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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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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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凌飞公子!”玉鸣脱口而出,但她随即又想起怜牧的叮嘱,于是,只得忍心坚持道,“小女从未说过不信赖凌飞公子,但是,也请凌飞公子信赖我一次,信赖我可以处理好手头的事,好么?”
    孑晔的失踪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给庄里,以及孑晔本人带来危险以及麻烦,怜牧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可为什么呢,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玉鸣尽管疑惑,却没有冒险的勇气,只为涉及到孑晔的安危
    皇甫凌飞与玉鸣四目相对,神色逐渐温柔轻松,“是啊,我也该信赖姑娘”,他怜惜的说,“那么姑娘就要自己辛苦些了,凌飞不便再相烦扰,徒增姑娘忧虑,就先行告辞了,姑娘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方可应付自如”
    “嗯,我知道,放心吧,凌飞大哥!”玉鸣恢复了自己的顽皮,朝皇甫凌飞吐了吐舌
    一个简单的称呼的改变,顿时如一股暖流漫过心上,那一刻,皇甫凌飞似乎有种幸福的飘飘然,他挥手作别,留下一个转身前的微笑,从未如此充满温情
    走出房间,皇甫凌飞才想起,忘记原先欲请玉鸣帮他一起整整冉子旒的事了,不过此刻反倒不好意思再提,自己的运气似乎没有希望的那么好,徒留庄中,偏偏人家事端忽起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四十二章 一根筋子旒
    走出房间,皇甫凌飞才想起,忘记原先欲请玉鸣帮他一起整整冉子旒的事了,不过此刻反倒不好意思再提,自己的运气似乎没有希望的那么好,徒留庄中,偏偏人家事端忽起
    这日夜里,何忠他们倒是回了,然而和怜牧预料的差不多,没能找到孑晔的任何线索,不过搜寻还是要继续的,至少,要等到怜牧归来,做出新的安排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过去,何忠他们仅仅休息了两三个时辰,便再度离庄,早晨的时候,一夜未眠监护着庄内动静的段五,也换执去休息,玉鸣洗漱出来,依旧不得不独自应付庄中事务
    没有了孑晔,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混乱,玉鸣胡乱绾了绾长发,胡乱描摹了点淡妆,以遮盖隐隐发黑的眼圈,混乱吃了几口厨房的大师傅专门熬的红豆羹,小半碗不到,竟已觉得饱噎,出了门,笑容还是平常的笑容,但稍微留心,便能觉出少了熠熠生辉的神采
    穿过悬廊的时候,玉鸣和一个人迎面而遇,玉鸣认得,这个衣着简素,长相平淡的人,正是昨日来寻主子的皇甫凌飞的手下,她忽然想起,皇甫凌飞跟她提及的,精研攻守之术的幕僚,难道就是此人?
    玉鸣特地放缓了脚步,多留心了对方几眼,不过,她发现对方似乎也很留意自己,那种探询和猜疑的眼神,从昨日此人第一次见到玉鸣时就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呢,玉鸣满心不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噢,先生昨夜安歇的可好,在百万庄里住着可还习惯?”因着皇甫凌飞的缘故,玉鸣主动向对方问候起来
    “多谢姑娘,在下一切都甚安,不知姑娘是?”冉子旒头天尽管是远远的见过玉鸣一眼,但尚还不清楚玉鸣到底何人
    “小女玉鸣,是这百万庄庄主怜牧的义女,小女知道,先生是凌飞公子的人,我与凌飞公子是朋友,故而冒昧相问,先生如有任何需求,只要百万庄内能提供的,皆会尽心为先生安排”,玉鸣只简简单单的说自己是怜牧的义女,然而言语气度间,俨然暗示了对方,自己也是百万庄的半个当家人
    冉子旒那般聪明的人,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当即施礼道,“小人冒昧,初来乍到,什么规矩也不懂,未及及时拜会怜庄主和玉小姐,还望小姐万勿见怪,莫跟小人这种乡野寡民一般见识,而且,小人姓冉,字子旒,小姐直呼在下冉子旒即可,以先生相称,不仅小人汗颜,就是我家公子听去,也会嗤笑小人的”
    “呵,冉先生太过小心了吧,依我所识,凌飞公子是个很重情谊的人啊,唔,先生不必这般客气,百万庄没有那么多俗世的繁文缛节,只要客人在庄里住的开心,玩得尽兴,便是百万庄的幸事,所以,先生只管放松自己,不用顾忌那些尊卑主客之别的”
    冉子旒微微苦笑,“话虽如此,不过,唉,怎么跟姑娘说呢,在下原本是来劝公子回家的,一个盛年男子不务正事沉湎赌道,总归不是什么好的,此话可能在姑娘听去,十分的不入耳,但在下就是这么认为,偏偏公子跟在下怄气,非要留在下也多住几日,拉在下陪赌,而在下素来就没此等嗜好,不仅没有,亦可说是不屑于此,故百般不适,假如姑娘真的是公子的朋友的话,在下倒想请姑娘帮着劝劝,让公子早些远离这种地方吧,最好,也永远不要再来”
    玉鸣闷住,眼前的家伙不顾及尊卑主客了之后,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在一间最大的赌庄里,对被称为绝色赌姬的半个赌庄当家人,毫不掩饰对赌的厌恶不说,居然还要人家帮着撵客人,这样的脑子也不晓得是进了水,还是被门压扁过
    冉子旒却对自己的话,丝毫未觉有什么不妥,见玉鸣睁大眼睛瞪着他,便不解的问道,“姑娘如何这么看着在下?是在下没有说清楚么,还是姑娘没听清?在下可以再讲明白一点,就是”
    “我知道了!”玉鸣第一回碰见这么一根筋的人,差点没背过气去,赶紧打断他的继续唠叨,生生将目光扭向别处,“冉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冉先生不必再解释!”
