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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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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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能误会什么,只是,我想和玉小姐单独说两句话,玉小姐可以请令兄暂时回避吗?”
    “噢?”玉鸣停下脚步,侧脸看了眼皇甫凌飞,见他一脸正色,不似说笑,遂点头道,“没问题”
    “孑晔哥哥,我口渴了,想喝今早大师傅做的玉兰露,你能帮我去问问他还留得有吗?”待到彼此走近,还未等孑晔开口,玉鸣抢先耍娇道
    孑晔目光转动,扫过玉鸣,又在皇甫凌飞的脸上停留片刻,点点头,施礼离去
    “嗯,好啦,凌飞公子想和玉鸣说什么?”玉鸣笑嘻嘻的,和在赌桌以及游戏中的沉着老练判若两人
    “也好,这悬廊左右无人,正是说话的时机,在下有一事不解,冒昧相问,玉小姐不会见怪吧?”
    “呵,凌飞公子,你还没问呢,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见怪?”
    “这个,其实在下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在下赢了刚才的游戏,是不是玉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总觉得,怎么可能那么巧,玉姑娘就按出了两颗白球?”
    “凌飞公子是说小女作弊么?”
    皇甫凌飞想了想,道,“玉姑娘不欲让我和钰弟太过难堪,有意谦让,在下本当感激不尽,但如此而为,在下有点赢之有亏呀”
    玉鸣偏着头,扶了扶头上的发簪说,“搞了半天凌飞公子还是不信我么,玉鸣只能说凌飞公子你多虑了,言至于此,公子你爱信不信罢”,说了,玉鸣转身就走
    “诶,玉小姐你误会了,在下绝没有冲撞玉小姐的想法,嗯,或许是真的巧合,那这样在下也不多问了,还望玉小姐万勿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你和钰公子都是客,来百万庄的客,都是要让大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的,凌飞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玉鸣就要回屋去了”,玉鸣神色未变,一如平常,笑意嫣然,皇甫凌飞看不出异样,也只得作揖相送
    回到屋中的玉鸣放下手中所有东西,舒了口气,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又伸指在发丝盘绕的涡旋里摸了摸,手指出来的时候,竟然多了红橙两颗小球,跟用来摇点数的木匣里的小球一样,接着又拔了另一边簪花,依样摸了摸,拣出黄绿两颗,就这样,玉鸣变戏法似的,竟从头上,袖中,腰带中摸出了八颗小球,连带着木匣、金风玉露图,全放入了柜里
    做完这些,玉鸣才坐在了镜子前,解开盘发,开始重新梳头
    没过一会儿,传来敲门声,玉鸣一听就知道是孑晔回来了,忙喊他进来,孑晔拎着一只双耳壶,还有一只薄到透明的瓷碗,放到圆桌上,默不作声地将壶内的玉兰露给玉鸣倒了一碗
    玉鸣的头发才梳到一半,放下梳子跳起来,到桌前一看,“哇,大师傅还真留着呐,不过,我现在又不想喝了,孑晔哥哥,可不可以帮我梳头?”
    百万庄中无女人,除了玉鸣以外,连服侍的杂佣都是那种腰系粉带的丁奴,好在来百万庄的客人里也没有女人,所以婢女的问题,就这么一直被忽略了,不过,玉鸣有她的孑晔
    孑晔会梳一手漂亮的发髻,比玉鸣自己梳都好看,也不知他是怎么练成的,孑晔就是玉鸣最好的“婢女”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十五章 是是非非
    孑晔会梳一手漂亮的发髻,比玉鸣自己梳都好看,也不知他是怎么练成的,孑晔就是玉鸣最好的“婢女”
    孑晔放下双耳壶,背转身子自己先走到妆台前,镜中映出他那张垂着双目,看不出任何表情,略显瘦削,却五官精致到让人忘记挑毛病的脸,他在清理发梳齿缝间的一根乌丝,那是玉鸣刚才梳头时断落的
    “干嘛不说话!”玉鸣踢了一脚桌子腿,自己也蹬蹬蹬地回到妆台前,噘着嘴一屁股坐下,她的头发一半盘上,一半却还披落在肩后,所以嘟嘴的样子显得犹为可笑
    但是孑晔没笑,他把玉鸣对着他的脑袋扶正,面朝铜镜,让玉鸣原本怒瞪他的大眼变成了对自己怒瞪
    “不想说话也不行吗?”孑晔悠悠开口,手指却在轻柔地动作,解开玉鸣那盘好的一半头发,他不喜欢将就了事,但凡他要做的事,就一定要从头至尾,或许是因为觉的亲自完成所有才够完美,何况,他太清楚玉鸣了,在这些方面,不似一般的女子,玉鸣是从来不肯多花心思的,无论她有多么聪明伶俐,梳头的水平实在平常
    “不行!”玉鸣的刁钻脾气一旦上来,多半是孑晔只能自认倒霉的时候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不是跟凌飞公子有话说才把我支开的吗,怎么,凌飞公子不在了,你就非要跟我说了?”
