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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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挡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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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又抱歉地看着他。 
  最后云修找出一根红绸子,随意将她头发散在脑后,在发尾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红色的丝带正好衬她的衣色,而那个蝴蝶结看起来大方又潇洒,很合她的心意。
  洛骁看着镜中的自己,厚厚的刘海儿将整个额头遮住,更显得露出的脸蛋白而瘦小。
  洛骁右耳挂着一个金色大耳环,云修也有一个,挂在了左边。那是好久以前他们去西域,逛那儿的集市时买的,洛骁觉得很有异域风味,尤其是耳环在乌发里若隐若现的时候最美。她向来喜欢和云修用一对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了,我们出发吧!”洛骁推开门,门外春光正明媚,红花绿草开得鲜艳。 
  “嗯。”他敛眸微一躬身,笑容温而浅。
  她抬脚跨出去,又退回来,左右细细打量身后人:“阿修啊,不如我给你两个建议,一把自己易容易成丑八怪,不然就直接男扮女装吧?”
  “不要。”声音淡淡的拒绝。
  他始终带着温柔地笑,看起来有几分神秘。眼眸幽暗而深邃,仿若隔了一曾薄薄的纱,无人能靠近,无人能看懂。
  两人明明是主仆,却有些貌合神离。
  大院子外,站着一个女子,扛着一把九环大刀看着洛骁。那女子嘲讽的笑:“哟,打扮好了要出远门啊!”
  洛骁目不斜视,悠然自得向前走。
  女子似乎被她的态度激怒,大刀一晃,重重□土里:“哼,真是贱骨头,关在水牢里三天三夜居然还没死。”
  是是是,她就是能福大命大,化险为夷,怎么的了?秦姝姝你有意见?有意见请到左护法处,他房门右边挂着意见簿。
  见对方不理自己,秦姝姝气得要死,急得直飞暗器。
  云修一拂袖子,扫落几把飞刀,头都没回:“你不过一个六翎之一,竟敢出手对付护法,在下劝你适可而止。”
  秦姝姝跺脚,急道:“你们以为右护法很了不起?谁都看得出来教主很厌恶你!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饶过你。”
  好大的脾气啊!洛骁默默走着,教主对她,确实奇怪得很!有时候像是对待亲女儿一样,又是疼爱又是宠溺,百般的好。有时候又好像对待仇人,非要折磨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并且还是护法。
  不过,她虽身为护法,却一点实权也没有。也正是因为这样名不副实,洛骁行事十分低调,那些教众大多数不喜欢她,觉得她根本不能胜任护法一职,对她是千万个不服气。
  云修问她:“你确定不要我教训她一顿?”
  洛骁面不改色:“急什么,以后总有机会。”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4、出教遇劫

  马车一路颠颠簸簸驶向远方。
  马车里,洛骁悠闲自在地靠在车壁上,脑袋有时因为车的剧烈摇动而晃荡两下。云修将她的脑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使她舒服了些。她并未睡着,百无聊赖间,伸手把玩着腰间的坠子。
  “云修,你看我们出来了,终于离开天狼教了。”她的语气里尽是欢喜,像一个小孩终于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
  他毫不犹豫的打破他的美梦:“嗯。可是我们终究要回去的。”
  洛骁扁扁嘴,不高心:“你说话真难听。”
  他说:“我说的是事实。”
  沉默。良久。
  她撇开话题,掬起一把乌发:“昨日我揽镜自照,发现发间藏有几根银丝。阿修,你说我才多大。”玄月教的日子她实在不喜欢,步步为营,勾心斗角。
  云修摸着她一头如瀑长发,顺势将她发上的蝴蝶结解下。又从她腰边的布袋里掏出剪刀,长长的手指在乌发中来回穿梭,剪下根根白丝。
  “好了,这样就很漂亮了。”他微笑着理好她的长发,随即右手撩起帘布。
  “别扔。”洛骁拦住他要挥出去的手,从他手心里捻起白发。她拿了一个红带子绑好,收进怀里,笑眯眯对他说:“这个我要留着。”
  “留着作什么?藏着掖着当宝贝啊?”他笑得有些讥诮,手上忙活着用手巾擦好剪刀收起来。
  她但笑不语。
  风轻轻吹起车窗上的帘布,撩起的一角却看到荒凉的道路。她凑近他,声音轻如耳语:“你觉不觉得那个车夫有问题?”。
  云修拉起绸帘的一角,看了一眼车夫的宽大结实的背影,同时就着缝隙查看周围的道路。他回头,嘴角的笑意加深:“怕什么,有我在。”
  她笑笑,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
