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神剑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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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指神剑百炼-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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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著见闪避路旁的那人,原来是位少年书生。
  那书生此时也正以惊怔的目光楞楞的直瞧自己,阿玉就对他抱拳一礼,歉然的说:“兄弟一时大意几乎冒犯兄台,很对不起得很。”
  那书生也坦然一笑,并还礼说道:“兄台过谦了,其实兄弟也太不小心,几乎相撞,请勿介意才好。”
  说著一顿,又道:“小弟林永言也是刚到此地,如蒙不弃就请屈驾至敝寓一谈可好?”
  阿玉觉得对方不但言词谦和,而且神清气朗,自有一股慑人风仪,又教人乐于亲近,不禁暗暗心折。
  他竟然也不想推辞,欣然答应,道:“好,那就打扰啦!”
  于是略一谦让,就随与林永言并肩而行。
  他们转过几条街巷,就来到南大街一家最大的客店门前,只见这间客店是座五间三层大楼房,彩画得金碧辉煌,左右两排系马桩,门楣上悬著「状元居”三个金字大招牌。
  此时已到戌牌,只见楼上楼下灯火通明,正是食客满座,热闹非常。
  林永言领著阿玉直上三楼雅座,点了几样菜肴,要了一壶酒,两人就对坐浅斟低酌的饮食起来。
  在谈话中,阿玉知道了林永言是一位宦门公子,因游学来此,由于他略通武技,故喜结交江湖朋友。
  还说他在汤阴时曾结识了一位女侠,外号叫“辣手红线”萧湘。
  阿玉闻此,颇为动容,就问:“林兄是如何得识萧女侠的呢?”
  林永言一笑说:“这该怪我爱管闲事,几乎惹来一身麻烦呢。”
  阿玉听他答非所问,甚觉不解,又问道:“林兄爱管闲事?这又是如何说法的呢?”
   
  林永言又一笑,眼珠子转了转,说:“嗯,是这样的。。我在汤阴遇见一位朋友,据他告诉我,有位少年侠士为了要惩戒两个恶霸,叫甚么‘金翅雕’王鹏,和甚么‘混江龙’吴霸的,当场用比武方式,不但折辱了他们一番,并吓得两个恶霸乖乖的认输了十万两银子。”
  略一停顿,接著又说:“后来‘辣手红线’心中不服,也要与那少年侠士较技,不到五招,依然败了,又输给了他十万两银子。。”
  阿玉听至此处,心中非常高兴,就连连点头,并无意插了一句:“哦,是这样的。”
  林永言一笑,瞄了他一眼,故意刁难他,说:“你似乎都已知道了?
  那后来又怎样了呢?”
  阿玉这才发觉不该中途插嘴,不禁玉面一红,赶紧陪个笑脸说:
  “啊,兄弟哪里会知道?还请林兄继续讲吧。”
  林永言见他如此,心里虽觉畅快,但又觉得使他受窘有些不忍,就歉然一笑,并举杯:“来,我敬你一杯。”
  说著举杯就唇,深深注视著他,意似等待同饮,阿玉赶紧端起酒杯与他一照,仰脖子一饮而尽。
  林永言饮后放下酒杯,又为阿玉斟满了酒,然后继续说道:“萧湘对那位青年侠士暗暗钟情,设计在途中拦擒于他,幸而我那位朋友探知内情,事先巧妙安排,使那位青年侠士改装易容,取道直奔洛阳。。”
  阿玉听至此处,便有些明白了,原来在汤阴对自己留字示警,并赠给易容之物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于是他对林永言无形中又增加了一层好感,不觉又无限关切的插嘴问:“林兄,你那位贵友的尊号是?”
  林永言很快的接口说:“她叫‘凌云燕’。”
  阿玉立刻取出那条丝巾,指著上面画的云和飞燕,恍然大悟,道:
  “云中有飞燕,他叫‘凌云燕’!”
  想那夜与她比轻功,不由得又赞道:“‘凌云燕’好名字!”
  林永言有些意外,羞红了脸,但又立刻恢复正常,只是斜睨著他道:“这条丝巾,你一直保存到现在?”
  阿玉道:“受人点滴,当涌泉报,将来见到他,我还要好好谢他哩!”
  然后又急著再问:“那,他人呢?”
  林永言也勉强压抑住激动之情,说:“她在中途被萧湘用迷香弄翻,被她所擒去啦。”
   
  阿玉大吃一惊!他虎的站起说:“林兄,贵友现被囚在哪里?我们该快去营救才是呀。”
  林永言见他急成这个样子,心中更觉一甜,故意激他一激,就淡淡的说:“我想萧湘既是爱上他,似乎不至害他性命,何必急嘛?”
  阿玉真的急啦,就说:“话不是这样说,那萧湘我也见过,像她那样作为,总不是正当行为,贵友落在她的手里,纵然不至害他性命,但却难免受她之辱,这如何使得?唉。。”
  林永言“噗嗤”一笑,一双含情的美眸瞧著他,说:“你知道我那位朋友是怎样的人吗?”
