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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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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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秀抬脚进了屋,凑在李氏身边,低声道:“二婶,你是不是把凤儿关在屋子里了?”

李氏点点头,叹了口气:“一家子乱成这样,我怕凤儿乱跑,就把她锁起来了。”

“要钥匙给我吧,玉儿在门外呢,让凤儿跟她去玩。凤儿年纪小,锁在房里别吓坏了孩子。”安秀缓声说道。心想就算不吓坏,也会饿坏的。大人心情不好,自然吃不下东西,小孩子不同。她啥事不懂,到了饭点饿了,也是怪受罪的。

李氏把腰间的钥匙取了下来给安秀。

安秀打开房门时,何凤正在床上,玩两个人偶娃娃,这是上次何玉儿做来送给她和小月月的。何玉儿手艺好,绣的人偶娃娃栩栩如生,很是可爱。

听到开门的声音,何凤忙跐溜一声爬下床,安秀一进来,她就要往外闯,被安秀拦腰抱起:“凤儿,害怕不?”

何凤的眼角犹存泪痕,估计是刚刚哭过了,想叫大人开门。但是外面人声鼎沸的,没有人搭理她,安秀一问,她顿时瘪瘪嘴,委屈得又想哭了:“不怕,可是好闷啊。我娘不让我出去。”

“秀姐姐带你出去,但是你要听话,把眼睛闭上。”安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

何凤非常听话,双手抱着安秀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安秀一手抱住她,一手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睁眼。

何玉儿在院子外等了一会儿,见安秀抱着何凤出来了,忙上来拉住何凤的手:“凤儿妹妹,走,去我家里玩”

何凤喜滋滋地牵着何玉儿的手。

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一听可以去何玉儿家里玩,何凤很高兴。何玉儿家不仅仅有好玩的人偶娃娃,还有好吃的点心。玩累了,何玉儿还会给她讲好玩的故事,何凤最喜欢的都是赖着何玉儿。

但是平常李氏不准她去找何玉儿。何玉儿要绣花,还要做家务,没有时间照顾她这个小孩子。

安秀目送她们离开。何玉儿突然回头,冲安秀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放心。安秀猛然觉得,何玉儿有些不同。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何玉儿很懒很好吃,啥事不懂,只会卖萌。如今那双稚嫩的眼睛里,仿佛能读懂人心,变得很善解人意。

生活是最好的引导者,也是最残酷的统治者,引人前进,逼人成熟懂事。

送走了何玉儿与何凤,安秀依旧回到屋子里,把钥匙还给李氏。李氏渐渐好转了些,自己的情绪能自控了,便过去安慰王家燕的亲娘与妹妹。王家燕的妹妹已经能哭出来了,可是她娘亲还是愣愣地不说话。

王家燕在里屋,哭得死去活来,昏死过去好几次,何江生一直陪在身边安抚她。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日头渐渐偏西,王家庄才来了人。大伯何有旺与何早生何木生领头,后面牵了牛车,摆放了棺木,一个小男孩披麻戴孝跟着牛车。再后面,风风火火来了一大群汉子,大约三四十人,个个手里扛着锄头,捏着镰刀。

何家庄的人被吓了一跳,纷纷让路。

一进院门,穿着丧服的小男孩哇地一声哭了。何有福认得他是王家燕的弟弟,忙叫他别哭。

“老叔,我二叔是咋死的?”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汉子眼眸充血,额头爆出青筋,他是王家燕的大堂兄,“我带了族人来,我们要去报仇,砍死那个王八羔子”

“报仇,报仇”身后一群血气方刚的汉子跟着喊道,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一个中年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是王家燕的大伯,眼眶走红了,脸色发紫:“亲家,你们当时看到是谁打死我娃的叔叔没有?我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何有福愣住,半晌才道:“我们去的时候,人都走了…”

何江生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出来。

王家燕的大堂兄一看何江生,蹭地奔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子,啐了他一口:“你老丈人被人打死了,你咋回来了,不去找他拼命?缩头王八羔子,家燕瞎了眼才选了你。”

“你说啥?”何娟突然从家里蹦出来,用力推王家燕的堂兄。力道不及他,推不动,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王家燕的堂兄吃痛,放开了何江生。何娟脸都气红了,挡在何江生面前:“打死我家亲家的,是县令的侄儿我哥哥去找他算账,就是自寻死路。我哥哥死了,你妹妹以后做寡妇你就满意了?鲁莽的东西”

“怕死就让别人打死自己的老丈人?懦夫”王家燕的堂兄反应过来,怒骂道,“好,既然是县令的侄儿,我们现在就去,活活打死他,让二叔填命”

“你骂哪个是懦夫?”何娟上前指着王家燕堂兄的鼻子,怒吼道,“我哥哥是怕死才不去么?明明就是去送死,还要叫这么多人垫背,你才是个没脑子的蠢蛋。我要是你,就夜里偷偷去,不叫人察觉,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否则连累一族的人,你就安心了?”

