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往生 (重生,父子文,完结,超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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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尘往生 (重生,父子文,完结,超经典)-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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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凉凉一笑,越镜尘轻佻地说,“冷公子,可听过见血麻痹的蛊?”几分钟前出来的话,他以类似的句式回了过去。
  魔教第一代教主本是用蛊高手!既然对精通医药的剑神门下用药讨不了好,何不用蛊试试?
  “听到是没听过,这下到是见识了”不可见地微微低头,冷岚冰声音轻柔。越镜尘说过的话,他竟也是记下了。
  “今夜唐突了,萧公子,再会。”果断地跳出窗外,冷岚冰道。不知蛊何时会全面行效的时候,他不能再赌下去。
  
  越镜尘顺着墙滑倒到地面,听见隔壁的开门、关门声,和一人的靠近。
  “喂,你搞什么,那么大动静!”带着被吵起的不爽,凤未然如下午一般径自踢开门走进来。
  看见靠墙而瘫软的人,他定住了揉眼睛的动作,困意神速退下,重复了自从认识越镜尘以来经常做的事——惊呆!
  “老天!睡个觉你都能多出那么多伤!!!”他一把托起越镜尘的右手,脸上头次染了几分惊惧,“谁做的!手筋伤了,好狠!”
  不敢再耽搁,他迅速跑回房里拿着自己的包袱,又迅速跑回来。竟急出一身汗。
  刚才他只说伤了不敢告诉那人的是,这么狠绝的下手,手筋被挑断,连他都没有把握能不能续上!
  若不能,失去右手,这个惊才绝艳武艺出众的人岂不是一生就这么废了?
  他拼尽全力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第十六章

  胡乱地塞给越镜尘一颗解除内力封闭的药,凤未然惊天动地的忙碌起来。短短几分钟竟就地在屋内支起一个药炉,动作熟练地配药加水,随手拆了一个凳子拿来当柴,用内力逼出火,开始熬药。
  “废了吗?”旁边人忙得乱作一团时,越镜尘无力的靠在墙上,悠闲得仿佛正在谈论的不是足以影响他终身的事。
  “不会不会,小伤而已。”忙不迭回头安慰他,凤未然灿烂一笑,美颜放光,立刻又埋首于他那堆凌乱的器物,越是紧张焦急,手下偏是慌乱,越是找不出要用的东西。
  一点不差地捕捉到那一刻凤未然眼里的闪躲,越镜尘心下了然。
  “你爹呢!?”脑中一闪,凤未然带着分怒意的问,“他不知道你的身体?怎么能把你一人扔在这!”说着,他还一边动手简单地处理了下越镜尘右手的伤。
  伤,并不重,血流亦不多,只是下手极准,一击即伤到手筋,可见下手之人功力之深心意之狠。在这么个混乱的地方,凤未然就是想深治也没办法。只有等回到他家静心为那人续脉。这么重的伤,容不得丝毫含糊。他赌不起,他们都赌不起!
  “不知道,有事吧。”兴致缺缺地应声,越镜尘淡淡垂下眼帘,显得无聊地看着地板。
  “他!”说了一个单词,凤未然却气得再也接不下去。
  “何必,一只手而已。”何必如此在乎?越镜尘带着不解看着身子抑不住轻颤的人,冷冷说道。
  废了右手,不是尚有一只左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左手可以达到与右手一样的水准。如此,只要不影响功力,失去一只手又何妨?
  “你连脑子一起被砍了?”凤未然怒道,顿下动作,明亮如秋水般清澈的美眸盈上不敢置信的神色,“这是你对自己身体的态度?你一点都不关心?!”
  “你又何必关心,夜深了,凤公子请回吧。”眉心蹙着,被伤弄得身心疲惫,越镜尘云淡风轻地下了逐客令。几度用力想撑起沉重的身子,却懊恼地发现那是徒劳。数次尝试过后,冷汗汗湿重衣,而他,几乎虚脱。
  一时分散注意力,越镜尘竟没发现屋内本应吵闹反驳的人反常的安静,直到泛着水蓝的衣服下摆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不耐地抬头,然而,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将他打偏过去。
  狠厉冰冷的眸首度不掩强烈的杀气,越镜尘阴冷地看着凤未然,左手悄然按上摔在地上的短匕。
  不假思索地摔了对方一耳光,凤未然被旺盛的怒火烧的几乎没有理智,惊人的容貌即使是在主人怒火中也显得美艳逼人。抬起的手定住,他竟然丝毫不觉打一个重伤在身的人有什么不对!
  这人,欠打!反正那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他一个“外人”又何必在乎?
  “我就是喜欢关心你管得着?”大步上前,凤未然一把扯住越镜尘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恶狠狠地说,“你怎么这么罗嗦!”
