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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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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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心有力量,恰恰相反,变成了对他内心的一种奴役,因为它是在打骂威胁下的父母意志的“代理人”。这样的一个“自我”及与它联系在一起的威胁、强迫、控制只要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能消除心理的弱小和恐惧!

所以,父母们都注意了,家庭是一个充溢着爱的场所,让孩子感觉到恐惧而不是爱的任何教育,对他的内心都是一种破坏。

在两个成年人中,为什么一个人的“自我”越虚假,他的心理就越弱小?原因是:当一个人的心理结构被假“自我”所驱动时,只要外界一打击,他就已经无法唤醒内心深处的那个真正的自我来抵挡,而只能用假“自我”来抵挡,但悲剧的是,那个假“自我”,恰恰是由外界控制的!

第四个标准:违反人性和理性的“自我”永远是假的。

当我们说一个人的自我是“真”的,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它在自然的意义上符合人性,在社会的意义上符合理性。违反这两点的“自我”必然是假的,因为它意味着一个人内心的畸形和扭曲。

假如你拿弱者当有尊严的人看待,那就是你的“真我”。因为,第一,它符合人性,“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第二,它符合理性,假如你不拿弱者当人,从逻辑上说你也不拿自己当人。

但是,你不一定感觉弱者也有尊严。比如一个穷人,你不会同情他,认为他活该。你可能会认为自己的这种“自我”是真的,即你的这种观点真的代表了你的真实想法和体验。然而,它却是“假我”。原因也仅仅在于:第一,它不符合人性;第二,这披露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已经先不拿自己当成一个有尊严的人看待,或当比你更有权力、更有钱的人不拿你当一个有尊严的人看待时,你已经接受了。

干掉自己人性的人,人性也会干掉他

假“自我”从哪儿冒出来并控制人的?

我想先请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记不起三四岁以前的事?而三四岁以后,经过努力回忆,我们多少总有些印象?

请别用“因为三四岁前大脑神经发育如何如何”这样的话来回答我。我们是在透析人的心理,看出是哪只黑手在操纵,而不是在作神经生理学的科学研究。

把心理学还原成神经生理学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英国精神病学家莱恩谆谆教导我们,不要相信生理学家和有些心理学家的一些鬼话,他们以为把人的大脑神经细胞信息给破译了,就能搞懂我们在想什么。莱恩反问:你就算把我说话时嘴巴、舌头、喉咙的运动规律给搞清楚了,能搞懂我说的是什么吗?

答案非常简单:三四岁前,人的意识基本上混沌一片,根本没有“自我”的意识,“我”又怎么可能回忆得起还没有“我”的意识的时候的事情呢?

一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在心理上是还没有一个独特的“自我”的,他的诞生只是生理上,而不是心理上的诞生。对于一个婴儿来说,母亲就是整个世界,他在意识上还没有和母亲分开。

但是,从生下来的第一天开始,一个人就“存在”了。他作为一个人,就接受了一个命令:让自己和别人都活得像个“人”样。就是说,你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头猪,是有一种“存在规定性”的,它跟着你的存在而来,深深地刻在你的内心深处,无论你是否意识到,都规定你应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规定你应该自由,做一个有价值的人,而不是成为一个变态,成为一个坏人。

冥冥之中是有声音告诉我们不可杀人的,这不仅是社会道德的声音,也是人性的声音。你如果杀人了,就违反了这一规定,哪怕没人知道是你干的,你也必遭人性的惩罚。

一个人为什么会莫名地恨自己?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能成为“存在规定性”要求他成为的那种样子。来源于“存在”的那个真我,恨死了出卖自己或干坏事的他。

一个好人终会得到人性的褒奖,而一个坏人一生都逃不掉人性的追杀。

干掉自己人性的人,人性也会干掉他。

小孩子三四岁以后,慢慢地就有了一个“我”的意识。弗洛姆曾引用一个小说家在一本小说中的例子,来说明人一旦意识到“我”是一个独特的个体,就相当于在这个世界面前突然醒了过来。

艾米莉……突然发现她是谁了。这是毫无理由来解释的,为什么早五年,或甚至于五年后,这件事不发生在她身上,而偏偏就在这个下午,这件事发生了。她正在船头起锚机的后面(她把一个挂钩放在起锚机上,当作门环)的角落里玩过家家的游戏;玩腻了,便漫无目的地走到船尾,一边胡思乱想到蜜蜂和仙女。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入脑海,想到:她就是“她”。她一动不动地停下脚步,开始观察她的身体。她不能看到身体的全部,只能看到她的上身的前面,她的双手——她把双手抬起来,仔细地观察。但是,这已足够使她对她那突然发现属于她的身体有一个概略的认识。

她开始相当嘲弄地大笑。她想:“哈!真想不到,在所有的人中,你偏偏要长成这个模样!——现在,你不能摆脱这个模样了,但是,这不会很久的:你会由小孩子变成大人,再变得老态龙钟,然后你就不会玩这个鬼把戏了!”

