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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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札-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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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期时间延长,血流量增加,疲劳心情烦躁不可避免,可让许多同性死去活来的经痛她却从来不曾有过,虽然说人的体质不同,经痛程度因人而异,可她那副无所谓的狂相让许多遭难的女同学羡慕不已也切齿不已。直说上天忘记给这个妖人一道女人锁,以至于她忽略自己的性别,竟往男性领域蹭去了。
  她对于MC的不良沟通除了麻烦以外,大概就是MC的不识相,或是说它太会瞅时机,平时一向很准时,可不知为什么,求学的那许多年,中考、期末考、等级证书考,只要一到大考,它必定出现,尤其是高考那次让她特别记恨。
  这回呢,它出现了,还特地挑她挂在陡险的悬崖峭壁上生死悬于一线时,带来了史无前例的疼痛。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下地府了,她上辈子是不是跟MC有仇啊?
  女人为什么要有MC啊,心理抱怨着人类进化的拖泥带水,古谰梵朝焦急的同伴咧嘴一笑,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好意思,我的生理期突然造访,真是……防不胜防。”
  她正上方的几张面孔表情发生了一连串化学反应,青紫红黑,全齐了。呼啦一下,包围圈溃散,只留下早已将男女之别视为生物雌雄之异的拉卡,还有同为女性的维内尼娜。
  “小古,我还一直觉得奇怪呢?” 维内尼娜帮古澜梵擦擦额头上的细汗,低声道。 
  “什么?”
  “你的月事啊,我是后加入的,可我们在一起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你一直精神奕奕,强壮得不得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应付这档子事的,我出状况的时候就会有气无力的……结果,你是没遇上啊。” 维内尼娜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会儿她终于找到那种同是女性成员的感觉了。
  “我也没发现,你三个月都没来月经吗?”拉卡插嘴道,也许古澜梵的雌性激素分泌不正常,影响了生理状况,所以才会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要“勇”。
  两道死死光射向他,显然,他打断两位女士的“贴己话”的行为十分的不应该。瑟缩一下,拉卡干笑一声,丢下句“我……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跑出了眼刀射杀范围。
  好笑地看着拉卡飞快地蹿到蓝胡子身后躲灾,维内尼娜收回视线,拍着被毯子盖得严实的睡袋问道:“拉卡说的就是我想问的,怎么回事?你吃了延迟药吗?那种药长久服用对身体可不好。”
  “没有啊……” 古澜梵闭了闭眼,刚才那一瞬的抽痛后,才回转一点的体温又在流逝当中,想动动脚趾头,却发现没法动丝毫,不知是被睡袋毯子裹得无法动弹,还是因为没了力气,“我一向都不注意这些,这几个月没来,我也没在意。”
  “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看,身体在抗议你这个主人虐待它了吧,就我的经验,这个女人啊……”
  维内尼娜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感觉自己神智又开始混沌模糊,古澜梵心里大叫不妙,这身体的抗议攒了十年,势头太猛,好象不受她这个主人的控制了。想伸手拽拽费心探讨MC问题的同伴引起注意,紧贴身侧的手却怎么也不愿离开暖和的睡袋,只好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叫道:“兄弟,我好象快不行了,你赶紧说完想法子送我上医院啊。”
  说完音量实际很微弱的“遗言”,眼皮沉甸甸地搭了下,黑暗静静地将她环抱。不似往常的温暖安全,这次的黑暗让她觉得冰冷异常,惶惶不安,就好象要失去什么似的。
  连让我平静的黑暗也要崩裂吗?不要,如果那东西的失去意味着黑暗的不再平静,我要留住它,把它好好的守住。
  我不要它消失。
  
  “少爷。”
  在旁人掩上办公室门的同时,莫轩立刻从暗处大步迈出,神色有些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刚任职不久就要做这种阴损的事,可这却是他必须要面对的,这也是莫家侍卫不成文的惯例,也许,他也会像那些前辈们一样有习惯麻木的一天。
  “什么事?” 一份接一份,银色的钢笔熟练而迅捷地在文件末页签下墨黑的圆写体字母。
  “那个……”莫轩在这种时刻尤其觉得自己的修炼不到家,他犹豫着自己究竟应不应该说出来,毕竟那会关系到一条无辜的生命。
  有什么事能让这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侍卫如此吞吞吐吐,莫非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挪了半分心思给侍卫。
  “说不出来就不必说了。”莫非轻道。
  莫轩闻言心中一紧,他很清楚在他以前莫非以各种理由撤换了不少侍卫,有的甚至只有一星期的任期,呆在莫非身边是他任高级侍卫的唯一一次机会,失去了不仅他此生前途不再,连他家人在莫族中的地位也会受影响,当下不再抱着自己的怜悯之心不放,心一横,吐实道:“非少爷,我按您的吩咐追寻古澜梵的行踪,她的行动没有什么规律可寻,因为很少在城市停留的关系,我派去的人时常会失去她的踪迹,只能了解到她的大致动向。十分的奇怪,这三个多月时间,她在法国作了短暂的停留后就去了阿拉斯加,大约两周后又去了秘鲁,在马丘比丘停留的时间颇长,一个月后又到了埃及,再一个月后她去了意大利,本以为她要回法国,可又突然去了保加利亚,再然后……”
  “再然后,她又去了哪里?”
