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正传ⅱ:皇家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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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正传ⅱ:皇家刺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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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打过猎。

“我会教你。”

那也是同一个狼群的责任。你教我打猎,然后我会陪着你,共同出击,分享猎杀,享受更鲜美的猎物。我教你打猎,然后就放你走。我已经很自由了,你并没有拘禁我,是我自愿的!它把舌头伸出一排白牙之外,嘲笑我的假设。你真是大言不惭,小狼,而且无知。那就教我啊!它把头转向一旁,用后齿把肉和筋从骨头上剪开。这是你在狼群里的责任。

第38节:我不属于任何群体

我们不是同一个狼群,我也不属于任何群体。我的义务是效忠国王。

如果他是你的领袖,那他也就是我的领袖。因为我们是同一个狼群。当它吃饱时,可就愈来愈得意了。

我换个方式冷冷地告诉它,我属于一个你无法参与的群体。在我的群体中,每个成员都是人类,而你不是。你是狼,所以我们不是同一个狼群。

它静止在那里,没有回答我,但它感觉到了。它的感觉让我不寒而栗。孤立和背叛,还有孤寂。

我别过头去,把它留在那里,但无法对它掩饰这么做对我而言是多么艰难,也无法隐藏因拒绝它而感到的深刻羞耻,更希望它也能感觉出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它好。太像了,我回想着,就像博瑞屈把大鼻子带走,也是为了我好,以免我对这只小狗产生牵系一样。这思绪燃烧着我,使得我不得不赶紧离开,而且几乎是拔腿就逃。

当夜晚来临时,我回到堡里,上楼回房拿了一捆先前留在那儿的东西,接着又下楼。我那不听使唤的双脚,在经过第二道平台时慢了下来,因我知道再过一会儿,莫莉就会端着耐辛用餐的拖盘和碟子朝这儿走来。耐辛很少在饭厅中和堡里其他贵族女子一起用餐,反倒偏爱她房里的隐秘和蕾细亲近的陪伴。最近她的羞怯还带着一丝隐遁的意味,但这不是让我滞留在此的原因。我听到莫莉下楼的脚步声,也知道我该走了,但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而婕敏羞怯的调情,只让我更加明了我是多么思念莫莉。我当然知道我该如同对待其他仕女般,祝福她有个美好的夜晚,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也知道自己不该滞留此地,更明白要是耐

辛听到了将如何指责我,但是……

我假装仔细端详着楼梯台阶墙上,那些从我来到公鹿堡前就挂在这儿的织锦挂毯。我听到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逐渐放慢,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地砰砰跳着,当我转身看她时,手掌还直冒汗。“晚安。”我用耳语般的声音勉强开口。

“晚安。”她极度庄严地说着,把头抬得更高,表情相当坚定。她的头发编成两条柔和的辫子,像皇冠般盘在头上。她穿着简单的蓝色服装,领子上有滚边的白色蕾丝装饰,我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缝制的荷叶边。蕾细会送给她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当礼物,这可真是个好现象。

莫莉毫不畏缩地走过我身边,眼神迅速朝我一瞥,我也忍不住对她微笑,而那一刻,一股温暖的红晕浮现在她的脸庞和脖子上,我几乎感受得到那热度。但她双唇的线条随即变得僵硬了起来。当她转身走下楼时,身上的香气向我这里飘来,这柠檬香油和甜姜味可是莫莉所独有的。

女性。真好。无限赞赏。

我像被针刺到似的,跳起来并转过身来,傻傻地期待小狼出现在我身后。但是当然没有。我向外探寻,它却不在我心中。当我更进一步探寻时,发现它在小屋里的草堆中打瞌睡。

别这样。我警告它。远离我的心灵!除非我让你陪着我。

惊愕。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别和我在一起,除非我希望你来陪我。

我怎么知道你何时会希望我陪你?

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探寻你的心灵。

一段长长的寂静。那我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探寻你的心灵,它提议。对,这就是同一个狼群。

在必要时相互求救,并随时准备听候这种呼唤。我们是同一个狼群。

不!这不是我要说的。我是说当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远离我的心灵。我不想总是和你分享思绪。

你这样说一点道理也没有。我难道只能在你没呼吸时才能呼吸吗?你的心灵,我的心灵,都是同一个狼群的心灵。我除了把思绪放在这里,还能往哪儿摆?如果你不想听见我,就别听呀!

