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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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慧儿-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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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听她抱怨,不由好笑,他带着笑意埋进她的颈部,啄吻着她,口齿模糊道:“曲子,晚点听,现在先让爷好好怜爱你一番……”

说着,胤禛便随手拉下了帷幔,遮住了床内所有的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是为了证明我没有弃坑,我是个好孩子,嘻嘻。话说,学校的考试结束了,但司法考试的压力临近了,关于司考一共有20多本书等我去奋斗,而时间只剩3个月了。所以坑,我是坚决不弃的,但速度方面大概是不比以前了,会慢些,望亲爱的大家能够体谅。

第85章 高山流水

两人在床上一直厮混到了中午,他才放她起身。

接着,两人一块儿用了午膳。

用完饭后,晓雪便央着要他弹琴给自己听,胤禛宠溺地望着她,笑意深深地问道:“你要听什么曲子?我弹凤求凰给你听,可好?”

晓雪坚决地摇头道:“不要。我要听高山流水。”

胤禛对于她的喜好有些了然但又有些不解,遂问道:“为何?凤求凰,可是千古流传的情曲,想司马相如当年情挑文君也是一段流传久远的爱情佳话,为何你不喜欢?”

晓雪望着胤禛,认真道:“禛,世人皆道这段爱情为佳话,但你也真的如此认为吗?”

见胤禛陷入沉思,没有答话,晓雪又道:“我从来就不觉得他们的爱情有可歌可泣处,况且,一直以来我对司马相如的人品甚为不屑。”

“哦?怎么说?”胤禛望着晓雪有些不解地问道。

“西汉两司马,司马迁『注1』与司马相如『注2』。虽然他们的文笔上都属上乘,但品格却是天壤之别。司马迁敢于秉笔直书,甚至蒙受了奇耻大辱也毫不屈服,而司马相如一生所作无非阿谀奉承之作,并无建树。至于他当年情挑文君,更是含着不良居心,文君对他也算是情深意真,可惜即使这样,司马相如后来还是做出负心寡意之举,甚至需要妻子痛诉过往才能幡然悔悟,其实说他悔悟动情,不如说他仕途不达,需要文君的财力才可安稳度日更恰当!禛以为,这样一个男人作的情曲,我会有兴致听吗?”

胤禛望着晓雪久久不语,其实他该知道他的妻从来就有这烈性如火的一面,更该知道他的妻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流传深远的名曲会为慧儿如此所鄙夷。

胤禛上前揽她入怀,知情解意道:“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这也是甚为有名的古曲,专是为知音而奏。慧儿要我弹,可是表示愿意永远做我的知音?”

晓雪狡诘地睨他一眼,不答反问道:“禛觉得,可值得为我一弹此曲?”

胤禛望着她的眼睛,深信不疑道:“当然。”

晓雪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弹琴的神情也可以如此迷人。他轻轻抚着琴弦,脸上的神情沉静而淡定,专注而陶醉。

高山流水曲调优美。

曲中之境本就让人向往,而这曲每每奏起,都是含着深情,其中所蕴含的深意更让真正懂曲之人喜爱难释。

在最开始,右手跨三个八度同时表现山的庄严和水的清亮。曲中部右手如水般流畅,左手在低音位置的配合如山耸立其间。后半部用花指不断划奏出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最后用泛音结尾,如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

胤禛技法纯熟,又是为了心爱之人所弹,所以他的每一滚、一拂、一绰、一注……的指法都蕴含着他满满的专注与其最深的情意,所以此曲奏来,不仅他自己醉在其间,也让听得人不觉喜由心生,痴迷神往。

一曲终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抬头对视。粘连的视线难分,其中暗含着彼此的深情,也暗含着他们对曲中之境的神往,那抹眼神中交流的讯息也是如此一致而和谐,仿佛也像一种两人共通的韵律在缓缓拨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久后,晓雪才笑着对胤禛道:“我与你合奏,如何?”

胤禛点头,示意让苏培盛将他书房里多年未用的古琴拿来,今日他要与福晋以琴相会。

苏培盛麻利地将琴架好。二人相视而笑,一同坐下。

没有任何人说话,但同样的旋律,却默契地从指尖流出。

他的高山流水带着男子的傲气与雄心,她的高山流水带着女子的温柔和妩媚,一曲相合,竟是如此契合,如此让人沉醉……

至到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才有志一同地停下,望声源处看去,谁知是……太子造访了。

“四弟,弟妹真是好兴致啊!一曲高山流水合得如此动人心肠,真叫人留恋忘返!”

同时压下心中的惊讶,晓雪和胤禛忙起身给太子行礼,太子温润一笑,撩袍坐在上首,接着抬手笑道:“四弟,弟妹,不必多礼。今日二哥突然造访,没打搅你们的兴致吧?”