  云修挥开绸帘,看见车夫回头一脸歉然地笑着:“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山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恐怕是轮子陷到坑里去了,需要公子下车帮忙推一把,不知道”
  云修回头,洛骁点点头示意他无妨。
  “公子你真是好人啊。”车夫一脸谄媚地笑。
  云修低下身查看,忽觉身后有异样,登时偏过脑袋,一把剑插入车壁,就在他刚刚站的位置。
  他一拂袖子,将身后袭击他的人拍飞,那人吐了口鲜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云修转身看到眼前站着十来个持刀的人,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他们服装一样,用是武器也是清一色的弯刀,显然是组织严谨的样子。
  车厢里一阵骚动,云修要去翻车帘子,就有几个人冲上来阻止了他。他一摸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回身就砍死一个人。这样一耽搁,洛骁已被绑住手脚,被车夫扛在肩上,一溜烟跑远了。
  云修被缠住,无法去追。他看了眼前几人,心想速战速决吧,他娴熟的舞着剑,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不少人已经躺在地上流血满地。他的动作快若鬼魅,几乎一气呵成,只留下丝丝剑影交缠。
  才几瞬的功夫,眼下就已经是尸体满地了,对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云修擦了擦剑身,看向车夫消失的地方,便掠起轻功,飞快追了过去。那个车夫跑得很慌忙,踩碎了很多树枝花草,他只要循着车夫一路留下的痕迹,就可以找到了。
  车夫没有跑太远,在一个空地上就停了下来,等云修找到的时候,就看到夫正趴在她的身上,一定也不动。那一瞬间,他竟有些恼怒:“你竟然以身作饵?”
  洛骁无辜地将他望着:“除此之外,我杀不了他,你知道的我”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发怒,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辩解,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谁也没有感觉出一点不对劲。
  他似乎没有在听,剑一伸,一挑,尸体甩出老远,尤可以看到,尸体的胸口有一个血洞,汩汩流淌的鲜血。尸体仍旧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满脸不可置信和震惊。
  洛骁摊在地上,她的衣服上沾满的车夫的血,脸上也划过了一滴,留下触目惊心的弧度,由此更显得她脸色苍白。她坐起来无奈地看了看一身血迹,蓦地,她不受控制般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子因咳嗽而轻微颤动。
  云修紧张地蹲下来,用手轻拍她的背部,同时拿出水壶喂了她几口。咳了好一会儿,咳嗽声才渐渐小了下来,她重重呼吸着,摊开方才捂着嘴的手,手心里有淡淡的血迹。
  云修拉过手来看,随即轻声问道:“如何越来越严重了?”
  她用手撑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无妨,是刚才杀他的时候太用力了,伤了自己。”
  他垂眸敛容:“抱歉,我来晚了”
  她无所谓的笑笑:“不关你的事,我身体不好,倒像个拖油瓶似得。”
  他低低说道:“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算了,你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山贼。”
  云修担忧地望着她,见她闭着眼,一副累极想要休息的样子。他只好起身,走到尸体旁,用剑翻了翻他的衣服,很快就从尸体怀里找到一块令牌。他拿起令牌看了看,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镜水宫。
  他将令牌给她,她仔细看了看,镜水宫?那是江湖上一个名气很大的魔教,只是一直受到玄月教的打压,屈居第二。宫主极其爱钱如命,奉行千金换一命的道理。她很少出教,更别谈得罪什么镜水宫,想来是有谁要置她于死地,花钱雇人要杀她。
  她又闭上眼,似在思索,又似在休息。
  西边太阳红彤彤的就要落下了,晚霞火烧般一团一团现出各种形状来。
  洛骁已经养好精神,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景象,脑子忽然又闪现出玄月教那些不美好的日子,洛骁急忙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然后一指天上,“阿修,你看那片彩霞像不像烤鱼?”
  他仰头望着那片天,沉吟半晌:“你应该是饿了!”
  她满脸郁结,难道不像么?她怒:“我是认真的!”