  阿玉不解其意,就问道:“他是。。他。。”
  林永言笑道:“她叫‘凌云燕’嘛。”
  阿玉心里想,这位林兄说话怎么这样颠三倒四的?因此就冲口而出说:“我知道他叫‘凌云燕’但他究是怎样的人?”
  他又想,萧湘要擒的是我,怎么又在中途把你的朋友迷翻了擒去干甚呢?
  林永言一笑说:“因为她女扮男装,乔装易容,扮的是你呀。”
  阿玉听著,眼珠子一转,突然发觉不是可虑,他这才恍然而悟,原来他的朋友“凌云燕”是位女子,那萧湘也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不过口里自语的说:“唉,萧湘如果发觉,到了手的公鸡变母鸡,一气之下不杀了她才怪哩。”
  林永言盯著他问:“你说甚么?”
  阿玉一惊!玉面一热,只得讪讪的说:“我是想,萧湘太任性,深恐她对贵友不利,我们还是赶快前去营救才好。”
  林永言心中更感欣慰,就说:“她已脱险了,不必耽心啦。”
  阿玉一腔焦急,这才放下心来,他仰脖子饮尽了一杯酒,很感激的说:“唉,像贵友那样的侠女,不但武功高不可测,而且机智绝伦,真是可敬可佩。。”
  就在此时,听下面二楼传上一阵胡琴声,悠扬入云,甚是悦耳。
  林永言则更凝神倾听,也不理会阿玉了。
  随又听见一个稚嫩嗓音唱道:
  江流清浅月儿斜,芦苇深处是我家。欲问心中事,何不访仙搓?
  速下,速下,底事正艰辛,说爱说情,都是无用话。。早著先鞭,仗剑到天涯!
  林永言听至此处,秀眉一轩,就自言自语的说:“又是他们。”
  阿玉茫然的问:“林兄,你是在说甚么?”
   
  林永言笑说:“你听见楼下传来的歌声了?”
  阿玉道:“那歌声难道会与我们有关?”
  林永言点头道:“那歌声的确与我们有关。”
  阿玉“哦”了一声,林永言又道:“我们不必再饮酒了,换个地方去走一趟可好?”
  阿玉更觉莫名其妙,但对他的话似又不能不听,欣然点点头,当即招呼店伙算账付钱,一同下楼而去。
  从三楼下来,经过二楼时,果然见到那个盲老掌琴,水姑娘唱歌,这次唱的却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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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黄昏,夕阳绚烂。
  归鸦噪鸣中,那卖唱幼女牵著盲老的竹杖,步出酒楼,沿街而去。
  出了城,沿著芦苇河堤,缓步而归。。
  他们就住在这艘系在芦苇深处的这艘小船上,忽闻盲老在船头高声道:“既蒙枉顾,何不登舟一叙,以解疑惑。。”
  话声刚落,林永言牵著阿玉的手出现在路口,向盲老拱手一礼,道:“长者邀,不敢辞,小子登船叼扰啦。。”
  说著拉了阿玉登舟,与盲老同进中舱。
  这般虽小,倒也整洁,一张竹制小方桌,四张椅子,盲老肃客入坐,自己也坐下。
  小姑娘献上香茗,自去解缆,提撑船离岸,悠然漂流。。
  盲老这才开口道:“二位一路跟踪老朽,该不会只是为了想听环儿唱曲吧?”
  林永言道:“不是来听曲,只是来请教环儿曲词中的精义。”
  盲老道:“哪一句不懂?”
  林永言道:“前面几句都好懂‘江流清浅月儿斜’是指此时‘芦苇深处是我家’是指此地。‘欲问心中事’我们果然有心事要问‘何不访仙搓’我们也来了。。”
  盲老白眼球一翻,道:“那又有哪里不懂?”
  林永言道:“末二句‘早著先鞭’又作何解?”
  那个叫环儿的小姑娘插嘴道:“那还不容易懂么?凡事要先下手为强,战场如此,情场又何尝不是一样?”
  说著斜瞄了阿玉一眼,道:“是心肝宝贝就要早些抢到手,小心别 
  教旁人著了先鞭,拔了头筹!”
  一句话说得林永言满面通红,连头都抬不起来。
  盲老“哼”了一声,道:“环儿没大没小,还不过来见礼!”
  那环儿欺老人看不见,先是冲著他吐吐舌头扮鬼脸,这才向林永言皱著小鼻子,抬头瞧了阿玉一眼,一张红馥馥的苹果小脸上,绽开了一朵春花似的甜笑,说:“环儿给两位请安啦。”
  说著也学大人一样,就要抱拳行礼,忽觉眼前一花,她的两只小手已给林永言握住啦。
  只听林永言说:“环妹妹别多礼,快来坐在这儿。”
  不由分说,就拖著环儿和他并肩坐下了。
  阿玉看得有些纳闷,他想:“他真有点孩子气哩,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怎好如此拉拉扯扯呢?”