    话语显然生硬了许多,冉子旒听是听出了不对,可他平时就是个很不顾忌别人情绪的主儿,除了还懂得看看皇甫凌飞的脸色外,基本就是傲慢和偏执到惹人讨厌,像他这样,无怪朋友极少,树敌众多
    冉子旒朝玉鸣拜谢道,“那在下就将此事交托给姑娘啦,姑娘能说动我家公子,子旒感激不尽”
    “不必!”玉鸣已经懒得再跟此人多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下人,主子都没这般刻薄,他倒嘀嘀咕咕,不屑这个不屑那个的,好吧,你不屑赌庄,希望你家公子永远都不要来,我也不屑与你有礼,话不投机半句多,扫帚星盈门了还是怎么着,一大清早就遇上个半点不识像的家伙,玉鸣的小性子被冉子旒给激了出来,恨不得一脚将冉子旒踢出庄外
    但玉鸣终究还是拼命忍下了那一脚的渴望,她回过目光,对冉子旒道,“你家公子的事,以后再说,我还有客人在等着,恕不奉陪!”
    未待冉子旒再说一个字,玉鸣侧身便走,她觉得,哪怕冉子旒多吐出一个字,她就不仅忍不住脚,连拳头也忍不住了,光想想打在那张脸上的痛快,就实在是诱惑巨大啊
    冉子旒还想施礼道别,刚拱手就见玉鸣撇下他走了,不觉自我解嘲地耸耸眉,往皇甫凌飞的房间去了
    “公子,公子起身了么?”冉子旒听见屋里没动静,正犹豫是否离开
    “进来吧!”皇甫凌飞的声音传出
    对进屋的人,皇甫凌飞一眼没瞧,他正专心致志梳整头发,将一圈玉箍戴到发髻上,并调了调位置
    “在下见过公子,公子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啊!”无人理睬,冉子旒尴尬地率先寒暄道
    “本王的心情是不错,可惜,不知怎么搞的,本王每次见到你,再不错的心情都会变坏”,收拾完的皇甫凌飞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地站起身,转首对冉子旒道,“把本王的外套拿来,喏,就是你旁边桌子上搭的那件”
    冉子旒替皇甫凌飞穿上外套,问:“王爷,咱们今日又做些什么呢?”
    “等一阵,本王用过早膳,看庄里的玉姑娘有没有时间,请她教你玩点好玩的,玉姑娘会的玩意可多呢!”皇甫凌飞说时,脸上已忍不住微微泛起了笑意
    “王爷说的是百万庄的玉鸣姑娘吧?”
    “噢?你见过?”
    “刚刚来时,在悬廊上碰到,顺便说了两句话”
    “这样最好,那就不用本王介绍啦”
    “不过”冉子旒欲言又止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四十三章 故案遗珠
    “王爷说的是百万庄的玉鸣姑娘吧?”
    “噢?你见过?”
    “刚刚来时,在悬廊上碰到,顺便说了两句话”
    “这样最好,那就不用本王介绍啦”
    “不过”冉子旒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呀,有话你就不能痛快点?说本王的时候也没见你多吞吞吐吐”,皇甫凌飞不满地瞪了冉子旒一眼,取过桌上的茶水漱口
    “王爷,你在百万庄里呆了大半来月,没有觉着玉鸣姑娘的身份可疑么?”冉子旒与人相处的情商尽管比较低,但他的智商却是绝对一点问题没有,不仅没有,还胜于寻常人的精明,有着狐狸一般的嗅觉和警觉
    “可疑?咕噜噜,咕噜噜”皇甫凌飞将漱口茶吐在一旁的水盂里,接过冉子旒递上的毛巾拭了嘴,才继续问道,“你是指什么?”
    “在下也说不准,只是感觉这丫头的长相,和当年的驸马爷很有几分相似,而且以年纪来推算的话,也应该就在这十七、八上下”
    皇甫凌飞大惊,丢了毛巾,压低声音道,“你是说,她是当年驸马案中失踪的南宫骊珠?”
    冉子旒自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属下只是一种猜测,当年的南宫驸马,曾代表朝廷四海宣德,到了咱们顺安藩地,停留了三天,王爷你也是见过的,难道就没瞧出一点端倪?”
