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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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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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的,她总是一副寡情薄幸的样子,不乐意的时候可以一星期都不开口说话,据她自己说她生来就六亲淡漠,自私自利,当年我的外祖公,也就是妈妈的爷爷去世时,她听到消息后的反应就是——“哦”,然后爬回床上看小说……
  知道这件事后,我再也不敢再问:“妈,如果我有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我怕自己只会图惹伤悲。用旧事来回答我的问题,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至少不正面的回复让我在心里还可以偷偷的幻想她会为我流眼泪。
  16岁以前我和母亲大多时候都是分开的,每年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3个月,分开时我们要说些“母女俩的贴己话”只能偷偷的发E-MAIL(我是电脑玩家肯定和我7岁就会发邮件外加湮灭罪证有很大关系)。
  要解释这种情况很复杂,我先大概说一些,具体细节部分以后再慢慢补充,有这么个母亲让我“实际”的状况备加复杂,不过我是感激的,尤其是当我看到我的同辈亲戚的时候,我都不由得打个冷颤:幸好我妈是个为了自己,不怕麻烦用尽心机的人,而我又是我妈生的,万幸!万幸!
  
  我的家族,如果常看小说的人就会想到:有权有势,黑白通吃,影响力遍及经、政、娱乐、黑社会各界……有时候我怀疑,捡垃圾的都有家族的内线,不是我多心,而是这家子人太恐怖(我心里十二分拒绝承认是他们一员)。有人说富不过3代,可在莫家,完全不必担心。
  现在就来爆“内幕”。
  莫家分两“层”,上白下黑,各尽其职,各营其利。家族的孩子在16岁前是和父母分开的,集中住在一起生活、学习、玩耍……争斗。在这里,新一辈孩子会接受评估,16岁被决定今后人生的走向:是黑是白,是贵是贱。家族核心人物的孩子又更特殊一层,血缘是评判的标准之一,出生父母的不同注定了孩子的阶差,先天的优势是无法用“人生来平等”抹杀的,要想摆脱困境,行!给你机会,16岁以前自己奋斗。每2年一次的淘汰,形成的模式几乎就是今后实际中的等级结构,如果16岁你还趴在下面残喘,谢谢,上面位满,你就自各个在那慢慢喘。
  血缘的亲疏在莫家很重要,因为,遗传是很奇妙的,天才的儿子是蠢材的几率太小,白痴爸爸生下一聪明的女儿,不用想,女儿的妈妈智商肯定不会低。基于这一原则,莫家的后代繁衍是很受控制的。你爱朝三暮四、水性扬花,没关系,只要别种子外泄、引进劣品,结婚前随便玩,可一旦结婚,抱歉,在有指示更替前对象固定(要么你认定的人符合要求,要么你等着接受配对)。忠贞?莫家的人不会在意,在意的是孩子要父清母明,保证血统完美,质量合格。至于孩子诞生后,OK!任务结束,交出孩子,以后夫妻之间的私事就自己处理,至于以后出生的孩子,经验证后再做分配。所以,“孩子集中营”又分上中下三等。虽然B和C营里有纯的有混的,今后发展出来的有优有劣,可总的来说各方面待遇是不及A营的,况且2年一度的升级包括了由下往上的晋升,所以除非刻意,优胜劣汰机制在莫家运行情况良好。
  至于我的地位,咳咳,要讲明白有点难度。5岁的改变
  
  “夫人”
  “有事?”古澜梵左手拿书,右手轻拍女儿,米洛一向轻眠,晚上也常常惊醒,只好尽量在白天让她补眠。这两年来自己尽量抽时间陪她,可仍旧是聚少离多,婴儿期的阴影是根深蒂固的,只能慢慢地抚平这创伤了。
  “从主家打来电话。”
  “主家?什么事?”
  “……米洛小姐已经5岁了。”
  “我昨天才陪米洛过的生日,没这么健忘。”
  “不,我的意思是主家通知……明天把米洛小姐……送过去。”
  “……送过去,啊,对啊,米洛已经5岁了。”
  “夫人?”
  “……恩,知道了,你吩咐下去,帮米洛准备一下。”
  “是,夫人。”管家退出房间。
  
  古澜梵低头看看还在熟睡的女儿,轻檫她额头薄汗,9月午后的天气仍是闷热难耐,只有从落地窗外吹来的阵阵凉风带来一丝秋意。
  轻叹一声,多年不接触主家,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不,应该说最初她就没在意过,可是,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哎,自己的六亲淡漠看来并不是那么彻底。
  自己是属于外来配给,对莫家的事了解再多也只是表层,知道的说起来其实就是2件事:
  1。不要插足莫家的事;
  2。孩子5…16岁是与母亲分开,送到主家和家族其他孩子共同生活,虽然可以见面,但同样地,这段时间内母亲不能干涉主家对孩子进行的教养。
  
