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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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烟花-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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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照日缓缓的俯下身,仔细的一片片拈起烟花额头发丝间的花瓣丢开,动作极其温柔小心,仿佛生怕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然后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贴在他耳边柔声说,“烟花,咱们回去吧,太阳落下去了,你会冷的。”说罢轻轻的抱起他,缓慢平稳的往辰月宫走去,。

“皇上!”张良不知所措的跟在后面。

寒照日抱着烟花径直回到辰月宫,在正殿门口站住脚,“都退下,朕要与烟花沐浴,没朕的传唤任何人不准进来。”

殿内外的宫女内侍都惊慌的躬身退出去,张良惊魂不定的紧跟到门口,“皇上!让奴才进去侍候您与公子吧?”

寒照日一步跨进去头也不回的一脚踹上门,张良一头撞在门上直碰得眼冒金星,捂着头原地打了两个转,心急火燎的叫过一个内侍,吩咐他即刻把寒观云请来。

“哎哟喂!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您可千万别。。。。。。烟花公子。。。。。。明明才。。。。。。好好儿的。。。。。。这是怎么。。。。。。王爷!王爷怎么还不来呢?”张良一边掉着泪,在殿门前六神无主的直转圈子,“王爷。。。。。。您可得快些呀。。。。。。皇上。。。。。。”

“张良!出什么事了?”寒观云心急火燎的疾步奔来。

“王爷!您可来了!”张良见了救星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烟花公子才。。。。。。皇上独自抱着公子进去了。。。。。。”

寒观云大惊失色,不等他说完就猛然推开殿门直奔小浴室,“皇兄!烟花!”

“出去,朕与烟花沐浴,你进来做什么?”寒照日立在水中头也不抬的喝道。

“烟花!烟花怎么了?”寒观云看到静静躺在浅水台阶上的烟花,猛然哆嗦起来。

寒照日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清寒的看着寒观云,“朕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皇兄……”寒观云不觉倒退了一步,在他的逼视下只得转身出去。

寒照日洗完了抱着烟花上来,随手披上一件浴衣,拿毯子包上他走出浴室。

失魂落魄呆在殿中来的寒观云立刻迎上来,“皇兄!烟花。。。。。。”

“掌灯。”寒照日吩咐了一句,径直走入内殿。

张良慌忙跟在寒观云身后进去,点起内殿的宫灯。

“都出去吧,朕要更衣。”寒照日轻轻把烟花放在床上。

寒观云呆呆的看了烟花一眼,恍惚的走出去,静静的候在门外。

直过了一个时辰,里面才传出寒照日的声音,“进来吧。”

寒观云默然的走进来,目不转睛的望着散着头发睡在被子里的烟花,泪水慢慢掉下来,张良也呆呆的站在旁边,哽咽着不住的拭泪。

寒照日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手握着烟花的手,回头平静的看了寒观云一眼,语气温和的说,“朕要让烟花安息在昭陵,那里地势高、视野开阔,烟花会喜欢的,观云,这事就由你去办吧,还有,朕要在这陪他三天,叫凌晨带着侍卫守在辰月宫外,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朝中的事就交给寒重吧,他也该学着承担一个皇子的责任了,好了,都退下吧。”

“皇上!那您这三天的膳食呢?”张良满脸惶然的急问道。

寒照日已回过头去,目光温柔的看着烟花,淡淡的说,“你每天中午给朕送一次就行了。”

“那怎么行?皇上……”张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的望向寒观云。

寒观云强忍着泪,走近扶住寒照日的肩膀哽咽道,“皇兄!你别太难过了……他吃了这么多苦……也该……歇一歇了……你若病了……他……也不会安心的……”

寒照日反手拍拍他的手,点头道,“放心吧,朕没事,朕只是想再给自己与烟花三天时间,这三天之内,你们就不要来了,先去吧。”

寒观云止住还欲说话的张良,恋恋不舍的看了烟花一眼,黯然的说,“那臣弟就去办事了,皇兄保重。”

