻回房换了衣服,随后跟在龚小赎身后走出小院。
  虽然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农户已纷纷起身,晒被、洗衣、喂鸡、除草,村妇们忙碌之余还不忘八卦几句。
  “老龚,下地啊!”
  “老龚,这姑娘是谁啊?”
  “老龚,你从哪拐来的俏丫头吖?哈哈。”
  李大婶则在一旁越解释越混乱:“你们几个老娘们别乱嚼舌根子啊,这姑娘没地方住,所以才住在老龚家。”
  龚小赎则面无表情,充耳不闻,在村妇们此起彼伏的笑声中穿行而过。沫一朝李大婶点头示意,本想聊几句,但龚小赎的步伐很急,所以她只能小跑跟随。
  待到了田边
  龚小赎将沫一拖上高大的收割机,沫一初次坐上超大轱辘的车子,不免摇头晃脑感觉挺新鲜。龚小赎一抓扶手跃上拖拉机,随着轰隆隆的启动声,拖拉机缓缓开入茂密的玉米地。
  “哇!玉米!大片大片的玉米!”沫一狂拍龚小赎肩膀,兴奋点向来很低。
  “一会掰玉米棒子时,你肯定笑不出。”
  “你这人,总打消别人的积极性有意思么?”
  “那我该怎样?”龚小赎掐了掐嗓子,学起沫一高亢的声音:“掰玉米!掰玉米!吐血也掰不完的玉米!噢吼——”
  沫一满脸黑线,郑重警告道:“老龚大人,你别这么幼稚好吗?让我总想起那个人。”
  “哦?原来你爱的人也像我这么活泼。”
  沫一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他是幼稚儿童,不过有时也坏得冒泡,喜怒无常的家伙。”
  “这样啊,那你究竟爱他哪点?”
  “全部。”沫一回答得斩钉截铁。
  龚小赎的笑容僵在嘴角,默道:“女人心海底针,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每天都在想什么。明明心里爱着,嘴上却不承认,一点都不爽快。”
  “我,我能对着你的背影说几句话吗?”
  “随便。”
  沫一垂下眸,沉了沉气:“对不起,我不该骗你说自己假装失忆。因为我无意中听到护士们的谈话内容,她们说我终生无法生育”沫一吸了吸鼻子:“正因为我非常非常爱你,爱到必须完全占有,所以接受不了另一个‘沫一’再出现在咱们之间,更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其实很痛苦”
  龚小赎紧紧攥住车扶手,几欲捏碎,深邃的眸,冰若寒潭,无语至极。
  沫一,到了今时今日,你居然还在质疑我的真心,可恨的臭丫头。
  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不叫端木羽翔。
  …

  “精彩绝伦”的戏码

  沫一掰了一天的玉米,累得腰酸背痛,不到9点已沉沉入睡。
  当晚,9点半。
  全村八十位农户集中在秘密会议地点,部署最新战略计划。
  幸福山庄——原名西甲村,确实是原汁原味的小村庄。不过在半年前,端木集团已收购了这片土地。改造方案——建造大规模的田园度假区,改名为:幸福山庄。西甲村的原居民收到优厚的拆迁款后早已举家搬迁,现在所看到老、中、青三代农户,全部是专业演员。
  端木羽翔一直搞不清沫一假装失忆的主要原因,所以在五天前就设计好了这一整套“引君入瓮”的大型现场互动剧情。当沫一拆石膏那天,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医院。当然,端木羽翔也是为了满足一下她想当村姑的愿望,如果她真这么喜欢农村,那就陪她在这玩几个月。而且沫一也没见过真正的农民是什么样,她无非是从电视里看来的,像生火、开拖拉机、伐树、收割之类的技巧根本不用他现学,因为受过野外生存训练的人士都接触过。
  端木羽翔为了不让沫一起疑心,端木羽翔请知名编剧和导演设计整体对白,从售票员到跑龙套的路人甲,每一位演员都是按剧本完成台词,为了顺利把沫一弄上长途车,甚至连黑市小老板遮天都用上了。他煞费苦心地安排这一场演出,却换来沫一最不堪入耳的理由,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么?!
  即便她真切除了两边的输卵管,但宫腔正常,还可以利用胚胎移植技术(试管婴儿)再产子,如今医院如此昌明,想生孩子办法多了去了,她就是一只井底的小蝌蚪。
  待新剧本分配到每位演员手中后——
  饰李大婶的中年演员率先举手报告剧本中的大纰漏:“张导,胶片电影插播广告这段戏有点太脱离现实了。”
  张导最擅长拍摄农村剧,越是土得掉渣越是得心应手,他此次客串副村长李二狗。
  张导吸了口水烟袋,手里举着掉漆的白瓷大缸子,农民气息十足:“这是村长的安排,大家熟记最新台词,认真揣摩人物特点,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差错!”
  端木羽翔坐在一旁,眸中掠过一丝坏笑,最新剧本内容——女主角,醋意大发。
  ※※
  第二天清晨,沫一浑然不知地从梦中醒来,她很习惯早睡早起的作息方式,刷牙洗脸后开始煮米粥,煮粥时顺便喂鸡,乡村的空气格外清新凉爽,她不由深深呼吸。
  “老龚大人,该吃早饭了。”沫一看已过务农时间,可龚小赎还再赖床,难道是昨天收玉米收得太累了?
  等了一会儿,端木羽翔才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他睡不惯木板床,翻来覆去到凌晨4点才勉强入睡,最重要的是,他压根没有早起的习惯,这领衔主演也不是好干的活。
  沫一看向他一对熊猫眼:“等吃完早饭你再去睡会儿。”
  “不行,广播站的演讲稿还在我这,一会得送去,不能耽误村民们听广播呼”端木羽翔趴在粥碗边上,又睡着了。
  “我帮你送过去,你放在哪里了?”沫一推了推他肩膀,他却晃悠两下,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沫一见状,拉了拉他手腕,可拉不动,索性进屋抱住一床被褥盖在他身上,那造型有点像路边弃尸。
  “床头,床头”端木羽翔忽然喃喃呓语。
  沫一走入龚小赎的房间,确实在床头找到一张稿纸。随后将演讲稿塞入口袋向村委会走去,这个村庄并不大,南北走势,村民们又热情,所以她不担心会迷路。
  
  沫一很快找到了村里广播站。但广播员突然拉肚子,请求沫一帮她广播演讲稿。沫一挠了挠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她坐在广播台前,对着老式喇叭开始认真地阅读演讲稿:“咳咳,村民们早上好,我们又迎来了骄阳似火的一天,首先播出几条最新动态第一条,李奶奶请控制你家六只老母鸡的活动范围,如果不是副村长李二狗发现及时,您家两只母鸡现在早和村外野鸡私奔了噗对不起”沫一捂住嘴掩饰笑声,这叫什么广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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