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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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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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世煦惘然不觉,玉鸣的离去所带来的空荡荡的失落,让他还一下适应不了
    “圣上?”郎宣不解,又追问了一声
    “嗯?噢,回吧!”皇甫世煦惊觉,挥了挥手,还是不想多说话
    “喏!”郎宣坐好位置,拉扯缰绳,掉转马车方向,正欲往回起行
    皇甫世煦留恋的,撩开车帘,向玉鸣离去的远处又看了一眼,想要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正在此时,由城门外出现了几个兵甲的身影,为首一人将官装束,被簇拥在当间,当几个人走到看守城门的兵甲旁边时,为首的将领停下来,似乎向他们询问着什么
    一见此人,皇甫世煦暗暗吃惊,总觉得哪里见过似的,却又一时想不起,而且
    皇甫世煦猛然里,回忆起头夜夏薄栖的密报,心中更是一凛,而马车悠悠的,已经转过弯子,皇甫世煦又扑向另一边,想更看清楚一些,不过,他发现那个将领仿佛感觉到什么,也抬眼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皇甫世煦情不自禁,手指一松,车帘滑落,重新遮住了侧面车窗,也不晓得被对方看到没有,好在,马车已彻底掉转了方位,开始朝城中而去
    皇甫世煦如芒刺在背,离别时的感伤早彻底被刚刚的这个偶然给惊走,透过后车窗的幕帘,总感觉那人灼灼的目光还一直牢牢的在追随自己,不用询问,仅凭着装,皇甫世煦一眼就能断定出,那人是个中帐幕僚或参将
    蓝振真的不可信么,皇甫世煦的心中乱作一团,从行事举动来看,参将是带领兵甲巡查城外屯兵去了,回来顺带问问守城的士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要知道,西北的城门,正对北方蛮族进攻的唯一方位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三十五章 莫名被袭
    要知道,西北的城门,是正对北方蛮族进攻的唯一方位
    蓝振居然让此人负责巡查,假设真的出现什么差错,或者故意而为之,一旦战事突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甫世煦很清楚,西北的蛮族,这些年之所以和中原的朝廷一直维系着表面上的交好,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吞噬中原的野心
    将近二十年前,那时老太上皇还在世时,就曾与赫戎发生过数次冲突,当时赫戎的军力还远没有现在强大,数次交兵之后,赫戎内部发生了叛乱,老赫戎王的弟弟洛巴蒙达乘着王庭空虚之机,杀了自己的哥哥,抢占了王位,成为新的赫戎王,两国从此休战
    洛巴蒙达的休战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刚刚登上王位不久,还有许多老王的旧党需要清除和降伏,另外赫戎当年遭遇罕见的雪灾,导致大量牲畜冻死和饿死,也是对洛巴蒙达很不利的因素,为了平息牧民们悄悄流传的“天谴”的说法,赫戎进行了大规模的转移,以减少损失和恢复经济,之后几年,在洛巴蒙达的努力下,赫戎终于逐渐走上正轨,又开始向着强盛方面发展
    于是洛巴蒙达决定移回王庭,同时和中原朝廷签署通关贸易协议,洛巴蒙达很聪明,在易货贸物中,赫戎消耗部分剩余产品,却得到了他们自身缺憾的东西,尝到甜头之后的洛巴蒙达,干脆向中原朝廷表示臣服,每年都派一些使团向朝廷进贡,可惜的是在这所谓的臣服进贡往来中,吃亏的,往往都是朝廷
    为了表示朝廷地诚意以及交好的大度,朝廷也不管对方进贡的到底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没用之物,一概重金赏赐,厚物体恤,所以使团来的时候,大半的车乘都是空的,少量的进贡之品无非只能观赏,摆在宫中还嫌可有可无只得随意赏赐给臣子或宫奴的不入眼的东西,而使团走地时候,每每满载金银器皿、珠宝饰物、华绸锦缎,几十大车的运回赫戎
    不客气的说,完全就是朝廷养肥了赫戎这只恶狼,而且已经到了不堪其扰的地步就在头一年,先皇还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拒绝了赫戎的使团来朝
    不过,拒绝了之后,边关便开始不宁了,烧掳抢掠时有发生,途径的商客得随时担忧他们地人身和财物安全,往来边关易货的商人比头些年锐减了几乎七成
    而今年,皇甫世煦按例得重新修订和签署协议,可他却迟迟犹豫不决一直闭关其中很大缘由就是担心,即使开关,这种贸易也是不平等的如果边关不宁,开关只能导致敌人的长驱直入,那时掠夺将如入无人之境
    何况赫戎方面也一直没有任何主动的联系,这说明赫戎是在观望,观望的同时,也许还在积极备战虎狼环伺,好像京城就是一个刚出锅的热腾腾的肉包子,谁都等着扑上来分食而尽
    自己地每一举一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皇甫世煦感到地不是恐惧却是来自内心地无助感长久地费时费力地角逐中信任危机也似乎即将爆发除了夏薄栖他还可以依仗谁?
