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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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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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甲抬头一瞧,吓得连连作揖,“大,大将军,对,对不起,在下莽撞了!”
    “彭荒!”来人并不理会兵甲,挥手让兵甲退下的同时,喊住了年轻将领,叫彭荒的人回头,立即恭顺的作揖,“大将军,您怎么也来了?”
    郎宣心里暗道糟糕,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京师防务大将军蓝振,蓝振跟他和皇上都熟悉的不能再熟,仅凭男扮女装的改扮一下,是很难骗过蓝振眼睛的
    果然,蓝振锐利的眼光扫过了夏薄栖,又盯住了郎宣,郎宣赶紧把头一低,心里打小鼓一样咚咚乱跳,蓝振会怎么办,会怎么处置他?
    “他们怎么了?犯什么事了?”蓝振面无表情,询问之间不厉自威
    “噢,也没什么,车上的丫头说京师兵马驿总兵是她的表姐夫,她是来投亲戚的,鄙将正准备派人去请总兵,一是核对,二也正好送他们回总兵府,一举两得嘛”,彭荒说的时候,眉眼似有轻佻之色,倒不像所谓一举两得,而是像要看一番笑话似的
    “我看不必这么麻烦了吧,什么表姐夫!瞧他们这身打扮,就知道是宋总兵乡下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听闻宋总兵在京城发达了,屁颠屁颠地跑来想揩点油,彭荒啊,人家家里这些乱八七糟的亲戚家事,我们也不好过多干预,就让他们自己去寻亲戚好了,该怎么处理,宋总兵一定比我们有数!”蓝振负手转身,居然没有点破郎宣的身份,反而替他开脱,要彭荒放过这两人
    彭荒看看夏薄栖他们,皱了皱眉,停了半晌才极不情愿向蓝振拱手道,“是,谨遵大将军命!”
    又回身挥手,“你们,走吧!告诉你们宋总兵,改天我彭荒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夏薄栖不动声色,抽鞭赶动了驴车,郎宣则气得差点吐血,“抽疯吧你就,区区一个中帐参将,还跟你郎爷没完没了起来?”郎宣在肚内把彭荒祖宗十八代的骂了个遍,然后伤心的想到,“爷这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皇上啊,您老人家快回来吧,回来了咱们好好收拾这帮恶犬”
    看着夏薄栖的驴车慢悠悠的通过了城门,消失在大道上,蓝振这才转身对彭荒道,“你呀,总不能因为人家大姑娘长的有欠妥帖,就为难人家吧”
    “将军,我哪是因为她的长相丑陋而为难她,我是觉得这两个人古古怪怪,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大姑娘,眼神闪烁不定,作态扭捏恶心,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将军,你不是也说要密切注意最近出入京城的可疑人物么,我用心查彻难道还有错?”因为是两个人肩并肩的在一旁低语,彭荒的语气中,有了明显的撒娇之态
    “呵呵,我哪有说你错?正相反,彭荒,你比其他人都更尽忠职守,勤勉军务,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心细如发,从不懈怠啊”,蓝振并不反感彭荒的撒娇,甚至反而有了宠溺的意味,刚才那种作为大将军的威严也荡然无存,只有一脸的温煦与柔暖
    “知道了!”彭荒开颜一笑,“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你辛苦了”,蓝振举手本来想拍拍彭荒的肩,却犹豫着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我还要去别处巡查,你就不用等我了,晚上回府自己早些休息,这几天恐怕我们都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加强防务”
    “不,你不休息我也不休息,将军,我会在府上备好酒,等你回来喝两盅,清酒下肚解乏,还可以缓解焦虑,或许今晚你就不会失眠头痛了”,彭荒殷殷相邀
    “好,我会尽快早归!”蓝振笑了笑,二人依依惜别的眉目间,似已有了无尽的缱绻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九十五章 早有所备
    蓝振的离去引得彭荒怅然若失,他凝视着蓝振的背影,久久默立,但很快他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冷酷与严峻,彭荒招来先前那个兵甲,“你,替我去总兵府跑一趟,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否是他家亲戚,到了总兵府上没有”
    “是,小的这就去!”那兵甲虽不明白彭荒为何对两个乡下人如此感兴趣,却也不好多问
    “等等,回来!”彭荒唤住了撒腿就要走的兵甲,“冒冒失失的,你以为凭你这等身份去查问,人家会搭理你么,这儿有两个小钱,拿去买两包点心,到了总兵府见过总兵大人,就说他家亲戚今儿在城门受了盘查,实属本将公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本将不放心,所以遣你前去道歉,顺便给他家亲戚压压惊,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总兵大人见谅”
    “噢!是,小的全记下了,您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既不得罪了总兵大人,也得将您交办的事儿给查明了”
    “嗯,其余的话不要多说,只要旁敲侧击的问明了总兵大人家里确实来了亲戚即可,当然,能亲眼见到那两个家伙最好,见不到的话,你也不要勉强”
    兵甲按照彭荒的吩咐,骑上快马一路赶往总兵府,顺道上就买了水果点心,提着来到府门前求见,人也不敢太张狂,客客气气,耐耐心心的等通传
    出乎兵甲意料,来到大门口迎他的人竟然就是赶驴车的,夏薄栖一看兵甲皱了皱眉,“什么事?我前脚到你后脚就跟来,也不嫌烦么?”