“娟子”何有福吼住她,拉着她的胳膊让家里推,“已经够乱了,你能不能不惹事?”

何娟哼了一声,怒目瞪着门外的众人。

何有福心中对王家燕的叔伯及族人很是不满意。目前最紧当的就是把她爹的尸身装在棺犉里,叫老人死后灵魂得以安息,早日入土为安,而不是趁他尸骨未寒就喊着什么报仇,硬充汉子

“她大伯,您看,先把她爹的身子入柩吧”何有福冲王家燕的大伯说道

“不成,我们要把我娃二叔的身子拖到县衙门口去告状,一日不偿命,一日不下葬。”王家燕的大伯同仇敌忾道。

何江生转身回了屋子,扶住王家燕。她的双目已经肿的睁不开,但是比起懦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妹,她算是清醒的。自己的叔伯,她自己最清楚,平日里从来不帮衬他们。这个时候跑来说什么报仇,不过是想借着自己老父亲的死,出出风头。

她那个堂兄,更加是个鲁莽又无大脑的人,受不了几句挑拨的话就头脑发热。

“大伯,我爹苦了一辈子,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还要蹉跎他?他都去了,就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报仇就报仇,多少人看着呢,可以作证,何必不让我爹下葬?”王家燕嗓子有些干哑。

“你个操蛋娘们儿,你懂啥?”王家燕的大伯啐了她一口,“你现在是何家人,咱们王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大狗子,拉着你二叔,我们走,去县城告那个打死人的王八羔子”

王家燕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顿时泪水哗哗地落。

“他大伯”何有福按着草席,不让王家的后生靠近,“死者为大,报仇咱们去作证就成了,还是不要动家燕的爹。过了头三天不入土,叫他以后咋投胎做人啊?一辈子成了孤魂野鬼,你也不安心啊”

“你那意思,我宁愿我娃娃的二叔成了孤魂野鬼?”王家燕的大伯怒道,“我才是他正经的兄弟,我不替他想,谁替他想?你们都是怕惹事,不敢为他报仇就算头三天就下葬了,他大仇未报,也死不瞑目”

说罢,亲自过来要搬王家燕爹的尸身。

王家燕突然失控,发疯一样冲了过去,扑在她爹身上,不让大伯靠近她爹,哭着骂道:“你兄弟?我爹病了,一家子的田地都是我们年幼的姐妹去耕,求到你跟前,你帮过一把没有?生前不当我爹是兄弟,现在想着借我爹的名头惹事,你想都别想欺负我们姐弟年幼是不是?告诉你,只要我没死,我弟弟没死,我家的事情就不要你管”

“你个死妮子,你说啥呢?”王家燕的大伯被她当场奚落,气得脸都紫了,去拉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甩开,“你起开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当自己是谁?”

王家燕跌倒在地上,手掌蹭破了皮,血珠子顿时冒了出来,她不顾疼痛,挣扎着起身去拉她大伯。她大伯突然回身,直直揣了她小腹一脚,王家燕向后跌了数几米。

李氏忙过来想扶起她。

何江生揪住王家燕大伯的后领子:“大伯,你没有听到家燕说啥?我外父才走,你闹成这样,才是叫他死不瞑目。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入土让他走得痛快,投胎到好的人家当时当务之急。”

“操*你*娘”王家燕的大伯回手一拳,打在何江生的鼻梁上。鼻血顿时涌了出来。

李氏想扶起王家燕,无奈她比李氏高也比李氏重,李氏根本挪不动她,喊何娟过来帮忙。

娘俩正准备架起她,王家燕突然按住小腹,大声地抽气。她今日穿着素色亚麻单裤,见她按着小腹抽气,李氏下意识看向她的下身,腿间渗出了暗红的血,王家燕的脸苍白得非常恐怖。

“啊”李氏的声音尖锐刺耳,“江生,江生啊”

何江生正在王家燕大伯的一拳打得头晕眼花,一转眼见王家燕倒在地上,已经欲死过去,腿间一片殷红。

他想起刚刚王家燕的大伯揣了她一脚,才把她踢到在地的。转眼见满地的血,看热闹的人疾呼:“哎呀,小产了,快送到集上去啊”

王家燕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而腿间的殷红越来越重,她的族人们好像被镇住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家燕的大伯讪讪道:“她自己跌倒的啊”

何早生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说啥?刚刚明明是你揣了我弟媳妇一脚好哇,啥叫杀人偿命?今日就叫你杀人偿命”

何江生不顾家里乱七八糟的局面,抱着王家燕往外冲。他家唯一的牛车上还躺着他岳父的尸身,何江生完全顾不得,抱着王家燕就往王集的方向冲。血涌了出来,他的衣衫也被染上了。

“江生啊,借牛车再去啊”李氏在身后哭喊道,声音都哑了。原来王家燕怀孕了,她竟然一直不说。

“二婶,你先回去吧,我套了牛车去追江哥哥”安秀拍了拍李氏的手,叫她安心。

李氏拉住她:“不行啊秀,二婶哪里放得下心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家里都乱成这样了,我怕二伯一个人应付不来,你在家里照应一下。有我和江哥哥在,别担心,嫂子没事的”安秀急忙说道,转身急匆匆回了家。

何玉儿与何凤在院子里玩布偶娃娃,见安秀满头是汗地跑回来,吃了一惊:“秀姐姐,你咋的?”

