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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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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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声响都没有听到。

“噗”烛台上的蜡烛被窗外吹进来的风熄灭了,侍女小跑着过去关窗,然而米脂在这个时候又听见了笛声。

“等一下关窗。”米脂赤足跑到窗前,探出大半个身体仔细聆听。

“啾啾”听到了秋虫的鸣叫声。

“簌簌”听到了树叶的抖动声。

“啪”放在桌子上的油灯爆了灯花。

笛声呢?为什么不闻笛声?米脂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窗台。

“呜……呜呜……”是笛声,虽然声音很远,但是米脂感觉那就是笛声。

“王先生,是不是你在吹笛?”望着窗外那个秋千,米脂眼前浮现的是王先生长身而立的样子。

当听出远处传来的呜咽声是笛声的时候,米脂再也顾不得什么,赤着脚跑了出去,急得几个小侍女在身后喊:

“小姐你还没有穿鞋呢?”

“穿什么鞋,老娘能不能脱身就全在今晚了。”米脂心想,她来到屋外,走到秋千架旁,朝笛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如果吹笛之人真的是王先生,那么他就在附近。

走到外面的米脂反而听不见笛声了,她的耳中不时灌入嬉笑之声。

米脂站在秋千上,登高望远,她的眼前立即浮现出另外一番景致,没想到远处有一条河,河上停着一只画舫,影影绰绰可以看见画舫上的人,有男有女,其中正对着米脂的一位美女正在抚琴。

帷幔挡住了这位美女的面容,时而有风吹过,美女的倩影方才浮现,她姿态优雅,抚琴的动作轻柔曼妙,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美女身后坐着一排乐姬,有的吹笙、有的弹琴、有的抱一把琵琶在怀,米脂看了看身后一排乐姬没有一个是手上拿笛子的,这样看来刚才听到的笛音并非来自画舫之上。

“是王先生,肯定是王先生在吹笛。”米脂心里想着王先生,脚步已经不由自主从站立的秋千上走了下来。

如果王先生就在那只画舫上该有多好。

他会不会真在画舫上?否则刚才的笛音是怎么来的?

这只画舫是谁的?为什么会在死淫贼家附近的河上出现?

莫非画舫也是死淫贼的?

他正在上面为他的小妾庆生?

米脂发现自己越想越远,她在秋千上躺了下来,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开锁

“米姑娘。”

米脂听见有人叫她,循声望去,见少年躲在鱼池边的一只石凳下面,正朝她招手。

他可真会找地方躲,居然蹲在凳子下面。米脂回头朝两个侍女看去,她们居然站着打起了盹。

“现在什么时候?”米脂乘两个侍女不注意跑到少年跟前。

“差不多二更了,快跟我走吧,王七和阿音已经在等你了。”

米脂犹豫着,伸手朝两个侍女指了指:

“恐怕走不了,有她们在。”

少年对米脂神秘的笑了笑,从石凳下面弯腰走了出来。

“咳咳咳……”少年踱着方步走到两个侍女跟前。

两个刚才还在打盹的侍女被少年的咳嗽声吓了一跳,忙福了福,道:

“二公子。”

“你们两个过来,给我看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盒,他把锦盒放在石桌上,招手叫两个侍女过来。

两个侍女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再寻常不过的楠木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西域有一种花叫曼陀罗,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见过?这个盒子里装的就是曼陀罗花,两位如果有兴趣可以过来见识一下。”

不知道少年想玩什么花样,更不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奇花,米脂此时的心情和那两个侍女的心情一样,充满了好奇。

少年微微一笑,脸上神采飞扬,这真是一个美少年,要是再长几年,把身子骨都长开了,会是一个美男子。

“让你们见识一下西域奇葩曼陀罗。”少年在两个侍女面前打开锦盒,盒中飞出一朵白颜色的花。这朵花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居然会在空中飞舞。

看到飞花,两个侍女早已目瞪口呆,从来还没有见过一朵花是会飞的。

“神不神奇?”少年含笑看向两名侍女,两名侍女此时的注意力在飞花上,无暇顾及问话的少年。

米脂心下呐罕,这两个侍女的视线为什么会被一朵花吸引过去,就在米脂狐疑的时候。两个侍女身子一软。双双倒了下去。

就在两名侍女倒下的时候,那朵飞花就像一只白羽鸽,轻盈落入少年掌心,。

“你在花上施了什么魔法?她们居然会晕倒?”米脂走到少年跟前,少年忙不迭伸手捂在米脂嘴上,一脸严肃道:

“摒住呼吸。别说话,花上的**药还没有散尽,小心吸入之后像她们两个那样也昏死过去。我们快走吧。”少年把花仍放回盒中,催米脂快走。

米脂来不及细看那朵花到底是什么东西,它肯定不是真花。真花不会飞,想来想去米脂觉得花是一种特殊的暗器。

少年拉着米脂的手朝回廊跑去,米脂在少年身上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少年飘扬的衣襟把那抹熟悉的香味带给米脂,猛的米脂想起少年身上的香味不正是在春香院房间里闻到的香味吗?

