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悲剧与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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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的悲剧与教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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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只想邀请鲍勃。”亨利·福特二世对他说。
  我跟他上去了,正是这时,亨利·福特二世提出了要我担任公司总裁的要求。我告诉他,我得考虑一下,并与玛格丽特交换意见,一周之内,我会给他明确的答复。一周之后,我接受了他的要求,在十月下旬的董事会议上,我的任命得到了正式的通过。
  一九六○年十一月八日星期四,我成为福特的总裁已有七个星期了。这天清晨我从安阿伯的家中出发,驱车前往迪尔伯恩的办公室,中途,我在里佛红铁粉厂停留了一下,最后于上午十时三十分到达了办公室。我的秘书弗吉尼亚·马歇尔递给我一份长长的来电者名单,由于我曾指示她,由我来回任何一个打进的电话——包括那些喊冤叫苦或发泄不满的——所以,并没有审阅名单,我就将它回递给她,并说:“开始拨电话吧。”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告诉我:“罗伯特·F·肯尼迪已经接通。”我还从未见到过他(七年半之后,我帮助将他的骨灰盒带到了阿林顿公墓的坟地上),也想不出他为何要给我打电话,但事情很快就清楚了。“如果你会见我们的内弟萨金特·施赖弗,新任总统将不胜感激。”他说。
  我告诉他,我非常高兴这样做——尽管我并不认识萨金特·施赖弗,也猜不出他为何要会见我,并提议时间为下星期二。
  “不行,”罗伯特·F·肯尼迪说,“他想今天就见到你。”
  我指出,现在已是上午十一点了。
  他回答说:“时间由你来定,他肯定会到的。”
  这样,我只好说:“四点吧。”
  刚好四点整,萨金特·施赖弗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了。
  谈话一开始,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新任总统让我向你提议,请你担任财政部长的职务。”
  “你疯了,”我说,“我根本不够格。”
  “如果你执意不肯,”萨金特·施赖弗说,“那末我授权再告诉你,杰基·肯尼迪希望你担任国防部长一职。”
  “太荒谬了!”我说,“我根本无法胜任。”
  “这样的话,至少新任总统希望你能同意,明天去华盛顿与他会面。”萨金特·施赖弗仍未退让,我只能默认了。
  亨利·福特二世的办公室就在我的隔壁。萨金特·施赖弗离开之后,我来到他的房间里,打算告诉他我们谈话的内容,使他放心。然而,碰巧亨利·福特二世去纽约了,刚刚离开。我只好向公司要了一架飞机,将我送到了那里。这样,在第二天我与新任总统会见之前,我将情况简单地告诉了亨利·福特二世。当我诉说之时,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我只能反复强调,我的华盛顿之行将不会产生任何新的变化。
  第二天,在乔治敦N街的住宅里,新任总统约翰·F·肯尼迪接见了我。摄影师、电台播音人员和电视摄像人员云集于此,将那幢三层红砖楼房前面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联邦经济情报局的特工人员只好通过房子后面的一条小道,将来访人员悄悄带入房子。
  我们见面后相互握手,这时,新任总统问我,我是否将担任他的国防部长,我还是像回答萨金特·施赖弗那样说:“我不是合格的人选”
  “那么,谁是呢?”他问道。
  我并未意识到他的提问只是一种修辞的方式,并提议由托马斯·盖茨即现任国防部长担任。那天早晨,在去乔治敦的途中,我实际上已在五角大楼作了停留,想弄清托马斯·盖茨是否愿意在新政府中继续任职,他的表示是肯定的。我与托马斯·盖茨相识于斯科特纸品公司,并先后担任过管理职务。
  新任总统并未就此发表任何看法。他对我认为自己不合格的看法不以为然,异常平静地指出,就他所知的范围而言,既没有学校是为培养国防部长而设立的,也没有学校天生就是总统的摇篮。他要求我至少应该考虑一下他的建议,并要求我下周一再次与他会面。
  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但也指出,我相信答案将是相同的。