  越镜尘神色不定地看着那张近距离的美颜,手指几度收紧、放开,最终却将那把短匕扔回地上。
  罗嗦这个词居然有一天会被安在自己身上越镜尘沉默。
  罢了,这个人永远有办法一句话就让他息怒要对这样一个人挥刀,还真是做不到。即使他是平生唯一敢打他的人。
  凤未然吼完,气愤地将人重重摔回地上,又回头捣弄他的草药,一下一下的用力挥动药杵,似乎想将碗底磨穿。
  再度受到重击,一瞬的刺痛过后,越镜尘却是微笑地看着颇有丝气急败坏的凤未然,狠意一扫而空。
  该说什么?
  除了对那位父亲大人,他还真没有真心觉得什么人是他不能杀的。不但不能杀,也不想他死。但是这为数不多的两人却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不必劳烦别人。
  为什么不能杀?
  回首过去,夺权,暗杀,阴谋,兄弟阋墙,越叙有目的地示好当天地色变的一夜过后,再度醒来前尘如梦,偶尔追忆起来,精彩跌宕的一生,竟然只剩下两个字——无聊!
  很奇异,在旁人眼里纷乱起伏、波澜四起的日子到最后存在脑海里的颜色竟然还不如沧蓝峰魔教渊隐阁一池死水来的鲜明!
  越镜尘想不通。
  这时的他,根本不了解想起那二十余年里的惺风血雨时心中的缺失感是什么。同样是人类,能够看到他人的情绪,可是同样的问题换到自己身上就是没有丝毫想法。如果说是遗憾,那又是遗憾什么?
  想不通。于是放弃。
  他只需要知道哪些人是他不想让其死的即可。
  凉透心扉的眸扫到一边,果然,凭着多年来的感觉,他第一时间看到萧墨隐立在门边。
  “父亲大人回来了?”
  听到这声平淡的话语,却是凤未然反应剧烈地转身。如同有簇火苗在燃烧的瞳孔一眨不眨地驻扎在倚门轻笑的人身上。刚欲开口呵斥,却闻对方抢先柔声说道:“凤公子,看情况我们得立刻动身去寻令尊,再拖延,恐有变动。”
  凤未然的怒火因为这席温和得体的话烧得更旺,却理智地知道对方说得是正确的。“药在锅里,再有一炷香好!”凤未然生硬地说道,一阵风似地掠过萧墨隐夺门而出。
  他不需要再留下来培养自己的忍耐力!
  药,只是暂时缓住经过一翻运动他体内更深的内伤。那伤,就他看来,虽然是麻烦了点,但还是可以医好。剩下的伤,急也急不来。
  但是最多的情绪还是愤怒啊!看到这样的儿子那个人居然还能把话说得那么有礼。
  凤未然转身出去后,房内的空气竟一下子冷了下来。
  萧墨隐唇角是不变的柔情轻笑,眸内却平静不见丝毫情绪,如碎成片的月光一般清冷美丽。
  他这样的眼神,是越镜尘许久未见的。从睁开第一眼,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久违了暗暗念了句。越镜尘微微带起笑意,冲来人示意。
  “尘儿,何必如此。”
  萧墨隐淡如水的声音传来,无波无澜。
  “你又怎知不至如此?”越镜尘语带嘲讽地冷然道。萧墨隐,你是对我太自信还是对你自己太自信?虽说他会让人轻易伤到右手有一部分原因是欲让对方放松警惕
  轻轻走过来缓缓蹲下身跪坐于冷漠少年身旁。白衣男子轻笑的容颜在月光下仿佛幻影,除了那眸里真实的寒意。
  萧墨隐深深地看着表现得漫不经心的越镜尘,一字一顿淡淡地问:“为何不动手?”
  “不想”后者以同样的口气说道。划在冷岚冰右肩的刀本来可以刺得更准点,比如在心脏。那一秒手却不由自主地选了个不甚重要的地方刺下去,但为逼退对方。
  “为何不想?”萧墨隐平静追问。
  “用凤未然的话说,你也变罗嗦了”轻讽地一笑,越镜尘慵懒地回望他。
  其实原因很简单。今晚没心情。而,他偏偏是一个做事看心情的人。
  没有再问,萧墨隐低垂下眼眸,轻柔地将浑身乏力的人拉至怀里,温柔而坚决地抱住,下颏抵在他的发心。手有下一没一下地轻抚过右手前臂,却没有碰触到那骇人的伤口。
  “你三番五次超出我预料。”萧墨隐淡然说,如寒谭一般的眸深邃不见底。
  “是我的错。把放在别人身上成立的事情放在你身上思考,所以是我害你受伤,所以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
  不光是因为那些总是超出预料得来的伤。这人是一个变数。所有的常理套在他身上一律行不通。
  “我的荣幸,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让萧大教主算有遗漏?
  懒、且无力挣脱萧墨隐的怀抱,既然不能挣脱,就好好享受,越镜尘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放开。冰凉的指尖因人体的温度渐渐回暖,一直都未放下的警惕心消散,几分困意卷土重来。
  淡淡地闭目,越镜尘继续做被冷岚冰打扰的事——睡觉!