  当时只想着如何从一团混乱中脱身,生下米洛后就立刻离开莫家周游世界、独自旅行。没想到3年后偶然一次回到这儿却发现在这个权势之家里,身为少主人的女儿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快乐,就像一个受虐儿似的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每天每天被迫接受一个不清不楚的下人的恶意,可作为母亲的自己实际上没有任何权利去指责别人,她没有把握这最重要的几年时间,在米洛到主家后,要想弥补这孩子,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自己又再重复同样的事情,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场痛苦的磨难,而把孩子带来这个世上的母亲更是一切痛苦根源的制造者,减轻这种痛苦到最低限度是一个母亲唯一能偿还的,然而身处这其中清楚体验着这痛苦的自己却……对自己的孩子做的,不仅把她带到这个罪恶的世界,而且从她痛苦历程的最初就再度成为了新痛苦的制造者之一。米洛,从出生就身处罪恶痛苦中的孩子,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罪恶。
  就当是补偿她唯一可以逃避痛苦的婴儿期所受的磨难,消除她最大的罪恶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米洛活着时可以发自内心说出“幸福”2字,至少不要和自己一样。这个因自己的自私而要承担自己的痛苦,历练红尘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最大限度的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也是她能够对这孩子做的唯一的补偿。
  让米洛为自己而活着。这是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也是今后人生的重要的一部分。自己这种自私的人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妈妈。”
  “醒了,米洛。”2年的时间,米洛不再象最初那样一字一字的说话,虽然仍旧惧生,但私下和自己说话时已经好了很多。
  “恩。”米洛揉揉眼睛,敏感地感觉到母亲不同于往日的凝重,“妈妈?”
  “米洛,明天,你就要到主家去了,一直到16为止,都要住在那里。”
  “……妈妈,你不要米洛了吗?”
  “笨蛋!”一记扣杀。“这世界上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了的,至少你是这样。为什么到主家去,明天在路上管家会告诉你的,你要记住的是,明天开始,你会和许多孩子生活在一起,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你很孤独,可是你还是要做到。好吗?”
  “恩。”
  “你到那以后,事事都多留意,但是不要去关别人的事,即使遇到十分不忍心、很难受的事情,也不要做任何让人注目的事,不要在高处,也不要在低处,还记得吗?中规中矩。”
  “恩。”
  “……啊,稍微低一点也不要紧,可是绝对不要高啊。”
  “恩。”
  “哈哈,恩恩恩的。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完全明白,总之,你现在就先做到‘中规中矩’好啦。”
  “好。”
  “呵呵,换词了,不过,以后别换这么快,多说几次也不要紧。”
  “恩。”
  “哈哈,对对,就是这样。啊,还有,把那个带上。”
  “那个?”
  “对,以防万一,小孩子还是把字典带上吧。要好好学习啊。”别有意味的朝女儿笑笑。
  “恩。”2。3 我是废物

  
  其实我小时侯真的很倒霉,现在说什么都可以云淡风轻,一笑而过,可忆当年和实际的日子究竟是有极大的区别的,回忆中的几分钟在现实中是几年的煎熬。
  
  到了主宅最初的日子里,我几乎又缩回了3岁时的壳里,不爱说话,总是躲在角落里,无法适应自己的周遭一下子多了无数的陌生人,母亲温暖的怀抱、软软的细语就如同来时的骤然,一瞬间又消失殆尽。2年时有时无的爱护的可信度太低,5岁的我陷入恐慌中。
  
  害怕的孩子、胆小的孩子很快就成为了部分人的目标。
  
  我本是B营的孩子,可不到3日,我就被拎进了A营。原因我很久以后才知道,是和我的父亲进如权力核心有关,子依父贵,自然的我就少了一道很很很困难的测试,直接进了A营。可我一点也不高兴,正是因为这3日一晋,我无辜地被一堆一堆的人敌视:
  
  B营的恨我这种低能儿轻易地晋级。
  A营的则认为我是混进的B营杂牌。
  强者看不起懦弱的我。
  半吊子的当我是戏耍。
  底层的没工夫搭理我。
  教官视我为未来的下层服务者。
  高班瞧我作今后的脚底废料石。
  同期有志者眼里根本就没我,他们忙着为自己的前途争取最好的有利出发点。
  