  为什么新任总统约翰·F·肯尼迪会将我作为部长的人选呢?我很难做出肯定的答复,但我相信两位人物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鲍勃·洛维特,他熟悉我在福特的声誉和在军队中的业绩;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他是哈佛的一位开明的经济学家。五十年代中期,在一次去底特律的野外实习课中,我认识了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直到现在,我们仍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当时,他正在探索一种联合式的执政管理模式,之所以选中我,是因为他听说,在底特律有一位汽车公司的管理者,其行为处事显得颇为古怪。我一直非常崇拜他的作品,直到现在,每当我想起他《富裕社会》中的语句:“陈陈相因”,就不禁乐出声来。
  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以后对我说,他之所以提出了我的名字,是因为他认为,总统需要一位富于创新观念的商人,党派的分歧对其也无关紧要。就像大多数人的看法一样,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思极有可能认为,我是一名共和党人。新闻媒体也时常作出了这样的归类,因为,二十一岁的我在加州选举登记时,是以共和党拥护者的身份登记的,其实,这不过是因为父亲的观点也是如此而已。
  我和玛格丽特整个周末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我们也与我们的三位子女们进行了交谈,向他们解释说,如果我离开了福特,家庭的收入前景将会完全不同。我并无巨额的财产,但已有了尚未动用过的大量股权,以及每年总计超过四十万美元的年收入(这个数额与现今时代的二百万美元大致相等)。倘若我接受了新任总统的任命,我每年的薪水将只会达到二万五千美元。
  孩子们对此丝毫没有兴趣,玛格丽特对我也是言听计从。 这样,星期日我们坐在书房里做出了决定,只要我觉得能够胜任这项工作,那么我就应当接受它。
  我们也探讨了一下接受此项职位的前提条件,这主要有两件事:我必须有权在全国范围内挑选最有才华的人手(不管他们属于何种党派),来组成国防部的高层领导,以弥补我在经验上的欠缺。另一点也将应该澄清,我绝不会因为接手这项职务,而过多地参与华盛顿的社会事务。对于如何处理好这两件事,我尚无明确的答案,毕竟,面对一位新任总统,讨价还价似乎是不妥当的事情。
  就在我们谈话期间,我注意到门外已是大雪飞扬了。一个主意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为什么不可以给新任总统打个电话呢?”告诉他,由于天气的原因,我的华盛顿之行将会推后一两天,我将会立即发一封信给他,说明我对任职的想法。
  我拨了他给我的号码,电话接通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在华盛顿。最后,我将电话打到了棕榈滩,他接到了电话。新任总统对会面日期的推迟并不介意,他说,华盛顿也在下雪,他也无法于明天赶回那里。
  我无法设想如何将我的那封信寄给他,最后,星期二我启程去见他时,我将信塞进了口袋里,随身带去了。我再次从后门进入了那幢N街上的红房子。新任总统和罗伯特 ·F·肯尼迪正坐在一架双人沙发上,我坐在了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并立即告诉他们,我已将我的想法写在了信上,一看即可明了,或许,这是新任总统了解我想法最简捷的途径。
  他阅读了那封信,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信递给了他的兄弟,罗伯特·F·肯尼迪在信上扫了几眼,又将信递回给他的哥哥。这时,新任总统问道,“你认为怎样?”
  “太好了。”罗伯特·F·肯尼迪说道。
  “我也有同感,”新任总统说,“让我们宣布这件事吧!”他拿出一本黄色的便笺,起草了一个发言。然后,我们走出了房间,来到楼前的台阶上,向新闻界的人士们宣布了此事。这样,玛格丽特和孩子们将会知道,不久之后,他们就会移居到华盛顿来。
  获悉我的决定之后,亨利·福特二世和他的母亲埃兹尔·福特夫人感到十分震惊。我极力辩解说,对于他们和福特汽车公司,我绝无二心,但在国家召唤我时,我是不能不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尽我应尽的职责的。尽管,他们理解我的做法,但是福特夫人还是感到异常的心烦意乱。她确信她公公老亨利·福特对她丈夫之死负有责任,他将其丈夫安置在压力极大的商业环境中,这无疑是置他于坟墓中。情况也确实如此。她决心不让儿子再重蹈丈夫的覆辙,并指望我能帮助他减轻压力。
  同意接受该项工作后又过了几天,我返回了华盛顿,开始着手为本部门招募高层工作人员。住处、办公地点、秘书和工作人员均还没有着落——我们尚未收到安置的经费 ——我只好先住进了福特汽车公司的肖尔哈姆饭店。按照我对智商标准、教育背景和阅历情况的要求,我着手草拟一份人员的名单。我先通过电话向有关人士进行了咨询,这包括:洛维特、加尔布雷思以及约翰·麦克洛伊,后者是纽约的一位律师,也是东部权势集团中的头面人物。对于他们和其他人推荐的每一位人物,我都将其名字写在一张卡片上,并记录下我所能够获悉的其个人方面的所有信息和资料。