在世界面前醒过来,具有了“自我意识”,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为他在心理上,终于诞生成为一个“人”了。

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一种危险!一个人具有了“自我意识”,就从世界那儿分裂了出来,并且暴露在陌生而危险的世界的枪口之下。亚当、夏娃在伊甸园活得好好的,不穿衣服,相当于人的幼儿时期。但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后,不穿衣服就不可能了。一个人长大后,在“存在”的意义上赤身裸体绝对不行,要在社会上混,在心理上就必须穿衣服!

这些衣服就是“自我”。

人披上“自我”这些衣服的过程在社会学上就叫做“社会化”。他都把一些什么东西吸进去了呢?太多了,朋友、亲人、知识、理想、价值观念、金钱、上帝、民族、国家、职业、爱好……

它的后果是:一方面,一个人吸纳了外部世界中很牛的东西,变成了他的自我,让他变得强大,比如学了很多知识,分析和应对这个世界就有了一把武器。

但另一方面,吸进去的很多东西恰恰是殖民者、侵略军。比如,社会上认为有钱才成功、才牛叉,这一观念如果灌进了一个人的自我结构,那么,他就会以经济状况来认同他和别人的自我,这就等于把自己交了出去。这类假“自我”构成了一个人的弱点,只要想办法识别和触发它们,就可以实现对一个人心理的操纵。另外,一个人一旦让这种假“自我”控制自己,不幸他又没有多少钱,别人只要贬低他为“穷鬼”,自尊立马崩溃。

如果我们对自己的评价取决于别人的看法,灾难就开始了假“自我”占据我们的心灵有两种方式:一是我们把自己看成什么人,进行“自我认同”;二是他人把我们看成什么人,对我们进行“社会认同”,于是我们体验到了自己是什么人,爽或者不爽。

有位大专生某天去面试,在几位主考官面前并不紧张。但在一帮根本不是主考官,也必须在主考官面前放尊重些的人面前,他自卑了。

情况是这样:面试前,所有参与面试的人都在一个会议室里集中,大家相互讨论着。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他们的学历都非常高,而他只是个大专生,不要说重点大学了,连本科生都不是。

他平时认为,文凭并不能衡量一个人的真实水平和素养。但是当他真的出现在一帮比他学历高的人面前时,这种认识的力量突然之间崩溃了。

他认为,这是两个自我的冲突。一个是认为文凭并不是重点,另一个则屈服于文凭的等级排序。这两个自我在打架,但前者没能干过后者。

但是,他错了。

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两个自我,只有一个:屈服于社会价值排序,在本科生、硕士、博士面前俯首称臣的“大专生”。认为学历并不是重点,这还仅仅是一种认识,只在大脑里存在,还没有进入他的心理结构。没有进入心理结构,充当一种心理功能的东西,就不是“自我”!我们每天都有无数的想法,千奇百怪,但它们无论是一闪而过,还是不时出现,都没有多少进入心理结构,也都不是“自我”。

所以,认为文凭并不是重点,这种认识根本驱动不了他的心理功能,也就干不掉那个屈服于学历的等级排序的“自我”,这样就无法阻止自己的自卑。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有两个自我:一个是真的自我,一个是假的自我。遗憾的是,在他面试的那个情境中,真的自我只在他和主考官互动的时候出现,而在他和那帮学历高的人在一起时,奇怪地消失了。

原因在于,他已经破除了别人的地位、身份等“强”的东西对他的心理威慑。但是,并没有在心里把文凭这个“自我”驱逐出去。

文凭在中国确实很牛,因为社会太看重它,从而迫使一个人在心里赋予其意义。我曾经看过西部某县宣传部的一篇报道,热情地讴歌一位学林业的女硕士,“毅然放弃在大城市的良好发展机会”,回去支援家乡建设。报道引用这位女硕士的话说,她将努力用自己所学的“科学文化知识”,为家乡的建设和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

这个报道会不会让你喷饭?一个可能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样的城市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女硕士,在西部某县眼中,立马魅化成一个宝贝。