  “她没有再移动了。”
  “……她一个人?”
  “不,很奇怪,开始我还没注意,可是后来发现跟她一起留有相同登记记录的人不断增加,在法国时还是两个人,现在和她在一起行动的应该有五个人,四男一女。”
  “你查过这几人的身份了吗?”
  “查过,很繁杂,学者、画家、小有名气的杂志专栏作家、游民,甚至还有一个休学的学生,不过,他们似乎是偶然的结识,彼此过往的记录没有任何交集,应该没什么可疑的。”
  “似乎,应该,”有些讥讽的重复道,莫非轻哼一声,“即然你已经下了不可疑判断,又有什么好迟疑的。”
  “是,”莫轩脸上微显赫色,他心知自己谴词模棱不专业,却又不敢下断语,只能跳掠过这个问题,说出他真正要告知莫非的事情。“我发现古澜梵他们突然停止了无规则的行动,在索菲亚停留下来。”
  “那又如何?”
  “我通过那里人脉查了一下,发现她进了当地的医院。”
  手顿了一下,莫非又继续批阅文件,道:“她生病了?”
  “……算是吧。”
  有些恼怒的停下了手头堆积的工作,莫非抬起头,后靠在椅子罩皮后背上,十指交叉,敛起了眉,莫轩这样毫无效率的说话方式让他又兴起了换人的念头。“你究竟要说什么?”
  “小的惶恐。”莫轩见莫非的表情不对,再也不能拖下去了,眼一闭,道明了重点:“古澜梵她怀孕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莫轩心里直念自己终于走了这不近人情却又无奈的一步,准备好接下命令做那该做的事。
  好半晌,莫非才开口道:“是吗?她进医院是为了检查吗?”
  没有想象中的严令立下,莫轩怔了怔,回道:“不是,她同行的人呼叫直升机救援,她是被送到医院急救,病历上记录她是有明显的流产迹象,大量失血,是因为运动过度激烈和疲劳造成的。”
  “……即然孩子没有了,你还向我报告什么?”
  “不,孩子保住了,好象那个胎儿对母体依附得很紧,抢救也比较及时的关系,所以虽然胎儿比较虚弱,可……还在,现在古澜梵还在留院观察中。”
  莫非又再度陷入沉默之中,莫轩生怕看到他的冷漠无情的表情,不敢直视,自各儿在肚里揣摩了一会,觉得主子的意思是在责怪自己的多此一举,不按规矩解决这件事反而大惊小怪,干扰他的工作。叹息那条可怜的小生命是躲不过这一厄运了,便认份道:“我的人一直监视着他们,可以立刻去解决这件事。”
  “你马上赶到那家医院。”
  “是,非少爷。请问,该给那女人多少补偿?”金钱是唯一能给那女人的安慰了,不管她目的何在,毕竟那是她的骨肉。莫轩无奈地想到,只希望少爷对这种事能慷慨点,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非少爷比起很多少爷算是洁身自好,也一向很小心,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一次的纰漏,他还以为自己不用帮主子处理这种损事,没想到该来的还是免不掉。
  “立刻把她带回来。”
  “诶?!”
  “没听道吗?你立刻出发去把古澜梵带回英国。”
  “带……带回英国,不用……不用。”莫轩吃惊地抬头,结巴道。却无法在莫非思量的神情中窥出一点端倪。非少爷这是什么用意?是要留下那个孩子吗?可是,莫族的规矩,那女人的身份……
  “听不懂吗?!”