  在萨金特·施赖弗和他的助手亚当·亚莫林斯基(后来,在五角大楼里,他成了我的特别助理)的协助下,经过反复甄选,我确定了其中的一些人作为进一步面谈的对象。面谈之后,我向新任总统提交了选中者的名单,由他向国会提名。 约翰·F·肯尼迪总统无一遗漏地采纳了我提出的人选。
  通过这次甄选,一大批出类拔萃的人物涌现出来,他们工作在同一个部门中,这是极为引人注目的。他们中的五位以后也担任了部长的职位,这包括:哈罗德·布朗、约瑟夫·卡利法诺、小约翰·B· 康纳利、保罗·H·尼采、赛勒斯·R·万斯。
  招募过程也使我自负固执的性格暴露出来,同样,它也使我更为清楚地认识了新任总统约翰·F·肯尼迪,他的确信守诺言,在关键的任命和以才取人上,遵从了我的意见。
  我到达华盛顿不久之后,即听到了小富兰克林·罗斯福将被提名为海军部长的说法。我从未见过此人,但就我对其所知的情况而言,我并不认为他有资格担任该职,故这一传闻并未引起我的注意。然而,出乎我所意料的是,此事并非虚有,由于希望继承父业,小富兰克林·罗斯福的确已就此事得到了新任总统约翰·F·肯尼迪的默许,并在后来,由他或他的朋友将某些细节透露给了新闻界。
  在新任总统接受了我的一批提名的四五天之后,他打电话给我,说:“鲍勃,你还没有向我推荐海军部长的人选,这方面进展如何?”
  “是的,”我回答说,“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你是否考虑过小富兰克林· 罗斯福?”
  “我听说过他的名字,”我说,“不过,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能根本无力担当此任。”
  “噢,你会见过他吗?”
  我回答说没有,这时新任总统又说:“在你作出最后的判断之前,是否可以考虑见见他?”我同意了。
  我记得小富兰克林·罗斯福是菲亚特汽车公司的一位商人,所以,我从电话号码簿上查到了菲亚特公司的号码,与他通了话。我先作了自我介绍,随后要求他前来会面,他很快就来了。会见之后,我打电话给新任总统。
  以一种充满了期望的语气,约翰·F·肯尼迪问道:“你认为怎么样?”
  “我还是认为,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无法担当此任。”
  我如实地回答。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鲍勃,”新任总统又说道,“你曾经注意过西弗吉尼亚民主党的初选吗?”
  我告诉他,那时我正在底特律,对于竞选的活动所知甚少,但是,我当然还是知道,他在西弗吉尼亚初选中的获胜,正是他最终入主白宫的关键之举。正是在那里,他击败了那位基督教信徒休伯特·汉弗莱,并使人们相信,一位天主教信徒是绝不会赢得总统的席位的。
  “完全正确,”他紧接着说,“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获胜吗?”
  我只能告诉他,不知道。他接着告诉我:“小富兰克林·罗斯福在我的取胜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后来我听说,人们怀疑罗斯福散布了流言,说,在二次大战期间,汉弗莱逃避了服兵役)
  “噢,是这样,”我说道,“不过,他的确不是担任海军部长一职的合适人选。”话筒那头没有传来声音,沉默似乎是无休无止的。最后,新任总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并说道:“看来,我只能以其它的方式来关照他了。”(后来,他任命了罗斯福为商务部的副部长)类似于此的心灵碰撞后来又出现过,而这正加深了我对约翰·F·肯尼迪的敬意和热爱。
  直到圣诞节我与家人去滑雪时,我仍未决定海军部长的人选,但是,初步的人选已经确定了。最后,在阿斯彭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并给新任总统打去了电话,这时,他又去了佛罗里达。我告诉他,经过详细的调查之后,我选定了小约翰·B·康纳利。
  “噢,这很有趣,”他回答说,“我还未想到过这个名字。不过,这里正好有两位人士,他们或许比我更了解小约翰·B·康纳利。你可以先与他们交换一下看法,然后,我们再次通话。”
  我问他指的是哪两位人士,他回答说:“新任副总统林登·B·约翰逊和众议院议长雷伯恩。”
  我显然是过于幼稚了,竟没有意识到约翰·F·肯尼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林登· B·约翰逊、雷伯恩和小约翰·B·康纳利都是得克萨斯州人,并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情同父子。事实上,在一九六○年洛杉矶民主党大会上,正是小约翰·B·康纳利为林登·B·约翰逊策划了最初的竞选攻势,试图击败约翰·F·肯尼迪。所以,人们认为,正是小约翰·B·康纳利散布了那些约翰·F·肯尼迪患有阿狄森病的流言蜚语。
  林登·B·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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