学历在对一个人的包装上,可见有多大的作用。知识(虽然在逻辑上,有学历根本不等同于有知识)在包装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分配资源的优先权甚至垄断权上,毕竟是最具“合法性”的,大家最服这个。所以,我们的父母官,现在很多都弄了个硕士、博士,以致有段时间,现任国家发改委主任张平只是个中专学历,居然成了新闻。

我相信这个女硕士和宣传部的同志们一样,都是天才的演员。从这篇报道看,场面搞得极为隆重,搞得好像很“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一样。但戏演得太过,就弄成喜剧了。把一个可能在外面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女硕士当宝贝一样捧着,那只能显得那个县的公仆们是土包子。我曾经跟一个有博士学位、副教授职称的朋友说,你去那个县晃一圈,绝对牛叉得不得了。

一个人绝不是一张白纸,而是带着他个人的往事,他的心理背景去和别人打交道的。忘记这一点将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假“自我”是一杯毒酒,但有的人饮鸩止渴,而且乐此不疲。

必须要把这一点说破了:“自我”就是用来让你在心理上得到生存的一种心理功能,不等同于你身体的那坨肉;但是,如果它是假的,恰恰就会导致你心理弱小,很多时候让你在心理上遭受威胁。

我们做自己的主人,并不需要玩佛教那一套。为了摆脱痛苦,也不需要像中国传统“智慧”那样自欺欺人地“难得糊涂”。准确地说,我们并不需要去反抗假“自我”背后的强大社会力量,而只是不让假“自我”支配我们。

我们的理论和方法是:在各种博弈情境中,保持足够的冷静和敏锐,阻击任何外界的信息、情境绕过我们的大脑而瞬间进入我们的心理结构,否则,这样的信息和情境就会激活我们的假“自我”,从而操纵我们。我们必须让这些信息先通过我们的大脑,在智力结构里面进行解读并作出反应。这样,智力结构成了我们强大的防御阵地,保护我们的心理结构不被他人伤害。

上面这段理论可能比较难理解,我们打个比方:假设你是一个无房、无车的蚁族。某天,你去相亲,对方突然问你:“有房、有车吗?”你苦涩地摇摇头。她又再问你:“月收入达到一万吗?”你无地自容。她怒曰:“我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在你的自行车上笑!”并语重心长地教育你:“穷人不配有爱情!”你羞愤交加。

好了!看到没有,她的话完全绕过你的大脑,瞬间进入你的心理结构,像刀一样准确地刺中了你因为没房、没车而极为弱小的那个“自我”。你无力抗拒,因为不是你的大脑,而是心里面的那个穷酸的“自我”在感觉、在思考、在判断!

如果这个例子仍然让你觉得理解得不够深入,那么我们继续解释一下什么是智力结构,什么是心理结构,这两者有何关系。毕竟学一种武功,必须理解拳谱里面的一些词语,体会它的深刻思想,像李小龙一样,武术就是一种哲学。

智力结构(也可以叫认知结构、思维结构)指的就是大脑的功能,代表着人的感觉、知觉、思考、理性。人有这个东西,而动物一般来说是没有的,这就使人和动物有了巨大的区别。

动物和外部世界的关系是“刺激——反应”,你做出一幅凶神恶煞的姿态要打一条狗,它马上就会跑;而它和自身的关系则是“本能——行动”,一条公狗发情了,就会屁颠、屁颠地去找一条母狗,而且不会顾忌是在什么地方。

但是,人不一样,在人与外部世界、人与自己的本能之间,有一个智力结构隔开。人和外部世界的关系是“刺激——判断——反应”,有的人在你面前凶神恶煞地做出要打你的姿势,至少可以让你用大脑作出一个判断:视实力,打还是不打。在人与本能的关系上,你发情了,不可能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女人解决吧?大脑的功能告诉你,那是错误的、危险的,你的行为得先经过大脑这一关。

绅士不过是有耐心的色狼,这句话是很多女人的经验之谈,恐怕也是一些极为伪装的男人的夫子之道,但它是有充分的理论依据的。这帮人在猎物面前,能够用大脑控制自己的本能,不让它马上发作出来,而是用人类发明出来的那套虚伪交际礼仪来包装、隐匿自己的欲望,给猎物营造一个温情浪漫的情境,使她们在心理上说服自己:上钩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一些土流氓大脑功能不起多大作用,欠缺人类运用“文明”的能力,更像是本能驱动下发情的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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