    “见是见过,但五年前的一面之缘,早就没多少印象了,只是觉得那南宫驸马长相还算英秀,配我那个姿色尚可的表姐,也当得金童玉女一词,可惜,他回去没半年,就出了库银巨案,你如今这一提,玉鸣姑娘和南宫纥倒还确实有几分相像,不过天下间十七八岁的女子多了去,光凭有几分相似的样貌,你总不能都和南宫家扯上关系吧”
    “那自然是不能,所以在下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嘛,王爷你想过没有,当年的驸马案实在蹊跷得很,就算驸马爷监守自盗,那么上百万两的官银,又比不得平常的银票,叠揣在怀中就可以带走,赤金足重的百两一锭,光是搬运就得耗费多少人力啊,一夜之间干干净净的运空不说,此后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好像凭空消失一般,仅凭驸马爷,呵,恐怕绝难做到吧”
    “是啊,我的皇叔连事情真相都没查清,更不知二百多万两黄金的去向,就匆匆忙忙的赐死驸马,实在是太性急了一点”
    “这个嘛,盛怒之下赐死驸马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估计皇帝老儿是以为驸马会将黄金藏于自己府内,毕竟风声那么紧,京城之中想要藏匿百万两黄金而不露痕迹的话,并非易事,驸马爷既然胆大妄为,藏黄金于驸马府是最合理的假设,所以,紧跟着驸马府就被下令查抄了”
    “南宫驸马府上上下下被翻了个遍,不也还是没找到半两黄金么,那些抄家的官员我很清楚,就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依我看,南宫纥说不定是替人受过”,皇甫凌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想来是十分看不起他的皇叔
    “没错,好多人都这么认为,南宫驸马并非真正的主谋,但如此巨案,不处理南宫驸马,皇上怕也不好对天下有所交待啊,故而,我想那南宫骊珠的脱逃,也是因为预先有同情者走漏了消息,不然,戒备森严的京城,一个小丫头又怎可轻易脱身?”
    “不是说后来又有多方缉捕吗?”
    “嗯,的确,对南宫骊珠的缉捕持续了将近一年才逐渐淡漠下去,当时属下亦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朝廷的兵马居然还抓不到一个小丫头,可现在看来,如果玉鸣就是南宫骊珠,那百万庄真是个最易躲避搜查的地方了,但凡开赌庄的人,都多少和权贵们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告人的联系,区区的搜查,只要知会一声,做做样子,官兵能搜到人才是怪事呢,而且,遇见玉鸣之后,属下才忽而想到,赌庄可是最好的洗钱之所啊”
    “你是说南宫纥偷走的二百多万两黄金是经由百万庄洗出去的?”皇甫凌飞惊骇地低喝,“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吗?”
    “当然,百万庄会被朝廷彻底清除掉的,不过,属下想说的是,驸马案尽管巨大,那也是前朝的案子,依照国律,但凡前朝的案子中负案潜逃者,只要涉案不深,又或者没有什么极大重罪,一般都是不了了之不予追究的,而且新皇登基,一般都会大赦天下,所以驸马案再追究也无益,属下关心的,倒是南宫骊珠本人的下落,以及那笔黄金”
    “呵”,皇甫凌飞哂笑道,“你以为就你关心吗,我想对南宫骊珠和黄金念念不忘的大有人在,即使百万庄真的在帮南宫纥洗钱,你也找不到证据,何况,依我和玉鸣玉姑娘的接触,她完全就像个生在赌庄长在赌庄的丫头,对外面世事基本都是一无所知,甚喜听人言谈外面的风物人情,而且,身上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痕迹,不过这样倒显得非常特别”
    “噢?那就奇怪了,据说南宫纥的妹妹当年失踪的时候,少说也有十一、二岁,已经是初懂人事的年纪,有些地方的女孩家都该出嫁了,怎么可能完全不晓曾经的生活?”
    “是啊,南宫纥既然能被我皇叔选为驸马,家庭背景自然也不算低,听闻祖上虽没有达官显宦,却也书香门第,诗礼世代相传,但凡这样人家的女子,多半深居闺阁,管束甚严,所以行为小心谨慎,拘束且了无生趣,哪有半分及得上玉鸣,冉子旒啊,你是不是也走眼的太厉害了,哈哈”,皇甫凌飞很自鸣得意,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比冉子旒精明多了
    冉子旒对玉鸣接触不深,但顺安王如此说,想是也错不到哪里去,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可以证实自己猜测的实据,不过有没有实据是一回事,猜测又是另一回事,冥冥中,冉子旒坚信,这个姑娘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玉小姐到底是不是南宫骊珠,这也不是最紧要的,当年南宫纥事发突然,究竟是否留下二百多万两黄金给自己年纪尚幼的妹妹,本身就很值得怀疑,如今时隔五年,想要寻到黄金的去处,显然很难,而南宫骊珠的用处,也就唯一在她是否知道黄金这一点上,我的建议是,王爷,我们宁肯错认一人,也不应漏过任何线索啊”,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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