米脂天生对香味敏感。不过就是因为那份敏感,使得她对香味的识别能力才会这么敏锐。没错,少年身上的香味跟在春香院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周公子身上用的香粉的味道很特殊,不知道是什么香?”

少年回首对米脂灿然一笑:

“这是兰花香,难道姑娘没有闻出是兰花的味道?”

“我对一切香味敏感,从来不闻花香,根本不知兰花香是什么样子的。”米脂见少年把自己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王七和阿音会在这里?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如果不是借住天上的月色和星光,根本伸手不见五指。

“这么暗为什么不点一盏灯。”米脂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少年抢白道:

“米姑娘是不是疯了,如果点灯不是引起我哥的注意,叫他早点发现我们不成?王七和阿音就在里面,我开门放他们出来跟你相见。”

厢房门上锁着一把大铁锁,少年从靴筒里摸出钥匙,正忙着开锁。

“王七,阿音,你们是不是在里面?”米脂用力敲厢房的门。

少年转身对米脂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点声,当心被我哥的耳目发现,把那两个人救出来我费了很多力气,先是用重金买通看守黑牢的人,再选了这么个地方把王七和阿音藏起来。还好今天是我哥一个小妾的生辰,他老人家忙着吃喝玩乐,暂时放松警惕,我才能得手。”

“这是什么地方?”米脂环顾左右,见边上放着一辆独轮车,独轮车上盖着一捆稻草,两只鞋子从稻草堆里露出来。

奇怪,怎么会有一双鞋在里面?

此时开锁的少年心急如焚,没想到锁这么难开。

“你再等等,我换把钥匙试试。”

换把钥匙?为什么要换把钥匙?米脂心下狐疑,见少年跑到刚才的花坛边上,又拿了一把钥匙出来。

“放心吧,这把钥匙肯定能把门打开。”少年扬了扬手上的钥匙对米脂笑道。

这可真是一个没头脑的少年,开一把锁都要用两把钥匙。

不过米脂此时想的是为什么稻草堆里会有一双鞋露出来,她乘少年开门的间隙,来到独轮车旁。

走近了一看,米脂差点没被吓到,这不是一双绣花鞋吗?为什么独轮车上会有一双绣花鞋?定睛一看,方才发现更深的猫腻,这双绣花鞋鞋跟朝下,鞋尖朝上露在覆盖在独轮车上的稻草堆外面,鞋居然是竖放的。

稻草堆下会不会藏着一个人,这是米脂看到绣花鞋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米姑娘,门开了。”

米脂见少年叫她,最后看了一眼露在稻草堆外的那双绣花鞋,走到厢房门口。

“王七,阿音。”屋里比外面更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把王七和阿音藏在里间,站在这里叫他们可能听不见,你跟我来,拿着火筒。”

米脂跟在少年身后走进漆黑一片的厢房。

“他们在什么地方?”火筒把屋子点亮了,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转身再找少年,已经看不见少年的踪迹。

“周公子?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身后传来“砰”一记声响,刚才少年明明走在前面的,不知怎么会绕到米脂身后,厢房的门在这个时候关了起来。

“王七,阿音。”米脂站在屋子正中,她转了个身,用手上的火筒把屋子照亮,屋里根本不见王七和阿音,少年欺骗了米脂,米脂感觉脊背一阵冰凉,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才独轮车上的那双绣花鞋已经显得古怪了,为什么当初没有注意到。

被蒙蔽了,完全被蒙蔽了。

米脂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要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得救

“阿音,我王七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干过背信弃义的事,米姑娘只不过是一贱女流,既然我们把她从春香院救了出来,就要帮到底,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姓周的那个小子很可能把米姑娘藏在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幢白颜色的房子里。”

王七说什么都要救米脂,阿音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她语气冷然,半是嘲讽半是苦笑:

“你是不是非要去救那个女人?我问你,是我的命重要还是那个女人的命重要?”