  他不理她:“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填饱肚子,然后尽快下山,留在这鬼地方过夜可就不好了。”
  饱吃一顿,两人便琢磨着要下山。那些山贼竟然将他们运到山上来,这下只好用腿下山了。洛骁深一步浅一步往前挪着,她身体不好,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
  云修跟在她身后,很是看不过眼,于是快走几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真慢。”
  她似乎很满足这样,惬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打盹会周公去了。
  他无奈看着怀中睡去的女子,御起轻功,朝山下奔去。
  教主交代的任务很简单,简单到洛骁想拖延时间,晚点回教的机会都没有。
  教主让她到虞城,去城里最大的妓院,和一个朝廷大员接头。朝廷大员会给她一封密信,而她要给朝廷大员一颗解药。教主打得什么算盘,玄月教竟然和朝廷有了关联。
  她也不多想,她只需完成任务,越是无知,越是长命。恍然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迟疑了一会儿,最后无声叹息:“阿修,去准备一个面具。”
  云修不解:“为何?”
  洛骁走神了似的,目光有些涣散:“我不能用这张脸做坏事,被人记住就不好了,我不想伤及无辜。”
  云修轻轻一笑,低头逼向她,笑道:“那个无辜的人是谁?”
  洛骁回过神,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低声喝道:“少废话。我要一个面具,只要能遮住半边脸就成,不可太重,最好是银箔材质”她凝视着他,许久,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你就不用了快去吧,速去速回。”
  作者有话要说:  


5、第一任务

  虞城。
  正午。
  洛骁和云修并排走在大街上,路人纷纷侧目打量。
  现下里日头正大,洛骁带着帽子走得极稳,红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唯有一张略略病态的脸露了出来。
  洛骁记得,第一次见他还是个俊秀少年,十分赏心悦目,自从修炼了那本武功秘籍,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性格似乎也变得更为沉稳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也不知道那套功夫练了会怎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总之,云修从来没有跟她提过。
  两人走到一条僻静的巷子,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说着什么,模样咄咄逼人的,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身后还护着小女儿。
  洛骁不爱惹事生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装着看不见听不到。
  心里是这么想着。洛骁确实清清楚楚听到那个男子说:“大爷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死活不同意。你都一个寡妇还装什么清高,你相公已经死了,要不是我看你一个小贱人长得还不错,老子才不想穿别人的用过的破鞋。呸!”
  好熟悉的话啊洛骁抿了抿唇,手掌握得很紧,尖利的指甲掐进手心。
  好疼
  她默默地走到墙角,拿起一根棍子,走到男子身后大力一挥。男子吃痛地摸了后脑勺,发现流血了,怒的回头破口大骂:“哪来的臭丫头,敢打你大爷我,你活的”
  “不耐烦”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男子就觉得自己胸口冰凉凉的,低头一看,是一把泛着青光的剑,刺入他的胸膛。剑拔出,男子倒地。
  洛骁不屑地笑了:“蠢货,我打的就是你,活的不耐烦的也是你。”
  云修收回剑,那个男人没了支撑,重重摔倒在地。血水顺着剑上的槽淌下,滴在地上触目惊心:“怎么了?第一次见你管这种无聊的事。”
  洛骁哑然一笑,是啊,她这是怎么了?
  那寡妇吓坏了,她的小女儿躲在她身后,死死地抱住母亲的腿,拼命克制住哭泣的呜咽声。
  洛骁看着满地的血,无奈:“抱歉,吓到你们了。阿修,我们走吧。”
  当天下午,寡妇连连就带着女儿逃出了虞城,她家门口死了人,她是怎么也没法在城里待下去了。
  那个男子的话萦绕在耳边,让她想起尘封多年的往事。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爹,娘说她爹已经死了。娘是寡妇,拉扯她长大不容易,村里的人朴实,大多也都照顾她一些。有一天,县里的员外看上了娘,要抢走娘,她哭着,乘那员外不注意,用菜刀砍死了他,一下又一下。那是她第一次杀人,那年她十岁。
  “在想什么呢?”云修打断她,冲她勾了勾唇,“我们要去做任务了。”
  洛骁:“”你能不能不要总做煞风景的事?
  怡红院外,云修撩起紫色衫袍跨进大门。
  洛骁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恰好遮住她的半边脸。银箔面具搭在鼻梁上,贴着皮肤并没有不适。总之,她很满意。
  老鸨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有全城最美的姑娘,莲儿,水月快出来接客。”
  洛骁仰头看看云修眉如墨画斜入两鬓,浓翘的长睫轻颤,狭长的双眼饱含笑意。他今天着了身色泽柔和的紫袍,倒显得雅致。虽说他相貌很美,但洛骁一直觉得很女气。
  娇吟齐齐应道,珠帘里走出两个娇艳的女子,看见云修皆是一脸羞涩。
  一个扭着娇躯娇滴滴地说:“好俊的男子。”一个咬手绢:“是呀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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