  我——废物、出气筒、垃圾、没前途的空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功课的负荷增加,我的个人时间多了起来,同期的大都升级了,后期的和我格格不入,也就是说和敌视我的人见面的时间少了,大幅度地锐减,于是,我发呆的时间变得长了,开始想念起母亲,想念暖暖的沙滩,想念每日的午后睡前故事……
  
  ————————————————————————————————————————
  
  那个《长袜子皮皮》的故事还没听完,讲到哪儿了呢?皮皮要去找她爸爸了,那个当上国王的爸爸,是不是等妈妈当上国王时,她就可以回去和妈妈在一起了?可是,她没有皮皮那么厉害,有好多金币,会做馅饼,能把一匹马举起来……她只是一个很笨很笨的小孩。虽然,管家爷爷说家里的孩子都要来这儿,可是,他们都比她厉害,他们的妈妈都会来看他们,要不就送好多东西来,这么久了,妈妈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果然,是讨厌她了吧,或者,又把她给忘掉了。、我的父亲
  
  要想明白我和我母亲的经历,就不得不提到这个关联者,虽然可有可无,但是他毕竟存在。没他也就没我,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父亲、爸爸,这种身份的人对于我来说,除了提供一个细胞让我有机会在世上露脸以外,他带给我的是灾难,我童年,不,应该说从我嗷嗷落地的一刹那,我就开始过着痛苦煎熬的生活。
  
  或许我不愁物质,不愁无床可睡,不愁三餐冷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也只有身临其境,才知个中滋味。
  
  我母亲说:“了解猪被宰之惨状,光听其垂死之厉声,足已,何苦去学猪走路。”
  
  可惜,我生来就是那猪命。
  
  我母亲又言:“那你就争取做那让人伺候的宠物猪,或者,当只奔放的世外野猪。”
  
  我挺犹豫,当宠物猪可不事生产,但究竟是要受制于人,主人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面临被丢弃饿死街头恶犬分食的惨境,命运半点不由猪;做野猪,整为肚子奔波,生存为最大目标,与其它动物抢食的同时,还要同偷猎者斗智斗勇,最后很可能落得个被剥皮烤肉进他人肚腹,命悬一线。
  
  问母亲:“如是母亲,择何种猪做?”
  
  母答曰:“人都做不好了,去做什么猪。”
  
  叹曰:“原来做猪比做人更高深!”
  
  母笑:“原本生存就比生活来得重要,你现在求的是生存,吃喝拉撒比勾心斗角容易,做猪要轻松些,你做不了野猪,暂且做宠物猪,央着顺着,就有人养着供着,不出那圈,自然不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忽醒悟:“为什么我要做猪?!”
  
  母哈哈大笑:“只因你身出朱(猪)门,父循此,子岂可违。”
  
  ……我决定讨厌父亲。
  
  其实,我是托高了自己,因为他从来就不曾在意我,又岂会在乎我对他是喜欢还是讨厌,看我3岁之前的样子就知道了,自出生起就没看过我一眼,母亲至少还在我未晓事前现身,他,哈!我第一次见到他已是我在“集中营”里了,我7岁生日那一天。
  
  别误会,他可不是良心发现来看我,只是有。事。路。过。而已。至于什么事,别人不知道,我却十分清楚,他是来看他亲爱的儿子的。
  
  有人诧异,我不是我家NO。1的受死者吗?没错,我的确是,而且,我妈也就我一个宝贝女儿。所以……那是他偷生的。
  
  那小子今年芳华正茂,年仅19,长我1岁。
  
  ??莫家不是不准为了保证品质只准婚前开花不准婚前结果吗?我母亲那闲人也不会跑去做那遭事端的小,所以啦!偷生的。私生子!而且真实身份是见不得莫家光的私生子!
  
  那为什么他会在A营?简单,他只是真实身份见光死而已,表面上,呵呵,人家可风光了,他是莫家上一代核心人物之一莫XX的独子,老来得子,千宠于一身。
  
  哈哈,没错,我有个偷吃有夫之妇的爹。而且,按辈分,那是他婶婶。
  
  “厉害!厉害!能避开莫家森严的监视网,播种插秧,开花结果,而且果落他家、鸠占雀巢多年而不为麻雀所察,厉害,厉害。”我妈如是说。、我的父亲
  
  要想明白我和我母亲的经历,就不得不提到这个关联者,虽然可有可无,但是他毕竟存在。没他也就没我,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父亲、爸爸,这种身份的人对于我来说,除了提供一个细胞让我有机会在世上露脸以外,他带给我的是灾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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