“你和她不能比。”

“怎么不能比?是我比不上她不能比,还是她比我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根本没法比?”阿音说话的声音颤抖。

自己的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甘愿冒生命危险去救她,做妻子的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你什么时候变得不讲道理起来?如果我们不救米姑娘,还有谁会救她?姓周的那个小子妻妾成群,相信很快就会把米姑娘忘了,到时候米姑娘是怎样一副情景你想过没有?阿音,我们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王七说的语重心长,阿音听后只是冷笑:

“你被那个女人迷住了,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你喜欢人家。什么江湖义气,行侠仗义,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托词和借口,好,我最后再正正式式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执意要救米姑娘?如果是,我马上就走,我们从此分别。”

什么,阿音要跟王七分手,没想到这一对夫妻会因为自己分崩离析,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分开?

王七说话的语气变重了。他是一个憨直的人,闯江湖靠的是义气,王七深深知道这一点,当年要不是阿音出手相救,他已落入仇人之手,王七对阿音的感激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了爱情,直到两人隐姓埋名来到春香院,阿音才会在没人的时候叫他一声相公。

在叫王七相公的时候阿音心里是暖是阳光。要说王七心里是什么感觉。那只有他自己知道,阿音是个好人,至少对王七来说,自己的命是阿音救下的,王七对此感激不尽。

—文—然而爱情毕竟是爱情,喜欢一个人如果不是发自内心。迟早会厌倦。

—人—在见到米脂的第一眼王七的心就被美丽的米脂占据了。

—书—她好美,美的你舍不得去碰她。

—屋—她就像水中的映月,给人一种柔到极致的感觉。

“阿音。你去哪儿?”窗外传来王七的喊声。

“我去哪里用不着你管,从今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再也不是你的娘子,你也再也不是我的相公,从此我们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

“阿音,你干嘛把话说的这么绝?我只不过是想救人,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阿音,阿音……”

独轮车边上只剩下王七孤单的身影,从窗上看到了他魁梧的剪影,他为什么不去追阿音?他应该去把阿音追回来。

“王七,是我,米脂,我在这里。”米脂把手放在窗上,手被放大了好几倍。

王七听见米脂叫他,顿了顿,缓慢的转过身,他在窗户上看到了米脂的手。

“米姑娘。”王七朝米脂跑来,充满欣喜的语气让米脂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见自己叫他为何显得这么兴奋?

他跑起来的脚步好轻快。

“米姑娘,真的是你吗?”

“王七。”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就救你出去,你退后点,我会把门踢开。”

“哦,好的,我现在已经退到墙壁了。”

“我数到一二三就踢门。”

“一,二,三。”三字刚说完,只听“砰”一声响,门已经让王七踢开了。

“米姑娘。”

站在烛影里的米脂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手上举着火筒,正注视着破门而入的王七。

昏暗的光线照拂在王七脸上,他身形魁伟,昂然伫立,男子汉的威严凛然而现。

“王——”米脂说了一个王字,那个七字怎么也吐不出口,当看到身形伟岸的王七的时候,感觉心里好暖,这样一个男人的肩膀该有多么坚实,靠在上面就是一辈子的幸福。然而当看到他脸上随着表情的变化蠕动的刀疤时,米脂原本想要跑上前去的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起来。

“米姑娘,原来你在这。”

王七满脸堆笑跑上前来,伸手刚想碰米脂的胳膊,米脂蓦然一低头,眼神略显迟疑的迅速睃了王七一下,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一凛,王七轻碰米脂的手撤了下来,脸带一抹淡然尴尬的笑,凝结在嘴角的笑仿佛一朵在烈火中熬度的冰花:

“我们走吧。”

“嗯。”米脂跟在王七身后走了出去。

独轮车还在,上面仍覆盖着稻草,只是不见了那双绣花鞋,阿音走了,穿在她脚上的绣花鞋当然也不在了。

“我刚才到处找你,可惜都没有找到。”

王七回头对米脂说,米脂抬头看向王七,火筒的苗焰映红了王七饱满的的脸膛。

“你去把阿音找回来吧,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阿音是个好女孩,你不该为了我伤害她。”

她的眼眸好亮,就像此时天上的星辰,她是一个多么通透的人,水晶琉璃做的人儿看了让人生怜。

“你的心眼真好,阿音会一些武艺,我想她此时已经逃出去了,在黑牢的时候我问过看守,看守给我们指明了出路,放心吧,阿音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阵浓雾,头发被打湿了,发缕贴在脸上,这里很有可能是山上,否则为什么会起这么浓重的雾。

施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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