我像个傻子般呆立着,试着了解它的想法。一位侍童向我道晚安,而我没响应。“晚安。”

等我回过神来回答他时,他已经走远了。他回头疑惑地一瞥,想知道是不是有人传唤他。我挥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我用力甩头挥去杂乱的思绪,下楼走向耐辛的房间。我晚点得再和小狼沟通一次,让它明白自己很快就会独立自主,远离我的视线和心灵。接着我就会将这次的经验搁在一旁,不再理会。

我敲敲耐辛的房门之后就获准进入,一进门就看到蕾细刚完成大费周章的定期清扫,重新把房间整理得有条不紊,甚至还留了张空椅子可以坐。她们俩都很高兴看到我,而我也和她们聊起自己的毕恩斯之旅,但避免提及女杰。我知道耐辛迟早都会听到关于她的传闻,也一定会质问我;而我到时候就得在她面前辟谣,表示谣传根本夸大了我和女杰的短兵相接。希望这能奏效。我同时也带了礼物回来,迷你象牙鱼是让蕾细用来当项链坠饰或别在衣服上的,耐辛的礼物则是一对琥珀银耳环,还有用蜡封盖的一大陶罐冬绿树莓子果酱。

“冬绿树?我没尝过冬绿树。”耐辛对我送她的这份礼物显得挺疑惑。

“没有吗?”我也假装疑惑地反问。“我以为您告诉过我,这是您日夜思念的儿时芬芳。您不是有位叔叔曾送过您冬绿树吗?”

“不。我不记得跟你这么说过。”

“那么,或许是蕾细?”我真诚地询问。

“不是我,少爷。虽然它飘在空气中的味道挺香的,但对我来说还是太刺鼻了。”

“喔,这样子啊!那么,是我弄错了。”我把它放在桌上。“什么?雪花,它该不会又怀孕了吧?”当我和耐辛说话时,她的白色犬终于决定上前嗅着我,而我也感觉到它小小的心里,正为我身上的小狼气味而纳闷着。

“不,它只是发福了。”蕾细插嘴替它回答,然后停下来搔搔它的耳后。“夫人把甜肉和饼干留在盘子上,而雪花总是有办法偷吃。”

“您知道不应该让它这样,这对它的牙齿和毛不好。”我指责着耐辛,她却回答说她知道,但是雪花已经老到没办法学好这些规矩了。我们由此继续闲聊,过了一小时我起身要离开,我得试着再次向国王报告才行。

“稍早,我在他房门前给打发走了,”我提到,“不是守卫,而是他的仆人瓦乐斯,他不让我进去。我问他守卫去哪了?他回答我说守卫们都获令退下了。他还说国王需要安静,所以叫我最好别去吵他。”“国王龙体欠安,你是知道的。”蕾细说。“我

听说他很少在午前踏出房门一步,而当他出来时,就像着了魔似的精力充沛、胃口奇佳。但到了傍晚,又突然变得虚弱且开始口齿不清。晚上,他在房里用餐,但厨娘说盘子里的东西总是原封不动地给送了回来,这情况实在令人担忧。”

第39节: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没错。”我表示同意然后转身离开,一点也不想再多听了。这下可好了,国王的健康状况成了城堡中的热门话题,我一定得问问切德该怎么办,并亲自去了解一下状况。我之前尝试晋见国王,却碰到多管闲事的瓦乐斯,而他对我的态度也十分粗鲁无礼,好像我来找国王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不是进行达成任务后的报告。他也把国王当成衰弱的病人,自告奋勇地阻止任何人来打扰国王。瓦乐斯,我如此想着,没人好好教过他该如何善尽职责而不越俎代庖吗?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当我轻轻踱步走向国王房间的路上时,不禁想着莫莉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冬绿树的香味?她一定知道是我帮她带回来的,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想要拥有的香味。

瓦乐斯走过来打开门,然后从门缝往外看。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并且把门再打开一点,但却用身体挡住门后的缝隙,好像我的一瞥会对国王不利似的。他没招呼我,反倒提出问题:“你今天稍早时不是来过了吗?”

“是的,我来过,但那时你说黠谋国王睡了,所以我必须再来一趟向他报告。”我试着保持礼貌的语气。

“哦,这报告很重要吗?”

“我想这就让国王来决定吧!如果他认为我在浪费他的时间,自然会把我送走。我建议你告诉他我来了。”我迟了些才露出微笑,试着缓和尖锐的语调。

“国王没什么精力,我只想让他在必要时才起身。”他还站在门边。我看了看他的体形,心想自己是否该用肩膀硬推开他进房去。但那必定会引起一阵鼓噪。如果国王真的病了,我可不希望再让他烦心。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当我回过头看时,却空无一人,一转回头就看到弄臣站在瓦乐斯和我之间。

“你是他的医生吗?那么,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呢?”弄臣代我继续谈话,“当然啦,你可以成为一位优秀的医生,你这副德行就足以让我泻肚子了,你的言谈也消除了我肠胃中的胀气。而我们亲爱的国王整日在你面前因病而衰弱,真不知他泻肚子泻了多少次?”

