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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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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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如果不出意外,越是不想出意外,意外越是要发生,樊世麟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抬头望着无边深沉的黑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得透不过气来。

但愿不要发生意外,但愿何晴已经顺利的把米脂送到船上,但愿明天天一亮就能见到米脂。

樊世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默祈祷。

“吱嘎”一记,背对着房门而站的樊世麟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王先生和爹站在房门口。

王先生一脸平静,爹却面带忧色。

樊世麟觉得纳闷,一个即将被送到官府去的人可以这么震惊,爹却愁容满面,这两个人的表情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麟儿,你在门外偷听?”樊泥路一开始还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当他发现儿子的时候,显得很惊讶。

“樊老爷。”王先生伸手打断了樊泥路,意思叫他不要意气用事。

樊世麟看看自己的爹,再看看姓王的那小子的表现,心里的纳闷更深了。

当见到自己站在门口吃惊的为什么是父亲?

反观姓王的那小子,居然还伸手安慰父亲,叫他不要冲动,他都要被拉去见官了,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樊世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法医,验尸他行,刑侦方面米脂比他行,观察了爹和姓王的那小子的反常表现,樊世麟隐隐感觉刚才两个人在书房里密谋些什么,他们是密谋好了之后才走出来的。

“爹,等天亮之后就送姓王的这小子去见官,你有意见吗?”

樊泥路抿了一下嘴,淡淡的说了句: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樊世麟知道父亲为人懦弱,凡事都听奶奶的。

他坏笑着看向王先生,在心里狠狠的腹诽他——你死定了。

☆、第一百十九章 男人斗

“爹,在送这小子见官以前你准备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当樊世麟这么问的时候,樊泥路的神情怪怪地,他居然拿眼睛去看站在边上的王先生。

王先生默不作声。

“不如就让他待在书房吧。”樊泥路终于说话了。

“不行,他是个罪人,不能让他待在这么舒服的地方。”

王先生含笑注视着樊世麟,明天就要送他去见官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要是换做别人说要把他拉到官府去,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笑得出来。

可能他修养好,所以才会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爹一直说书读的好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王先生是一个读书人,他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看到王先生沉着冷静的样子,樊世麟忽然想起一个人——高大伟。

跟高大伟同事多年,樊世麟从来没有见他冲动过,就算碰到再难破的案子他都能仔细的分析,冷静的思考。

“王先生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犯了什么罪等明天见了官,自有分晓,不用你瞎操心,你还是早点回去睡吧,看看你奶奶和娘她们是不是都睡了,如果还没有睡的话,叫她们早些安寝,不要再为今天的事担心。”

樊泥路似乎很反感樊世麟站在书房门口啰嗦个没完。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舒服,想待在书房里度过今夜,谈都不要谈。

“爹,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把这小子送到酒窖去关起来,他有武功,让他待在书房我怕他会逃走。不如——”

“你个混小子,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樊泥路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到是边上的王先生显得冷静多了:

“既然二少爷担心我会逃走,那我就去酒窖吧。”

“你如果想逃走,刚才就逃走了,还用等到现在?我这儿子是个没脑子的,他连这都想不到。”樊泥路朝樊世麟瞥了一眼。

“他刚才不逃是因为被我一棍子打晕了,逃不了所以不逃,等他恢复了元气我就不相信他会不逃?只有爹你才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他是个正人君子。就不应该来勾引大嫂——”

“你说出来的话跟你奶奶到是很像,你奶奶年纪大了分不清是非,我不跟她计较,你一个年轻轻的公子哥居然也头发长见识短,到是好笑了。”

樊世麟搞不懂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隐隐感觉爹似乎处处维护姓王的那小子。

爹还是拉不下脸。觉得和姓王的那小子之交多年,突然要把他送去见官,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似的。

“爹。你怎么不想想这小子想勾引大嫂,大嫂可是你的儿媳妇,他这么做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大哥吗?况且大哥生前还和他是好友。没想到大哥尸骨未寒他就做出这个事来,只要爹不钻牛角尖,能往这方面想就不会觉得自己欠这小子的。”

王先生依旧默不作声,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小子可真会来事,我这个做爹的难道不如你小子行?干脆从明天开始我叫你小子爹好了。”樊泥路回答的很妙。樊世麟一时语塞。

