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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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慧儿-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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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良人又在哪里呢?

这一年多来,爷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

进府以来,她已经遇上三次七夕节了,而他的良人——四爷却从未陪她过过一个!

初入府邸的那些日子,爷是待她好的,也是宠她的。

可是第一个七夕之日,爷便有差事在身。所以,他们错过了。

而爷在事后,没有想过要送她些什么,也没有和她说些贴心的话,更没有告诉她七夕他虽回不来但并没有忘记她。

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觉得落寞,伤心。却,不敢让他知道。

因为她发现,爷望着她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走神,有时对她说的话,会不由皱眉,在看见她哭泣使性子时,甚至会毫不掩饰地露出厌烦之色。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自然会吃醋,会妒忌,也会和他闹脾气,使性子。

可他,不是普通的男子,他是四爷,是大清国的四皇子!是那些朝堂上的男子见了都肃然起敬的冷面王!

所以,她无法不和府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爱他,敬他的同时,也怕他。

她渴望他的怜爱,渴望他夜夜必宿。

却,从没有大胆地以为自己能完全占有他的心。

因为他的心,那样深,她不能懂。

她只能在他偶尔的一抹浅笑中,那一丝爱怜的目光中捕捉到他的心思,来探测她是喜欢自己的,是满意自己这样做的。

她小心翼翼地侍奉他,渴望他能分给她多一些的宠爱,比别的女人都多的爱。

所以,她和李氏斗,和院子里的那些女人们争。

她其实只是渴望他多一些的回眸而已。

这个希翼,是多么的卑微。

可惜,第二年的七夕,她仍旧是一个人过。

最可笑的是,她的争斗,没有赢来丝毫怜爱,反而葬送了冬芷的性命!

那时她痛失婢女,又被福晋禁足。心情很低落,还大病了一场。

她以为,爷会来安慰她的。可是,爷他没有。

后来,她听说七夕那晚爷一个人去了园子。而这之前的一个多月,爷夜夜去福晋的房里说话,却又不留宿,总是一个人回书房睡。

她开始不懂爷和福晋之间那微妙而又费人疑猜的关系。

如果爷想要福晋,为何不留下?可是若不想要她,又为何夜夜都去?

福晋若是爱爷,怎么会让他走?若是不爱,又为什么府里会传着他们曾如胶似漆的传说?

她,真的不懂。

福晋总是高高在上,淡然处之,眉目间有的都是从容不迫,雍容高贵。

她看不懂那个女人。

虽然她曾暗暗怨恨过她对冬芷毫不留情,可是心底里她又不由有些怕她。因为在她的眉宇间,她似乎总能捕捉到一些和四爷相似的果决和坚毅。

她一直对爷和福晋的关系疑惑着。至到后来,传来了福晋遇刺的消息,她才明白过来。

因为那些日子,爷日日不离福晋身侧,甚至连府邸都不回。爷他只是在别庄里日日陪在福晋的身边。

有人曾问,为什么爷不带福晋回来养病?

爷说,府邸空气不好,福晋不喜欢。

那会儿,她不明白。

后来,她懂了。因为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听到李氏对婢女冷哼了一句:“爷始终不回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空气不好!你瞧瞧这府里又多了的女人和孩子!那个女人又怎么会如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哼!”

福晋看上去那么淡然,毕竟也是女人,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更何况,钮钴禄氏和耿氏如今又有了身子。

看着她们隆起的肚子,她心里一阵阵酸涩涌上。

府里,李氏有一子一女。仗着子嗣,她常常作威作福,挑衅于她。

钮钴禄氏和耿氏,虽然面上不与她冲突,但私下里也从不和她接近,偶尔不经意的回眸中,她甚至能感到她们对自己的嫉妒。

那丝嫉妒,曾让她有过虚华的满足,毕竟她曾风光一时,爷给了她三千宠爱!

可是,即便是那样虚华的时光,也是多么的短暂!

现在想来,也真是一种讽刺!

她,曾是被爷恩宠最多的女子,可是她却始终怀不上爷的孩子。

反倒是钮钴禄氏和耿氏,这两个偶尔被爷恩宠的女子,都怀上了。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注定了一无所有吗?

不,她不甘心!

昨晚,七夕之夜,她亲自去书房找爷,希望他能陪陪自己。可是,还没进屋就被苏培盛轻易给挡驾了。

她心中凄然,说什么书房重地,没有爷的命令,不得擅入!可是,她却听说,福晋连通报都不用,就可以随意出入!

她不愿就此放弃,她跪在门外,向里屋的四爷朗声道:“妾久未见爷的面,只望爷能陪妾身过这个七夕,行吗?”