  “是,是,我立刻就去办。”百般疑问中,莫轩依旧不折不扣地遵循命令。
  “你一个人,不要惊动其他人,回来后,就直接把她安排到我的住所里。”
  “是,非少爷。”
  
  “哈哈哈哈,你说得没错,这间病房最大的优点就是位置好,从窗户一眼望出,索菲亚尽收眼底,犹太教堂、伊斯兰清真寺,还有麦当劳餐馆混杂在城市和乡镇中,这可是这城市特有的景致。”
  “我以前总是走个不停,一直都没静下来看看,没想到坐下来细细品位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融入当地又怎么能真正了解一个城市呢。”寂寞难耐的枯燥住院时光中,突然来了个健谈而且投机的小友,索菲亚市立医院的头号老病号近日精神焕发,胃口大好,闲太久的嘴巴也没消停过。
  “您老说得没错,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没住这次院我就不会有机会认识您,不会体会到这种趣味。以后,我会试试在当地住民宿,好好体验当地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对了,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住院啊?”老人看着隔壁床上躺坐着的女人,好奇地问道。她这几日都呆在床上,除了精神萎靡外,也没见她有过什么病痛,药也没见她吃过。
  “啊,我的腹部突然长出个肉块,医生说蛮危险的。”差点儿就一尸两命。
  “是肿瘤吗?!”老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还这么的年轻,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病。“是良性的吧?可以动手术吗?”
  “这个嘛,还不知道,观察当中。”有些玩味地回答道。这肉块来得太突然,完全不在她的预期计划之中,干躺了几日调养身体,她还没给它定性,究竟是良性还是恶性,究竟是留下还是……
  “古小姐,有人找你。”门推开,一个护士探头道。
  “谁啊?”奇怪,巴别的几个人都被她撵走继续旅程了,因为只要交足了费用,她在医院呆得还算方便自在,并不需要有人陪,那么,这个陌生的地方还会有谁找她?
  “要见他吗?”
  “他?男的啊,恩……请他进来吧。”
  几乎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一股厉气随着他的步入闯进这间雅静的浅蓝病房,让一老一少紧张起来。
  “古小姐。”
  “那个,请问,我们认识吗?”古澜梵拉起被褥挡在面前,有些后悔答应得那么爽快,这个看起来脸还算英俊身材却绝对很不友好的男人,那股仿黑社会气势谁看了都觉得最好不认识他。
  “我是莫非先生的下属。”
  “哦。”还好,还算认识……不对,莫非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不要告诉她这是机缘巧合,她肯定是被盯梢了,但是,为什么?她不记得欠过他什……呃,她也就摸了那个蛮古雅的锡制烟丝盒走,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找我,有什么事?”问得胆颤,她很少把刮到手的东西吐回去的,那会让她很难受。
  “古小姐,非少爷吩咐小的立刻带你回英国,请你收拾东西,马上跟我走。”
  “英国?马上?为什么?”遣送偷窃嫌疑犯回去吗?
  莫轩皱起了眉,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他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偏偏她问来问去,罗嗦个不停。“非少爷安排你到英国疗养。”
  “疗养?疗养!对啊……应该是疗养。”古澜梵吁口气,懒洋洋地躺回半摇起的床上。
  原来是为了那肉团来的,吓她一跳,也对,不然怎么会在她住院的时候找上门来。疗养?他是什么意思?要这个孩子,还是准备见了面看情况再做处理。她还没想好腹中“肿瘤”的去留问题,去见见,也好。
  “古小姐?请你动作快点,外面车子还候着。”看着古澜梵“恃子而骄”的样子,莫轩更是厌恶,心中对主子决定的疑问也更深。
  好拽的下属啊,他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古澜梵嘀咕道。慢慢爬下床,慢慢收拾行李,慢慢换衣服,慢慢和病友告别。
  直到被脸色难看的莫轩塞进密封的黑色轿车里后,古澜梵拽拽辫子,轻啧一声,看样子,她的派生肉团是凶多吉少了。
  哎呀,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那个莫非派来的?她该不会被绑去演什么豪门恩仇记吧。
  坐在私人小座机上,喝着新鲜的柠檬汁,昏昏欲睡之际,古澜梵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证明来人身份的问题。
  一觉醒来后,她的人生轨迹出现了偏差。瘾、婚生子、生养期心态问题

  叮、叮、叮——
  一下接一下,指形秀气的手中,颇有份量的黄铜制男士打火机被拨开又合上,合上又拨开。精致的银色烟盒盖上,同样不安分的食指屈指上下撩拨着勾扣。刺耳的金属声让在粉色温馨的起居室里伺候的仆役们心情起起伏伏,空气无来由地闷燥起来。
  “非少爷。”正在众人郁燥之时,宅邸的主人回来了,如获解脱一般,起居室的仆役们全都放下手里的活,行礼迎接久久未归的莫非。只有古澜梵蜷缩在堆满软垫的大椅子中,一脸郁卒地盯着烟盒,玩着打火机,眼神无比幽怨。
  结束了手头的事,抽空回到家里,结果一进房间就看见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怨气的女人,跟鬼上身似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莫非挥挥手,遣退了一干下人。他没有打断古澜梵的出神,随意在她的旁边的对椅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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