樊世麟今天故意和父亲怄气似的,无论樊泥路说什么他都要驳。

“爹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心里根本不想送这小子去见官,只是觉得不好向奶奶交代所以才勉为其难,就算这样,爹还想给人家制造机会,让他待在书房,等下半夜府里的人都睡熟了,可以让这小子趁机溜出去。”

樊泥路感觉儿子今天晚上的话特别多,平时正正试试找他说话,他响屁不放一个,今晚都说了几车子话了,居然还嫌没有说够。

“我不跟你啰嗦了,你说要送王先生去酒窖就送去酒窖关着吧,免得你又婆婆妈妈唠叨个没完。”樊泥路背着手走了进去,显得有点生气。

樊世麟一阵欣喜,姓王的这小子终于落到自己手里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酒窖已经关了莫愁,不过当樊世麟和几个家丁押着王先生来酒窖的时候,莫愁居然睡着了,连开门声都没有听见。

王先生显得很镇定,就算把他押到酒窖门口他脸上仍一点惧色都没有。

樊世麟伸出两根指头捏着下巴,奇怪的打量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王先生:

“你怕吗?”

“嗯?”王先生似乎不解其意,用茫然的眼神看樊世麟。

“明天就要带你去见官了,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王先生对樊世麟浅浅的笑了笑,伸手指着地上:

“你看到我的影子了吗?影子永远都是直的。”

樊世麟退后几步,站在王先生的影子上:

“你现在还敢说你的影子是直的?”

把人家的影子挡住了,地上再也看不到王先生的影子。

好在王先生没有生气,依旧微笑着:

“二少爷你站在我的影子上,把我的影子挡住了,我怎么还会有影子呢?”

“哦,原来我挡住了你的影子,才害得你没有影子的?那么我想问隆阳府最最聪明最能干的王先生一句,要是某人抢走了某人的东西,这跟我不小心挡住王先生的影子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处?”樊世麟笑看着王先生,他的笑中有深意,王先生是个聪明人,一看便知。

“呵呵,二少爷可真会举一反三,我只是说你挡住了我的影子,可能二少爷是无心的,王某并没有怪罪二少爷挡我影子的事,二少爷想太多了。”

他是不是在装傻,凭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听不懂我刚才的暗示。

“既然王先生说我会举一反三,那樊某不妨再举几个例子出来跟王先生一起探讨探讨——”

“不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二少爷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王先生拒绝了樊世麟。

他不拒绝还好,一拒绝更引起樊世麟的怀疑。樊世麟笑看着王先生,阴阳怪气的说:

“我回去睡觉了王先生不就要被关进酒窖了吗?王兄好像比较喜欢被关起来?”

“咳咳——”王先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樊世麟见姓王的那小子居然用咳嗽来做掩饰,冷冷的哼了一句,走到王先生跟前,把脸凑近了王先生的脸,低声阴沉的说:

“姓王的你给我听着,我知道你有后台,明天就要把你拉去见官了你居然还能这么镇定,不是有后台是什么?不过我警告你,就算你有再硬的后台,我都不怕,别跟我抢,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你要的话还得经过我的同意,懂吗?”

“噗噗”樊世麟把王先生笔挺的胸膛拍得噗噗响。

☆、第一百二十章 挑明了说

樊世麟担心姓王的这小子听不明白他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其实王先生早就懂了。

王先生想,他在暗示我,叫我离开米脂。

难道他也喜欢米脂?王先生忍不住多看了樊世麟一眼。

樊世麟站在王先生的影子上走来走去,王先生的影子被他弄得斑驳不堪:

“姓王的,我猜你可能有些来历。”樊世麟伸出一根指头点着王先生的鼻尖说的煞有介事。

爹这么维护他,刚才两个人在书房说了好一阵子话,连把他关到酒窖去爹都舍不得,看来这小子的后台还挺硬。

“不知道二少爷是怎么想的,王某只是一个大夫,家中世代行医,要说家族渊源高祖曾做过太医院医正,不过到祖父这一代就没落了——”

“停!”樊世麟伸手打断了王先生。

“我没兴趣了解你们家的族谱,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沉着冷静的有点过分,一般人当听说要拉他去见官,总会害怕和震惊,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先生见樊世麟还在揣摩他是否有后台,微微一笑:

“就算让我去见官又怎样?我没有做任何有违礼教有背律例的事情,官府能拿我怎样?难道还会诬陷我不成?”

