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一步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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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一步是地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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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地问:“没碰着吧?来,系上安全带。”

  菲菲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韩所长已经在等候金戈。

  见金戈和菲菲到了,他把两人让进询问室。脸上表情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
子。只是进门时,他拽了一把走在后面的金戈,诡异地笑了笑,扒在金戈耳旁小声
嘀咕,我说你金大律师怎么有兴趣办这种小破案子。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金
戈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啧,别胡说。

  坐下后。韩所长摊开询问笔录,例行公事地问过诸如姓名、职业、年龄等自然
情况后,说:“葛菲菲。法律可不是儿戏。我们既要依法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受
侵犯。也绝不能利用法律去侵害别人。青年人嘛,谈恋爱中有一些越轨的事。这算
不了什么。但是如果违背当事人的意愿强行占有,就触犯了法律,是要受到法律惩
处的!

  特别是在下药使别人丧失意识的情况下,情节就更恶劣了,所以,你要认真回
答我以下的问题,并对你说的话承担法律责任。“

  菲菲有些不知所措,她双手揉着衣角显得很紧张。

  金戈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菲菲,又转身对韩所长说,孩子小,你跟个黑面包
公似的别把孩子吓着。金戈知道,韩所长所以摆出这样一副架势,是不想让苦主抓
住任何把柄,但他担心戏一旦演过了,菲菲打了退堂鼓岂不是弄巧成拙?于是又对
菲菲说,别紧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菲菲喝了一口水。平和了一下情绪,怎么说金戈已经嘱咐过她。

  “你和范小兵认识不认识?”

  “他到滚石去过几次,每次都买我的啤酒,还说过要和我处朋友。”

  “你同意吗?”

  “我说先做一般朋友,看看彼此感觉好不好。”

  “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前,你们有过来往吗?”

  “他请我吃过两次饭,还看过一场电影。”

  “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没有了知觉?”

  菲菲的头低下了,用手揉着衣角不说话。

  “说嘛。实事求是。”金戈在一旁催促。

  “我就是觉得头有点昏。因为我们喝了一瓶干白。”

  “你反抗了吗?”

  菲菲摇了摇头。

  “不要摇头嘛,说话。”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报案说他强暴了你!”

  “因为。。”菲菲脸涨得通红,呼吸已急促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金戈,又
低下头喃喃地说,“他说他要出国。提出要和我分手,我一生气,就,就告了
他!”

  韩所长啧啧嘴:“怎么能这样子呢,搞什么搞啊!谈恋爱嘛,有了矛盾可以心
平气和地解决!这样做,对别人不负责,对自己也是不负责嘛!如果较起真来,还
可以追究你的刑事责任。行了,你看看这询问笔录有没有出入?没有出入就签个字,
摁个手印。”

  菲菲拿过来,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在后面签了字。然后。

  在韩所长递过的印泥里蘸了蘸,在名字的旁边摁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房总知道汪局长让他送是有话要说。晚餐安排在机关食堂,自然只能说说场面
上的话。饭虽简单,也有六菜一汤。汪海还特意招呼人上了一瓶茅台。房总本是海
量。却推说胃痛只让司机代饮。汪海也不勉强,只示意司机多喝,待吃过饭司机喝
得已是满脸泛红。房总说,这是省城,比不得咱们那小地方,酒后驾车,说不定要
拘留哩!你回招待所休息吧,让我送汪局长回宿舍。司机有些不好意思,涨红着脸
说,那多不合适!汪海笑着搭讪:你一年到头为他服务,他放你一次假也是应该的
嘛!

  房总驾车。汪海坐在后排,小轿车驰出了机关大院。

  房总等着汪海说话,半天却不见他吱声。从后视镜一看,见他头靠在坐椅背上。
双目微闭。用牙签轻轻剔着牙,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他明白,汪海是在端着,等
着他挑起话头。

  “汪局长。我刚才那建议。。_'‘”什么建议?“汪海睁开眼,明知故同。

  “您买点我们公司的国有股。钱的事您不必考虑。”

  汪海坐直身子。“我已经表过态了嘛!这个事是万万做不得的。现在国家反腐
肃贪力度很大嘛,为什么要往枪口上撞呢?”

  “您是不相信我”

  “谈不上相信不相信嘛!我们受党多年教育,总还应该懂得一点廉洁自律嘛!”

  房总不说话了。一时搞不明白这汪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汪海口碑不错,
他是有所耳闻的。可是如果公事公办,他何必要把司机灌醉,留下一个隐密空间单
独和自己在一起呢?还是有想法。想来想去,觉得汪海恐怕是担心买国有股目标太
明显。风险成本太高。想找一种相对而言不容易叫人抓住把柄的捞钱方式吧?