“张良,送些烛进来,红的。”寒照日叫住张良。

“是。”张良无奈的退出来,叫辰月宫所有的宫女内侍全部退出去,吩咐人去取红烛来,又传旨招来了凌晨带着侍卫们守在辰月宫外,出了正殿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望望内殿的灯火,满心忐忑不安的往宫外走去。

第百八十章 尾声

好不容易熬过一夜,一大早张良就跑到辰月宫门口向凌晨打听昨晚宫内的动静,凌晨黯然的摇摇头,表示一整夜都静悄悄的,除了一殿明烛没有丝毫声音。

张良越发的不安,小心的把宫门开了一条缝挤进去,悄无声息的穿过院子来到正殿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毫无动静,又不死心的绕到内殿窗下听了听,窗户并没关严,却依然什么都没听到,只好大着胆子伸手进去轻轻扒开帘子,看见寒照日半个背影依然坐在床前,似乎并无不妥,这才松了口气,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挨到午时,张良带着两个内侍端了十二个素盘进来,站在殿外轻轻拍了拍门,轻轻叫道,“皇上,您该用膳了,午时了。”

过了片刻,寒照日出来打开门,接过一个托盘,“退下吧。”回身进去关上门。

张良见他除了有些憔悴,情绪还算平稳,便稍稍放下心来,出去回了寒观云,又各自去忙。

第二天一早,汉青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张良在辰月宫外截住他,告诉了他宫内的情形,他立刻就大哭起来,疯狂的挣扎要进去找烟花,张良无奈只得打晕他,与侍卫架起来送走。

到中午,张良给寒照日送膳食进去的时候,向他禀报了汉青的情况,问是不是让他进来看看。

寒照日点点头,“朕一会儿要出去走走,你叫他一个时辰之后进来陪着烟花,晚上朕在浮云宫用膳,你叫寒重与九王爷也来。”

“哎!”张良高兴的应道。

寒照日正欲关门,忽然又停下来吩咐,“叫人送几坛御酒进来,先送十坛来吧。”

“皇上!您要那么多酒做什么?”张良惊慌的望着他。

寒照日不耐烦的说,“照朕说的做!”说罢甩上门。

张良无奈,只得吩咐内侍们搬了十坛御酒过来,送进殿中。

“搬进来吧。”寒照日在内殿吩咐。

张良又叫内侍把酒送进内殿,按寒照日的吩咐并列放在墙根下,然后退出去带上门。

汉青恍惚的走入内殿,呆呆的看了看床上的烟花,猛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床前,“公子……公子……”

寒照日拍拍他的肩膀,“汉青,别吵着他,他喜欢安静。”

“是……”汉青强抑着哭声,哽咽着点头。

寒照日起身吩咐,“你在这陪他一会儿,朕出去走走就来。”

“是。”汉青跪在床前,泪眼模糊的望着烟花。

寒照日出了辰月宫,随意在御花园中走了走,信步走到寒锐宫中抱着他说了会儿话,然后顺道过去瞧了瞧小公主寒英,出来见天色已晚,便缓步往浮云宫走,在路上遇到寒凝,便站住说了几句话,挥手让他去了,又继续往浮云宫走。

回到浮云宫,寒观云与寒重已在殿中候着了,见了他急忙起身行礼。

寒照日点点头,“坐吧。”一面喝茶,一面随意问了些朝政。

寒重起身恭敬的回禀,条理分明精确简洁,言谈举止十分稳妥。

寒照日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又听寒观云禀报了一些昭陵的情况,谈谈讲讲不觉到了晚膳时间,张良下去传了膳进来,三人静静的用了晚膳。

略坐了片刻,寒照日忽然问张良,“那些珠子你可收起了?”

张良忙答道,“奴才收着,九十九颗一颗都不少,皇上看,可要拿去串起来?”