    可惜夏薄栖无法带兵真正有着多年统军经验地还是蓝振
    把蓝振安置在京师多年不动先皇地无奈可想而知哪怕明知在瞿越国地盛之磬焦头烂额交困不堪也只能拖得一年算一年
    可怜盛之磬请求朝廷要么增派足够地兵源要么调兵换防让他地部下得到一定时期地休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再合理不过地奏请却偏偏遇到这样地局势想要获准比登天还难不管是皇甫严还是皇甫世煦怕都只好忍心暂弃盛之磬于罔闻
    蓝振要单论攻城与守城地技术性技巧性他比不上冉子旒但在统军作战上纵观朝廷上下除了蓝振几无人可抗衡顺安王或是赫戎国蓝振地位置动不得
    然而这最重要地位置最重要地将领似乎恰恰出了纰漏皇甫世煦根本就不相信那个参将地出现是一种巧合
    他觉得沉重,沉重得透不过气来,以至于他们的马车已经在高府门前停下,郎宣请他下车,他都浑然不觉
    玉鸣出了西北门,一路顺着官道继续北上,大约行不足百里,便有一座叫宁的大城镇,从那里路分南北,若继续北行则是出关地大道,而向南,则可以绕行顺安地界,最后转至恒安去
    玉鸣没有骑马,一是免得招人注目,二也并非赶时间,她正好想借机走走停停,更多地了解一下百万庄外面的世界
    而且到了宁之后,今年虽未开关放行,但沿路那些专门做商贾生意地人却还依然在守望朝廷动向当中,所以真的走累了,找个地方休息,或是买匹马,租辆车,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玉鸣决定跟夏薄栖学,多换乘几辆车几匹马,被追踪的目标也要小一些
    从京城到宁的官道,或许也因临靠京城的缘故,不但道阔人熙,村落之间也毗邻很近,玉鸣一路顺风顺水,食宿无缺,太平无事地走了数日,终于到了宁
    宁是出关之前的最后一个大镇,因此相对而言,比其他镇子更加繁荣,而且由于贸易往来的需要,几经扩建,以容纳更多的客旅,到了德兆年间,宁跟一个城池没什么分别,不,应该说或许比普通的城池还重要,蓝振驻西北方的屯军,有一半左右,都隐伏在宁附近
    此时的玉鸣已积累了不少出门在外的经验,她一入宁,自己先去挑选了一家中高档次,但环境相当雅静的客栈,路段既不偏僻,又非过于嘈杂的闹市区
    简短的休整一下后,玉鸣便步出客栈,一路询问着,先找到了车马行,订下一辆明早出行的单乘小车,接着又去城中转悠了半天,买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梳子小镜之类,皇甫世煦疏忽,到底忘了一个姑娘家,最看重的就是梳整自己的东西,害的玉鸣一路上都是胡乱挽着发髻,好在是男装打扮,稍微邋遢点,勉强撑得过去
    买好了所需之物,玉鸣又打听到城中的桂杏楼算是最好的酒家了,菜品有特色,座位宽敞,纳客量大,遂顺街寻了去,准备好好的大吃大喝一顿,以解解好几天干粮裹腹的馋
    正走着,远远就看见了桂杏楼大红的招牌,玉鸣高兴的加快步伐,谁料就在此时,一人突然迎面一撞,立时将玉鸣撞到在地
    玉鸣“哎哟”一声,忍着疼勉强撑起身,刚要数落那个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却发现撞她的人早没了影,回头一瞧,只瞧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出没于人流密集处
    玉鸣诧异万分,顿觉不妙,伸手往怀中一摸,坏了,腰间挂的一袋散碎银子不见了,而银票因为预先连同包袱存放在客栈中才幸免于难
    好嘛,居然比我的手脚还伶俐么?玉鸣气闷地趴起来,高叫,“小偷,快抓小偷啊,那个穿灰衣服的小偷偷了我的钱袋,谁帮我抓住他,我给十两银子!”