四爷没有出来,只是让苏培盛打发她。

她不由伤心了,也执拗了,她今夜一定要见爷!她要唤回爷的怜爱,那怕一点也好。

她想要爷的宠爱,还想要爷给自己一个孩子!

所以,她固执地跪在书房外,不管下人们的侧目。

终究,她是等到了他。爷出来了!

可是他的眉目间涌现的不是感动,而是透着不悦,他冷冷问道:“福晋不在,府里的规矩,你就忘了吗?”

那一眼中,没有怜惜,只是警告。她懂的。他是在提醒她之前冬芷的那件事,敲打她不要逾矩!要守着自己的本分!

可是她不懂的是,难道她竟这么可悲,在他的心底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曾占有吗?

她的尊严,她的跪求,不能唤回他一丝丝的感动吗?

她的泪,不停地从眼角留下,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爷和苏培盛道:“你去找两个人,送侧福晋回房!”

此刻,她的心真的感到碎裂了。她执着地撇开靠近她的下人,厉声问道:“爷难道连一个七夕之夜也不能给我吗?我就这么讨人厌吗?爷能给旁的女人孩子,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吗?”

他冷冷一瞥,眸中的冷冽足以让她心生畏惧,可此刻他竟是笑着的,这丝笑带着一种残忍,他望着她,不屑道:“爷也不是没有给过你恩宠,是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你又怪得了谁!”

听完他冷冷的讽刺,她压抑着没有哭,只是挺着背脊往回走!

可是,转身的刹那,泪,难以再克制!

她就算是为了子嗣而争风吃醋,那又怎样!这个后院里的女人哪个不希望有爷的子嗣!爷的宠爱如此变幻莫测,又怎比得上一个孩子来得贴心温暖,傍身安全!她这么想,又何错之有!

胤禛望着年幼莲远去的背影,不由自嘲的一笑,当年她身上让他眷恋的温柔善良,哪里去了?是他开始就看错了她,还是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幸福是什么?——是能长久地感到快乐的情绪。报复4,仇恨4都是不能快乐的,而我一直认为为了报复出轨的男人而随意轻谩自己的身体和情感的女人,用自己不快乐的出轨而作为等价的报复是十分愚蠢的!因为她只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而雪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她是睿智通透的,所以她没有报复4,她只是选择平静的退出他的生活。可是爱,这种东西,不是理智可以勒令停止的。可以不见他,可以不理他,但不一定可以不爱他。既然自己还深深爱着他,既然他也还深深爱自己,那么又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强忍着悲苦,坚持着既然做错了就永不原谅这个和幸福相违背的法则呢?!如果原谅能得到幸福,为什么要拒绝?!如果拒绝原谅,拒绝再次接受他的感情,也只是因为不信任他,害怕被伤害,而不应该是偏执的认为“因为我受伤了,而你没有我那么伤,我也没有尽情的报复你,所以我就不能原谅你!”——这种心态真的不是很健康的心态,作为当事人雪绝不会有,因为她爱一个人就不会想要伤害他。何况,在那样一个年代4的行为真的谈不上罪大恶极,其实他的错在于他违背了对雪的承诺,在于他的爱不如她的那么专一,这些都让雪伤心。情变是让人觉得痛苦的,但也不是犯罪!无须报复,也无须讨伐!他不爱你,你走开就是,没有必要为了他再伤神费力!——我想这才是现代女性健康的爱情观吧!诚然,离开4,雪未必就不能好好地生活!在知道4和小年的事情后,雪的性子也是很刚烈的,闻君有两意,惟有相决绝!她甚至不惜设局退出4的心,也坚持要离开他的生活!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局带来的后果!即使那刻她就知道4心里不是完全没有她的,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决然的离开,因为她不要不完整的爱,也不要看上去牢固实际却凉薄的爱!可是4幡然明白后,4之后的行为中所表现出来的浓浓爱意,于此,雪不是无动于衷的,只是因为她觉得4不可信,而她出于对自身的保护也不愿再相信他的爱,因为她不想再受伤!所以她淡然处之!可在那场意外中,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爱,也看到了4对自己的爱!彼此的爱,其实都是,一样的深刻!于此,她的心理有了极大的变化。后来,昏迷中,44的温柔体贴,那些呼唤话语,她的内心是感动的,所以她觉得他们可以再来一次!也所以,醒来后,雪原谅了4,他们和好了。但是,4的理念与自己不同,即使他爱她很多很多,很深很深,依然不会改变他作为一个封建时代大男人的爱情婚姻观,所以雪才在和4恳谈了自己的想法后,提出了那个约定。她认为如果4真的爱她,必然不会违诺;如果他的爱达不到那样程度,那么他们就从此休吧,她也不怨他!因为他给不起那样的爱,只是遗憾,并不是罪过,这只是表明他们不合适,她不强求。关于雪雪的心路历程,我也在此作了解释。之前是非,不管是雪的还是4的心态,我都做了详细的解释;希望大家理解。自然,大家也可以一直保持自己个人独特的视角,毕竟每件事,角度不同,投射就不同。大家若还有什么疑问,也都可以直言!交流是快乐的,而且可以激发我的灵感,在此,感谢所有留过言朋友们!