寒照日摆摆手,“不用了,拿来给朕。”

张良忙退出去,片刻捧来一个香木盒子,呈给寒照日。

寒照日接过立起身来,“朕要过去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两人见寒照日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来,起身躬送他出了浮云宫,便各自回去。

寒照日回到辰月宫,见汉青还跪伏在床前饮泣吞声,便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汉青,人都有一死,你不必这样,下去吧,先叫张良给你安排个住处,朕要单独陪着他。”

“皇上……”汉青抹了了把泪,乞求的望着他。

寒照日面沉似水的看着他,“朕要与他安寝了,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是。”汉青怏怏的退出去。

“汉青。”寒照日又叫住他,背对着门缓缓的说,“你以后,就跟在寒重身边吧。”

汉青愣了一下,躬身应道,“是,皇上。”

寒照日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前,双手握着烟花的手,温柔的凝视着他,“烟花,我这样安排汉青,你高兴吗?寒重比我的心性仁厚,他会好好待汉青的。”

三更时分,寒照日忽然到辰月宫门口叫人传来了张良,从袖中拿出一道密旨给他,“即刻送到九王爷府上,亲手交给他。”

“奴才尊旨。”张良惊疑不定的偷眼瞧了瞧他,双手接过密旨快步而去。

寒照日又招过凌晨,低声道,“你明天去朕的御书房里,在南书架顶上有一个橡木盒子,你把它拿给皇长子,有两把钥匙,一把在九王爷那儿,另外一把在安太傅那里,你叫寒重把盒子拿到金殿上当着众臣的面打开就行了,今天不用值夜了,带着你的人都回去吧。”

“皇上,外面没个人怎么行?还是微臣留下吧。”凌晨惶惑不安的请求。

“不用了,朕这宫里都不安全了,那天下还有哪里太平?”寒照日断然挥手道。

凌晨只得躬身退下,望着寒照日独自缓步进去关了门,怔怔的呆了半晌,惴惴不安的招过侍卫们悄无声息的去了。

寒照日回到殿中关上门,把内殿的御酒都拍掉封泥揭开盖子,又把所有的红烛都点在床前,然后走进小浴室细细的沐浴了出来,光着身体径直揭起被子上床,与烟花光洁的身体紧紧拥在一起,一面热烈温柔的吻着他,一面深情的呼唤,“烟花……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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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上,上阳城中白幡如雪一片哀声。原来昨夜宫中忽然大火,辰月宫中的炎帝竟不幸遇难,一时天下震动,万民垂泪,举国同哀。

东城花街一片死寂,秦楼楚馆家家紧闭,往常繁华似锦车水马龙的盛况不见一丝踪迹。

蓦然一家花楼顶上的窗子猛然被人推开,一人披头散发的抓着窗台疯狂的笑道,“皇上!皇上!想不到啊!你比我爱得还要深!你竟然与他同生共死!皇上!林凤也愿意与你生死相随啊!为什么你不爱凤儿呢?为什么?为什么?”

叫到最后,林凤忽然又掩面大哭起来,“皇上!你为什么要陪着他死?为什么要丢下凤儿?皇上!你为什么不爱凤儿啊?烟花!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皇上是我的!我要夺回来!”

“这人疯了!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指点叹息。

“皇上……皇上……为什么丢下凤儿……烟花……你等着……”林凤浑然不觉,旁若无人的在楼上一时大哭,一时大笑,楼中看守的侍儿上前欲把他拉开关上窗子,却被他疯狂的又抓又打逼开。

林凤在窗前转着圈子仰天大笑,直笑得声嘶力竭泪流满面,忽然转身攀上窗台,大笑着往楼下扑去。

侍儿惊叫一声,抢到窗前往下看,林凤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鲜血渐渐的晕红了地面,街上的行人纷纷围过来,指指点点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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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他的一生就如这个名字一样,一个美丽耀眼的空壳儿,不断辗转流徙于他人之手,所有世人难以想望的荣宠与不堪都来自这副颠倒众生的躯壳。高高的独立于皇城之巅,他无动于衷的俯视着脚下遍地战火,不断涌来的天风吹得他白衣翻飞青丝乱舞,好似直欲乘风归去……

——古耽虐文新坑《蝉衣》(蝉衣即蝉兑,知了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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