    “臭孑晔,你!哎哟!”玉鸣刚要扭动身子,可一束乌丝正握在孑晔手里,没防到扯痛的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老实点嘛”,孑晔赶紧按住玉鸣的脑袋,“真是,怎么就该不了粗鲁的脾气哦,说动手就要动手”
    “谁粗鲁啦,除了你,臭孑晔,就没人说我粗鲁,呃,我晓得了,臭孑晔是小气鬼,看见我要跟别人讲话不理他,所以就生气了对不对?”
    “哼”,孑晔牙痛似的哼道,“除了我,你对别人粗鲁一个看看?我不是小气!我是怕我一开口搅扰了你的好兴致”
    “嘁,跟那两个家伙能有什么好兴致,若不是怜叔叮嘱我适可而止,我早让他们输到卖裤子回家了”
    “啧啧”,孑晔连声慨叹,“一个姑娘家家的,老说些什么让男人输到卖裤子的话,一点儿都不知道害臊的吗,男人卖裤子就那么好看?”
    “臭孑晔!”玉鸣牙根直痒痒,不过她吸取先前的教训,没有再妄想跳起来给孑晔两拳,“男人卖裤子是没什么好看,不过,孑晔你卖裤子肯定好看,不如你现在就给本姑娘表现一下?”
    “我无所谓啊”,孑晔的脸色已没有最初进屋时那么淡漠,甚至雪净的脸颊还飘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柔软且带着芳香气息的长发在他手中滑宛萦绕,不仅有着他熟悉的温热,还拖曳起了他内心的某种蠢蠢异动,就像春天的大地复苏
    “就怕真的脱了裤子卖,你又不敢看!”孑晔的语调没变,玉鸣的两绺乌丝在说话间已被盘成了好看的云鬓,孑晔自己瞧着,也甚为满意
    “有,有什么不敢看的,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特别的不同?”玉鸣嘴上说得很强硬,到底有些底气不足,顺了眼皮不看镜子中的俊美男子
    此刻又传来节奏有序的敲门声,玉鸣的眼珠转了转,孑晔却在瞬间重现冷漠
    “进来吧,怜叔,门没关!”玉鸣大声应道
    怜牧推门,看到屋内的男女,便清了清嗓子,以示他进来了
    “怜叔,你应酬完了?”玉鸣丝毫不明白怜牧为何老是过于小心谨慎
    “嗯,鸣儿梳头呢?呵,我过来看看,晔儿你要给鸣儿打扮漂亮些哦,凌飞公子说,半个时辰后,他在露南四号雅间等鸣儿喝酒,不管怎么说,咱鸣儿天生丽质,更要金玉钗珠相衬嘛”
    “半个时辰后?嘁,他倒是性急,怜叔,你怎么没帮我推到一个时辰后啊?”玉鸣的小嘴又嘟上了
    “唉,怜叔想你也累了,早点陪完早点回来歇着也好”
    “怜公!”孑晔忽然放下玉鸣尚未盘完的乌丝,回身道,“你不是说过让玉鸣只陪赌局不陪其他的吗?怎么今日要出尔反尔!”
    “孑晔!”玉鸣拉了拉孑晔的袖子,示意他说话别太过,可孑晔纹丝不动,依旧以质问的态度对着怜牧
    “我没有出尔反尔,晔儿你误会了,鸣儿今日和两位公子玩游戏,凌飞公子运气好赢了,就说请鸣儿喝酒,鸣儿自己也答应下来,并非你想的陪客陪酒”,怜牧淡淡地说
    “是啊,孑晔哥哥,不关怜叔的事,你不要瞎胡闹了”,玉鸣也替怜牧解释
    “怜公,玉鸣在这庄中生活的这些年来,你对她的秉性了解的一点不比我少,虽说我和她都分别得蒙你亲授武功以及赌术,可我每隔一定时间都会秘密出行,替怜公办事,对外面的人情世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玉鸣不同,她数年来从未出过百万庄,所以尽管赌术精湛,对来庄里的客人也还算应付自如,但终究还是单纯善良,未染纤尘,她不懂与非朋非友的客人喝酒的性质,怜公你也不懂吗?对方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门巨贵,怜公就可以因此而破例?那么是不是以后所有百万庄惹不起的人,都要玉鸣去陪?”孑晔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玉鸣颇为吃惊,不就是喝酒吗,孑晔这是怎么啦,喝酒又怎么啦,至于如此激动嘛
    怜牧被孑晔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弄得怔了半晌方反应过来,不过他并未介意,还是风度很平淡从容地说,“谁告诉你我是因客人的身份而破例?谁说以后惹不起的人就要玉鸣出面?我怜牧这个庄主,虽然没有什么叱咤风云的能耐,但也不至于因小失节吧,孑晔啊孑晔,你对鸣儿的秉性是很了解,可你未必了解我怜牧,你刚才也说,非朋非友相陪对玉鸣不妥,然而你就那么肯定两位公子不是鸣儿的朋友?至少,我敢肯定的说,两位公子是真当鸣儿做朋友,至于鸣儿嘛,她怎么想我不清楚,应下赴酒的,也是她的意思”
    怜牧此话一出,轮到玉鸣怔住,她诧异地盯着怜牧,怜牧也正看着她,镇定的眼神,在如此镇定的眼神下,玉鸣除了惊异,什么话都咽在了肚里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十六章 酒酣辞行
    怜牧此话一出,轮到玉鸣怔住,她诧异地盯着怜牧,怜牧也正看着她,镇定的眼神,在如此镇定的眼神下,玉鸣除了惊异,什么话都咽在了肚里