    “呃,呵呵”,兵甲赔笑说“我就是来给你们赔礼来的呀,你瞧,这不,也没什么好送的,一点水果点心大哥先拿去垫垫肚子吧,等以后有机会,小的我再请大哥喝酒如何?”
    “哼!”夏薄栖冷哼着接过东西,“你不是来找我家总兵姐夫地么走吧?总兵大人在屋里等着呐!”
    “哎哎,呵呵,不啦不啦,我其实主要想来给大哥赔礼的,既然大哥体谅,不跟小的见怪,小的也就不打扰总兵大人了,毕竟大人也是日理万机嘛”兵甲尴尬地推辞着,他已经见到了要见的人,自然也没必要再跟总兵周旋了
    夏薄栖没有勉强,冷冷地作了个揖,“那么慢走,不送!”
    兵甲走后宋询忽然从夏薄栖身后冒出猛地拍了拍夏薄栖“我说兄弟你们究竟是在玩啥呢?下回碰到这等好玩地事儿可得先叫上我啊再像这样把俺宋询撇在一边就别怪俺跟你们急!”
    “啥好玩哟!”夏薄栖哭笑不得“你没看我都玩地差点把命给丢了么?”
    “那才叫刺激呢诶你忘了我给你送信那回死鬼郎宣弄得神神秘秘搞地我好兴奋结果回来还升了总兵你说要这种事多几次那我不早成了大将军了?”
    “你就做梦吧你!”夏薄栖给了宋询一拳“哎哟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你有地方借我好好睡一觉不?”
    “有啊咱总兵府别地没啥睡觉地地儿还不随便乱找走后边小院里请!”宋询半扶着夏薄栖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后院走去
    “这么说还真是投奔宋总兵地?”彭荒听了兵甲地禀报满心狐疑道“难道是我看走了眼?那个赶车地明明就是个练家子嘛”
    蓝振其实也并未走远,彭荒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眼中,只是他隐在暗处,彭荒没有察觉到,直到兵甲回来后,蓝振才放心的离去,因为远远地,从彭荒的神色,他就知道彭荒的人此去空跑了一趟
    郎宣敢回京,说明他很可能给宫里带来了好消息,蓝振心里有了数,同时好几天来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和蓝振心情差不多的,还有舒太后,孝箴宫内,舒太后握着柴竞的御赐金牌瞧了又瞧,最后叹了口气,对郎宣道,“竟就没有一句话带回来么?哎,这心虽然放宽不少,然则皇上不回宫,终究会出乱子的呀,只希望柴竞能深明大理,早些将皇上安全的送抵京城”
    “是啊,皇上在外,实在太危险了,太后,奴才想知道,那些跟奴才一起出京地大内侍卫到哪儿去了,奴才自被他们甩下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郎宣见太后神情平静,趁机想打问一下消息
    “还说呢,哀家也不晓得他们去了哪里,这不,就在昨天,哀家又派出了第二批大内侍卫出去寻你们,郎宣,就算你被他们甩下了,那也该能遇见啊,难道你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舒太后显然也是一副不知情地模样
    “奴才,奴才要是和他们走的是一条道,说不定也回不来见太后您了呢,太后,您不晓得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若不是神眼侯,后果不堪设想呐”
    舒太后点点头,“到底是先帝信赖的人,没有愧对先帝所赐的这块御牌啊”
    “那柴竞到底是因何而离开朝廷的呢?”