“掳掠良家妇女这样的罪名还不够你受?只要我在罗大人面前添油加醋几句,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樊世麟在王先生面前就像一个沉不住气的孩子,樊世麟刚才的那番话是在暗示王先生——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过王先生听了之后,仍旧淡淡的笑了笑。

“樊老爷为人中肯,他绝不会陷王某于不义,况且我只是夜入樊府,没有强取豪夺。说我掳掠良家妇女,证据呢?”

证据?对啊,这还得米脂亲口承认她被人掳走了才能定罪,现在米脂被何晴救走,人都不在怎么亲口承认?

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缜密,连这么细致的地方都想到了。

樊世麟不会对情敌刮目相看,不过不得不承认王小子的心眼比自己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明天见了官你就知道厉害了。大嫂的清白之身都让你玷污了。传出去坏的是大嫂的名声,对你这个好好先生来说那是一点损失都没有,没想到你一个五尺男儿居然要一个女人来替你承担责任?”

樊世麟憋了一肚子气,要不是身边有家丁在场,他真想给姓王的这小子一顿老拳,是他勾引米脂。想把米脂据为己有,居然还装清高,这对米脂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我没有玷污米姑娘。更没有想让她来承担责任,你别信口雌黄。”

一直云淡风轻,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绪的王先生。在樊世麟污蔑他毁坏米脂的名节时,终于发怒了。

樊世麟冷冷的看着王先生,嘴角挤出一抹坏笑,他走过去,把嘴对着王先生的耳朵。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

“我再一次郑重警告你,离米脂远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再用笛声引诱她,我就打你,听懂了吗,我会打你的。”

樊世麟咬牙看着王先生,王先生一脸惊愕。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是淡淡的一笑:

“好酒自有人品尝,好花自有人爱慕,世间好的东西这么多,就算王某再不才,至少也懂得欣赏。”

他是说米脂是个好姑娘,他爱上他了,并且知道如何去爱她。

樊世麟不想米脂的好被另外一个男人赞美,他妒意横生,紧攥着拳头,真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猖狂的小子。

在一个很会克制自己情绪的人面前,如果随便发火,会显得无知,所以尽管心里恨得痒痒,不过樊世麟还是忍住不让自己生气。

他激动的颤抖双唇,冷冽的目光是那样冰冷寒霜,就像一根根冰凌,要把长身而立的王先生扎得粉碎。

“有你小子的,不过来日方长,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我们慢慢磨。”

怎么说米脂跟自己也有十年的感情,樊世麟尽管嫉妒,不过仍很自信,他相信米脂最后选择的人会是他,而不是面前这个小子。

“把他给我关起来!”

樊世麟一声令下家丁七手八脚把王先生带入酒窖,王先生头上还缠着止血的布条,当他走到酒窖入口的时候回首看了眼站在花荫底下的樊世麟。

樊世麟背对着王先生,负手在后,抬头仰望夜空。

王先生的视线落在樊世麟的手上,他背在身后的手给王先生传递了一个信息,樊世麟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王先生看到这里笑了,他的笑容坦然自信,仿佛此时天幕上辉映的繁星。

如果他不爱米脂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他爱米脂,不过他却爱了自己不该爱的人。

叔嫂之间的爱情会沦为笑柄,沦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沦为苦涩的回忆。

王先生深知这一点,当他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他笑了。

不过笑完之后王先生留一声叹息在阴暗沉郁的酒窖。

其实他很可怜,至少比我可怜,我还可以爱自己爱的人,他却不能。

“唉,一切都是天意。”站在酒窖里的王先生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莫愁在睡梦中听到开门声,噌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谁?!”

莫愁看到地上有一条移动的影子,王先生从一排酒柜后面走了出来。

王先生不知道酒窖里原来还有人。

“你是——”上下打量着莫愁,王先生满腹狐疑。

莫愁不认识这个细长身形的男人?他居然还一袭紧身黑衣?难道是个贼?

莫愁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脏兮兮的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她睡觉的时候老爱流口水。

“你什么人?怎么会被抓起来的?我看你斯斯文文,不像个坏人,你到底是谁?”

莫愁觑着王先生,心里有点忐忑,怀疑面前这个一袭黑衣的人是樊府抓到的强盗或是贼,他们把这个坏人跟自己关在一起,是想借坏人的手干掉自己吗?

下意识的倒退着走了几步,发现黑衣人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坏人,莫愁再一次用不解的眼神打量王先生。

当王先生被带入酒窖之后,樊世麟朝樊府大门口飞奔而去。

算算时间米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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