  月华如水,静夜如魅。
  萧墨隐回复了一贯温柔的眸转向一旁。
  凤未然僵硬地站在房门前,甚至侧过头不去看两人,面无表情冷硬地道:“你忘了喂他药。”
  萧墨隐但笑不语,笑容温柔如风拂静水。
  “不过似乎你的内力比我的药来的有用。”凤未然口气平板,“走吧,准备好了。”
  “劳烦公子了。”柔柔说完,萧墨隐便抱起越镜尘随一脸不爽的美人而去。
  客栈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前后竟套着六匹骏马。车内座位铺着厚厚几层软褥。半夜三更寻了这种行头,凤未然显然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打理。
  萧墨隐轻巧将越镜尘放于褥上,随后坐下,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美目扫了眼车内,确定无误,凤未然一挥鞭,催动车,急速出城而去。
  夜黑风高。一路疾行。
  凤未然心知,这次不同以往,一刻耽搁不得!
  尚不说自己家离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赶个七天,身后还八成会跟着一队尾巴!看那少年身上的伤就知道,这次他恐怕惹了什么狠角色。岂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第十七章

  而,凤未然这个人,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敏锐得可以,以至产生了过于乌鸦嘴的现象。
  这一路上,过了三天,行进速度不减,“能者多劳”的凤未然却已横劈竖砍了数不清队数的人马,他身上□麻药散功药从来没下得这么快!
  “该死的,源源不断啊!”低咒了声,凤未然愤愤地一鞭抽昏过去最后一个黑衣人。掏出一瓶擒香向几匹马散去。擒香,本是一种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催发出极大潜力的刺激性药物。
  果然,瞬间,几匹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以原本几倍的速度驰骋而去。
  “一开始不接这个烂摊子不就好?”不透光的帘幕内,飘出一个慵懒轻佻的声音,甚至有分幸灾乐祸。相识到现在,他连姓名都未告之,竟能换来凤未然如此倾心相待。这人想必是靠那直来直去不计后果的个性惹了萧墨隐。
  “哼,本少爷决定的事从不改!”凤未然干脆地把越镜尘的话顶回去。
  “有个性”车内横躺着的淡漠之人漫不经心地敷衍,用单手费力地剥着一个橘子。动作却在半途被截住,轻柔地由白衣男子接手。
  怕多余的动作再度伤了筋脉,男子早已封了越镜尘整个右臂的感知。换而言之,现在他的右臂等于完全废除!
  将剥好的橘子放到对方手上,萧墨隐的视线拂过那骨节修长形状完美的右手,还有腕上那不深不浅却足以致残的伤口,凝滞许久,一时,眸竟变得比深夜更暗了几分。
  “公子有几分把握医得好这伤?”以指微挑开帘子,他温和地问前方驾车的凤未然。
  不问还好,一听着如涌泉般清澈柔淡的声音,凤未然的火气立刻又腾上去。如果那日这个功力深不可测的人在,那少年又怎会受伤?现在才来关心有什么用?
  “不知道!”不想回答那人的问题,他冰冷冷地断然说道,一说完却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另一当事人还在车上!虽然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呃,九成把握治得好,完全没有问题。”凤未然心虚地补上一句。眼,在最后一个字出口时黯然几秒——实际,最多最多也就五成!倘若那刀再深上半分就连一成都没有了。
  “如此甚好,叨唠公子了。”静静的目光扫过凤未然惊艳的面容,萧墨隐轻声说,随即放下帘幕。
  “有那么重要?”冷眼旁观着两人的对话,越镜尘不解。连他都不在乎了,这两人却为何紧张成这样?一个把相同的问句重复了无数次,另一个回答一涉及伤势就拙劣地遮遮掩掩。
  无从回答,萧墨隐笑着望他。忽地伸手,沿着那冰冷俊美的脸廓,轻轻地描了描。手指瞬又向下移去,延着右臂一路拂到苍白的右手,小心地托在手心,凑到唇边吻着那因血液不流通而冰冷的指尖。
  越镜尘僵住。冰冷的黑眸显露出怔然的神色,竟然忘记了反抗。
  “尘儿认为不重要吗?”萧墨隐轻不可闻地叹,眼波一如既往地温柔。
  越镜尘错愕也许萧墨隐认为重要?毕竟昨夜他为这事动怒了。
  不再流淌。时空仿佛停滞冰冻住了。
  “喂,前面是柳水城了,再往后走入了山区可没正经地方住了,要留一晚吗?你们两个?”凤未然忽然在帘外高声说道。
  “住一晚便是。”
  马车缓缓驶进古色古香的青石城门。
  二个敏锐的人身在车内,唯一在车外的却是一个随性到随便忽略一切的人。
  所以,没人注意到。临风而立于高高的城墙,黑衣飞扬,冷岚冰神色冷清,淡淡看尽一切。
  明如星辰的眸竟是
  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赶车位的美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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