    “唉,还不是受当年的驸马案所累”,舒太后淡淡道,“柴竞和驸马爷平时就过从甚密,驸马爷犯案之后,丢失的黄金不知去向,先帝尽管用人不疑,可是让柴竞去查找丢失的黄金,他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柴竞自知不好交差,也只能引咎归隐,一是向先帝表明他和驸马案无关,二是让先帝在众朝臣面前好有个交代,尽管无奈,但当时,却正是柴竞地明智之举“原来这样,那太后您刚才为何还说他是先帝可信赖地人呢?”郎宣虽然明白朝廷的关系复杂,却不明白先帝和太后怀着地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
    “柴竞能处处为咱们皇家着想,这样地人不可信赖还有谁可信赖?”舒太后将御赐金牌交由知芸道,“你且先替哀家收起来罢,等有机会,哀家定要亲手交还柴竞”
    “是,奴婢这就去收存!”知芸接过御赐金牌,袅娜而去
    “太后,还有件事,奴才回宫的途中,一路都受到盘查,奴才不明就里,没敢贸然暴露身份,尤其以京城城门处盘查最为严格,好像如临大敌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郎宣把路上所见所闻都跟舒太后描述了一遍,舒太后听闻郎宣男扮女装,不仅掩面而笑
    “嗯,哀家瞧你也算眉清目秀,扮作女人想必不输那些宫人们呢!”舒太后顺便取笑了郎宣几句,然后脸色冷沉下来,“皇上不在朝廷,不上朝不听政,你让哀家如何遮瞒得过去?哀家只说皇上在微服私访途中,不日即回,让蓝大将军注意加强京师防务而已,然则处处设置关卡盘查一事,却并非哀家的授意啊”
    “既然并非太后您的授意,蓝大将军如何敢擅自行事?太后,奴才觉得皇上回来之前,您不得不防啊舒太后凝思了一会儿,“蓝振握有京师重兵,防是防不住的,哀家授命于他,除了表明哀家对他的信任,也是让他明白,即使皇上不在,这个朝廷依然能岿然不动,不过他私设关卡盘查,倒也不能算有谋反之心,因为哀家只说注意加强京师防务,盘查进京的可疑人等,亦是防务所需,郎宣,哀家看你是不是连番受惊,风声鹤唳了些?”
    “风声鹤唳?”郎宣挠挠头,“是我风声鹤唳了么?可是太后,为何奴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了好了,蓝振不是并未为难你么,或许他真的是为朝廷着想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若是说多了反而容易令他生疑,郎宣,哀家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上次责打了你,是哀家性急了些,此次你能将功补过,哀家会好好嘉赏你的,你连日奔劳,就先下去休息,等一会儿,我会叫知芸将哀家的封赏送到你那里去”
    “谢太后恩赏!奴才所做的,都是份内的事儿,只要太后不怪奴才没能保护好皇上,奴才就千恩万谢了!”郎宣连连叩头谢恩
    “嗯,你下去吧!”舒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记住,刚才对哀家所言之事,再不可外传!”
    “奴才知道!”郎宣卑躬屈膝地退出了孝箴宫,伸手一抹,早已是一头的汗
    原来,郎宣和夏薄栖二人进城之后,就商定兵分两路,夏薄栖说,“那个叫彭荒的参将并非善类,既然放了话要登门拜访,必是不会口头说说了事,我们这个亲戚是非投不可了”
    郎宣道:“早料到他这一招,所以我才说投宋询的,喏,你拿着我郎宣的片子去找宋询,宋询自会盛情款待,把该交待的先交待给他,口实对牢靠了,彭荒奈何不了咱们”
    “嗯,就这么办,反正我也没资格进宫,我们二人分头行动,我去搞定宋询那边,你自己回宫没问题吧?”夏薄栖问
    “嘁,皇宫就跟我家一样,能有什么问题啊,回见吧您,要是宫里的事情顺利,我会寻机会出来找你们的!”郎宣朝夏薄栖挥挥手,在一条街角的背静处,跳下了驴车,并三下五除二脱了套在外面的女服以及头钗等物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九十六章 反被诬害
    郎宣回到自己的房中刚歇了,顾元便前来探望,“唉哟哟,郎大人呐,您这几天可是吃了不少苦吧,瞧瞧你,都清减了这么多”
    郎宣说,“我算个屁啊,要等皇上回来,咱们大家这颗心才能彻底踏实了”
    “没错!”顾元将几包东西放在郎宣的桌上,拍了拍推给郎宣,“郎大人,这都是你不在这几天太后给咱的赏赐,顾元可没独吞呐,你不知道,你们不在宫里这几天,什么风传都有,闹得宫里啊,那个人心惶惶”
    “噢?”郎宣挨着桌子坐下来,凑近顾元道,“都有什么风传,跟郎哥说说?”
    “,还不都是瞎扯淡么,郎大人你回来了,这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嘛”
    郎宣眼珠一转,“是不是关于皇上的?”
    “嘘!”顾元赶紧竖起了手指,并故作紧张的左右四望,确定窗外无人才凑到郎宣耳根子旁低语道,“郎哥,这话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听了可别传到皇上太后那儿啊?”
    “嗯!”郎宣点点头
    “宫里也不知从谁那儿传出消息,说是咱们的天就要变了!”
    “变天?”郎宣吃惊道,“谁不要命啦,这种砍脑袋的话也敢乱传?”
    “所以说嘛,大家心里这个慌,都打着小算盘寻谋各自的出路呢,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说要变天了,咱们这些旧人能有好果子吃?”顾元抬起身子,“还更有甚者说什么皇上已经遇害了,郎哥你也跑路了,传的有鼻子有眼儿,叫人想不信都不成,现在怎么样?郎哥你回来了呀你能回来,你敢回来,不用问,那肯定是带回了准信儿呗,也甭管咱皇上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反正谣言是止于你这里了,大家也不至于再乱了方寸!”
    “谁嘴这么臭?丫缺德带冒烟啊顾元你说我郎宣是那种撇下主子自己跑路地人么?嘁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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