第106章 多事之秋

康熙五十年十月,正值多事之秋。

最近,朝堂上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则是皇上以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的步军统领之职解去,同时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注1』。而托合齐被解职没几天,皇上便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等,宣称:“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将何为也?”于是当场逐个质问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等。众人矢口否认结党,康熙帝令锁拿候审。另外,命将已经解职的步军统领托合齐,拘禁宗人府。

这是皇上对皇太子结党的一次重大打击,而起因则源于有人向皇上进言说,“太子的门人越发放纵,甚至还有什么‘天无二日’的狂悖之言!”

这言之凿凿的指控,分明就是在暗射太子有谋逆之心!此心思不可谓不毒辣。时至今日,皇上和太子之间早有隔阂,而皇上心里最最担忧的无非就是太子按耐不住,有不臣之心!所以这一进言,无疑是击中了皇帝的痛楚!

太子被打击,又岂会甘休!查出了向皇上进言之人,他便开始了他的报复!

不久后,第二件轰动朝野的事情发生了。

左都御史赵申乔以“狂妄不谨”的罪名弹劾新科编修戴名世『注2』,谓其“妄窃文名,恃才放荡,前为诸生时,私刻文集,肆口游谈,倒置是非,语多狂悖,逞一时之私见,为不经之乱道,……今名世身膺异教,叨列巍科,犹不追悔前非,焚书削板;似此狂诞之徒,岂容滥侧清华?臣与名世,素无嫌怨,但法纪所关,何敢徇隐不言?……”

皇上遂命刑部审核此事。刑部官员从《南山集》的《与余生书》中找到了“罪证”。

其实这些个罪证,多是穿凿附会。

戴名世是在康熙四十八年以会试第一名,殿试一甲第二名进士及第(俗称榜眼)被授翰林院编修,在京供职,参与明史馆的编纂工作。此次因《南山集》中录有南明桂王时史事,并多用南明三五年号,被御史赵申乔参劾,以“大逆”罪下狱,多有冤屈。

当时,因为明史资料散逸颇多,有些又失于记载,因此尚无人能写明史。而戴名世每以史才自负,他很想仿效《史记》形式,作出纲目,然后广泛搜罗资料,相互参证,力求真实,写出一部有价值的著作。因此他广游燕赵、齐鲁、河洛并江苏、浙江、福建等地,访问故老,考证野史,搜求明代逸事,不遗余力。一时之间,文名播于天下。康熙四十一年,戴名世的弟子尤云鹗把自己抄录的戴氏古文百余篇刊刻行世。由于戴氏居南山冈,遂命名为《南山集偶抄》,即著名的《南山集》。此书一经问世,即风行江南各省,其发行量之大,流传之广,在当时同类的私家著作中是罕见的。正是这本书,使戴名世流芳文坛,得知己无数,却也使他遭致杀身大祸。

而此案株连数百人,震动儒林!

很多人觉得戴名世值所以被弹劾主要是因为他为人孤傲不羁,对达官贵族和那些所谓“欺世盗名的无耻文人”表现出的痛恨以及轻谩,还有他在《南山集·北行日记》中就说自己常“酒酣论时事,吁嗟咄嘻,旁若无人”,这些犀利的言辞难免会触动一些人的“隐疾”,所以遭到忌恨。

但事实并不止如此!

忌恨或许是个理由,但还不至于闹到如此田地,此事的爆发有一个更大更根本的原因——戴名世的好友是何焯!

何焯此人是有名的书法大家,他与笪重光、姜宸英、汪士鋐并称为康熙年间“帖学四大家”,而且他还是皇八子胤禩的老师。此事引发最主要的原因则是由于太子为了之前的事,怀恨在心,耿耿于怀,势要打击皇八子一党!

说到底,这两件事情都是皇储之争的延伸而已!

“南山集案”发生后,由于涉及面太广,打击范围过大,士子之心不稳。而此刻,正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又有折子递上说,江南又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案!

奏折中说:“江南本届乡试出现了舞弊大案,副主考官赵晋受贿十万两纹银,出卖举人功名。阅卷官王曰俞、方名合伙作弊,正考官左必蕃知情不举有违国法。为此江南士子大哗,舆论纷纷,民愤难平,请求从速查清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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