弄臣端着一个用餐巾覆盖的托盘,我闻到了牛肉清汤的浓香和刚出炉鸡蛋面的温暖。他用搪瓷铃铛和镶着冬青花环的无边便帽,装点黑白花斑点冬装,腋下挟着他那根弄臣令牌。又是鼠头令牌,而这个鼠头看起来似乎高高在上,而且神气活现。我曾看过他拿着它在大壁炉前长谈,还带着它上楼晋见国王。

“走开,弄臣!你今天已经来这里两次了。国王已经就寝了,不需要你。”瓦乐斯严峻地说道,但是,他身子却不经意地向后退,让我看出他是那种无法面对弄臣苍白双眼的人,如果弄臣伸出苍白的双手触摸他,他也会畏缩。

“不是两次而是三次,我亲爱的瓦屁斯,我的出现可取代了你的存在。东倒西歪地走吧!告诉帝尊你所有的八卦。瓦既然都可以有屁了,那墙壁应该也可以有耳朵啰!这样的耳朵一定听了一大堆国王的事儿,或许你可以一边开导我们亲爱的王子,一边让他泻肚子,而他那深沉的眼神,依我看,足以证明他的肠子已经向后扭到让他的眼睛都瞎了。”

“你胆敢这样说帝尊王子?”瓦乐斯气急败坏地说道,弄臣却早已进门,而我也尾随在后。

“他该听听这个。”

“这样说,那样说,反正随便你怎么说吧!他一定会听你的。所以,亲爱的瓦屁斯,别把你那些胀气吐到我这儿来,留给你的王子吧,他一定乐于听你煽风点火。我相信他现在正在享用熏烟,那么你大可对他排放你的胀气,他就会昏昏欲睡地点点头,认为你说的对极了,也会觉得你那些胀气真是芳香怡人。”

弄臣口中仍念念有词,装满食物的托盘像盾牌般护卫着他。瓦乐斯已站稳脚步,弄臣则强迫他后退,然后经过起居室进入国王的卧房,把托盘放在国王的床边,瓦乐斯则退到房间的另一扇门前。这时弄臣的双眼更明亮了。

“喔,国王根本没在床上躺着,难不成你把他藏起来了,我亲爱的瓦屁斯?出来吧,您出来吧,国王陛下,我狡黠多谋的国王陛下。您是黠谋国王,而不是瞎躲之王,就别偷偷摸摸地藏在墙边和床单下吧!”弄臣开始不断拨弄显然空无一人的床和床罩,伸出令牌让上面的鼠头检视床帘,而我也禁不住笑了出来。

瓦乐斯靠在门上像防着我们似的,但门随即从里面打开,他就跌进了国王的臂弯里,然后沉重地跌坐在地板上。“看看他!”弄臣对我说着,“你看他简直是喧宾夺主,不仅占据我在国王跟前的位置,还笨拙地摔得四脚朝天想假扮弄臣。这种人真该获得弄臣的头衔,却没资格承担弄臣的任务!”

黠谋身穿睡袍站在那儿,脸上露出恼火的不满神色。他纳闷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瓦乐斯,又抬头看看弄臣和我,理都不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就对跌跌撞撞站起来的瓦乐斯说话:“这蒸汽对我可一点好处都没有,瓦乐斯,反倒让我的头更疼,还害我满嘴苦味。拿开它吧!告诉帝尊我觉得他的新药草或许可以拿来驱赶苍蝇,但恐怕无法治病。现在就拿开它,等到整个房里飘满怪味就太迟了。喔,弄臣,你在这儿。还有斐兹,你终于来报告了。进来坐吧!瓦乐斯,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把那讨厌的壶子拿开!不,不要经过这里,绕路把它拿出去!”黠谋挥挥手,像驱赶烦人的苍蝇般把这家伙打发走。

黠谋把通往浴室的门紧紧关上,似乎在防止怪味飘进卧房里,然后走回来搬了一张直背式椅子摆在炉火边。不一会儿,弄臣就搬来一张桌子放在椅子旁,覆盖食物的布成了桌巾,而他就像仕女般优雅地为国王张罗食物。先是银器和餐巾,他的灵巧让黠谋也露出了微笑,接着弄臣就在壁炉边弯下身子,膝盖几乎要碰到耳朵,修长的双手托着下巴,苍白的皮肤和头发闪耀着火焰般的红光。他的一举一动都像舞者般优雅,摆出的姿势既巧妙又具喜感,而国王就像呵护小猫似的俯身抚平弄臣飞扬的发丝。

“我告诉过你我不饿,弄臣。”

“您说了,但是您没说不要带食物。”

第40节:冻僵的尸体

“如果我说了呢?”

“那么,我就会对您说这不是食物,而是像瓦屁斯拿来烦您的那种蒸汽壶子,但至少会让您闻到更芳香的气味。还有,这不是面包,而是为您的舌头准备的药膏,也请您立刻敷上吧!”

“喔!”黠谋国王靠近桌子喝了一口汤,汤里的大麦拌着胡萝卜和碎肉块。黠谋尝了尝,然后就吃起来了。

“您看我的医术是不是至少和瓦屁斯一样?”弄臣自喜地低声哼着。

“你明知道瓦乐斯不是医生,他只不过是我的仆人。”

“我知道,而您也知道,但瓦屁斯自己可不知道,所以您的身体一直不好。”

“够了够了。过来吧,斐兹,别像个呆子般站在那儿傻笑。你要告诉我些什么?”

我瞥了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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