“我没事”安秀急忙去把牛车拉了出来,揭开油布,才发觉家里的牛都被长工们牵到田里去了。越忙越乱,越急越缺东西。

安秀一步都不敢停留,撒腿就往田间跑。家里的田还没有耕完,李虎子远远看到有人摔了一跤跌在田里,又慌忙爬起来继续跑,正想笑,定睛一看,冲不远处的同伴喊:“看那个跑得急的,是不是咱东家?”

那长工看了看,正想说不确定,就听到安秀的声音:“虎子哥哥,虎子哥哥,快,牵牛给我”

李虎子愣住,安秀已经在跟前。田埂太滑,她滑了数次,一身都是泥,急冲冲过来就直接按着犁解下水牛。

“秀丫头,你这是咋了?”李虎子吃惊问道。

“我嫂子小产了,正等着去集市呢,虎子哥哥,牛我牵走了”安秀喘着粗气说道,丝毫不敢停歇。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上了牛背,狠狠踢牛。那牛竟然像马一样在她胯下疾奔。

众位长工及四周插秧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回来家里,安秀不顾一身的泥污与潮湿,慌忙套牛车。何玉儿瞧在眼里,进房拿了一件衣裳出来。等她出来的时候,安秀已经驾着牛车出了远门。何玉儿提足跑去追上她,把衣衫丢到牛车里。

等她套上牛车追了两个庄子,才追上何江生。他一路狂奔,惹得路旁地里做活的人都看着他。王家燕在他怀里,已经奄奄一息了,血止不住,越流越凶,何江生一步都不敢歇,咬紧牙关,嘴唇都咬破了

“江哥哥”安秀急忙在身后喊。把牛车停到何江生的面前时,他与王家燕全身都被血染得暗红,触目惊心。安秀右眼皮一个劲地跳跃,不好的念头浮上心间。

何江生满头豆大汗滑过,他顾不上说客气话,爬上了牛车。安秀依旧驾车,拼命地挥鞭子,牛跑得飞快,扬起了一地的灰尘。何江生抱着王家燕,用手试了试她的呼吸。

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何江生喘了一口气,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脸上没有一点热乎气得。

“秀,快一点啊”何江生急得大喊。

安秀抽打牛的鞭子挥舞得更加频繁,不要命地往前奔。路人被吓了一下,纷纷让路,嘴里还抱怨:“那闺女疯了吧?这样子打牛,回头累死了看她哭吧”

到了王集的时候,街上人不多,幸好今日不逢集。安秀直奔陈家百草堂,那个宋大夫她依旧有印象,医术高超。只是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毕竟大半年没有来了。

陈家百草堂开门迎客,见有牛车停在门口,那伙计伸头看了一眼。大堂里好几个病人在抓药。

“宋大夫快救命啊,宋大夫快救命啊”安秀扯开嗓子嚎。

那伙计一瞅王家燕满身是血,顿时也明白过来了,只怕是急病,忙迎了安秀等人往里屋走。宋大夫正在给一个中年汉子号脉,见他们几人进来,愣住了,被安秀浑身泥水的模样吓了一跳。另眼一瞅何江生怀里的王家燕,吸了一口凉气,冲那个先前看病的汉子说了声对不住,离了身招呼王家燕。

宋大夫没有瞧出这个满脸被泥污罩住的乡下丫头是安秀,只是觉得救命是大事,忙叫何江生抱着王家燕,放到里屋的榻上。

何江生放下王家燕,拉住宋大夫的手,声音都哑了:“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媳妇,我给您磕头啊”

膝盖一弯,一米八多的粗壮汉子跪在宋大夫面前。何江生的手上沾满了血迹,握住宋大夫的手时,也沾了他一手。宋大夫不顾他,直径洗手,然后替王家燕针灸,道:“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你快起来吧,别耽误我针灸。”

小伙计也在一旁帮衬着,扶起了何江生,沉声道:“先出去吧二位,咱大夫针灸时旁边不能有人的,快走快走吧,别耽误了大夫替你媳妇治病啊”

这个小伙计不是以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伙计,还是挺热心的,安秀帮忙扶起何江生:“江哥哥,咱们出去吧,别耽误了大夫替咱们嫂子治病。没事的,宋大夫医术很好的,一定能治好嫂子。”

何江生点点头,起身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跌倒了,安秀与小伙计左右扶住他,才没有使他倒下去。

刚刚负重跑得太急了,现在才觉得腿又酸又痛,走路都难受。

安秀与何江生坐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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