  正在如此想著,就听那老者说:“两位想问的,一定是关于飞虎镖局惨案的主谋人,另外嘛,还要顺便问‘玉匣真本’的下落,是吗?”
  阿玉就抢先道:“晚辈正是此意。”
  盲老点了点头说:“夺宝杀人是‘飞魂教’所为。”
  林永言和阿玉同感一惊!林永言问道:“请问前辈,那‘飞魂教’
  是何人为首?”
  盲老一笑说:“这魔头本领通天,他叫甚么名字,现还未到说的时候。”
  阿玉问:“总坛何在?”
  盲老说:“他们的分支机构遍天下,总坛所在你们日后自知。”
  阿玉和林永言听到这些话,都觉莫名其妙,心想:“你既然全都知道,又卖的甚么关子呢?”
  正欲再问,就听那老者又道:“天机不可多泄,环儿把锦囊分赠给两位,就送他们上岸去吧。”
  说罢只对环儿挥了挥手,就垂目默然而坐,不再理会他们了。
  那环儿就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两个函封,递给阿玉、林永言每人一个,并说:“时间不早了,两位请罢。。”
  阿玉本想还要问明有关“玉匣真本”的事情,到此觉得不便再开口了。
  于是两人都怀著一肚子的狐疑,只好站起,向老者一揖作别,随著环儿走出中舱,又与环儿道了别。
  正欲飞身上岸,只听环儿轻轻叫了一声“姊姊”又凑在林永言耳 
  边唧唧咕咕的说了几句。
  阿玉不由一怔!怎么叫一个男人为姊姊?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林永言听了那小姑娘言语,不由玉面飞霞,狠狠的盯了她一眼,催著阿玉双双飞身上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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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上岸一看,原来已不是来时的地方,此处桃林夹岸又是一番风景。
  他们所站之处,正有一座石碑,碑上刻著「桃林波”三个大字。
  此时已过四更,四外晓雾氟氟,满天星斗。
  阿玉正欲问林永言甚么话,但林永言却已抢先说:“我们快拆开信函,看看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吧。”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阿玉就拆开信函一看,上面写的是:
  洁洁梅花,西湖最佳,春暖花开景不差,若遇娇娃,近她,问她,莫怕,莫怕!
  阿玉看了这些词句,使他如堕五里雾中,不知所措,不过那第一句“洁洁梅花”分明是指梅洁洁。
  这封信,给了他莫大的鼓舞,只不知“娇娃”是谁?
  他正在胡思乱想,只见林永言也看完自己的信函,谨慎地折好收起,对他道:“我有要事,要立即赶往北方。”
  阿玉道:“可是。。我要到西湖。”
  不知怎的?阿玉竟有些依依不舍之感。
  幸好林永言又说:“一个月之后的月圆之夜,我们在南岳衡山见面,好么?”
  说著颇有依依惜别之意,并握住阿玉的手要想说甚么,又不知如何出口?又似一切尽在不言中,甚么也不必说。
  于是两人同时深深的注视著对方,低低的说声“珍重”就默默神伤的掉转了身子,各自展开轻功,分向南北不同的方向飞纵而去,眨眼就已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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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湖南屏山后一处密林之中,有座精巧的林园建筑,名曰“苍郁别墅”花木扶疏,极为幽静。
  这正是月上东山,晚风送爽的时候,亭园靠湖的一面耸立著一幢画楼,周围纱窗、锦慢低垂,灯光映透,别有一番绮丽宁静的情调。
  忽闻空中由远而近传来呜呜哨音,原来是一只雪羽红睛的健鸽,由空中斜穿而下,敛翼停于楼檐之上。
   
  楼内掀帘走出一名垂髻小婢,把那鸽子捧入内室。
  看这室内的陈设,真是富丽豪华之极,西设一红木雕花锦榻,其上食枕褥垫都是锦缎精制之物。
  诸凡箱笼妆台,椅案琴几,也都是极为高贵巧饰之品,其他一切珍玩摆设,无不精致古雅,就是王侯之家也不多见。
  一张薄绢屏风上面精绘著莲荷之图,半透明的掩遮之下,四名娇俏丫鬟,正在服侍著一名二八佳人沐浴。。
  外面那俏婢捧著白鹄来至她面前禀道:“小姐,总坛有密令传来。。”
  这小姐从池水中起身,丫鬟立刻取来一袭宽大丝质浴袍将她披上。
  这小姐从荷屏后面转出来,立刻显得她浑身曲线玲珑,玉体晶莹,可以一览无遗。
  仔细一看,这小姐竟是在武昌城外西山丹枫山庄出现过的慕容可人。
  尤其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儿,眉目口鼻的分布无不恰到好处,简直是美得无法形容。
  那俏婢捧著白鸽,取下鸽脚上的小竹管,抽出一卷素绢,递了过来。
  慕容可人接著,展开看了一读,秀眉微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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