  汪海确实是这样想的。他知道,不用他张口,只要默许或者稍微有一个暗示,
房总就会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国有股股权。可是,在他接受了股权以后,他的头上
也就悬起了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房总一旦出事,就会拔出萝h 带出泥,即便房总
不出事,他的把柄也被人家牢牢抓在手里了,弄得不好钱捞不着,名节搭进去不算,
还可能被送进大狱。这样成本太高,不划算。但是搭车在二级市场做做顺达股份的
股票,风险就小多了。他不会在股市上用自己的名字开户,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即使房总心里明白也抓不住证据。现在关键是要摸清楚顺达股份的股价走势,根据
他的经验,他知道顺达股份很可能要有一翻令人瞠目结舌的表现,只是他们准备洗
盘洗到什么价位,拉高拉到什么目标,他还没有实底。他要等待房总自己说出来,
而自己最好还要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尽量不留把柄在人家手里。

  果然。房总主动“入套”了:“下个月三十号,我们公布业绩,每股收益在一
毛钱以上。不过我们已经和一家机构谈妥了,这之前,我们会有几个利空消息出台。
股价从现在的八块九,要跌到三块二附近才会有支撑,然后配合一系列利好,股价
会创出历史新高,重新站稳在十五元以上。”

  “哪家机构?”汪海问。

  “金日升投资咨询公司。”房总略一迟疑,还是和盘托出。

  汪海对金日升还是了解的,在一次饭局上他还见过他们的首席分析师严伟成。
他知道这家机构实力雄厚,常常联手上市公司在股市上兴风作浪。由于有一定背景,
从未被证监部门查处过。既然他们插手顺达股份。股份翻五倍绝非妄言。

  从三块到十五块。这可真是房总送的一条大鱼,说是黄金打造的也不过分,他
顺水跟上一把,得有多少银子进账?他把眼睛闭上了,不然肯定会有火苗从眼里蹿
出。

  “汪局长,前边的路口往那边拐?”房总从后视镜里看到汪海紧闭双眼,知道
他是在假睡,他面部绷紧的肌肉和两只张起的耳朵告诉他,自己刚才说的话汪海不
会漏掉一个字。

  果然,汪海像从梦中惊醒一样,俯过身,用手指挥着:“左拐。

  左拐!“

  下车时,汪海伸出手,说:“房总,谢谢您送我。你们的方案我们会尽快研究,
请放心!”

  第二天下午,汪海已经站在了丽丽的楼下。他所以急如星火地赶回北京,原因
有两条:一是昨晚刚收到丽丽的一条短信,说她被人欺负了,请他速回北京;一是
他想和金戈就顺达股份的事情面谈一次。

  对于丽丽的短信,他没有太往心里去,这小丫头“谎报军情”,无非是找个借
口把他骗回北京;至于顺达股份的事。倒叫他一夜未能成眠。

  他还有些犹豫。

  利用内幕信息炒作股票,是明显的违法行为。以前他做了几次,都是小打小闹。
尽管他想到金戈没有说实话。但投人的资金量估计也不过几百万。这次是条大鱼。
小打小闹没有意思,如果投入二千万资金,就有一个亿的收益!但要玩一次大的风
险也就随之而来,他不担心房总骗自己。他求自己的事如果办妥了,房总本人恐怕
会有上千万元的进项。他巴结自己还来不及呢,犯不上在这上面和自己玩花招。可
是尽管自己未露声色,但一下子有上千万资金在最低价吸货。在最高价抛出,即使
傻子也能知道有人了解了内幕消息跟庄。房总必然会想到自己,像这样的重大机密
只有极少数核心层知道,房总不会轻易透露给任何人,彼此心里跟明镜一样。只是
心照不宣而已。可是自己太需要一笔钱了,错过这次机会。下了台手中没了权,谁
还会把这样的肥肉往自己嘴里送?

  他在楼下来回踱步,片刻又抬头望望楼上。他已经给丽丽打了手机,叫她赶陕
下来。丽丽没有住在别墅。说是一个人害怕,回到了原先租住的房子。看来这回她
没有谎报军情。确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汪海想不出是什么事使丽丽如此惊恐。电
话中她又不肯说,只好开了车来约丽丽一起吃晚饭。

  汪海抬着头,暗自埋怨丽丽太磨蹭,都一刻钟了还不下来,又不是出席什么盛
大晚宴,打扮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忽然,见一黑点从天而降,汪海开始以为是一只
什么鸟雀向下俯冲,还没回过神儿,那黑点已变成—个黑球,贴着他的脑门急速落
下,啪一声砸在脚旁。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大心里美萝h ,从十几层的高楼扔下,
在地上摔成了薄薄的一层萝h 饼。

  汪海不由惊得灵魂出窍,想一想后怕得不行。这萝h 如果稍微往后一点点儿,
就正好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凭着这巨大的惯力。当场毙命无疑。

  乖乖。生死原来竟在一线之间!