    孑晔看向玉鸣,似乎是想向玉鸣求证怜牧所说的真实性,玉鸣静静道,“就算,我没视他们为朋友,但,孑晔哥哥,我想和谁喝酒也是我自己的事,并非所有都像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虽说是单纯一点,总不至于没头脑到做出傻事来,为什么,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孑晔说,“我不是不信你,而是”
    “而是不信我怜牧对吧,晔儿?”怜牧接着说出了孑晔没说完的话
    怜牧站起身,“不信我没关系,晔儿,我怜牧不能保证什么,可最初你们来庄中时,我答应你的,就绝不会食言”
    怜牧未待孑晔再说,便准备离去,有很多事,他无法做出解释,还有更多事,解释了也没用,孑晔对他的不信任,并非完全无中生有,他可以理解,另则,他对孑晔同样未必信任,这个孩子很怪,说不出哪里怪,却就是令人不安,尽管前往北方或南方易货,孑晔从未出过差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在那么复杂的环境里从未出差错,这本身就很值得不安,究竟是他少年老成,还是运数绝佳
    “怜叔慢走!”玉鸣看着怜牧的背影,出声相送
    然后她碰了下孑晔的胳膊,“还愣着做什么,头都还没给我梳完呢”
    “我不理解,玉鸣,为什么你要当场说谎?”孑晔沉着脸,僵立不动
    “我哪有说谎,是你脾气太怪”,玉鸣不理孑晔,自己先在凳上坐了
    “如果连真真假假的话我都分辨不出,那我不是白和你同命相连这么多年了么?若非怜牧授意,你怎么可能允诺和自己讨厌的人一起把盏言欢?”
    “孑晔!你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好吧,就算是我和他们把盏言欢,和你有甚相干?我是不太喜欢他们,来百万庄的男人就没几个瞧在我眼里,可我也没说讨厌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他们和绝大部分客人一样,既没让我有多少好感,亦不至于令人厌恶,我不明白,孑晔,这么一点小事,你为何如此纠缠个没完!”
    “这不是纠缠,玉鸣,假设是单纯的和人聊天喝酒饮茶,我不会计较,孑晔还没小气到这个地步!我是担心你的单纯被怜牧”孑晔打住话头,朝门外注目
    怜牧走时带上的门外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玉鸣从镜中注意到孑晔的警觉,便追问,“被怜叔什么?你把话说完,不要老是没头没尾的!”
    “我怕你被怜牧利用!”孑晔压低了语气重重说道
    “是吗?”玉鸣叹了口气,“怜叔为什么要利用我,我一个无家可归的平庸女子,又有什么是能让怜叔利用的,我这么说吧,孑晔,从怜叔教我赌技的第一天起,我付出了多少辛苦的努力你都是看见的,昼夜难眠食不甘味,不论酷暑严寒皆勤习不缀,为了什么呢?我那是感念怜叔的收养之德啊,当然,对他的感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利用我为百万庄赢来无数的财富,铺通所有的道路,难道我就不晓吗,可他也让我有一技傍身,便是一切都没了,我也还能生存下去,这比单纯的收养,更让我甘愿为他做点事,因为,这可以让我觉得没欠他那么多,没可怜巴巴的受人怜悯,更不用看人脸色,你听明白了吗,孑晔,只要是没违背我为人原则的事,怜叔叫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这么说,果然是怜牧的意思?”孑晔挤出一丝苦笑,“我早料到了也罢,玉鸣,既然你坚持,我不想和你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来吧,我继续帮你梳完头,这一次我不追究怜牧,可下一次他再敢让你去陪什么王爷,我绝不答应!”
    “王爷?你是说那两位公子是王爷?他们哪一个是,还是两个都是?”玉鸣惊讶道
    孑晔不吱声,闷了半晌才道,“我也是听说,你没觉得自从那两个家伙来庄里以后,庄里的生意比从前翻了好几倍么,不过,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好了,让你知道客人的身份并非什么好事,我一时说走了嘴,你别跟我学”
    “听说?”玉鸣从镜中盯着孑晔,“恐怕除了我,连段五都清楚客人的身份吧,孑晔哥哥,你们不告诉我客人身份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事,你们也在联手隐瞒我呢?”
    “别多想了”,孑晔此刻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专注地梳理着剩余的长发,让它们光顺水亮纹丝不乱地被盘成发髻,“我从不和任何人联什么手”
    玉鸣的酒喝了好几壶,可她没有醉,双眼闪闪发亮,粉腮飞红,比平日更多了妩媚妖娆的气质,“二位公子,来,小女再敬你们一杯”
    皇甫钰和皇甫凌飞分别谢过,脸上同样略带红晕的皇甫凌飞道,“没想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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