    满街的人流顿时大乱,都停下来朝玉鸣指的方向,看哪个穿灰衣服的是小偷,而那小偷更加惊慌,连推带搡的,想夺路而逃
    “就是他,就是他,快点帮我抓住他啊!”随着玉鸣更加焦急的喊声,周围众人已锁定目标,纷涌地扑上去,追捉那个贼
    此时天色已暗,乱作一团的街面上道路堵塞,人头攒动,拥簇中也分不清谁是贼,谁是抓贼的,有人被踩得大叫,还有人被推倒在地,更有人在抓扯中受了轻伤,皆因玉鸣一句“给十两银子”,人们便争先恐后想率先从那个贼手里夺下玉鸣的钱袋,而是否抓到真贼,倒是其次了
    玉鸣被如此瞬间混乱的场面惊呆了,她在外围跳来跳去,就是看不到人团中间的情况如何,瞅这架势,连找回钱袋的可能都微乎其微,被人趁乱黑走也是说不准的
    正在欲哭无泪时,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拦腰一抱,还没等她惊呼出声,一只手,同时掩上了她的唇,让她徒劳地蹬着腿儿,除了“咿咿呜呜”,发不出任何求救之声,而那些忙着争抢钱袋的人,也根本没注意到玉鸣被一个黑影倒拖着,转入背街处的一条无人的小巷内
    玉鸣惊恐地瞪大眼睛,眼见着自己远离大街,远离人群,惊恐之后才想起来强烈地反抗,她双手向后乱抓,以图给对方制造些许麻烦,然而对方似乎很灵巧,让玉鸣奋力的袭击全数落了空
    但玉鸣很快就知道黑影并非有多灵巧了,到了四下无人时,黑影才拖着玉鸣靠墙停住,这时玉鸣听见脑后传来呼呼的喘息声,感觉颇为吃力,“又长重了!”似是而非,玉鸣恍惚间,竟然听到后面的人这样咕噜了一句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三十六章 错失而过
    可是玉鸣却说不出话来,她停止了挣扎,脑子里紧急回想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身后的人于此时也略略放松了她,捂着玉鸣的手离开了玉鸣的脸部,随后玉鸣的掌中被强行塞入了一件东西,摸上去**的,且凹凸不平,尽管看不到,玉鸣还是瞬间明白,这是她被偷走的钱袋呐
    捋缚自己的男子,居然归还了自己的钱袋,简直太出玉鸣的意料了,既然是好心,为何要用如此见不得光的手段?玉鸣百思不得其解,握着钱袋没有动,而腰间,男子的手臂依然有力地揽牢了她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玉鸣终于镇定下来,边质问着,边用眼角的余光搜索男子的容貌,但是玉鸣失望了,男子显然比她高出一大头,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后面男人的面容,加上昏暗的天色中,小巷内无有半盏挂灯,玉鸣能瞧见的,只有男子的一身黑衣
    后面的人没有说话,却于沉默中屏息,跟着猛然俯身,玉鸣只觉耳垂一热,差点尖叫出声,在含住玉鸣耳垂的同时,男人也更用力的抱紧了玉鸣,并将脸颊默默的与玉鸣的后脑勺贴靠在一起
    惊恐?亦或手足无措?玉鸣像虾子一样绷紧了身躯,不但身躯僵硬,就是喉舌也吐不出半分音符,不过在惊恐惊惧与慌乱之外,玉鸣通身却奇异的战栗了一下,男人的拥抱,既霸道、不容分说,又温柔沉迷,在半被强迫和半讶异的拥抱下,玉鸣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与混沌
    很奇怪,为何忽然间觉得这拥抱似曾熟悉,甚至渴望已久?
    时间仿佛停顿,又仿佛流逝了千万年,耳垂上的温热以及腰间有力的拥揽不知何时消失夜风一吹,耳垂尖冰冰凉凉的好像挂上了谁流过的泪水,为什么认为那是泪水呢,玉鸣无端的纳闷,也许,也许只有泪水才是由温热到冰冷地
    玉鸣鼻子一酸,慢慢回身,一面墙前漆黑无影只是她自己面对自己的叹息,再左右寻望,整条小巷,除了她,哪里还见生人踪迹?
    怎么会这样,抱住她地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被陌生的男子拥紧时,会觉得那么温暖,仿佛鱼儿一头扎进温暖的大海,游回属于自己的怀抱,即使想流泪那种酸楚也是带着温暖记忆的
    这太荒唐了,难以理解的荒唐,莫非自己疯了不成?玉鸣双膝一软跌坐在地,良久都无法将事情的前后理清头绪
    小偷和黑影是同一人吗?不会无论是个头高矮还是衣着绝不可能是同一人那么小偷会是黑影地同伙或手下吗?故意偷钱袋引自己来见黑影?左思右想也不像自己才刚到宁不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人盯上!
    剩下地只能是巧合因为钱袋被偷自己地几声求救引来了黑影对自己地注意在乱成一锅粥地人群中黑影率先抢到了钱袋可是为了某种原因而不想面对玉鸣故将玉鸣拖到僻静处交还钱袋似乎这是最合理不过地解释了
    但是何人不想面对自己呢?当街之上人流如潮当时地天色已经在转暗如此都还能认出男子装束地自己想必应是相当熟识地人可无论谁熟识地人中几无出现在宁地可能最要命地是还做出那么大胆而荒谬地举动
    一丝疑惑在心底升起越聚越多不对那半带嘲讽半带怜爱地声音什么又长重了之类假设没有听错地话怎那么像一个人?
    想起这个人玉鸣地心抽缩地更紧她摇摇头想甩掉自己荒唐地想法因为这个人已无法再和自己开那种半疼爱式地玩笑永远都不能了她地孑晔哥哥远在黄泉地府并且早带走了所有温暖地回忆
    不然就是自己太过思念从而产生了幻觉?轻薄地男子迟早总会知道你是谁地到时必定要你好看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欺辱地!玉鸣匆匆爬起身整理着衣衫一面觉得羞赫难掩一面又老是抛弃不了黑影是孑晔地疑窦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和耽搁,大街上的人群既没抢到钱袋,转头失主也不见了,只得将贼揍了一顿,散场了事,玉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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