  高楼抛物,已渐渐成了都市生活的一道“景观”。有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常常从高层建筑上扔下一些诸如酒瓶、破鞋一类的废弃物;但扔心里美大萝h ,还
是颇有些“创意”。

  他妈的!汪海心里恶狠狠骂了一句。凭借巨大的惯性,这大萝h 无异于一颗炸
弹,而一旦伤及无辜,想破案都难。扔东西的人是什么心理,好奇?寻求刺激?图
财害命?都说不通。惟一的解释就是有病,这种人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汪海胡
乱想着。掏出手绢擦去脑门上冒出的一层冷汗。他不再犹豫了,掏出手机拨通了金
戈的电话

第十五章 大杂院里的家宴
       菲菲第一天到律师事务所上班。

  昨天从派出所出来,金戈特意陪菲菲到贵友大厦买了一身深灰色的职业套装:
西服上装、西服裙、浅蓝色衬衣加一条红底白花的领带。显得淡雅而华贵。

  菲菲在试衣间换上衣服一出来。

  金戈就拍着手说:“天生丽质,出水芙蓉,真是超凡脱俗、卓尔不群!”

  菲菲脸一红:“金律师。没您说得那么夸张吧?”

  金戈一本正经地说:“哪里是夸张,我用的可是省略号啊!菲菲,这身套装仿
佛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穿上它。既有青春少女的阳光和清纯,又平添了白领佳
丽的矜持与高贵,你说对不对,小姐。”

  女售货员在一旁连连点头:“这套衣服是从法国进口的,一般人穿上撑不起来
也不好看。这位小姐身材好,肤色又白,正好适合。”

  金戈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对女售货员说:“麻烦你刷一下卡吧,这套衣
服她要了!”

  菲菲惊叫一声:“四千八呢,太贵了,不要不要!”

  金戈望着菲菲,忽然想起那一次给小雨买衣服时的情景。一件女式风衣,标价
三千元,金戈眼皮也不眨一下就付账了。小雨死活不肯接受,说秀水街二百元一件
的风衣和它没什么两样。没有必要花这份冤枉钱,金戈拗不过小雨只好作罢。这也
正是金戈喜欢小雨的原因之一。她不像有些女孩,逮住机会就狠宰男人一刀,处处
事事,小雨总爱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菲菲长得不但像小雨,言谈举止中也
常常掠过小雨的影子,这让金戈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菲菲,这套衣服我们一定要买,算是事务所发给你的工装。你在前台负责接
待,代表的是事务所的形象,你的着装是否得体。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也从一个
侧面反映了我们事务所的综合素质。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菲菲不再坚持了,她觉得金戈说的确实有理。

  今天,她早早就来到了事务所。她做促销员是日薪制,干一天计算一天业绩给
一天提成,档案、劳保一概不管,说不去。打一个电话就拜拜了。律师楼的工作氛
围和她干啤酒小姐有天壤之别。这里的人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连走路也是轻手轻脚,
彼此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先生或小姐;没有了饭庄酒楼的嘈杂与喧哗。没有了客人
酒醉后的宣泄和谩骂。菲菲觉得这里的氛围很适合自己,因为她本质上是个不事张
扬的女孩儿。当啤酒小姐时与客人的虚与委蛇,其实是环境对自己性格的一种扭曲。

  她的工作并不复杂:接电话,作记录,为来访的客人端端茶,倒倒水,上网查
找和下载一些资料,帮助律师复印一些相关的文件。

  上班第一天,她就感受到了金戈在律师楼里的威严。所有的人和他说话时都是
毕恭毕敬;金戈除了安排工作时会抬头注视着你之外,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一边埋
头处理着各种文件一边回答着下属的各种询问;和昨天陪自己买衣服、陪自己吃麦
当劳时的那个谈笑风生的金律师判若两人,显得有几分神秘、几分陌生。只是中午
吃饭时,菲菲才从金戈身上找回了一些昨天的感觉。午餐免费,一人一份十二元的
盒饭。四菜一汤。

  外加一只水果。金戈没有应酬的时候,吃的和大家一样。他让菲菲端了盒饭到
自己的办公室来吃。他笑着问菲菲,太简单了,吃得惯吗?菲菲说这已经很好了。
菲菲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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