“二哥哪里的话,二哥能来,是我们万没有想到的。只要你不怪我们怠慢就好。”晓雪说着便扬手吩咐下人去泡上好的庐山云雾茶,接着又体贴地道:“二哥和四爷说话,就容我先告退。”

太子忙道:“弟妹不要急着走。我今个来也是闲话家常,弟妹不妨陪我一起聊聊。这么多年了,我们倒生分了,想以前在宫里我们三个和三弟四个人还经常聚在一起玩耍的呢,四弟,你说是吗?”

“太子说的是,慧儿你就留下吧。”

胤禛自然早就读出了晓雪那急于回避的心理,但太子如此说,他们又能如何。胤禛虽然笑着应对,但他眼中的那一抹无奈,晓雪又怎么读不出来。

两人只对看一眼,都明了对方心中所想,太子见他们两人默契相合的神情,不由又叹道:“都说你们俩伉俪情深,今日看来,还真是不假!”

胤禛面色淡淡地道:“太子过誉了。不知太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老四啊,你做人就是太恪着这规矩了。你看连慧儿都叫我一声二哥,你偏要太子太子的叫,不是存心和我生分嘛。再则,我前头说了是来和你们聊聊,哪里就说得上是吩咐。”

胤禛拱手一礼,忙道:“太子教训的是。”

太子摇摇头,又看向晓雪,晓雪忙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打圆场道:“二哥莫要在意。爷一向拘谨规矩,就是皇阿玛也常要说他的。”

“还是慧儿明白孤的心思。慧儿,听人说那大徽商黄鹤柏一直和你有生意上的往来,可是真的?”

晓雪一惊,虽然知道太子今日来必然不好应付,没想到一下子就打到了要害,想必这也是他一直要急着让自己赴他鸿门宴的意图。晓雪略一斟酌,便笑道:“外面的生意,主要是张管事他们在张罗,我过问的也不多。二哥若是想知道,我待会就去问问,然后再来给您回话,您看可好?”

“慧儿不知道啊?那就难怪了!”

晓雪和胤禛对视一眼,都晓得太子来着不善,这意味深长的话只是起势而已。

微敛心神,晓雪顺着太子的意思,笑着问道:“二哥在说什么难怪?”

太子面带微笑,但话语中明显带着讥刺,“难怪那黄鹤柏不给我面子,只和四爷的门人做生意。”

胤禛心中自然明白太子言语中的深意,但他仍然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有疑怪地问道:“有这事?”

晓雪随即看向胤禛,配合着他的说辞,认真解释道:“爷从不过问家里的这些琐碎杂务,当然不知道这生意上的琐事。就是我也不清楚这什么黄大商人,更何况是爷呢?”

胤禛点头了然道:“哦,怪不得我不晓得。看来,你待会是要仔细去问问那些奴才是怎么在外面做事的!”

太子见他们一搭一唱配合地天意无缝,心中不由着恼,但面上仍然自若含笑道:“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要是我的人不小心和你府里的人撞上了,那二哥我就提前给他们赔个不是了。”

“不敢,不敢。”胤禛拱手谦和道。

晓雪甜甜一笑,道:“二哥这么说倒是存心和我们生分了。想二哥的门人做事一定知道轻重,哪有可能出现二哥说的情形,二哥,你说是吗?”

太子看着晓雪,满意笑道:“慧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厉害,给你这么一挤兑,我就是错了也不能认啦。”

太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巧取豪夺之意,晓雪自然也明白,这次太子来,他们家的损失不可避免,但对于此,晓雪仍旧不动声色,还是赔着笑道:“二哥又说笑了,二哥是储君,哪会有错。”

太子突然面带苦色,涩然一笑,“储君?也不过是摆样子好看的罢了。现在大家眼中哪有我这个储君?”说着还特意瞥了一眼胤禛。

胤禛知道太子对自己说这话不是没来由的,遂忙回道:“太子万不可如此说。二哥是储君,兄弟们臣子们心里自然都是敬重的。”

太子眼皮一抬,语重心长道:“老四,你也莫要说这样的话宽我的心了。你只要肯帮我举荐两个人,二哥自然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了。”

胤禛听太子的话音儿,心里自然很清楚太子是什么意思,但他脸上仍不见异色,还是一脸恭敬地回道:“太子的吩咐,臣弟自然是要遵从的,但这用人的事情一向是吏部的差事,臣弟管着户部,这样做不合规矩,要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会怪臣弟越俎代庖的。”

太子不悦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老四啊,不是二哥说你,你实在是太古板了。八弟他们几个做事要是也想你这么顾着规矩,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那二哥觉得八弟他们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呢?”

胤禛这一问,看似恭敬淡然,却有十足的杀伤威力。太子被这么一堵,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是悻然道:“不早了,我就不坐了,改日再请四弟和弟妹来我府邸叙叙。”

两人随着太子起身,一路恭敬地将太子送出门,看太子上轿后,两人依然依礼恭敬道:“太子慢走。”

见太子走远,两人才一道转身,回屋说话。

晓雪轻轻抚着胤禛的眉头,心疼道:“别皱了。”

胤禛拉下晓雪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好一会儿后,他才叹气道:“他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一定不会善了,指不定后面要生什么事。”

晓雪靠在他的怀里,安心吸取着他身上的气味,她笑着宽慰道:“他今日来无非为了两件事,一件为财,一件为人。人虽失,但财已得,不可谓一无所获。你拒绝他无理的要求,他也只能说你刻板,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结党本就是皇阿玛最恨的事情,但他和八弟他们针锋相对,在这上头谁都不肯输!现在满朝上下党派林立,官吏们办个事也不是想这差事儿急不急,要怎么办才能办好,而是看是何人吩咐的,办了能讨谁的好,又会得罪了谁!再这么下去,还有几个官能想着要好好做事的!”

晓雪见胤禛越说越气愤,摸着他的胸口,安慰道:“这个问题估摸着皇阿玛也看到了,他老人家说不定也在忍耐,等忍无可忍之时,也许就是该整治的时候了。”

胤禛默然,这个道理他也晓得,所以他一直在等,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些官吏腐坏至此,真让他觉得忍无可忍!

晓雪见他一脸忿然,不由了然抬头对他笑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嘛。”

胤禛见她一点也无伤心之色,便问她道:“这次的这条线你又经营了多久?又要这么白白让他,你心里就不难受?”

“我难受也无用。其实那日,他要太子妃来找我,我就晓得总有这么一天的。

当时我只是想着能拖就拖,再则去了他们家,到了人家的地头,这不平等条约岂不是更吓人,我着实担心他会狮子大开口,说出什么惊人的要求,所以就只好用生病来避着他。

更重要的是,和他拖着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暗暗在做撤离的准备,而且我还一直让黄鹤柏与他拖着,我想等我把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再让他进去。再说,我也得给人家九爷一点准备时间呢,所谓棋逢对手,太子才会觉得好玩,禛,你说是吗?”

见她笑得和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似的,胤禛点点她的鼻头,宠溺道:“这次是你把消息放给老九的吧。”

晓雪无奈地嘟嘴道:“我也是没法子。谁叫他们两个老是算计我,惦念着我们家的那点生意。要是我不让他们两个好好地在一块儿玩上一阵子,我怕我还没在其他地方安营,他们就又要来找我的麻烦了。”

胤禛神色更加凝重起来了。这生意的争斗就好像朝廷里的倾轧,慧儿和自己用的都是一个办法,那就是避,可是她不说他也晓得,这其中有多少心酸,多少不甘。

晓雪亲着他的脖子,一派快乐地笑道:“其实想开了就好了,就当锻炼自己的应急反应嘛。反正,不会永远都这样的。禛,说不定很快就要变天了。”

真的快了,47年就要来了。一切都要变了!

是不会远了,近来,皇阿玛对他们的训斥越来越多,父皇眼里所有的不满和不快,他都悄悄看在眼里。

胤禛望着晓雪满含笑意和深情的眼睛,从那双灵动的眸子里他看到了希望与快乐,一曲高山流水,天下除她,还有谁能与他相合?

作者有话要说:『注1』司马迁:天汉二年,汉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带兵三万,攻打匈奴,打了个大败仗,几乎全军覆没,李广利逃了回来。李广的孙子李陵当时担任骑都尉,带着五千名步兵跟匈奴作战。单于亲自率领三万骑兵把李陵的步兵团团围困住。尽管李陵的箭法十分好,兵士也十分勇敢,五千步兵杀了五六千名匈奴骑兵。单于调拨更多的兵力,然而仍然无力与李陵相抗衡。就在单于准备退军之时,李陵手下有一名士兵叛变,将李陵内部军情告发。告诉单于李陵后面没救兵,而且教单于部下制作连发连射的弓箭。单于于是继续与李陵作战。最后李陵寡不敌众,只剩了四百多汉兵突围出来。李陵被匈奴逮住,投降了。大臣们都谴责李陵不该贪生怕死,向匈奴投降。汉武帝问太史令司马迁,听听他的意见。司马迁说:“李陵带去的步兵不满五千,他深入到敌人的腹地,打击了几万敌人。他虽然打了败仗,可是杀了这么多的敌人,也可以向天下人交代了。李陵不肯马上去死,准有他的主意。他一定还想将功赎罪来报答皇上。”汉武帝听了,认为司马迁这样为李陵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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